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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七二章四海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当星罗行到风月阁后院最僻静的小房间附近时,赫然听到房里传出来范文清那抑扬顿挫的诵诗声。闻听此言微微一愣,星罗不由凝定下想去敲门的右手,好半天之后这才重新将手指敲了下去。等到范文清打开房门看到外边的人竟是星罗时,不由稍稍一愣之后便轻声问道:“星罗大人既然平安无事,想来小妹也一定是高枕无忧吧?”

    “托范大哥鸿福!”

    “哈哈……星罗大人说笑了!范某人落魄至此,别说是鸿福了,便是连燕雀之福都欠奉呢!”如此自嘲间,范文清已经将星罗迎进了那他由柴房改成的书房里。就见房里的墙面虽然有些斑驳,书桌、书柜却整理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星罗才一进门,就见到正对着门口的墙面上挂着一幅龙飞凤舞的狂草,微一思量,星罗已经朗声念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星罗大人果然是深藏不露啊!到了您这种境界恐怕已经是触类旁通,不但是琴棋书画、便是其他人情世故也能练达洞察了吧?昨晚含秋跟我说起星罗大人你竟然不认得草体时,我就笑她是被星罗大人你给戏耍了呢!”范文清才这么说着,星罗已经连忙解释道:“昨晚不过是随性而为,倒也不是特意戏耍含秋姐姐。不过说起来。这幅草体刚劲苍浪,似乎不是出自含秋姐姐的妙手,莫不是……”

    “是范某人地手迹!你含秋姐姐的字帖一字千金,范某人穷困潦倒,哪里买得起哦!”范文清才这么似笑非笑得自嘲间,星罗已经连连摇头轻叹:“以星罗这外行人的眼光来看:含秋姐姐的书法固然是一品高手、超凡入圣,可是单看范大哥这一帖便能知道。范大哥的书**底似乎比含秋姐姐只高不低。恐怕这也是含秋姐姐之所以垂青范大哥的原因吧?只可惜……唉!”

    “只可惜明明境界更高,却买不上价格!其实世上又岂止书法是如此呢?明明品貌更好。却只能困守青楼苑;明明学问更好,却不能卖于帝王家。举世皆浊,我独清岂非可怜?众人皆醉,我独醒不免悲哀!”一番愤世嫉俗的感慨过后,简陋地小书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继而,星罗这才伸手拂过书架上那满架地古籍。淡淡笑问:“范大哥既然看得如此透彻,又何必耿耿于怀、孜孜以求得要博取那莫须有的功名呢?”

    “位卑,未敢忘忧国!”伸手指着放在书桌上那一页诗卷的诗句,范文清侃侃而谈:“读书破万卷却空怀忧国忧民志,又有何用?唯有一举成名、独占鳌头,才能鱼跃龙门、登堂入室。只有手上有权,才能忧国忧民;如若不然,所有的一切就不过是一番空谈而已!我范文清固然不在乎自己的愁苦而终穷。却不愿意看到天下人颠沛流离!”

    “现如今四海升平,范大哥这话说得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四海升平?呵呵……我看是四海危歌才对!”说到这里眼见星罗好整以暇得望着自己,范文清踌躇一番这才继续说道:“若是对上星罗大人,胡言乱语一番倒也没什么关系。星罗大人觉得范某人这‘四海危歌’是在危言耸听吗?那么您可知道:因为帝国四百年国庆的关系,北疆昆野部落、南方云罗国甚至是东海扶桑岛都派了使节团进驻华严城!”

    “这件事,我确实有所耳闻。可是这又如何?帝国四百年华诞。四方来贺,这岂非正表明了帝国如日中天、国力强盛吗?”星罗才这么说着,范文清已经连连摇头:“若是旁时,这倒确实没什么。可是打从温王殿下开赴北疆六省之后,帝国朝野之间的主战派便开始占了上风,照范某人大胆估计:不出三年,帝国和昆野之间必有一场大决战!试问在这种情况下昆野人毕恭毕敬得跑来贺喜,岂非是欲盖弥彰、包藏祸心?”

