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神的恩与罚
每次穿越都画风清奇[快穿] 作者:文月莲
52.神的恩与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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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白也要起床，被常安按下了：“昨晚没让你睡好, 你再睡会儿吧。都准备好了我来叫你。”
然而萧白睡不着，骑着被子揪着枕头边反思自己在昨晚闹脾气是不是太不可理喻了。
烦。
烦死了。
“哥, 我现在还是必须要留在这里吗？不能跟族人起回去吗？”萧白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跟常安相处下去了。
2333说：“随你。”
萧白就是抱着侥幸问了嘴，没想到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行人低调地出发了。
阿雅能够在短时间内脱离海水, 就是长着条鱼尾巴行动不便, 走到哪都得有人抱着。
行人先开车去了集团总部, 然后在地下车库换了辆不起眼的货车, 这才直奔码头而去。
上船，行至预定海域, 打开船只底部的交换舱，萧白带着阿雅去寻族人，将阿雅成功交接后，回来取磁暴装置。
常安突然不给他了。眼睛有些红, 声音有些哽咽：“小白，你先上来，让我抱抱你。”
萧白伸手要东西：“我会回来的。”
时间在两人静默的对视中无限延长。他们个在船舱，个浸在水中, 中间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却好像生生隔出了道天堑。
最后常安妥协, 摆摆手, 命人将磁暴装置用绳索送了下去。萧白抱走, 什么都没说, 连看眼都没有，潜身入海，从窄小的交换舱下彻底消失不见。
常安静静了片刻，突然身形晃。
身边的人急忙扶住他：“少爷！……咱们上去休息下吧？”
常安推拒那人：“我在这里等他。”
巴格长老和侍卫兵护着阿雅等在深水处。远威将军协助萧白抬着磁暴装置，迅速而谨慎地向着目标地点游去。
萧白此前只从图纸上看了个大概，此番下水，还得摸索。远威说由他暂时看管磁暴装置，让萧白轻手利脚地去探查下具体位置。
萧白很快找到，游回来，跟远威起抬着磁暴装置游过去，安装好。闭上眼睛再仔细回想遍操作顺序，和远威对视眼，在得到对方鼓励的眼神后，动手！
启动后，萧白等了10秒左右，不见有什么变化。下方的机械群仍在不停运转，将方深海愣是旋转出个巨大的龙卷。
正皱眉，道强劲的冲击波突然迎面袭来，整个身体都像是被种无形的力量贯穿，大脑空白、意识模糊……
萧白不知自己过了久才缓过来，对面的远威显然还不及他，仍然不在状态，甚至无法保持自己在水中的浮动，还是萧白拉了他把。
这就是工程师告诉他的磁暴引爆时带来的冲击波了。之所以没有提前实验，让萧白提前感受下，自然是因为它会对人体产生定程度的伤害。
下方的机械群虽然带有巨大的惯性，但在海水巨大的阻力下，已经完全停止。
萧白拉着还头晕目眩的远威迅速下潜，很快与巴格长老和阿雅他们会合。
大的龙卷散去，处小龙卷显现，那里就是巴格长老口中的时空裂缝了。
阿雅拉着萧白泫然欲泣：“王……萧哥哥，我都听长老说了。你真的不和我们起回去吗？你不是说，这里只有你只鲛人，你留下来，不孤单吗？和我们起走吧！回到鲛人的王国！”
萧白抱了抱阿雅，又抱了抱巴格和远威他们：“很高兴认识你们，也很有幸能帮到你们。但是我真的不属于那边的世界。”
“这边很危险。你们回去后，不要再来了。”萧白说。
阿雅哭得很伤心，可是人在海里，看不到她的泪。
萧白又抱了抱她：“傻丫头，别哭了，你定会找到你真正的王兄的。”
“谢谢你救我，救我们大家，我会直记得你的。”阿雅说。
失去了大龙卷的束缚，时空裂缝正在慢慢向远处移动。常安跟他说有两小时的时间，但那也只是理论上的。萧白催促众鲛人快走，以免错失良机。
目送众鲛人消失在时空裂缝里，萧白微微咬住下唇，跟着仍在缓慢移动的时空裂缝游动。
2333：“你在纠结？”
萧白：“闭嘴。”
2333又开始那种字字含笑，但是是贱笑的语气：“我来剧透波。这个时空裂缝会在十秒后消失。10、9、8……”
直到数到1，萧白还没纠结完，眼睁睁地看着那道时空裂缝消失了。
不去异世界，他也可以在海底待着。待腻了，换个地方爬上岸，软磨硬泡让2333给他假造另个id，从此逍遥快活，都不是问题。
