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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晚自习不像高中那么严,人来了就行,干啥没人管。因为座位是随便坐的,所以自习室就成为了谈情说爱的场所。柳茗诗四周是里三层外三层的雄性,已经形成了“第n者插足”的现象,我根本无法成为那个“n+1”。唯一能跟她说话的机会只有课间十分钟,她去讲台右侧的电脑上用u盘拷贝课件的时候。
回忆起来,那是2008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要早一些。就在那个寒风凛冽大雪飘飞的夜晚,我逮到了机会。
眼瞅着柳茗诗拿着u盘站到电脑旁边了,我端着水杯,一个箭步窜上讲台,假装在电脑旁边的饮水机那打水,实则在偷看柳茗诗。
柳叶眉,翦水瞳,挺鼻梁,樱桃口,皮肤还白。天,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女人?几乎看不出化妆的痕迹,睫毛那么长,大眼睛水汪汪,顾盼生辉。往那一站,文文静静的大家闺秀,细看还有一种林黛玉型的病态柔弱美。这要搁在过去,识文断字,气质典雅,绝对让男人挤破头啊。
怎么搭讪呢?
插u盘呢?要拷贝课件啊——这不废话吗?
你好我叫李尧,认识你很高兴——用不用这么正式啊,又不是英语课练口语,这么说人家都不爱搭理你。
你会拷课件吗?我帮你吧——人家明明就会么。
不能再犹豫了,拼了!我向柳茗诗走去,紧张之下,先喝了一口水壮胆。柳美女没看见我,她皱着好看的眉毛,看着电脑屏幕,自言自语说:
“早点显示‘发现新硬件’不就好了?你个贱受!不这样□□就不爽是不是?”
“噗……”我惊得一口水喷出来,不想正喷在柳茗诗身上。
柳茗诗一把拽住我脖领,杏眼圆睁:“你丫找死啊!”
——我,就这样搭讪成功了。
这便是我和柳茗诗相识的经过。
怎么现在的美女都这样金玉其外呢?算了,啥也不说了,还是先来一碗内牛满面吧。
柳茗诗后来跟我和小朱都成了好朋友。至于柳茗诗和司图,两人一直暧昧着,我也搞不懂他们的关系。柳茗诗跟我说对于司图来讲,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所以她就这么拖着。司图跟我说柳茗诗从来没有真正爱上他,她心里喜欢另一个人,可是他又放不下她,只好这么拖着。我是两边夹着,两边传声,干着急使不上力。
老四说,人家的事,你瞎忙活什么?
我说,司图是咱同寝,咱兄弟,你咋一点都不关心呢?
老四说,哼哼。
我说,你真冷血。
老四说,不是冷血,是司图这个人,属狼崽子的,你交不下。交不下的人你在他身上浪费什么时间?
我就不理他了。
老四这个人,表面看对谁都好,和和气气的,谁求他帮忙他都答应,可是我总觉得,他骨子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漠然,天生带着一股距离感。淡然,疏离,冷眼旁观着世人的悲喜,站在云端,看众生悲苦,看天地变换。有人求到他了,他会降下云头去帮忙,没人请他帮忙,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所有人在底下哀号,哭泣,直至死亡。面上都不会有哪怕一丝一毫哀痛的表情。
老四的善,是浮于表面的。他内心,只怕是一个极淡漠极不理会世俗的人。
老四,你说老三属狼崽子的交不下,你不知道,你给我的感觉才是这样呢。我经常会在你对我好的时候害怕,怕有一天你对我像对别人那样冷漠。你不说话的时候,我都猜不透你想什么。你一个人出神的时候,我都在愧疚,愧疚自己不能像你那样聪明,一眼看穿别人的心理。
☆、第六章
老三司图先扒到这,下面开扒老四。扒老四就按照时间顺序从我们大一分寝室开扒,顺带着也八一八我们彪悍的大学生活。
老四叫王维熙,说起老四,这话可就多了。寝室四个人,我和老四最好,好到什么程度呢?平常他给我买饭,我给他占座,只要有我们俩当中的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就可以该干嘛干嘛了。比如开会,一个人去就够了,回来给另一个人传达。上课,一个人听讲就行了,老师若是提问到没听讲的那个,听课的那个就在底下提醒。简而言之,就是两个人好成了一个人。有一个苹果,也要分两半,一人一半,有一颗烟,也得你抽一口我抽一口,简直恨不得一条裤子,一人穿一条腿。
小朱经常嫉妒地说你们俩肯定上辈子就认识。
司图说你们就是甲烷和乙炔,物理性质天差地别,可是一点燃都形成二氧化碳和水,所以你们的本质是一样的。
至今我都记得上大学第一天跟老四他们见面的情景。
报道那天我是第一个到寝室的,把行李放在靠门的铺上,出去溜达。回来时,看见从寝室楼窗户里飞出一个行李箱,正是我的那个。
谁把我行李扔出来了?
我捡起行李箱,三步并作两步,窜上楼,到三楼拐角时撞上一个人。那人头上蒙着衣服,沾着蜘蛛网,灰头土脸的,好像是打扫卫生的工人。我着急去寝室看看怎么回事,低着头跟他道了歉,跑上四楼。那清洁工也着急扫垃圾,头都没抬,说声“没事没事”就接着扫了。
我们寝室在四楼,是五舍第三十八个房间,门牌号让我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抬不起头来:5438。
后来得知对面四舍柳茗诗的寝室号,我才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她在一楼第九个房间,工人不知道咋想的,也不给填个零占位,寝室号直接就是419。
闲言少叙,话说当时,我进了寝室,见一寸头男翘着二郎腿坐在寝室公用的桌子上,斜睨着我。我原来放行李箱的床铺上放了一堆东西。
我一指那床铺说:“那谁的东西?”
寸头男说:“我的啊。”
“谁把我行李箱扔下去的?”
“行李箱是刚才维熙收拾窗台时不小心弄掉的。对了跟你说一声,你那个床铺是我的,我在你之前就占上了,以后就是我睡的地儿。”
我要怒了:“我来的时候寝室一个人没有,床铺上也没有东西,你使什么占的你!”
寸头男不慌不忙,慢悠悠地走到床铺前,原地一跳,来了个旱地拔葱,右手抓住床架子的铁管,左手在床铺上乱摸,脚就那么悬空着,离地一两尺。铁床不堪重负地晃了晃,发挥革命英雄的精神,坚持住没有倒。
我寻思着若是第一天入学就损坏公物,学校舍务处能有啥处分。床经他这么一掰,以后住着多危险啊,再说靠门边的床,冬天住着也冷。于是有点不想住那个床铺了。
这寸头男抓着床架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