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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三章劫※#8226;五行
“唉!既然相遇于此,确实也是命中注定!”轻轻一叹,余辉英毅然将神识延伸到了那孩子体内,就在星罗焦虑不安的等待里,余辉英凝神半晌,这才长长得嘘出一口气:“呼……这孩子,前世也是早早夭折,又因为泄露天机,今生才又重蹈覆辙。以我的能力,若是他解难发生时能够护在他身边,或许能够保他周全。可是星罗你也知道……总之我会尽力帮他,至少在第四次火劫到来之前,应该可以保他性命无恙!”
“他的名字……纳兰流星?”稍一观望四周,余辉英便连连摇头:“这孩子命格里本就是火气冲天,也因此他出生时的第一劫※#8226;金之殇,不太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只是紧接着的第二劫※#8226;木之殃,却能生成后天火气来助长他的先天火气,这样虽然会保他顺利地度过第三劫※#8226;水之殀,却会在第四劫※#8226;火之殁引发天火劫难,可说是在劫难逃啊!”
“姐姐,你别光是危言耸听好不好?”
“说白了吧!这孩子首先得改个名字,不然,神仙都难救!说起来按照尘世的说法,姐姐我似乎就是神仙诶?”说出这话之后就在星罗的叫骂声里,余辉英稳如泰山得沉吟了半晌,突然一拍小手,喜上眉梢得言道:“你方才说他姐姐叫纳兰明月?那就好办了!‘明’者。日月同辉,阴阳俱全,通‘易’也。他索性跟着他姐姐的福荫,直接叫——纳兰易星!”
“纳兰易星?”在余辉英慎重得点了点头之后,星罗轻轻得叫唤着这个后人公认地——继他星罗之后最伟大的棋士的名讳。轻声念叨了两三边,星罗也是神色一喜得连声赞道:“嘿!我还以为姐姐你除了折磨人以外就一无是处了呢,没想到这随口起的名字。倒也是琅琅上口啊。易星两字,确实比直白的流星来得内敛而有韵味。只是……只是我们说得高兴。可是该怎么告诉人家的双亲啊?”
“这个……”看着棋具店里顾若素不依不饶得拉扯着纳兰蓉烨,非要自己的老公承认她发烧了不可地热闹场面,余辉英不由也皱着眉头苦笑道:“这个恐怕比化解五行绝命,还要麻烦诶!不过小弟你放心:姐姐我既然答应出马,绝对不会空手而回了!对付这种场面,姐姐我可是有专门的杀手锏地,你等着瞧好吧!”
“托梦!?”直到日落黄昏、夜深人静。星罗急等慢等得,总算是明白了余辉英所谓的杀手锏。眼见星罗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自己,余辉英不由没好气地呼喝道:“怎么了?不服啊?”
“嘿!您老都会托梦了,我哪敢不服啊?我是怕人家不信啊!”
“你小子,越来越油嘴滑舌了!”笑骂一番,余辉英一边穿梭在若素棋具店后边的院落里,一边好生解释道:“若是光给某一个人托梦,自然是没有说服力了!可是星罗你想想:姐姐我若是凭借着他们家列祖列宗的身份。同时给他们两夫妻甚至是你纳兰师兄的那位老丈人托梦呢?赶明儿这一家三口说起此事来,你觉得他们会不会相信?”
“这……亏你想得出来!不过凭借人家列祖列宗的身份,不太好吧?”星罗才这么说着,余辉英已经轻车熟路一般绕进顾家供奉着祖先牌位地小屋,不曾想她目光才一横扫,猛然间在那摆放牌位的桌子上。看到了一个熟悉无比的名字。与此同时感受到余辉英那霎时间的激荡,星罗紧守自己的心神不被余辉英冲击的同时连声低喝:“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呼……这到底是天意,还是巧合?”伸手指着桌子上放在左侧的一块排位,等到星罗看清楚那上边“顾炎曦”三个小字之后不由得也是心神急颤。却在这时,余辉英已经稳定下了自己的情绪,就见她来到桌子面前,伸手想去触摸那牌位,可是才到一半却又仿佛是如遭雷击一般猛地缩回手来。淡淡得,余辉英似笑非笑间黯然神伤:“冤家啊冤家!真没想到,我们竟然以这种方式。见面了!”
