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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戒指……其它的手指,还得留着握枪握刀。”关浩声喃喃惨笑道,他忽然出刀,将左手最末两只手指斩落,整个人一下子痛倒在地,却不发一声。
唐仁杰走过去,将关浩声的断指拾起来,放进装雪茄的盒子里,放了张名片在地上,淡淡地说道:“这是童医生的号码,最好去找他看看,他口风很紧。”
关浩声来不及看到唐仁杰离开,已经痛晕了过去。
一连数日,大卫都没有按时交稿,一拖再拖,拖到不忍心责备他的老总,也将他拉到办公室,小声劝他:“大卫,要不你休假吧?你这样天天来上工,又天天不交货……这不行的。”
“就是交上来,也不能用的。”大卫眼神四处躲闪,笑容却朝向老总,灿烂无比,“老总,再给我些时间吧。”
从前老总既烦他的笑,又欢喜他的笑,孩子气的魅惑,叫人看了心里想起多少美好的黄金色岁月。
现在老总只盼他别再笑了:大卫,你哭吧,我知道你难受得快要疯了。可是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相荣托阿中向姜四少告了假,也回来开工,日复一日地默默以眼光守住大卫。老总实在不知道,该劝哪一个先哭出来是好。
而那两只手指,还盛在青瓷盒子里,静静躺在自家茶几上面。
似关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孩子们都会些怡情养性的东西,关浩声自幼有些名气,国画是一样,钢琴是一样。老总依稀记得一次宴会上,母亲赞叹不已:小登,这孩子真有些天才,可惜关老爷子不好这个,没用心栽培。
少了两只手指,他那些流泻如泉水的琴声,就此断绝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4 章
从出事之后,大卫的房间开始关门上锁了。
每天听他笑着说句“晚安”,然后蹦跳进房间中,“喀”一声锁上门,相荣的心像是被击碎一地。
可是他只能默默将自己的心拾捡起来,一片片拼好,大卫的痛苦,他比谁都懂,他的痛苦呢?
阿中替相荣请假时,说得轻描淡写。翌日却接到了狄菁菁的消息,十万火急地冲去制住姜四少,抱牢怒不可遏的他:“你不能去!那人已经得到教训了!那是关家和唐门,你不能同他们撕破脸的。”
姜四少一句话也不应,只是拼命往前走,拖了阿中数十步远,才没了力气,咬紧牙关,挂在阿中手臂上垂泪。
大卫房间的地板上,到处是被揉皱的稿纸。
每一句都该是他素来拿手得意的,写到纸上,却抖抖索索,不成章法,就连笔迹也变得歪斜散乱。
不能想,不要想,不要、不要、不要!大卫心底嘶吼着,但是只要一提起笔,耳边就会响起关浩声念诵自己文章的声音……回想起自己抑制不住□□,尽管泪落如雨,还是一声声叫唤着“相荣”,一次次起起落落,直到两人灵魂彻底脱离俗世,躯壳留堕地狱。
写不出,一个字,也写不出。
大卫感到绝望,原来所谓傲视群伦的天赋,如此不堪一击。
关浩声将一只盛了干净衣裳的篮子放在屋内,什么都没再说、什么也不再做,便离开了。总归自己也好,相荣也罢,再无任何反抗和还击之力。
相荣……大卫不敢面对相荣,都是自己抵挡不住,才会连累相荣一同遭难。相荣是这世上一切的美好,光一样照亮了自己的人生,然而偏偏是自己,将至美的他,狠狠抹上了污秽。
主说过,要有光。
大卫掷了笔,墨迹抖落出来,染脏了桌子。
我的光还会照耀我吗?将房门紧锁起来吧,隔开自己同相荣。
还是想要去贴紧他,可是举步维艰。不敢告诉相荣,现在的自己,就连看到他□□的上身,或是看到自己的身体,也会绝望地呕吐。
相荣……相荣,我该怎么办,再给我一些时间,别离开我……
“阿中,你替我拿去给大卫吧。”相荣煮了一碗小馄饨,大卫这几天吃得太少,脸颊都凹下去了,又总是熬夜,不能劝他阻他,只能如此。
那一天,自己也是屈辱若死,可是毕竟不是主动的那一个,也不是被阴毒地折辱的那一个,大卫……相荣知道的,大卫甚至为自己挡住了关浩声的目光,末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以他的衣衫,挡住自己的身体。
大卫,你一直都在保护我啊,反而是我太无能。
“相荣,你自己去。”阿中摇头,将碗推开,“逃避不是办法。”
阿中怎会不担心,可是有的事情,不能越俎代庖,也不能讳疾忌医。不管大卫和相荣遭遇了什么,他们若是不想说,阿中不会追问;他们若是需要帮助,阿中一直都在;但他们若想重新站起来,除了彼此,别无依靠。
看眼前端着碗如举着千斤巨鼎的覃相荣,阿中如何能将感慨言明……相荣,你心里也有伤,薄薄板壁,隔不断你每日咬了拳头的哽咽。
你们两个,就是太过在意对方,压抑自己,才会一同陷入泥沼中不能自拔。
硬着头皮去敲门,一声、两声,覃相荣嘴唇快要贴在门上,声音还是太低太轻:“大卫,开开门,是我。”
门后探出一个满面坏笑的傻子来:“什么要紧事情?我都要睡下了。”
只这一句,相荣差一点忍不住几欲夺眶的眼泪。
真有这般好睡?何必骗我,大卫,我能听见你的噩梦,便是耳朵听不见,心也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5 章
“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相荣温言劝道,“喏,小馄饨,我亲手包的,趁热吃吧,不然晚上饿起来,小心胃疼。”
“我不饿。中午那么大一只饭盒,两个人吃都够了,老总还硬逼着我吃光。”大卫笑着去拨相荣的手,“反倒是你,这几天怎么瘦了,这一碗,你吃了吧。”
一个着急回避,一个拿捏不稳,好端端一只碗就落在地上,砸缺了一块,小馄饨泼洒一地。
大卫连忙蹲下去,想要将碗捡起来,相荣也正好俯身伸手过去,两只手同时被碗上缺口划破了指头,手指碰着手指,血渗到一处去。
想要缩手,却被那一个一把握住,大卫心慌意乱地一抬头,正撞上相荣怜爱到痛苦的目光。心一颤,身子也一颤,脚步踉跄了,青白色瘦小的足掌自拖鞋里滑脱,脚心踏在了碎瓷上头。大卫痛呼一声,将阿中也惊过来:“怎么了?”
“没事的,没事。”覃相荣的样子,一点都不似没事。阿中却只能扭头回房间,那两个人之间,自有一股不容旁人打扰的气氛。
“小伤口。”大卫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