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掌掴
依和静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来说,裴宁茜不仅踩着她上位,更当众勾引梁亦琰,让梁亦琰下她的脸,要是不将这场子找回来就不是和静了。
果不其然,就在裴宁茜被奉承的飘飘然的时候,和静郡主带着一大帮人气势冲冲的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裴宁茜。
“难道裴六小姐没学过规矩?本郡主叫你起了吗?”和静一脸平静的望着裴宁茜,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让围观的众千金们不由的面色一变。
按理说,郡主是上了皇家玉蝶有品级的,那些官家小姐哪怕父辈阶位再高也是白身,见了郡主行礼是正常的。
只是一般情况下多是打个招呼或是简单的见个礼,尤其是对于那些出生权贵的闺秀,就是郡主都要给几分面子,更不会无事找茬拿这事说事,也显得人小家子气。
毕竟闹开了伤的就是两家的面子,比如宁宣,华晚清之流,但明显,裴宁茜显然不在这之列。
裴宁茜咬了咬唇,又重新蹲了下去维持行礼的姿势,只是眼中满是屈辱,那一副倔强隐忍的可怜模样真是我见犹怜,也幸亏这里都是女子。
“早这么有自知之明不就行了。”和静冷笑一声,见裴宁茜已是忍不住双腿打颤时,眼中更是闪过一丝讥诮,才这么会,就受不了了?
眸光瞥见淡然站在一旁的裴宁宣,眸光一闪,微微掩唇惊讶:“呀,原来四小姐也在这儿。”
而后更是娇俏的笑了起来,望着裴宁茜奚落道:“好歹你如今也是裴家的人,只是这规矩委实也差了点,四小姐不介意本郡主教教裴六小姐规矩吧?”
裴宁茜猛然抬头,见到裴宁宣就站在一旁看自己笑话时,修长的指甲狠狠嵌进肉里,但同时心里也有一丝期待,再如何她都是裴家的人,裴宁宣一定不会让和静如此羞辱自己的。
宁宣看着和静明面询问实则威胁的目光,看到裴宁茜明明恨透了自己却不得不向自己露出祈求的目光,在众人探究看好戏的眸光下,缓缓笑开,粉唇轻启:“郡主随意。”
看着裴宁茜难以置信的目光,她唇角微勾:“郡主出生皇族,规矩礼仪自不会差,六妹交给郡主我很放心。”
和静满意一笑,算她识相,这个脾气倒是挺对她的胃口,要是琰哥哥真对她没心思的话她们倒是可以成为朋友。
“你……”裴宁茜气的浑身发抖,一个支撑不住便倒在了地上。
和静眼角瞥了一眼裴宁茜,心里更是不屑,她们哪一个跟着嬷嬷学规矩的不是可以维持着一个姿势最少半个时辰,偏就她矫情。
“裴六小姐这样可不行,听说你刚从普济庵回来?这是得犯了多大的错才会被送进那里啊。”
裴宁茜脸色愈发的苍白,只是和静依旧不放过,又幸灾乐祸道:“听说是陷害嫡姐是吧,结果却自作自受,啧啧。”
和静身后的少女也不是省心的,忙附和起来:“可不就是她嘛,我要是她都没脸回来了……”
“就是……”
“闭嘴”裴宁茜脸色阴沉的呵斥出声,上元节那天的事是她最难堪的事,此时被这么扯开在大众之下,她哪里受得了众人讥讽的眼光。
“难道我说错了吗?大家评评理,难道这些事裴六小姐没做过?”能与和静郡主混在一起的,身份能低到哪里去,哪能容忍裴宁茜冲自己嚷嚷,当下就反驳起来。
“你……”裴宁茜狠狠的咬住嘴唇,眸光极快的闪过一道凶光。
她心知自己已经得罪了和静,自己也讨不了好了,瞥见前方一群衣着华丽的贵夫人,计上心头,跪倒在和静脚下:“郡主,我知道因为世子,你迁怒于我,可我有什么错?我只是不忍世子因没人配合而输了比赛才站出来的,而且我也不知道世子会选我啊……”
裴宁茜说的情真意挚,宁宣现在觉得裴宁茜不是一般的自以为是,没看和静的脸色是越来越阴沉了么。
什么叫没人配合?这是在讽刺和静自己不愿意还不允许别人为梁亦琰解围。
什么叫不知道会选自己?这是在嘲讽和静压根不得梁亦琰的心。
可这话说出来,裴宁茜是多么无辜啊,在场的人望着裴宁茜的眼中已是同情与怜惜泛滥。
又听她道:“郡主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一定离世子远远地,不会扰了郡主的心情……”
瞧这话说的,多么委屈隐忍善良啊。
不少闺秀都欲言又止,想为裴宁茜说情,可又担心惹得和静迁怒。
和静面色阴鸷,一把捏住裴宁茜的下巴,冷冷的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面容:“本郡主就是不喜你,就是迁怒你,你又待如何?”
裴宁茜一滞,没想到和静会如此说。
“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怎么就尽做些狐媚的事呢?”和静那染着大红的蔻甲从裴宁茜的脸上缓缓划过,无端让人升起一股寒意:“你说本郡主要是在这张脸上划上几道,你看琰哥哥会不会为了找我报仇?”
裴宁茜眼中满是恐惧,却挣扎不得,只哆嗦着唇:“你敢,我是裴家的人,我爹是左相……”
和静轻笑一声,猝不及防之下就抬起手掌往裴宁茜的脸上掌掴下去,只听‘啪’一声,一道慵懒随意的声音缓缓响起:“你瞧本郡主敢还是不敢?”
和静的力道极大,转瞬只见裴宁茜的左脸已是红肿了起来,嘴角更是沁出血丝,也许和静是突然出手,裴宁茜还没反应过来,只发髻凌乱的瘫倒在地,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已。
宁宣对和静的动作一点都不意外,微微垂下眼帘并没有上前。
京城里的那些传言并非捏造,和静其人手段一向狠厉,且凭借着身后的身份肆无忌惮,一惯都是明面上来,最不屑背后下阴手。
原本想上前的一些闺秀已是不敢上前,生怕惹祸上身,只是看见一旁气定神闲的裴宁宣时,更是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