“姐姐。节哀……”
“呼!我没事!”扫了一眼桌子上地所有牌位,发现顾炎曦不过是被单独拉出来供奉着的。余辉英这才神情微松。当下指着桌子上那三三两两的牌位,余辉英既像是在给星罗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你若素姐姐这一家,不过是炎曦当年的兄弟那一辈里的后人。之所以供奉着炎曦的灵位,恐怕是因为当初炎曦曾经帮助过他们吧!”
“姐姐,看在珍罗子前辈地面子上,这件事你更加不能撒手不管了吧?”猛然间突然想起一事,星罗不由恍然大悟得猜测道:“哦!这么说来,那五宝珍罗子就应该是由顾世伯送给柳师兄的了!”
“五宝珍罗子?”秀眉微蹙间,余辉英不由满是缅怀得轻笑:“那东西,竟然也流传下来了吗?呵呵……当时我和炎曦也是一时贪玩,才打算用五色石炼一副棋子。不曾想棋子还没炼完,我和他却已经……唉!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先把正事办完,既然这顾家的前辈就是炎曦,那姑奶奶我可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当下就在星罗好奇的注视下,余辉英已经将心念一化为三,同时冲进了睡梦中的纳兰蓉烨和顾家父母俩的梦境。按照事先模拟好的情景把要交待的事情交待妥当之后,余辉英如释重负得松了口气。这才在又深情地凝望了顾炎曦的牌位一番之后,黯然一叹,走出小屋。不曾想才刚走出小屋,余辉英就发觉迎面有一个黑影在微微松动。定神一望,就见一个小丫头正打开房门,屁颠屁颠得游走在顾家地走廊上。
“明月?这不是小明月吗?”星罗才这么说着,余辉英已经拍着自己地脑袋苦笑连连:“我倒!这家人怎么这么多毛病啊?”
“啊?又怎么了?”
“这孩子在梦游!”余辉英才这么说着。那原本闭着眼睛的纳兰明月突然睁开眼睛,紧盯这余辉英这边一动不动得凝神呆立。这一下不但让余辉英吃了一惊。也让星罗莫名心悸得急问:“姐姐,她……明月她好像发现我们了!你是不是露出什么马脚或者是狐狸尾巴了?”
“你才狐狸呢!”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余辉英同样紧盯着纳兰明月地那双瞳孔,良久之后,才幽幽一叹:“果然是——通灵眼!”
第一八四章故地重游※#8226;物是人非事事休
“通灵眼?”
“比起五行绝命来,所谓的通灵眼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而且真要是说起来,通灵眼并不算是一种病症。反倒是一项不可多得的异能!”说出这番让星罗松了口气的言语地同时,余辉英也已经伸手在纳兰明月的双眼前微微一抹。顿时就见原本眼光精邃地纳兰明月,在缓缓得合上眼帘的同时,跪倒在过道上。直到此时,余辉英才继续解释道:“顾名思义,通灵眼就是一种可以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的神通,比如孤魂野鬼、特异能量体,当然也包括我们元婴!这种能力在小孩阶段是最活跃的。但是往往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能力也会快速的衰退。”
“那就是不要紧得喽?”
“应该是吧!”将纳兰明月送回房里之后,余辉英这才回过身来朝着星罗苦笑:“你纳兰师兄这一家子,还真是够热闹地。不过也是托你的福,让我找到了他的消息——虽然只是一块牌位!那么接下来呢?作为帮助纳兰易星的回报,你打算带姐姐我去哪里玩啊?”