他完全可以就此告别常安，让他永远也找不到自己——只要2333不再坑他。
磁暴装置是次性奢侈品，用过就废，并没有回收的必要，也不会造成持续性破坏。可萧白还是有些担心韩家有朝日会查到这个东西。人类固然没有办法潜入水下500米的深度进行如此精密的操作，但只是放个机器探查的话，并非难事。
萧白游回去，费了半天力气摘除已经成为堆废铁的磁暴装置，游了很远，直到大洋深处，松手，让那团废铁自行沉底。当它沉到足够深的地方，巨大的水压会将其挤压变形，哪怕有朝日人类能够利用机器去到那么深的地方打捞，怕是也辨不出它原来的样子。
只要常安管好他手下的人，所有跟这件事有关的人不曾走漏半点风声，常安就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理应不会有什么麻烦。
萧白对自己说，自己这么做，权做是还常安点人情。
谈不上两不相欠。萧白并不认为常安后来做的这些事，就能抵消他之前对自己干的那些混账事儿。
所有的恩恩怨怨，就让它随波消散。就让他和常安，自此相忘于大海。
昨晚没太睡好，萧白找了处珊瑚礁，钻进去睡了。
五月的天气，水都是暖的。回归大海，莫名有种回归母胎的舒适感。萧白很快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海底漆黑片，浮上海面，才发现已经垂暮。
萧白游了会，有点饿。虽然生理上完全没问题，但回归人类生活那么久，看着被自己捏在手里的鲜活的鱼虾，怎么也有点下不去嘴。
好怀念常家大厨的饭菜。
那些终日战战兢兢的小女仆，那些永远面无表情的保镖，那个总是用“你这作天作地的该死小妖精”的眼神看他、却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的管家，还有那个……
可恶到极点，又傻到极致的家伙。
回过神来，萧白发现自己已经游回了他们泊船的地方。
皎月当空，星垂四野，那艘船就那样静静地停滞在海面上，仿佛在恪守个单方面许下的、却永远都不会变的誓言。
明亮的光从船舱的玻璃窗中漏出来，像是指引迷途航船的灯塔，沉默地昭示着，归来吧，我的孩子。
萧白远远地、静静地看了许久，潜下水，游了过去。
交换舱的舱门，直开着。他探出头，对上双布满血丝的双眼。
常安在那，如萧白离开时的模样。
他抖着唇，慢慢跪下来，手撑在舱口边缘，手向着水中的萧白无声伸出。
萧白还在犹豫，滴温热的液体，似是带着千钧之力砸在他的脸上，让他的心都为之颤动。
于是他下意识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在其他两名保镖的帮助下，常安将萧白拉上来，整个人直接脱力地仰躺在地面上。
萧白撑着双臂要起来。常安抱着他不撒手，哽咽得不成样子：“让我再抱你会，小白。求求你再让我抱你会。……我怕我是在做梦。”
萧白轻压在常安身上，感受着身下人的体温、心跳，脑子里是空的。
萧白身上的水干了，变回了人。常安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就要吻。萧白冷冷吐了个字：“滚。”
常安就不敢了。
萧白喘了口气：“放开我。”
常安不放。
两人还倒在地板上僵持，上层突然跑下来个人，慌慌张张道：“老板！他们找过来了！还不走吗？”
常安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果断道：“走！”
那人转身就跑，拿着对讲机大声道：“全速前进！全速前进！”
萧白被常安拉起来，满头雾水：“怎么回事？！”
常安拉着他去上层，处变不惊道：“应该是韩闻笙那畜生来找我算账了。”
萧白大脑片混乱：“他……茫茫大海，他怎么找到你的？……他为什么要找你算账？他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啊？”
“他只是不知道我怎么做到的。但他知道定是我干的。”常安嘴角挂着丝得意的笑，“他那玩意儿到现在也没重启起来，气得要疯了。”
“那……他怎么知道我们在海上？又是怎么在海上找到我们的？……有内奸？”
“有，已经被我丢下去喂鱼了。不过本来也不难，查监控摄像，查卫星定位，也能很快锁定我们。点都不难。”常安扭头看了萧白眼，捏捏他的手笑道：“别担心，我已经安排人来接应我们了。不会有事的。况且常家的后盾摆在那里，韩闻笙不敢怎么样的。”
常安带着萧白走近控制室，刚拿起夜用望远镜准备按照船员的指示看看来找他们麻烦的人，玻璃窗突然碎裂！常安瞳孔骤然放大，猛地偏头，颗子弹擦着他的侧脸飞过，嘭地钉入侧方操作台，瞬间灭了拍控制按钮。