    “范大哥说他们欲盖弥彰,是指他们也正在积极筹备战略,却想用此番来贺表明他们地臣服之心。从来淡化帝国的主战情绪?”在范文清点了点头之后。星罗不由继续问道:“可是所谓的包藏祸心,又当怎么理解?”

    “这就是我之前所说的:四海危歌!”说到这里眼见星罗剑眉紧蹙。范文清来回躲着脚步轻语道:“星罗大人也想到了吗?不错!现如今北疆昆野、南蛮云罗和东海扶桑三国的使节团会聚华严城,不管哪一方的使节团出了任何意外,作为东道主的帝国都难辞其咎!而且从地理位置来看:昆野在北、云罗在南、扶桑在东,即便他们三国之间想要彼此交战,也势必会从处于正中心的帝国倾轧过去。稍一不慎,帝国就可能卷进三方、甚至是多方战局地漩涡里。此,为外患!”

    “这还仅仅是外患吗?”听了范文清这一番话,从来没有细想过白易和忽罗寒出现在华严城的严重后果的星罗已经不自觉地冷汗潸潸。当下紧了紧心神,星罗急忙追问:“既有外患,当有内忧。敢问范大哥:以您所见,这内忧何在?”

    “内忧,在朝堂!”定定一语间眼见星罗神色剧变,范文清不动声色的侃侃而谈:“建国四百年,帝国虽然依旧矗立在东洲大陆上,内部却已经是千疮百孔、不堪重负。单单是从考场舞弊、官场贿赂而言,一个在强壮的人体若是在不能积极得吸纳新生血液的同时还要不断得**旧有地机制,长此以往。腐朽就是不二地命运。其实早在当年先帝爷揭竿而起、反抗龙炀帝的暴政时,就已经埋下了一粒内乱的种子——南阳王!”

    “南阳王?童家?”

    “不错!当年因为童家曾经在先帝爷最危难的时期鼎力相助,也因此平定天下之后,先帝爷破例特许童家南阳王之位,并且世袭其位、永世不替!首代的南阳王确实对帝国忠心耿耿,但是星罗大人也该知道吧,所谓的永世不替。其实已经给南郡诸省甚至是整个帝国埋下了一个分裂的隐患。在南郡,南阳王童家便是一个土皇帝。帝君地权威在那里还抵不上南阳王的一个口令,只要当是南阳王生有异心,那么即便他们不南通云罗,也足以给帝国带来致命地打击。”说到这里眼见星罗微微颔首,范文清话锋一转,便继续说道:“此其一也!把帝国推到悬崖边地第二个隐患,就是星罗大人您的三师兄——帝国地温王殿下、北疆六省经略——唐靖锋!”

    第二七三章紫绶

    “南有南阳王位高权重、北有北疆经略居心叵测。外加华严城内的朝堂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此三者,内忧是也!北疆昆野虎视眈眈、南方云罗口蜜腹剑、东海扶桑两面三刀,此三者,外患是也!”如同是总结陈词一般,范文清背负双手仰天长叹:“如此六重内忧外患之下,我帝国子民又如何能高枕无忧呢?星罗大人,现在您还觉得范某人是在危言耸听吗?”

    “范大哥见微知著、洞察先机。星罗感佩无心,自问望尘莫及!”恭恭敬敬得朝着身前那屡屡不第的穷秀才行一大礼之后,星罗这才挺直腰板颇为不忿得轻问:“以范大哥经天纬地之材、悬壶济世之心,本当高居庙堂、指点江山,如今却困守青楼、消磨光阴,范大哥不觉得可惜吗?”

    “可惜又如何?鱼过龙门方成龙。不过龙门终是虫!范某自问腹有经纶、胸藏韬略,怎奈报国无门。雪上加霜的是:听闻今年为了迎接所谓地国庆大典,竟然取消了三年一届的秋试!呵呵……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老爷们而言:歌舞升平永远比取贤纳士来得重要吧?那些掌握着帝国权柄的人上人们,恐怕早就忘记了往日的十年寒窗、三载期盼!唉!二姐就经常挖苦我是所谓的不举秀才,其实我知道:她是想劝我早点放弃那莫须有的功名念头,和含秋白头到老呢!”