“不用这么势利吧?再说天色都这么晚了。还能去哪里玩啊?”星罗才这么说着,突然想起一个地方来。当下将那地址告诉给与会应之后,在后者满腹狐疑间,星罗已经连声催促:“我说你到底去不去啊?”
“三更半夜的,你小子能有什么好去处?”余辉英本来也就是那么一说,不曾想星罗还真得说出一个地址来,可是下一刻等到余辉英来到星罗所说的场所之后,不由玉脸色变得指着对面的清风舞月阁喝斥道:“清风舞月阁!?你小子……你小子让我带着你逛青楼啊?”
“青楼怎么了?我还以为只有男人会道貌岸然呢,没想到已经超凡入圣的姐姐你……啧啧!”说到一半,星罗已经闭口不言。这不由得让余辉英哑口无言。稍稍得平复心神之后,余辉英好言劝道:“就算姐姐一时间太过武断。以偏概全了!可是此等烟花之地最是容易消磨人地心志,确实不是星罗你该来的地方……”
“也不怕告诉姐姐你:三年前我就来过了!”星罗一句话,就让余辉英的所有劝告胎死腹中。在星罗扼要的将当年发生的事情告诉余辉英后,后者沉吟片刻,这才哑然失笑:“勾栏楼榭,竟也有那种奇女子?”
“任凭我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姐姐你不信还是不信,那为什么不亲自进去看一看呢?还是说:姐姐你怕了?”再明白余辉英的好胜性子之后,星罗也就明白了所谓地“请将不如激将”这种老话,完全是为了余辉英这种人准备的。果然在听了星罗的挑拨之后,余辉英虽然明知道对方是在激自己,却还是忍不住火冒三丈得便直朝风月阁里冲边大声疾呼:“怕?这个世上,还是我怕的东西吗?”
距离星罗上次光顾风月阁之后,整整三年半过去了,风月阁内,却依旧繁华如昔。
只是在宾客如云的大殿里,星罗观望四方。却并没有发现庐绯烟或者其他三姝地身影。星罗哪里知道:像庐绯烟这种身价金贵的名妓,虽然名分上也不过是一个妓女,可事实上她们的身份却并不比一般的大家闺秀来得低贱,别说是这种大庭广众之下了,很多人便算是肯花费一掷千金的钱财,却也无缘见一面那风月阁地四大名旦。
店大欺客,客大欺店。便是在青楼里,这也是亘古不变地铁律!
“喂!找到了吗?”相对于星罗而言。余辉英虽然世故得多,可是比起星罗来,她却连青楼地门槛都没进来过,自然更不知道这烟花之地地诸多规矩。就在余辉英如此催促着而星罗急得团团转时,风月阁地二楼厢房里突然传来一阵摔砸声。一时间,风月阁的大厅里立马便静寂下来,与此同时。星罗就见那三年未见的张妈妈已经踩着碎步登上二楼,边走边低声疾呼:“唉呦!我的姑奶奶诶……这回又得罪哪位大爷了?”
见此情景,星罗和余辉英自然是面面相觑。所幸稍一观望,两人便发现周围的看客虽然都无声得注视着二楼那间传出声响的厢房,却都一幅看好戏的样子。当下星罗才想扬起脖子跟着凑个热闹,余辉英已经心念一动,将他带进了那间闹事地厢房里,与此同时间。余辉英还不忘趁机低声教训:“我怎么跟你说的来着?身为元婴,我们就要……”
“就要有身为元婴的自觉嘛!明明可以心念一动就跳进房子里来,干吗要等在外边呢?哦?”才这么堵住余辉英的嘴巴,星罗却发现后者两眼失神得望着自己的对面,当下循着余辉英的眼神望去,星罗就见到偌大的厢房里。竟是只有区区三个人,除掉那刚刚闯进来的张妈妈之外,便只剩下了一个怒气冲冲地青年公子哥和另一个妙龄少女。
她!?是她吗?
