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青衣一曲绕山水
施施然的沿着两侧植满桑树的小道,穿过小河的木桥,杨清走到村寨门口,已经有一群人在那准备观望迎接杨清这个外人的到来。
一位梳着锥髻,面容娇美,身着绣有桑叶图案衣裳的年轻姑娘站于人群前方,显然以她为中心的样子。姑娘身边大部分都是孩童,或男或女,男孩子们多赤足,女孩则是与那位年轻姑娘一般无二的装扮,感觉皆是有其人身上的影子。
杨清行到人群之前,那位姑娘望着杨清的目光之中带着好奇之色,只是让杨清疑惑的事,她的眸子满是沧桑之意。
孩童们星目闪闪,好奇探寻的对着杨清上下打量,奇怪外来人身上不同于此地的奇装异服。
杨清抱拳,正待说话,只是迎着众人的目光,心中突然泛起奇异不妥之感,嘴巴微微张合,打招呼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如此相看静默了一会,杨清心中那突如其来奇异之感已消失无现。他不知觉摇摇头,而后再次拱手抱拳,话未出口,便见得面前的小孩们不好意思般轰然而散,向着寨子跑开,之后便传来相互取笑打闹的笑闹声。
杨清抱着拳尴尬的站在原地,面前的姑娘顿时掩口嗤嗤而笑,看了杨清一眼之后,转头与身后剩下的两位老人说道:“阿爹、阿娘你们去忙吧!这里有我。”
两位老人听罢,笑意盈盈的看了看杨清,对着他点点头便转身缓缓回去了。
“外来的客人,这里是‘青衣寨’,我名‘漓’。你呢,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
等老人走后,这位称作‘漓’的姑娘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杨清而后说道。
杨清见她说话随意,也就不再抱拳之类,只想了想认真道:“漓姑娘,我叫杨清。我的猫不见了,不知道你们最近有看见过一只猫么?”
“猫?寨子里倒有几只,都是一直在这从小长大的,可不是你的。”漓疑惑的看着这个来找猫的外来人。
杨清有些失望低头,接着又抬头笑了笑道:“我听见你们一直叫我‘外来人’,难道你们‘青衣寨’不是在九州么?”
“是在九州呀!只不过你们在外面,我们在里面呀!”漓轻拍一下手掌,如此确定的说道。
“这样的话,这里面是哪里呢?”杨清问道。
漓被杨清这么一问,还真有些问住了,最后只道:“里面就是里面,我们这里就是‘青衣寨’!”
漓说完转身就往回走,赌气似的把杨清落在原地,既未驱赶他离开,却也不邀人进寨子。
这会杨清还真算是遇到不合常理之事,尴尬的站在原地,待反应过来,赶紧招呼转身回走了一段路的漓,“漓姑娘,等等!”
前面的漓听到杨清招呼后,转过身来道:“随我来吧!”
旁边山坡上的一排吊脚楼背对着小路,杨清跟着漓观望着,一些人趴在几座屋子开着窗子中笑看着杨清。
走了一段,之后登着原木铺成的台阶而上,再是两排寨楼间的平路,并真正进入了寨子当中。此时人也多了起来,或站于门口,或路边缓缓有过,古怪的是皆未有上前打招呼的人家,只是含笑看着他们。
如此刚才那般又是有过平路再是原木阶梯到山坡的更上一层,又遇见之前见到的那伙孩子们,近了随着杨清身后,待杨清准备打声招呼时,又轰然而散,笑着打闹跑开。
跟着前面漓,走了几层路,杨清心中之前的奇异之感又泛起,且愈来愈浓,却又说不清所以然,转身而望山下走过之处,哪里能见得到喧嚣人烟。杨清此时胸口似堵着一口气,已莫明变得沉重起来,轻轻吁气,转身即见得漓停下来看着他。
“怎么了?”
漓疑惑的看着杨清,又眉眼弯弯的笑着说道:“才走四层,不会就没力气了吧?咱们要到山顶呢!”
杨清见了漓的笑容,顿时心中的沉重感消失不见,笑着点点头道:“放心,我可没你说的那般不堪用,我们走吧!”
两人继续前行,许是漓经过刚才一番对答,又复初见时候的态度了,转头看了看杨清,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说的样子。
“漓姑娘有什么要问的么?”
杨清向对着自己微笑的寨子人们点头回应,随即问漓道。
漓一边走,一边想了想,有些吞吞道:“你们外面,你们外面……”
“外面啊!地方有些大,许多地方我也未去过,感觉与这儿没什么不同!”杨清将漓的话接了过来。
漓听到杨清这般说,看着他脸带怀疑之色,“只是有些大么?人呢?”
“对,因为大所以许多地方会不一样,东方与南方有大海,西边有雪山、沙漠,北方有草原、冰原。”
杨清迎着漓栩栩目光答道:“这些地方我都没有去过,不过我家乡与这边一样,都是依山伴水,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漓听完高兴起来,又轻拍掌道:“这样啊!那你有去过什么地方,到时有空跟我讲讲。”
“好!”
杨清见漓心情不错,遂又问道:“漓,这里还有其他的寨子么?”
“巫女说还有个叫做过湔山的寨子,那边的人都姓氏鱼不过我没有去过。”漓想了想回道。
此时已行到去往第五层台阶边,杨清转身对着又跟到身后的孩童们做把鬼脸。孩子们好像吓了一跳,惊叫些跑开,又相互笑闹了起来。
杨清摇头失笑,尽管奇怪仍是那一泼孩子,但这会也不去想太多,接着继续与漓说话,“是蚕漓巫女么?”
“不是的,是巫女沄。”
漓停在山坡台阶之上,指了指上方的一处,示意杨清看,说道:“呐!我们等会就到家了。”
杨清顺着漓所指的方向看去,越过一排吊脚楼的屋顶,山顶处有着三两座吊脚楼的样子,旁边应是一株异常茂盛的桑树,桑叶墨绿,些许碧绿或嫩黄的初叶新芽,其上挂满了许是祈福用丝麻带子,卡其黄色随风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