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九章 找人
灵石法宝比不上从前充裕,修为却又变低了,实在是件很要命的事情。
顾昭将千面重又带回脸上,却没有感觉到千面冰凉的触感,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脸。指下就是肌肤,半块面具仿佛消失了一般。
她连忙跑进修炼室东翻西找摸了一块铜镜出来,若不是天元镜还在天璇峰上,直接用本体照一照也是很方便的。
她脸上果然已经没有了千面的踪迹,可顾昭却分明能感觉到法宝的气息,天随灵君亦能与她自然地交流。
从前用千面变化其他模样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效果,如今镜子里还是她本身的样貌,千面却不见了。
顾昭若有所思。
天随灵君正在肆意评论玄微宗的山水亭台,见她没有认真在听,不由地怒道:“你在想什么呢!”
顾昭冲镜子里的自己露齿一笑:“不告诉你,以后就知道了!”
天随灵君气得够呛,原本还想和往常一样显摆显摆自己的灵君身份,想了想,却发现不能了,他是假灵君就罢了,这小丫头片子可是真灵君啊!
得,这一点能吹牛的资本都没了。
天随灵君感觉自己抑郁了。
顾昭却没工夫管它,照旧和方无欢两人一道去了丹鼎阁。
丹鼎阁很少有什么突发事件,每日来轮值的、做差事的弟子都按部就班,文师兄将一切都安排对的规规矩矩有条有理。
顾昭领了木牌从玉衡峰赶到天权峰。
这几日她都到的很准时,连带着李师姐对她的脸色也好了许多,往往嘴上嫌她慢,眼睛里却半点怒意也没有。
灵草园内还是一片忙碌的景象。灵草田一眼望不到头,只能听得见灵草田那一头些微的水声,整个灵草田被分成一块一块规整的畦地,插着小巧的石碑,标注好此处灵草的种类。
至于其中每一株灵草的年份,则要靠当值的弟子们自己分别牢记了。
顾昭放眼看了一圈,没看见李师姐的声音,灵草园内忙忙碌碌的,竟也没有一个人抬头搭理她。
顾昭向最近的一块畦地内的练气女修问道:“师姐,你知道李师姐去哪儿了吗?”
那女修抬头来看了她一眼,脸色好了些许,颇有些木讷地答道:“不清楚。”
顾昭只好又换了一个人问,她想了想,从袖中拿出一块灵石,放在另一个女修手中:师姐,李师姐去哪儿了?我是丹鼎阁来交接灵草的。”
她晃了晃手中的木牌,十分肉疼地看着那女修将灵石收入袖中,看也不看她,指着一处便道:“李师姐被执事堂外务所的喊去了,你去那边找找好了!”
顾昭应了一声,心下却有几分狐疑,她向着女修所指的方向走了百来步,重又找了个炼气弟子询问李师姐的去处。
那弟子神态躲躲闪闪的,说的话却也和前一个女修差不多,让她顺着那条路去靠近天权峰的天枢峰看看。
顾昭无可奈何。看来只能去那边看一看了。
她要是在灵草园空着手回去,林师兄也就算了,文师兄可是很有可能直接把她撵出殿门的!
顺着那女修所指的方向下了山,便是天权峰通往天枢峰的石阶,这条石阶连着玄微宗山门,一直通向天枢峰的主殿和太极广场。
李师姐说是被执事堂的人叫走了,可执事堂却是建在开阳峰上的。
顾昭脚下飞快,脑中也不停地思索着。
倘若在天枢峰上又耽误了,她回去的速度要更快一点才行,灵兽园的那一批兽皮也还没拿到……
等到达太极广场,顾昭身上已经出了一身汗,浑身湿漉漉地好像刚在水里面泡过。
太极广场上人来人往,穿着其他宗门道袍的修士反倒是占多数,或坐或站,三三两两地说着话。
“……听说那位三清剑宗的无双少君也来了……”有一道尖利的女声道。
她身旁的女修拉了拉她的袖子,凑过去不知说了说了什么,两人一起大笑起来,那女修的声音便也小了许多,可大约是嗓音的缘故,在人群里还是十分明显:“我听我在三清剑宗的表妹说,那位叶师兄虽还没正式当上少君,可也差不多了!”
师父灵素真人说,出门在外话最多的,那必然是妙法门的,妙法门以女修为尊,不论去哪里都是一大群女修,叽叽喳喳的。
只是,无双少君,叶师兄,剑宗?
顾昭听了一耳朵,若有所思。
“那位叶师兄很厉害吗?不是说玄微宗的顾飞烟剑术都比他厉害些……”
本宗的……顾飞烟又是谁?
顾昭路过了那几个说闲话的女修,又听见几个衣着各异的筑基修士在争论一些古怪的问题:“的话本里有几个天命之人,你们猜都是影射的谁?”
“自然是我太和宗的鸣玉道君……”一个显然是太和宗的男修道。
“话本里的年纪和修为来看,只怕不是道君们那一辈。”另一人摇头道,其他人纷纷附和:“不错,那几个人都被画的极其年轻,修为也不过如你我这般,不会是道君那一辈……”
“这么说来,我们也有可能咯?”一个修士玩笑道。
“呸!”“想的美吧!”
……
顾昭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再往前便是主殿。主殿内只有本宗的弟子,仍旧如前几日那般,不少弟子在黄粱卷下面等着接新的任务。
主殿之后是一片开阔的区域,她隐约记得大师姐曾经说过,这片区域会有几个对整个天枢峰情况了如指掌的执事堂轮值修士。
越往里走,她却越觉得不对劲。
修士因着修炼道法,再丑也是要比凡人好看的,但那么多修士,也总有一些寒碜的歪瓜裂枣,可这时从她身边擦身走过的修士,个个眉眼端正,人人意气风发,全不似方才大殿之中的情形。
顾昭猜测她大约是误入什么地方来了。
她看着不远处那个十分面熟的柔美女修,思索道,莫非这就是灵草园弟子口中的外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