霎时间的心悸,让星罗不自觉得一颤。
三年未见,当年那个蛮不讲理的小丫头,竟是出落得如此曼妙,即带着弱柳扶风的飘逸,又似牡丹花开一般绚烂了吗?
就在星罗望着那少女这么胡思乱想间,从张妈妈的不断赔礼和那公子哥的怒斥间,星罗已经大致听明白了事发地经过。
那让星罗怅然若失的少女。自然便是三年前最爱和星罗抬杠的画中仙子柳芳情。相比于当年那个娇羞的花蕾。如今的柳芳情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成为了四姐妹里最出名的当红花旦。有着这么一棵摇钱树。张妈妈自然不会白白浪费。偏偏柳芳情这丫头,在耳濡目染之下,竟是把苏离恨的冷若冰霜、庐绯烟的喜怒无常和杜含秋的口蜜腹剑学了个遍,这还不算,柳芳情还有一个绝活,就是一旦对方色魂予夺得想侵犯自己,她就会毫不犹豫得拿起茶杯,劈头盖脸得泼洒过去——不管对方是谁!
柳芳情的艳名和她地刁钻性子、尤其是据说到目前为止她竟然还是处子之身这个消息,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华严城地风月场所,也因此近年来风月阁的门槛,倒是有一半是被那些仰慕柳芳情地风流骚客们可踩断的。可是随着名声的远播,柳芳情的脾气却一点也没好转。隔三岔五的,她便会把茶水泼在那些不规矩的恩客身上,于是久而久之,在张妈妈已经习惯了不停的道歉的同时,风月阁里的客人们也把这种泼水事件,当成了定期的表演来看待。
只是今天,在观众席里却多出了两个人来,其中一个,赫然便是星罗!
第一八五章四姝※#8226;风华绝代
“她,是柳芳情?”在星罗缓缓得点了点头之后,余辉英已经满是赞许得击掌轻叹:“有个性!姐姐我喜欢!”
“……,姐姐你还嫌不够乱啊?”
“这有什么乱不乱的?直接把那个人模狗样的二流子轰飞到夜空,让他变成一颗星星不就好了?”余辉英说着便开始摩拳擦掌,急得星罗连声劝阻道:“姐姐!身为元婴,就要有身为元婴的自觉!你不是说过:一般情况下,我们元婴是不能随便向凡人下手的?”
“这个……是这样吗?”在星罗连连点头间,毫无自觉地某人才想辩解些什么。那被柳芳情泼到茶水的公子哥已经猛地将张妈妈推倒在地上,冲到柳芳情身前抓起后者的皓腕便阴阴得喝骂:“一个臭婊子,也敢摆这么大的谱?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当朝南阳王,我是堂堂的南阳王世子,等我爹百年之后,我就是统领西南边陲的南阳王!”
“哼!原来是西南摆夷人……”柳芳情一开口,便仿佛是升起一阵绕梁玉音般整个厢房内的空间都为之一动。紧接着还不等那南阳王世子作何反应,柳芳情已经不亢不卑得继续说道:“芳情正寻思着呢。华严城里,几时多了你这种不识时务地纨绔子弟?却原来阁下竟然是南阳王的世子,那可就难怪了!”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南阳王世子,姓童名姬彦,此番因为他父亲南阳王因故北上华严城,这才死活要随着一道来。到了华严城里,童姬彦不几日便听闻了柳芳情地美名。不曾想今晚特地赶来一见,还不等他一亲香泽呢,就已经被柳芳情劈头盖脸得泼了一碗温热的茶水。此时听出柳芳情言词间的揶揄和讥讽,童姬彦不由神色一变,加重三分手劲之后恶狠狠得喝问:“一个臭婊子,也敢看不起我摆夷人吗?”
“芳情妹妹好像很痛苦诶!”指着那因为被童姬彦死死握紧手腕而秀眉微蹙的柳芳情,余辉英朝着星罗轻笑:“怎么?还不打算出手?”
