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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第一次知晓,原来彼此心中,是怎生情愫。
或者,并不是一同知晓。
因着阿中好杯中物,家里总有些酒。大卫走后,一向不饮的覃相荣,忽然愁肠百转,无处可排遣间,只得满斟了一杯威士忌,一仰脖子,便吞落肚。
谁知酒入愁肠愁更愁,覃相荣酒量太浅,这样急饮,一下子便抵受不住,恍恍惚惚间,连自己房间也认不得回,只闯到大卫的房间去。
趴在大卫的床上,埋首在他的枕褥间,鼻端满是他的气味。
覃相荣忽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自己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要惹大卫生气,明明最为他欢喜的人,就是自己啊。
可是,他真的好害怕。
大卫薄薄的背脊上,仿佛生得有翅膀,覃相荣真的很怕有一天,大卫会从自己身边飞走。
他不记得自己那天到最后,是不是真的哭了。
由着那些模糊的味道包裹着他,连记忆,也变得模模糊糊起来。
大卫嘴里叼着那支烟,缓缓呼出烟雾来,看着此刻又坐在自己床上,垂头丧气的覃相荣,心里又是气恨,又是爱怜。
他将烟从自己唇边拿了下来,走过去,递到覃相荣嘴角,见他魂不守舍地含住,才叹了口气道:“相荣,你只是喜欢我么?”
覃相荣抬起头来,桃花眼角不觉已挂下一行泪。
大卫蹲了下来,小猫儿也似的将头抵在覃相荣膝上,冷泠泠、又柔腻腻地说道:“相荣,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大卫心知肚明。
他负气跑出去之后不久,心中已经失悔。自己得了奖,而相荣没有得到,他虽然为自己高兴,难道就不能别有一分失落?
可是他忍不住,偏偏是对着相荣,他就是这般求全责备。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能够不明白我的心,你怎么能不懂……
大卫看向天上一轮圆月,月盈则亏……自己现下算得是什么都有了,年轻、有为、盛名、光华,可说圆满之极,莫不是从此刻起,就要慢慢走落到亏蚀处去?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不怕的,只要有覃相荣陪着自己,便是登高跌重,也不怕的。
大卫深深吸一口气,拍拍胸口,安慰着自己。他虽倔强,却生来伶仃,单薄少年的胸脯被纤细白皙的手这么一拍,发出空空的声响。
他想起有一次也是这么拍胸脯同人置气,覃相荣笑着拉他到一旁劝了他,过后,还打趣他:怎么拍起来空落落地响,像是里头没装心肝一样。
他记得自己那时瞪相荣一眼:我对旁人要什么心肝。
相荣、相荣、相荣,大卫将这个名字咬在舌尖不住呼唤,游弋在呼吸之间。
没法子,再舍不得怄气了,同别人,就是冷战成个月又如何?总归自己是个没心肝的。但不能这么待覃相荣。
这家伙,最是个会较真的,若是叫自己伤了心,恐怕很久很久也不会好,就是面上好了,里头还淌着血。
想到这里,大卫转身拔腿就跑。
他跑得那样快,身上的衬衣兜了夜风,在月华下鼓胀起来,像是背后负着一对翅膀。
快一点,再快一点,若是覃相荣正黯然神伤,安慰他的,一定要是自己。
这件事,决不能叫阿中替了去。
好容易气喘吁吁地跑回家,开了门进去,四处黑漆漆,还好,阿中还没回来。
阿中是个逗趣的室友,生得甚有气势,却怕黑,若是他在家,定然灯火通明。
大概是留在报社赶稿子吧,他们那一组,最近跟紧几个社会版的头条,也是焦头烂额。
“相荣,覃相荣?”大卫轻声唤道,他鼻子最灵,嗅到空气之中的一丝烈酒气息,又再多担忧一层:覃相荣最不会喝酒的,端了杯子,总是一口喝光,每喝必醉。
他心里着急,忙开了灯,就着酒气找去,看见个覃相荣斜着倒在自己床上,头发凌乱,衣衫尽都贴在身上,背上的肌肉线条隐约可见,两只手抓住自己床头搭着的一件背心。
见他占了自己的床,好似已经被酒精熏得睡死了过去。大卫气得笑了起来,面颊上一个酒涡儿忽隐忽现,他伸出一只脚去踢覃相荣落在床边的腿。
覃相荣却不动,只是“咿咿呜呜”不知在说什么。大卫走过去,贴近覃相荣的脸,听见一声声呢喃般的“大卫,大卫,对不起,大卫,对不起。”
大笨蛋。大卫暗骂,也不知道是在骂哪一个。
这都市里自春到秋都热死人,相荣醉后又不晓得开窗户、开电风扇。睡在这小屋子里头,覃相荣蹙眉噘嘴,已经被闷的满额汗水。
大卫心疼不过,知道此时也弄不醒这只醉猫,皱着眉头去打了一盆水来,浸湿了毛巾,给相荣细细揩抹。
抹了额头面上,但看相荣一身衣衫也是拧得出水来,大卫摇头:从来都是覃相荣照顾自己,这一次,便算是回报他吧。
他伸出瘦棱棱的手臂,使力将覃相荣撑起来,有些哭笑不得,相荣平素好健身,这一身扎扎实实的肌肉,可真沉啊。
总算将覃相荣衣衫尽数剥掉,又以热水擦拭之后,直将大卫也累得浑身汗湿透。
看着躺在床上,除出一条贴身小裤,再无寸缕的相荣,大卫忽然觉得喉头干涩发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俯身端了水盆子,大卫轻手轻脚,慢慢退出门去,眼光却一直落在覃相荣身上。“啪”,他将屋内的灯熄掉。
收拾了一下,大卫也去冲了个凉。才抹干了身子,他已经不高兴地嘟囔起来:怎么这样热。还真是个怪人不怪己的性子,明明,是他自己心不静,如何凉得起来。
既然被覃相荣霸占了屋子,那么,今日便睡一睡他的床好了,那家伙好整洁得很,床铺大概比自己的还干净许多。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可是不自觉间,大卫还是拐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次,他没有开灯。
摸索着,大卫坐在床沿。
也许是适应了一会子黑暗之后,多少可以视物;也许是覃相荣在大卫看来,多少有一层隐约光芒。
他坐在那里,静静看了一阵覃相荣的面庞,暗叹一声:越发热了。
覃相荣从来不晓得自己有多么美貌过人。他同大卫一起跑娱乐新闻时,那些女明星们看见他,眼睛里满是噬人的渴望。
但他却只是忧心忡忡地看住大卫,低声叮嘱:大卫,你要小心啊,我瞧那位辛小姐,好似对你不一般。大卫,那些女明星做什么都紧盯住你不放,你真是命犯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