    “范大哥,你,真得只是为了功名吗?”在范文清闻言一愣之后,星罗不由继续问道:“你到底是要功名,还是要功名能够带给你的权力。进而用那些权力来造福万民?位卑未敢忘忧国。那么高权在握之后?范大哥你是否还能保持这么清澈地眼眸,坚守心头的那缕青泉?”

    “我不知道!”眼见星罗满脸诧异。范文清颇有些无辜得辩驳道:“荣华富贵,可是人世间最大的诱惑啊!如今那些尸位素餐的大人们,当初应该也是如我一般的心系天下吧?可是现在呢?所以我真得不知道:如果有朝一日我大权在握,是否也会堕落、是否也会成为其他后生口中尸位素餐的摆设呢!不过话说回来:我不明白星罗大人为什么会这么问?”

    “呼……范大哥你还真是坦白得可以啊!”眼见范文清毫不避让得注视着自己地眼眸,星罗正了正神色之后继续说道:“范大哥,如果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直面圣上的机会,你还愿意把方才那一番话述说给圣上听吗?”

    “面君!?”在星罗慎重其事得点了点头之后,范文清背过身去沉吟良久,这才苦笑着轻语:“星罗大人别吓唬我了!若是在圣上面前说出方才那一番话,范某人就算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是吗?范大哥这么怕死,倒也可以理解。”眼见范文清背对着自己的双肩微微一颤,星罗什么也没说便打算离开书房。可就在星罗才走到房门口时,仿佛是对所有事情都已经看淡的范文清,已经用一种连他自己都不能控制的语调疾呼一声:“慢着!星罗大人,您真得能够让范某直面圣上?”

    “虽然不能说是万无一失,却也有九成把握!”说出这话。星罗并没有回过身来。当下书房里的两人就这么背对背得矗立了良久,范文清这才伸手抚过书桌上那一页“位卑未敢忘忧国”地诗篇,淡定得一笑:“有劳星罗大人了!只是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你含秋姐姐,免得她担心!”

    “是!”拉开房门星罗这才回过身来,眼看着那站在窗口随意得翻着诗书的范文清,星罗在关上房门的同时轻声一笑。却在这时。潜伏在星罗心海里许久也没出声地余辉英已然适时插言:“如果在当面对上那皇帝老儿地时候说出方才那一番大逆不道的话,不但这呆子会吃不了兜着走。便是小弟你也会受到牵连诶!”

    “机会,并不一定是成功地标志,也很可能是失败地落幕!”这么说着,星罗已经离开那小房间漫步在风月阁的庭院里。沐浴着天空中温和、无私地阳光,星罗这才颇有感触得自语:“没办法啊!他若是放过这一次机会,可能就又要浪费三年光阴来等待下一届的秋试。人生,能有几个三年?人生。能得几回搏?更何况照我的观察:那位皇帝老儿虽然有些固执,却不是老糊涂。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嘿!如果你把这个‘应该’去掉的话,姐姐我就更相信你了!”余辉英这么大声嘲弄间,星罗已经想起什么似得来到前院,从一个龟奴那里打听到张妈妈的所在之后,星罗便叩开了这老鸨的房门。张妈妈眼见来人是星罗,不由满脸诧异得轻问:“星罗大人?”

    “昨晚那十万两……”

    “诶!那十万两可是星罗大人您自个给我的。您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星罗才一开口,张妈妈就已经如同是被踩到尾巴地兔子一般来了精神。星罗闻言淡淡一笑,只把张妈妈看得毛骨悚然之后,他这才悠然言道:“张妈妈何必这么紧张呢?只是看在那十万两纹银的面子上,张妈妈可否帮星罗一个小忙?一个很小很小的忙——以后风月阁的胭脂水粉,是否可以让绯烟姐姐去采购?”