“身为元婴……嗨!那也得我出得了手啊!”没好气地怒吼间,眼见柳芳情一时间还没什么大碍。星罗不由苦着一张脸哀求道:“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根本没办法整合元婴,更别说出手教训那小子了!要不……您老行行好?”
“诶!身为元婴,就要有身为元婴的自觉嘛!”就在余辉英摇头晃脑而星罗气得七窍生烟间,那被童姬彦推倒在地上的张妈妈已经爬起身来大声吆喝:“唉呦我的娘诶!堂堂地南阳王世子,竟然在我们风月阁里动手打人了啊!华严城里,天子脚下。这还有没有王法啊?唉呦我的腰啊……唉呦我的肩膀啊……唉呦……”张妈妈能够经营起这偌大风月阁,本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这嗓门本就比旁人大了一号,加上言辞间又是添油加醋的逮着什么说什么,顿时间,风月阁下边的大厅里已经沸沸扬扬得传出了诸多版本各异的“南阳王世子大闹风月阁,风尘女傲骨不为威武屈”的流言蜚语。
“你这不知死活地老婆子,我哪有动手打人?”童姬彦言辞间已经松开了紧抓着柳芳情手腕的右手,只是他才这么说着,柳芳情愤然举起自己的手腕。指着那雪白肌肤上的微微红痕一字一顿得逼问:“敢情芳情手上这红痕。竟是自己不小心撞伤得不成!?敢做不敢当,有辱七尺男儿身!”
“你!你个臭婊子。给你三分颜色,你竟然真打算开染坊吗?”言辞间猛地挥起右手,童姬彦才想死命得甩给柳芳情一个耳光,却在注视到柳芳情那阴冷的目光之后,不自觉得往后小退一步。也就在这时,厢房外边已经传来了一抹笑浪:“怎么?小妹你又得罪哪位贵客了?南阳王世子?没听说过啊!只是想在风月阁摆谱,单凭这名不见经传的‘南阳王世子’五个字,恐怕还不够资格吧?”
猛然间,房门訇然开启,庐绯烟带着一脸笑意走进房来。只是才一看到房里童姬彦挥舞起地右手和柳芳情满脸不忿的神情,庐绯烟已然在瞬间收起那灿烂的笑容,紧盯着童姬彦森然一笑:“你敢打我小妹!?”
相比较于三年之前,如今的庐绯烟少了一份张扬却平添了几许沉稳,唯一不变的,或许就是她掩盖在笑容下边的熊熊火山。单是这一瞬间的六个字,就让厢房里的气温为之冻结一般骤然阴冷下来。讪讪得放下右手,童姬彦才想说些什么,庐绯烟已经重新又粲然笑道:“这才对嘛!我们风月阁本来就是寻欢作乐的地方,世子殿下您若是想来玩乐,我们自然是扫道而迎;可是您若是想来生事。风月阁却也从没怕过任何人!”
“棋道曼妙※#8226;庐绯烟?”在星罗微微点头间,余辉英轻声赞叹:“正所谓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兵家至道啊!看这妮子的修为,恐怕不比那些成天躲在静微堂里地静微棋士们差了。如此风月烟花地,竟然接连碰上两位奇女子,星罗,姐姐我可是越来越期待早点见到那剩下地琴音绕梁※#8226;苏离恨和书法圣手※#8226;杜含秋了啊!”
“她们四姐妹向来同气连枝。绯烟姐姐既然已经来了,想来苏姐姐和含秋姐姐也就快到了!”星罗才这么说着。果然就见房门口人影一扇,苏离恨和杜含秋也出现在了厢房里。前者进了厢房之后只是静静得观望着,后者却将张妈妈扶起来之后,大惊小怪得朝着柳芳情疾呼:“哎呀!小妹你的手怎么了?可不是被什么人模狗样地畜牲严刑拷打了吧?哎呀!这世道还真是乱啊!南方的狗都跑到北地来咬人了?”
