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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逐阳看到他身后背着药箱的医生,干笑了一下:“刚才我跟楼老大吵了一架,动起手来,不小心把他砸昏了。不好意思弄坏了东西。这里是?”
“我家。难道你来做客。在北京的时候受你照顾了。”看着地上撕乱的衣服……彭亦佳了然的点头。
“哪里哪里。”柳逐阳客气道。遇到熟人总是件好事儿。
“让医生替楼生看病,我们另外找一个地方喝杯酒。”
“好啊。”调酒品酒是柳逐阳为数不多的特长之一。
“这里是你家啊?”豪宅之所以有一个“豪”字,必然有与之相称的规模与华丽的装饰。彭宅跟北京城里带有历史灰尘的园林式结构的名园不一样。不是独具匠心的雅致精巧而是西式的开阔、大方、对称。建筑物有三幢全部建在同一中轴线上。两侧另外设有独立的院子,建筑物要矮一些。柳逐阳呆的地方是最里面的院落……
“嗯,四代同堂。我家老爷子很传统,喜欢一家子都住在一起。后院是给客人居住的。”
奇怪,客人为什么要穿过主宅到后院居住啊,一举一动不都落在主人眼里么?不知道黎卓亮有没有被人发觉。
“柳老板担心你表弟啊?”看到柳逐阳心不在焉,彭亦佳笑着宽慰道:“他睡了。我带你看看他吧。”
清荷果然睡得香甜。柳逐阳安下心来,等到清荷睡着了没把外衣脱下……啊衣服都脏了。“我给他拿一身衣服来。”
“我去吧。”
柳逐阳微眯着眼看着他,展颜一笑:“多谢。”
“客套话不用说了。”
等柳逐阳给邹清荷脱去外套盖好被子来到屋外,香港跟北京的气温差好多啊。虽然也算是冬天却没有半点下雪的意愿。
彭家好安静!除了庭院里的路灯,各幢楼的窗户亮着灯的占大多数,却有办法保持着极度的安静,想必家教很严吧。
彭亦佳站在暗处悄悄地打量着柳逐阳……楼歌的伤势如果是他伤的……这个人必是极可怕的人物。
不了解柳逐阳本质的人很容易被他聪明的表象迷惑。
在外人眼里,柳逐阳是沉默。
沉默的人总容易让人产生睿智的假相。
“你来了。谢谢。”柳逐阳接过衣服随手丢在床上:“你认识林天杰么?”
彭亦佳吓了一跳,身为商场上的一份子当然比普通人更关心时事。林天杰的事在财经商界闹的动静不小。他迟疑了一下:“认识。”
“他下狠手要杀我弟,我亲弟。你得帮我。”柳逐阳开门见山道。
“好!我会帮你。”彭亦佳没有考虑直接回答道。在商战上,过了气的人物太多,没有菩萨心肠最好不要普渡众生。他父亲曾经分析过:林天杰已经是条晒干了的咸鱼,翻身无望。柳逐阳虽然没有实质上的权势,却在北京有着微妙的地位。这样的人物还是小心奉承地好。
双手-24
彭亦佳从家里的酒窖取出一瓶82年的chambolle musigny的domaine de te gees de vogu?,柳逐阳见到这个眼睛立即一亮,他只闻其名还没喝过呢。
彭亦佳从皿架上取下了两只郁金香型的高脚杯,却没拿旁边的醒酒器皿。本来打算要靠熟练而华丽的过酒手势让对方惊艳一下的柳逐阳明白了,这种佳酿不需要唤醒。
拨掉软木塞,浓郁的充滿活力的红色浆果香,还有一缕纤细雅致的紫罗兰花香充盈室内。身为主人的彭家大少是懂酒的人,有着超越酒店服务生更加流畅的倒酒手法……看着丝绸般华丽的撩人心扉的红色缓缓流入杯中,酒香不自觉间已经沁入了心肺深处。
两杯红酒搁在玻璃台上,彭亦佳带着斯文淡定的笑意看着他。没有动作没有语言。
柳逐阳不会做牛嚼牡丹破坏风景的事儿,他用手指捏住高脚杯的柱子酒杯横置,对着白炽的灯光观看红酒的边缘,此酒微微呈棕色,是一瓶陈年佳酿。然后轻摇酒杯让香气释放出来,闻其散发的香味。过了数分钟才啜饮一小口,让酒在舌尖溶动,细细体会它的味道与酸甜度。“口感平衡透明纯净……”酸度比例适中,丝缎般的柔滑細致一入口酒液兀自溜溜溜,溜到喉咙裡,留在齿颊味蕾上的是一层薄薄柔细的单宁,像被轻柔地按摩一般的舒适……不过,此酒香味浓烈,口感太阴柔甜美了,更合适情侣之间饮用。
“在水面徬徨的紫罗兰蝴蝶。”彭亦佳微笑着接过柳逐阳的话。
“cheers!”两人举起了高脚酒杯碰了碰,各轻轻啜了一口相视一笑。
柳逐阳抬了抬眼睑,他才没有这种艺术家似的敏感多情。酒嘛,他喝得多,只分喜欢喝与不喜欢喝两种。要真扯上一堆字句,他也可以说出一些前人引用的话来充门面,只不过他柳逐阳不宵于这样做,哪怕是他现在有求于对方。
“柳老板饮过的红酒中那一支印象深刻?”
“要说印象深刻啊……la romanee ti、bsp;d’or、bsp;mouton rothschild、bsp;latour 等等,并不是常有机会能喝到,每一口我都当成最后一滴来品用的。”柳逐阳闪了一颗擦边球,他傻了才在这种名家子弟面前秀酒经。在北京城,白酒才是王道,红酒多喝国产的长城、张裕、新天等等。对法国或者意大利等名酒的认知肯定没香港这边的来得饱满。
“妙啊!只有惜酒爱酒的人把每一滴酒当成最后一滴才能寻找到真正的酒意。我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柳逐阳听到自己的话被曲解成这样,不由得一呆。
“你找林天杰出于私怨,有眉目了吗?”彭亦佳改变了话题。
这话题柳逐阳有兴趣,饮了一小口酒才放下酒杯:“现在能肯定的是他人在香港。”
“不可能,如果他出现在香港的人话我不可能认不出他来的。”
“他在逃亡。”一位被通辑的人除非脑袋傻了才会大摇大摆露面在人前。
“只要他那张脸出现在本埠……”
柳逐阳性急地打断他的话:“如果他换了一张脸呢?”
彭亦佳一怔,然后笑了:“怎么可能?”
“整容啊。”美容业逐渐兴起,听说香港这边的整形外科医生很吃香哩。这就是开酒吧的好处,不知不觉中听到一些八卦消息。
“整过容?”彭亦佳点头,有这个可能性:“你想我怎么做?”林天杰换了一张脸,找他的难度增大了许多。彭亦佳与柳逐阳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