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石山已经五十一岁了，要还过几年也要退休，这几年已经接手了暗月。虽然他个人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健康的人，但是他的组织能力和战略眼光是少有的，善于学习的他各种知识储备足够，不精通，但是也不会说外行话。

    所以新民基金也还是慢慢转移到他手里。

    虽然新民基金没有规定五十五岁必须退休，因为这个基金不是国家机构。但是张春考虑到新民基金会执行着国家机构的功能，所以还是决定再过一年就退掉了。

    张春的这种做法给政府的官员，特别是高官带来了非常大的压力。他们大多数都到了退休年龄或者准备退休。

    宋庆龄和毛石山、白崇禧做出了相应的姿态，政府官员就是在恋权，也不得不退。政府也不得不准备新老班子接替以及干部选拔机制的调整。

    毛石山自己也说这两年他只做了两件事，一个是干部选拔机制，一个打击贪污**。他比伍豪要大五岁，伍豪最大的缺点就是求稳，有时候明知道是正确的决定，也会因为平衡各方利益而求中庸。毛石山因为要退了，所以有时候非常不客气。

    他加快了政府的新老交替，一些旧官吏和受到旧官僚思想影响的官员被打压得厉害，绝大多数都清除出了政府。

    “你家里又不是没有土地，难道不能腾出位置让给年轻人？我们这批人辛辛苦苦为的是什么。我们搞全民教育为的什么，不都是为了子孙后代。”

    毛石山也觉得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事事亲力亲为，还有三四年时间。应该让年轻人顶上来。所以往洞水垭跑的时间就多了。

    不过他也和张春一样，不是很过分的言论，一般不参与讨论，只是陪着夫人和张春夫妇喝茶闲聊。

    夫妇俩一周总会来两天，住上一夜。他们喜欢上了张春的这种生活。郭华他们今年肯定会退下来，因为一批郭小刀已经起来，只是这些小刀过于锋利。所以宋庆龄这个比较柔和的大姐差不多算是常住基金会。她的国家主席的身份很早就是名誉上的，除了出席外事活动。并没有多管事，所以有的是时间。

    宋美龄以前是舍不得自己的空军梦，国民党的空军实际上是她一手操办起来的，现在也在基金会了。分管着航空航天方面的资金运作，是基金会和各研究院向政府要地盘，要人力物力的出头人。她现在和以前的吴佩孚一样，成为了政府机关最害怕的一个人，声望高的人要是学会了软磨硬泡，也是很让人头疼的事情。而蒋经国以前在浙江省任省长，后来调到帕米尔。哈萨克拿下后又到了哈萨克当省长，因为他的夫人蒋方良是俄罗斯人，他本人也是莫斯科中山大学和军政学院毕业。所以在那里工作非常顺手。

    毛石山的几个小家伙也是野养着。跟着学生到处跑，根本不着家。两口子也很无奈，所以家长里短就说得多一些。

    张春夫妇只是微笑着。不过张春觉得洞水垭其实也不能呆了。因为白崇禧也会带着夫人跑过来，一群得不到小孩子安慰的老人。因为那一大家子的孩子们全部到外地工作去了，国家大了，天南地北，虽然交通方便，但是总归各自有各自的工作。

    “现在不是孩子回来见老人。是老人跑去见孩子。”毛石山还是有点抱怨。

    这就是退休比较早而出现的一种现象。而这也是绝大多数老人喜欢从事教育，和孩子们一起的原因。

    由于宇航员转而从暗月招收后。林区返回的太空人和他们带回来的物种逐渐多了起来。因为一些宇航员是带着他们的盆栽回来的。只是有些欢乐的是，这些人的盆栽很多都是蔬菜什么的。