整个控制室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了。
不知是谁大喊了声：“注意掩蔽！”
保镖立刻拉着常安和萧白远离玻璃窗，所有船舱全部熄灭照明，只留下夜视灯。
常安拿过手机破口大骂：“韩闻笙！你他妈疯了？！”
电话那头的韩闻笙，声音中带着种餍足后剔牙的悠闲：“我打电话骂了你下午，你不动地方，停在那里自己找死怪得了谁？找你的不是我，是那五家。你最好把鲛人交出来给他们，交不出来——永别了，常安弟弟。”
银发鲛人蜷着鱼尾，望月低吟。海浪和着宛转悠扬的吟唱，有节奏地下下拍打着礁石，低声吟唱又随着海浪的褪去弥散入夜。
人们对于鲛人最美好的幻想，大抵不过如此般美妙画卷。
“可以了没？”曲完了，萧白，也就是月色下的银发鲛人问到。他没有开口，话是在问他脑子里的系统。
萧白的系统有个很操蛋的名字——2333。从系统跟他做自我介绍时，萧白就觉得，能有这么操蛋名字的系统，估计任务也很操蛋。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萧白看过快穿小说。别人家的系统都是开场就公布终极任务，至于中间具体的执行步骤，宿主看着办。萧白以为2333再坑爹也就是给他个很难搞的任务，然而他错了。
2333跟他说，我们没有终极任务，走步看步。出现什么任务，全看他老大的心情。
萧白当时就哭了，大哥，你这样搞我很慌啊！看不到未来什么的，不知道终点在哪里什么的，这秒还欲升天，下秒就万劫不复什么的……不要欺负他读书少，坑爹的系统实在是太了！
就在萧白的战战兢兢中，系统发布了第个任务：唱歌。
萧白脸懵逼地问这是要干啥，系统说你先唱。萧白初来乍到，不敢造次，乖乖唱了。
系统2333：“可以了。唱得很好，任务完成。奖励积分1000。”
萧白小心翼翼丢出连串问题：“那，大哥，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唱歌是为了啥？1000积分算算少啊？能干啥？”
系统2333：“传说鲛人的歌声很动听嘛。我们老大想听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萧白：“……”
系统2333：“1000积分挺的。”
萧白觉得积分这个东西肯定嫌少不嫌的，立马积极道：“那我再唱首？”
系统2333：“不用不用，我们老大听半就找别的乐子去了。”
萧白：“……”
系统的老大，应该是什么主神之类很叼的存在吧。萧白觉得自己冒昧问句“你们老大是不是神经病”也不太好。
“那我接下来的任务是啥呢？”萧白摸着自己触感滑腻的下半身，心底的不安没得到半点缓解。
“暂时没有新任务，你自己随便干点啥都行。”系统2333说。
萧白简直要哭了。不过和任何个大学毕业刚进职场的新人样，此时的萧白怂的逼，不敢哭，不敢问，听话，有事自己憋着。哪怕心已经被猫爪子挠烂了。
借着素淡月色，萧白开始打量自己的新身体。比他自己那个刚满18岁的少年身体强壮、修长许。不知道是月色的关系还是本身如此，皮肤看起来惨白惨白的。鱼尾是银色的，头发也是银色的，很长，铺满了脊背，还在礁石上打了些卷盘在处。双臂比正常人类长些，双手也长、薄，指甲尖尖的，像是兽类的利爪。双腕处还有尚未完全褪去的鳍——萧白判断那应该是鳍，只是形状太不像了，若不是长在皮肤上，他差点以为那是仙女的飘带。细长的，几近透明，无风自动，在月色下发出淡淡的七彩光芒。
深呼吸几次后，萧白鼓起勇气，控制身体，抬起鱼尾，然后惊了——
虽说目前的身体和他在原本世界中人们想象的人鱼差别不大，但亲眼看到还是很震撼的。尤其是这玩意儿是自己下半身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惊吓了。
萧白没被吓晕过去，只能说，那巨大的、半透明的、莹莹有着七彩光芒的鱼尾，太美了。
系统2333无法忍受萧白晃着尾巴左看右看看个没完：“别自恋了，下海去游游，适应下身体。”
萧白会游泳。不过在深海里游，还真是开天辟地头遭。再次做好心理建设，个猛子扎下去！
系统2333：“新任务来了！wn75，15公里外出现失事飞机！请宿主立即前往救援！”
呛了口海水的萧白：“啥啥啥？”
系统2333重复遍。
“wn75是啥？”萧白脸懵逼。
系统2333：“……西北方向，75度。”
萧白：“西北是哪？”
这茫茫大洋，让他辨清东南西北绝对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系统2333：“……你现在向右转半圈。再稍稍向左……转了，向右……好，出发！”
