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七章 蛋疼,咪咪更疼
此时正值秋日,亦是一年中最华美的时候。但贺远和崔小眠顾不上欣赏沿途的美景,他们的心被硬生生分成两半,阵阵疼痛。一半在京城,未知的命运在等着他们;而另一半则留在了五夷,留在女儿身边。
“小眠,你可后悔嫁给我?”
一路之上,贺远早就想问这句话了,如果崔小眠嫁给一个普通人,就不会经历骨肉分离的痛苦,更不会跟着自己颠沛流离。
卧槽,这个时候你竟然问出这样的一句话,你的脑袋让驴踢了吧!
你宰了一头猪,吃着红烧肉时,你问盘子里那块肉:“你后悔被我宰了吗?”
尼玛,你比猪还像猪!
老娘如果不后悔,那老娘就是猪了!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总不能时光倒流,重新回到巴掌镇,我揪住你的裤腿叫阿爹,你一脚把我从窗户里踢出去,哪咱们就不会有以后了,我也不会变成猪被你吃掉,当然更不会和我的小猪崽分开。
所以说,世事不能想得太多,后悔有个鸟用,除了蛋疼就是咪咪疼。
说疼就疼,巫女大人的咪咪又开始疼了。
“师父,废话少说,快点吃奶!”
刚出满月就和女儿分开,崔小眠疼得不仅是心,还有咪咪。
好在身边还有个原本就喜欢和女儿争奶吃的,这下子两个咪咪都是他的。每当崔小眠胀奶时,贺远立刻扑进小娇妻的怀里,做一回奶娃娃。
这个时候。他们的马车停在一家茶寮前,贺远原想买些茶水糕饼拿进车厢给崔小眠吃的,没想到崔小眠又胀奶,他当然奋不顾身跳进车厢救小娇妻于水火。
马车的帘子垂着,外面看不到车内,即使是眼尖的,也只能看到车厢在微微震动。当然谁也想不到那是某人吃奶时太过鸡冻所致。 [棉花糖]
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却能到外面的说话时。更何况那几位还都是大嗓门。这里前不挨村后不挨店,又远离京城,过路的人在这里打尖吃饭,都会聊些八卦。而皇帝家的那些事当然更是八卦首选。
这一路之上,崔小眠和贺远就是着八卦走来的。
讲八卦的都是去过京城的赶路人,他们说贺王爷和贺王妃是岳青害死的,岳青是工部左侍郎,从四品的大官。
他们还说三皇子是个好的,好心好意把自己的嫡子捧出来,想着过继给无后的贺亲王,让自己的儿子给贺亲王打幡戴孝,可皇帝老糊涂了。不但一口回绝,还死活不承认儿子死了,岳青招认画押却还不能定罪。这是大成有史以来头一回。
“我从京城出来时,正遇到三皇子派米,南方水灾,大批灾民都到京城讨生活,三皇子发善心,自掏腰包买了米面。给灾民们派米施粥。”
“我说三皇子和皇上长得一样,都是美男子。”
“那叫帝王之相!”
崔小眠推推贺远:“当朝有几个三皇子?”
这还用问。当然只有一位三皇子宁王邱岱迥了,只是魔王被人涂脂抹粉美化成谪仙而已。
摒心而论,天庆帝英宗就是位美老伯,否则当年也不会把个苏纤纤迷得丧心病狂与他私奔,有个帅爹,再加上一群精挑细选的后妃,如果生下的不是帅哥美女,那铁定不是他的种。
老三邱岱迥颜值颇高,但比不上老五,那人杀的人太多了,身上便多了阴戾,令人不寒而栗,远不如贺远看着舒服。
崔小眠专攻美男三百年,她敢对着老五流口水,也敢勇于去吃老六的肉,可却不敢多看老三一眼。崔小眠甚至很没节操的想,邱岱迥的身上肯定也是阴冷阴冷,远不如贺远冬暖夏凉,所以她也挺同情范玉儿,长年累月抱着条大晰蜴睡觉,这是连五夷巫女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你说范玉儿多么强大。
从这些八卦不难推断,邱岱迥正在进行一系列公关活动,树立健康向上,平易近人,高贵典雅,爱民如子的新一代帝王形像。为他的顺利登基铺平道路。
贺远气得咬牙切齿,头晕脑胀,忘记嘴里含着的是什么,啊呜一口咬下去于是他被崔小眠从车厢里一脚踹了出去!