    开始的时候，毛石山还代表政府看望这些宇航员，但是当空地往返成为了一项正常的旅程，去过太空的人多了起来，自然就不会像以前那么浓重。

    只是毛石山没想到，尽管这些人已经知道张春的身份，还是能够像平常人一样对待他们夫妇，这显得毛石山夫妇更加像一个外人。

    院子里的一畦白菜绿油油地非常喜人，最早只有三株，是在太空中进过人工授粉结出来的有限有发芽能力种子的后代。不过，最后一次太空育种是李章自己在自己的宿舍独立完成的，因为做这件事的人很多，所以中科院现在也不管他们了。

    这些种子大部分都没能在地面上发芽，不过这三株白菜繁育后的结果是，它只长叶子，叶片肥厚，高大。缺点是它不耐虫害。

    李章在温室里把它与一种口味比较好的品种进行了杂交。这种白菜的外形基本没变，生长速度放缓，叶子口味变好。只是再也不能包起来了。

    “这是毁了白菜呢。”李章笑着走在自己的小菜园。他是一个电脑程序专家，现在在管理白云沟的交通电子系统，同时也是这些孩子们的程序教师。

    以前是等白菜包起来后才砍下来，有利于储藏，营养也非常丰富。但是现在只能算是青菜，直接把叶子扳下来吃。怎么扳，它就是不长茎，直到成熟才猛然抽出花穗。

    “你们有研究它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张春蹲在低头闻叶子的气味。

    “生物所说太空没有重力，正常的营养供给系统不能适应它们的生长，它的母本在太空有几代了，为了适应无重力环境，它们重组了营养运输系统。增大了叶面面积，缩短了运输路径，回到地球也改不过来了。”

    李章提着装满菜叶子的竹篮，又扯了几个萝卜。李章的妻子是一名小学教师，这个时候还在学校里。李章因为工作的地方近，而且有一帮学生帮他看着，也没有太多的事情。所以还有闲情逸致在家里找到张春他们。

    “林学院那边还有太空诱变的一些低产和低品质木本植物的芽，反正是低产品种，上去看看能不能出现好的变化。不过这要能几年才能看到效果。”

    “在有重力的环境下，这些特性是不是可以变回来，或者退化掉。”毛石山问。

    “这植物要看这套营养传输系统是否有效，如果有效，它就不会再变回来。如果无效，他就会再进行进化。但是是在既有的基础上进行进化，所以不会完全变回原来的样子。”李章笑着说。

    “德国、以色列和俄罗斯外交部门发来了函件，认为我国在卫生防疫上有漏洞，导致很多流行病传播到了国外。卫生组织也提出了类似的建议，在得知我们对太空诱变物种无保留的引种后，提出了类似的看法。”毛石山手里也拎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黄瓜和茄子。

    “太空时代总会来临，所以太空物种一定会不可避免地进入地球，与其当时候被迫接受，还不如提前做好准备。空间生物舱现在已经在扩建，植物生产的氧气比电解制氧要好的多，在地球上人呼吸的就不是所谓纯正的氧气。生物制氧问题很多，特别是难以避免生物变异，但是却是符合自然的原理。中科院认为如果只是再单纯的人工环境下长期生活，带来的必然是人种退化。变异不怕，因为即便是在地球上，物种也是在无时无刻不再变化，包括我们人类。”

    张春解释道。

    “以前东西方也有物种的交流，但是没有出现大规模的传染病，今年比较特殊。国内病人也比较多，只是比较零散，不成规模而已。这是不是与外空物种的引种有关。”毛石山还是有些担忧。

    “这要看中科院最后的统计和研究报告，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是从现实来看，人类总会适应这些变化，而太空物种带给我们的好处除了为将来太空时代的来临做准备以外，对农业带来的好处是非常大的，它加速了良种繁育的进度。”

    “是的，这个筛选过程会比较长，但是无论对于品质，还是产量。都会有很多好处。要知道我这块小白菜地，收获的白菜是普通白菜地的数倍。口味不算差，但是它会变好。一些森林里的植物也在进行类似的进化，比如一种野生山梅经过诱变后结出的果实皮虽然变厚，但是糖分却高出了数倍。现在空地物种交流还不多，将来可能会带来深远的影响。”李章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