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道是近乡情更怯
在如小镇般伽蓝寺中的一座小院,午后的秋阳晒的人昏昏欲睡。
杨清翘着腿躺在院中屋顶之上,嘴唇抿着片树叶,望着一望无垠的蓝空。旁边趴着小猫,时而将尾巴甩到杨清的脸上,杨清那时便拿指头将其弹开。
女子青鸾则坐在小院一把椅子上,把玩着玉箫,有一搭没一搭的与杨清说话,其身旁放着插于木鞘之中的孤鸿剑。
这座小院隔条街道的地方也有一单独院落,里间呆着袁姓三人,其中老者坐在一把椅子上,而其子侄袁凯、袁逸则坐在旁边台阶之上。两人看着不是很好,身上衣服有些碎破,脸上、手背能看见棍击的瘀痕!只是不知三人这会在谈论着什么?
两座院子门口皆有两名僧人加上四周有八名僧人,看着样子像是看护。只要院中的人不出去,在里头好好呆着,他们也不管对方做什么。
“阿鸾,你说那三人到底想干嘛?”
杨清微直起身子望向下方的女子青鸾说道,这事有点百思不得其解,对方在沧澜山的时候就准备掳走女子,只不过因为优钵罗的原因,没能得手,这次又是大老远的追来。
女子抬头望向那方屋顶,觉得阳光微微有些刺目,用手遮掩了下,便低下头道:“我也想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呆在辰山的!”
杨清与青鸾在这小院中已经呆了两天,尤记得当时那三人快速远飞而来,见到自己与青鸾后欣喜的表情。
只不过乐极生悲,随着便是觉远和尚等众僧大怒,只道“:值此伽蓝寺迎佛旨之时,千年未出如此不把伽蓝寺放在眼中之事!”
觉远和尚在交代自己与青鸾莫反抗后,制住自己两人,连解释的机会也未给袁姓三人。
说是一翻乱斗,实则是强势镇压,那三人本身疲惫不堪,加上得知对方是伽蓝寺僧众,也未敢做太多反抗。
而了空等僧人是将刚才在杨清身上的憋气,直接发泄到三人身上。
三人在遭劈头盖脸的一顿棍棒交击之后,便是让了空等人以棍棒化成的金色牢笼困住,在其中动弹不得。
事后,才将灵讯之事解释了一遍,少不了提到杨清或许将灵讯破去的情况。
袁姓三人待明白前因后果,看着杨清是整个脸色都是发青的。
“不管如何,那三人太过危险无疑,感觉对方对阿鸾之事有些过于狂热,那天就有些不理智,追上咱们后连当时场中情形也未顾得上!”
杨清想起当时三人追上自己后,欣喜若狂的情形,捏捏眉心。
“嗯!”
女子手托着下巴轻应了一声,算是赞同杨清的话语,接着转而道:“师兄,他们说惠普大师去中州了,你说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唉!不清楚呀!我昨日还问过,说是已经传讯了,只是惠普大师也要赶回迎佛旨的吧!据说上次出现同样的情况,佛光普照后是七日才迎来佛旨。”
杨清将头边的猫儿抓住,也不管对方挣扎,双手将其举起,遮住直射面门的阳光。
猫儿只挣扎了一会,就认命了,温顺的垂着短短的尾巴。下边的女子见到这情形景象,不由弯了眉眼。
“师兄,好像这两天的灵讯与那天的有些不一样呀?”
女子又说起这几天隔个时辰左右并有一环灵讯传出之事,不过这次杨清他们修为被制,也不会作出破坏之事。
杨清冷不防将小猫飞抛,小猫只“喵呜”一声,即在空中忙乱的飞舞四肢,而后一个筋斗攀着屋檐,越上屋顶,一个爪子朝杨清扑抓而去。
杨清急忙一个翻身越下屋顶,跳到青鸾身边去了。
女子抿嘴笑看着男子与猫儿玩闹,这两天皆是如此,杨清不时总会撩拨猫儿,只怕阿喵发怒时便跑到青鸾身边躲避报复。
“我问过门前和尚,说是这些天的灵讯是用警钟所施,是以与初次不大一样。”
女子看了看身旁的剑器,歪头对杨清道:“师兄有空时还是要多练练剑的,尽快与之通灵合一为好!”
“嗯!”
杨清将孤鸿剑器拾起,脸不禁有些微微发热,又想起在神枪堡被虐之事,再想到袁姓三人,突又紧迫之感袭上心头。
“就不知在这需呆上多久,也不晓得凤雏山那里如何?”
女子说完后沉默了下来,略微失神状。
杨清低头看着女子,明白这是近乡情怯!按照班老所说,已时隔将近百年,而青鸾后来如何会带着“青鸾玉箫”让师傅何槿带回,这事情因由也不清楚,只能到凤雏山找到蓝家人,许会知其来龙去脉。
另一边小院中,袁姓三人也就此时境况偶尔说说话。当然,此时此地,也不大适合说些机密敏感的事情。
袁姓老者话语不多,大多数时间只是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好似安心等待事情结果。
只是其中叫做袁凯的男子,就不似他那般有定力耐心。
在身体被制,于这方寸之地呆了两天,院门都未能出,且不知伽蓝寺如何处理他们。
另外那蓝家女子虽当时也被伽蓝寺和尚一起带走,就怕又不知在何处了?这些种种,不禁令他有些烦躁!
“叔父,你说我们需要在这儿呆上多久?”
阴柔男子袁逸在堂兄问出这话后,也看着袁姓老者,他许是性格的原因,并未表现的似袁凯那般焦躁。
“等!”
那袁姓老者,眼睛都未睁开,只是嘴巴略开合后,从中蹦出这么这个字。
袁凯听完,不禁抱怨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袁姓老者睁开眼睛,看着袁凯道:“你有更好的办法?你们可知这次的事情便是当时都昏了头造成的!”
从这老者的话语可知,他这时候也是颇为后悔当时历经辛苦追上那女子后,未能保持冷静行事的。只是那女子涉及之事太过重大,让他们袁姓族人足找寻了百年之久!是以在沧澜山失去其踪迹,再重新找到后,立时失去了平时稳妥做事的心境。
“唉!现在莫多想,好好趁这时候休养调整状态!”
老者看着两人,在叹口气后交待道,等说完后又闭上眼睛,养神去了。
秋阳渐渐冷了,临近傍晚,杨清陪着青鸾坐会后,想了想,走向院门,准备再次询问惠普大师何时回来?
打开院门,未等开口问询门口的二位僧人,却见门口已多出了一位袈衣僧人。
这僧人合十对着看护的二僧道声:“两位师弟辛苦!”
而后才对着杨清合十礼道:“可是昆墟贵客当面?小僧了性,遵惠普师祖之命前来,二位檀越如便利的话可随小僧面见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