茶寮里的人正聊得起劲,忽见一道矫健的人影从马车里飞出来,脚步生风,吓得抱头四散。
快刀小阎罗当然不是被媳妇打得满地找牙的主儿,他一个鹞子翻身稳稳地落在地上,却见方才还是口沫横飞的一群人早就跑得干干净净,只有茶老板哭丧着脸看着他。
老爷子,咱玩得啥不行,也不怕摔折了你的老胳膊老腿。
嗯哪,贺远忘了他现在是个糟老头子,正想道个歉什么的,忽然到有零落的掌声传来。
他一转身,就见对面的破茶桌前坐了一个人。
贺远心里一动,方才他四下看过,这里除了茶老板再没有旁人了,这人是何时来的,为何自己没有察觉?
可是当他看清楚那个人,心却立时放了下来。
那人穿着簇新的儒生衫,头上戴着簇新的儒生巾,贺远是个识货的,一眼看出儒生巾上嵌着的那块古玉市价至少三两!
可别以为这样一副装扮下面会是一张面如冠玉文质彬彬的脸,那也太没有悬念了,就这位的脸,足够十五个人看半个月的。
贺远却只看了一眼就认出这是谁了,他的外公,苏秀才。
“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在?你这说的是人话吗?你亲老子不找你,我这个当外公的可一直在找你!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以为扮成老头子就没人认识了?你倒是扮得高明些,上次你绑张三时就是这张脸,如今还是这张脸,你外公我手下的孩儿们,能不认识你吗?”
话说当年贺远只是和水变学了几招,就被崔小眠在门缝里塞炮仗给炸出来了,所以他的易容术就是三脚猫的功夫,要不他为何次次扮成老头呢?
崔小眠躲还车厢里,正在怜惜自己那被贺远咬了一口的咪咪,到外面的说话声,她连忙整好衣裳从车厢里钻出来。
“苏爷爷,你来啦!”
这里不是京城,也不是五柳镇,谁也没想到他们能在这里遇到苏秀才,崔小眠猜想贺远一定很感动,至少她就感动得差点流眼泪。
“外孙媳妇,我就猜你们两个小祸害都没死,果然一个赛一个的精神。”
您老说清楚点,谁是小祸害了,有本王妃这么秀外慧中温柔娴淑的祸害吗?
苏秀才当然不是一个人在行动,老爷子在距此五十里的镇甸便有分号,但是若非张三的手下发现了贺远的行踪,他还真不会赶到这里来。
虽然柳夫人说这两人还活着,可是不把他们找回来,苏秀才和秀才娘子就不放心,大闺女已经找不到了,再把外孙子和外孙媳妇也丢了,他们就白活白混了。
不管别人找不找,苏秀才撒下江湖帖:兹有快刀小阎罗与徒儿共两人,盗得本秀才家传之宝,凡见此帖者不得伤之,不得杀之,立刻给老子把人送过来。
快刀小阎罗当年在江湖上也有一号,认识他的人并不少,可如今他易容成老头,那也就没人识得了,好在当日被贺远和崔小眠绑票的张三认出了那个可恨的糟老头,苏秀才这才能找到他们。
“刑部抓了那个姓岳的大官,说是他设计害了你们两个,可皇帝朱笔不批,姓岳的就不能死,外公我气不过,就和你外婆去了姓岳的家里,想替你出气,灭他满门。”
在路上说岳青是主谋时,崔小眠和贺远都表示不可能,岳青是被人陷害的。虽然相交不深,可那人死板教条,脾气性格和自己的爹崔寿光极是相似,这种随时准备撞柱子的人,怎么会贪赃枉法,又怎么回设计出这么狠毒的杀人方法呢。
“苏爷爷,你们真的把岳家灭门了?”崔小眠的心砰砰直跳,这老两口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杀死岳青全家,对他们来说和杀一群鸡没有区别。
“没有,他家已经被护军营的人看管起来,我和你外婆晚上去的,就见他娘子正在教儿子读,那孩子只有十几岁,母子一个教一个学,那孩子念的全是忠君报国的文章,丝毫没有因为大难临头而哭天喊地,你外公是读人,却一直觉得读人都是软骨头,可岳家人就让我竖大拇指,若真是做了亏心事的奸臣贪官,这会子早就吓瘫了,哪有这番气度。”
苏秀才从一个叫花子混成如今家大业大的黑道大咖,他不但会用人,更会识人,这种老江湖什么事一看就明白,一点就透。
崔小眠和贺远松了口气,虽说这位文墨不通,令人捧腹,可确实是个人物。
“既然不是岳青害你们,那定是你那群兄弟了,外公人在江湖,可戏文里唱的那些得多了,我就和你外婆寻思着,你们家这是要闹玄武门,谁让你老子生养了这么多儿子,二十五个啊,一个个的都杀光,留下最后那个就能当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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