萧白：“等等等等，15公里？等我游过去，飞机的人都凉了吧？”
“不要小看鲛人的游泳速度，你在海里的速度最高可达时速120公里，你游过去，用不上10分钟。”顿了顿
，系统2333补充道，“如果你没跑偏的话。”
在系统2333说话时，萧白已经迅速习惯了鲛人的身体，摆动着巨大的银色鱼尾，乘风破浪而去！
“哟嚯～”萧白兴奋到不行，360°回旋，凌空飞跃，各种能想到的姿势耍遍。毕竟这种别致的人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体验。
刚刚穿越，大脑还有些混乱。热血消退，萧白终于想起来：“那飞机上少人？都还活着呢？这汪洋大海上，我怎么救啊？”
系统2333：“飞机上人不，除去机组人员，乘客只有五人。全是这个世界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你救他们五个就行。”
萧白：“那机组人员呢？”
系统2333：“你自己看心情。友情提示，现在是月初。”
不用系统2333说，萧白自己也能感觉到海水彻骨的寒意。只是他现在是鲛人，似乎对此的抵抗力十分强悍。然而换做普通人，晚救分钟，生还的希望便渺茫分。
萧白怒了：“麻蛋，我定全都救上来！”
萧白全速前进，鱼尾拍打海浪的声音太大，他没听到系统2333的那声叹息。
如系统所言，不到10分钟，萧白就赶到了飞机失事地点。机身早已沉入海底不见踪影，只有几朵巨大的降落伞在随波飘荡。
临到近前，萧白才发现自己是近视眼！只能看清三四十厘米内的东西，稍微远点就片模糊。
“人都在什么方位，快告诉我！”萧白着急。
系统2333：“该救援任务期间不提供此服务。”
萧白傻眼，边愤怒地摆动鱼尾快速搜寻，边把2333骂了个狗血淋头。2333无动于衷。
萧白很快找到了3名乘客。因为挣扎和低温，他们都已经身体僵硬、意识模糊。而萧白也是此时才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峻性——他来的路上，没有看到任何海岛。他问2333，系统也不提供任何附近海岛信息。他现在唯的办法，就是带人回到他之前所在的那处礁石群。
往返次要小二十分钟，还是在忽略体力消耗的情况下。可事实上，他根本不可能直保持120迈的速度……
他救不了那么人，这5个他能不能全救得了都难说。
萧白看了看降落伞的绳子，突然心生计。他将已经找到的三人拉到处，叫他们先抱在起相互取暖。等到张口，才发现，他不能说人语！但好在那三人为了取暖本能般地抱紧了彼此。萧白又搜寻圈，成功找到两名机组人员及第四名乘客。
“机组人员共几人？”萧白问。
系统2333：“我劝你全力寻找第五名乘客。否则任务失败，你就没办法复活你的心上人了。”
萧白用利爪切断降落伞的绳子，将已经找到的人绑辣椒似的拴在起，边拴边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第五个人现在的生命体征？能坚持20分钟吗？”
系统2333：“不好说。”
萧白现在脑子很乱。现实中的他不过是个刚满18岁的少年，朝穿越，突然就有堆人的性命压在他肩上，压力大得有种想吐血的错觉，脑子里吵成团。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意识到了2333的话中蹊跷。
实在是因为，眼前的六个人已经半死不活了。再拖下去，萧白不认为他们能活着被自己带上岸。至于那第五个人的所在位置，萧白心中也隐约有了计较。
将串人拴好。萧白抱住体温最低，已经完全失去意识的那个人，迅速向着礁石群游去！
鲛人生活在水中，偏向于鱼，是冷血动物，体温基本与水温致。可怀中那已然冻僵的人，却似乎慢慢回复了意识，紧紧抱住了萧白。
那刻，说不清为什么，萧白突然很感动。
也许每个人在切实感觉到自己是被另个人全心全意需要着的时候，都会感动的。
拖着六个人前进，已经开始疲乏的身体突然力量泉涌！据2333的事后炮说，萧白那时游出了150公里的时速。
将六个人在礁石群上字排开，萧白边给他们压腹腔的水、做人工呼吸，边问2333最后名乘客的生命体征。
系统2333：“不太好……啊！任务变！请前往营救第五名乘客！”
萧白动作顿：“那这几个人的死活呢？”
系统2333：“忽略不计。”
“卧槽！”萧白狠狠骂了句，扔下众人，个猛子扎进海里。
银发鲛人蜷着鱼尾，望月低吟。海浪和着宛转悠扬的吟唱，有节奏地下下拍打着礁石，低声吟唱又随着海浪的褪去弥散入夜。
52.神的恩与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