“这位就是含秋姐姐!”星罗才刚开口,余辉英已经连连点头:“看出来了!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不愧为含秋之名。只是那苏离恨,又如何呢?”
“你们……你们太嚣张了!太放肆了!”杜含秋这一番连削带打的谩骂。让童姬彦那刚被庐绯烟压下去的火气,再度飙升起来。冷眼逐一在庐绯烟她们四姐妹身上扫过之后,童姬彦已经恶狠狠得诅咒道:“好!很好!我会让你们这些婊子为今晚地事情付出代价的!我要让你们风月阁——从华严城里消失!”
“那可真是太好了!离恨早就不想在这风月场所蹉跎岁月了,若是世子您真得可以取缔风月阁,离恨必当结草衔环以报!只是离恨担心公子您细皮嫩肉地,恐怕经受不了责杖六十的刑罚吧?”经久的沉默之后,苏离恨朝着那童姬彦款款一礼的同时已然说出这么一大段话来,起身后眼见童姬彦满脸狐疑得望着自己。苏离恨不由好奇得追问:“怎么?难道身为南阳王世子的童公子您,竟然不知道《帝国律※#8226;吏律※#8226;犯奸》里有一条‘官吏宿娼,罪亚杀人一等,虽遇赦,终身弗叙。官宦子弟宿娼者,责杖六十。’!”
“哈哈!好个苏离恨!”眼看着童姬彦脸色灰败。余辉英忍不住大笑出声:“瞅准空隙,打蛇七寸,此女子若是身为男儿,当是帝国百年难得一遇的猛将良才!”
第一八六章守身如玉※#8226;只为君独舞
“唉呦诶!我说四位姑奶奶,你们到底还让不让妈妈我做生意了?”亲眼看着那南阳王世子童姬彦离开了风月阁,张妈妈虽然松了口气,回过身来却怨天尤人得哀号道:“这三天两头得就来上这么一出,妈妈我可怎么受得了哦!”
“妈妈您还不是自作自受?”拉起一张倒在地上的椅子,庐绯烟口没遮拦得数落道:“您又不是不知道小妹地脾气,当初干吗还非要她出来接客啊?”
“我那不是……嘿!我白养活了她十来年。总得有点收成吧?妈妈我这里是妓院。不是善堂!”没好气地坐到庐绯烟对面,张妈妈紧盯着站在一旁的柳芳情质问道:“再说当初说好了的:妈妈我同意芳情你只卖艺不卖身。等着你那根本就不会回头的如意郎君;可是同时你也得遵守我风月阁的规矩,不能怠慢了妈妈的客人啊!”
“既然说好了只卖艺不卖身,芳情自然不会让那些龌龊户沾染了我的身子!”柳芳情才这么说着,杜含秋已经望着那桌子上飞溅的茶水笑言:“小妹啊!改天三姐帮你吩咐一声:就说送进你这‘傲梅居’来地茶水,一定要是滚烫滚烫的,好不好?”
“你这死丫头,又来幸灾乐祸!”狠狠地瞪了唯恐天下不乱的杜含秋一眼,张妈妈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似得朝着柳芳情苦苦哀劝:“芳情啊,咱们是妓女,就算你只卖艺不卖身,也不过是一个艺妓啊!客人是什么?客人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他们要摸一摸、抱一抱甚至是亲一亲,又不会少几斤几两肉。你干吗这么大地火气?”
“妈妈你这么不在乎,大可以亲自披挂上阵啊!”柳芳情这一句话不但让其他三姝神色稍变,也让张妈妈气得脸色大变,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便低吼道:“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你的如意郎君,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你忘了当初那件事,差点给他带来多大地麻烦吗?芳情,你只是一个妓女——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个高级妓女。可是他呢?人家是堂堂的正一品龙骧棋士!你们不配!芳情,听妈妈一句话:忘了那个人吧!”