    “这……让绯烟去买胭脂水粉?这不太好吧?”就在张妈妈迟疑着摇头苦笑间。星罗已经随意得嘀咕道:“那十万两……”

    “好!好!好!”连声应答间,张妈妈没好气地抱怨着道:“真是的!便宜那些白眼狼了……”

    “呵呵……妈妈不必担心绯烟姐姐会因为被人多看了几眼就吃亏啊,也许那些人被绯烟姐姐的风采所折服,甘心来这风月阁捧妈妈的场呢?其实之所以让要劳动绯烟姐姐,不过是我和她之间的一个赌约,还请妈妈只当是什么都不知道,看似随意得叫她去买胭脂水粉就好!”在张妈妈点头答应之后,把最后地事情也交代完毕的星罗从庐绯烟的问荷斋要了一方鹿鼎盘,便了无牵挂得离开了风月阁。

    红线牵素手,紫绶缠玉腰。皓首图天机。只为佳人笑!

    ps:关于“红线”和“紫绶”:

    红线。是指庐绯烟和董凌的支线情节;紫绶,则是指杜含秋和范文情的支线情节。红线的意思很简单。就不用解释了;紫绶地意思,字面来说是“紫色的玉带”,因为古代的高官都是带这种东西的,所以又引申为“高官厚禄”。

    什么意思呢?

    前边不是有个李鹄凭借着星罗一步登天嘛?再多个范文清,似乎也没什么吧?

    武有李鹄(军事)、文有范文清(政治),再加上精于后勤补给的董凌(经济),这三个人,就是唐灵帝国在经过昆野之乱后能够迅速恢复元气、抵御内忧外患的三大功臣。当然他们各自的道路都相当艰难,并不是说靠着星罗的一句话,就真得一步登天了。比如许久未曾出现的李鹄,很快就会因为受到唐靖锋的牵连,被明升实贬地逐出华严城。

    后期我甚至安排了“三杰之乱”地桥段,那是在——灵辉历420年左右,也就是当前情节的二十年之后……

    以上!

    第二七四章圣旨

    当星罗在余辉英地陪同下回到天昭寺时,就见所有人看相他地目光中都多出一份异样的神采。星罗也不在意。径自冲回论局宫便向月余未见的段流明叩礼请安。

    “回来了?正好!你小子要是再不回来,老头子我就只能满大街得去找你了!”眼见星罗张口欲问,段流明在朝余辉英行礼过后,这才指着这些天来一直被他保护在身边那星罗的肉身轻言:“若不是有前辈照应着你,你的肉身和元神早就分崩离析了!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还是先让元婴归位、肉身重启吧!”

    “是!”淡淡一声应答之后,星罗的元婴已经脱离开余辉英帮他制造的那个实体。化作一阵流光便钻进了自己那阔别四十多天地肉身里。而后就见星罗挣开眼睛之后活动了一番手脚,突然惊慌失措得疾呼:“这……这身体怎么这么滞重、僵硬啊?”

    “废话了不是!?”漂移过来敲击着星罗的脑壳。余辉英好整以暇地解释道:“元婴无质无形,若是习惯了以元婴形态活动的话,回归肉身之后势必会感到物质的牵绊和僵硬,甚至很可能会比刚开始去适应元婴还要痛苦!所以佛家才把肉身说成是臭皮囊、臭皮囊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这……”虽然心里也知道这个原因,可是在勉强活动了一番手脚之后星罗还是颇有些泄气得嘀咕道:“穿着这件臭皮囊,我之前学的那些本事不都没办法用了?那不是白学了?”

    “恰恰相反!”打断星罗的抱怨之后。余辉英一本正经得叙述道:“元婴层面,是比肉身层面更高一级的境界。也因此肉身层面地技巧很多都不适合用于元婴,但是反过来说,元婴层面的技巧却完全可以应用在肉身上。无论是八骏、连珠点穴手还是其他的剑法、拳脚功夫,只要是在元婴形态下可以使用的,即便你回归到了肉身形态,照样可以动用。所谓的高版本程序兼容低版本程序,就是这个道理!”