“不!我不要!”就在张妈妈和其他三个姐姐的注视下。柳芳情一字一顿得陈述:“当初他说过:‘他会永远的记住我们的!’、他说过:‘等他弄懂了一些事情之后,他会回来地!’。”
柳芳情这话,说得异常轻微而细碎,却让庐绯烟、苏离恨——尤其是星罗,都是心头一颤。猛然间想起那个上午自己怎么也找不到柳芳情一事来,星罗不由苦涩得一笑:“是了!原来她早就听见了我和绯烟姐姐的话别,所以才故意躲着我。因为,不堪忍受离别地黯然**吧?芳情,这个女人,一直在等我吗?”
“喂?喂!你小子知道那什么正一品龙骧棋士是谁吗?”打断星罗的遐思的,自然便是同样身为元婴台地余辉英。就见此时地余辉英满脸的愤愤不平,在星罗狐疑得注视下,余辉英已经满脸煞气得喝骂:“那天杀地什么正一品龙骧棋士,你说有个这么漂亮地美女在为他守身如玉。那混小子他死哪去了?女人苦守寒窑本就不易,更何况是在这种烟花场所?哼!要是被我知道那正一品是谁,老娘我非……”
“是我!”
“我非阉了他!”快意恩仇的说出这话,余辉英沉吟了良久,这才回过头来朝着星罗憨笑:“小弟,你刚才说啥?”
“是我!所谓的正一品龙骧棋士。就是我!”
“那什么……乐于助人是好事,可是乱替别人背黑锅就不对了!”余辉英才这么没头没脑地说着,就听杜含秋在张妈妈摇头叹息的走出房间后,不由也是微微一叹:“小妹,你也别怪妈妈说话重了点!她说的,确实也不是没道理。当初的星罗对我们确实毫无偏见,可是现在呢?更何况就算你们真得见面了,又能怎么样呢?你真得奢望他能够娶你吗?”
“我知道对于我们而言:他就像是夜空中永远皎洁的圆月一般无缺无暇,可哪怕明知如此,我也还是想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他——而不是其他任何人!”伸手扶着房里地那张小香桌。柳芳情微耸着双肩黯然苦笑:“我就好像是一只萤火虫,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对月翔舞。甘愿耗尽我生命里所有的能量!”
“可是如果你的生命里,注定没有月亮呢?”说这话的,不是尖酸刻薄的杜含秋,却是一向对柳芳情百依百顺的苏离恨。这不由得让其他三人都是一愣,却在这时,苏离恨已经直朝着柳芳情逼问:“如果真得是那样呢?”
“那么,我就独舞到死!”
“好!”击掌轻笑间,苏离恨淡淡一语:“就冲着小妹你这句话,大姐我一定会帮你,一定会竭尽全力得帮你!就算妈妈要逼着你接客,我也会用自己地身价来给你做筹码。你三姐说话虽然刻薄,却也决不会背弃你的;至于你二姐,绯烟,你怎么说?”
“一切,但凭大姐定夺!”紧盯着苏离恨的眼眸,片刻之后,庐绯烟一边走出厢房一变曼声欢笑:“我那边还有三个客人等着呢,失陪啊!”“那么,我也走了!”杜含秋离开厢房之后,苏离恨也才想离开,柳芳情已经出声叫住了她:“大姐,你的《送君别》弹得很好听!谢谢你!”
“该是我和你二姐谢谢你才对!”头也不回得,苏离恨已经在走出房门的同时,幽然一叹:“无论是我还是你二姐,都已经没有那种在皎洁的月光下翩然起舞的资格了,但是你还有!为自己最心爱的人,保守最珍贵的贞操吧,就当是代替我和你二姐,去爱他!大姐祝福你们,真得!”
眼看着空洞的房门,柳芳情低下头去将她那足以颠倒众生玉容埋在双臂间,微微得耸动着肩膀,无声啜泣。依稀间,柳芳情仿佛又听到了那魂牵梦绕地一声——小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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