    “高……低……”师徒俩面面相觑一番之后。最终还是明智得放弃了去追问的打算,只是在看到星罗元婴归位之后,段流明不由自主地啧啧称奇:“前后才不过四十四天,星罗你就从当晚的初次凝结元婴成熟到现在这种可以熟练掌握那么技巧的地步,唉!还不多谢前辈栽培之恩?”

    “栽培?她那哪是栽培啊?整个就是把训练我当成了玩乐!”揭穿某个好为人师者地真面目之后,就在段流明目瞪口呆间。星罗和余辉英已经不甘示弱的大打出手。直到段流明吹胡子瞪眼得大声喝止,两人这才看着满目疮痍的房间闷头不言。眼见段流明一幅七窍生烟的样子,星罗不由好奇得追问道:“听师父方才的意思,近期内找我有事吗?”

    “你小子,昨晚花十万两纹银……哼!”在星罗闻言错愕间,段流明已经没好气地数落道:“流言蜚语,最善于不胫而走,更何况你还真得那么做了?实话告诉你:这件事情不但已经传遍了天昭寺,也已经传到了紫霄宫里。方才圣上有旨:着你明晚入宫觐见,抗旨不尊者。斩立决!”

    “斩……那老家伙。不用这么狠吧?”眼见段流明神色不善,星罗不由吐了吐舌头之后转个话题:“明晚?为什么不是今天或者明天白天啊?”

    “你还不知道?四百年建国庆典在即。昆野、云罗、扶桑以及其他一些小国和部落纷纷入京来贺。为了显示帝国天朝的德泽四方,圣上特地在明晚设宴韶华殿,邀请各国使节一聚紫霄宫。由此看来:圣上对你昨晚地荒唐举动似乎并没什么不快。也许,那老狐狸还很乐意见到你这么做呢!”说到这里眼见星罗低头沉思,段流明不由追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劲吗?”

    “天下,真得要大乱了吗?”

    “这……好端端的,你怎么想起这个问题来?”段流明才这么说着,还不等星罗作答,余辉英已经不耐烦地咋呼道:“我说你们师徒俩烦不烦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天下若是真要大乱,那就必定有大乱的原因和必要!与其如此处心积虑的思考一些根本改变不了的事情,倒不如好好考虑一下我们自己的事情吧。比如——姐姐我今晚就打算离开你们这个世界!”

    “这还不是一样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难道我不让姐姐走,你就不走了?”这么戏谑间眼见余辉英目不转睛得望着自己,星罗不由也是幽幽一叹:“你我都知道: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我都知道:在相聚之前就已经注定分离的日期;你我都知道:分离是为了另一次相聚;我只希望:来日再度相聚时,姐姐你已经和顾前辈双宿双飞!”

    “是吗?承你吉言吧!”说到这里,余辉英突然想起什么似得低呼道:“说起来,星罗你似乎说起过那一套由炎曦制造的棋子……”

    “五宝珍罗子?”

    “对!就是那东西,能让我看看吗?”余辉英才这么说着,星罗已经心念一动,便从自己的睡房里飞摄过来一套棋子。段流明虽然已经看出了星罗地修为比之四十多天前精进不少,却还是对星罗这干净利索地一手凌空取物赞叹不已。如果段流明知道此时的星罗根本已经掌握了更高级地五鬼搬运术的话,恐怕非得惊呼出声。

    再说此时的余辉英已经紧紧地握住了那装着五宝珍罗子的盒子。透过那由自己的爱人制造的棋子,余辉英这一瞬间仿佛感受到了三百年前的顾炎曦正朝着自己缓缓走来。猛地一个失神,余辉英幽幽一叹间便打开了那棋盒。不想余辉英才一看到那盒子里的五色棋子,就不自觉地惊呼一声:“这……这不是炎曦制造的棋子!”

    不是炎曦制造的棋子?

    这不是顾炎曦制造的棋子?

    难道说,这所谓的五宝珍罗子,竟不是真正的五宝珍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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