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山庄惨案
刘石聪笑嘻嘻道:“嘿嘿,有何不敢?这位丁公子已经身中剧毒,废物一个。剩下一个胖子和一个女流之辈,我为什么要怕你们?”
丁蔚叹了口气,道:“此间主人到底与你有何关系?”
刘石聪整了整衣裳,得意道:“付庄主乃是我的干爹,花夫人自然是我的干娘!”
丁蔚道:“哦?你在山下村中有义父,却在这里又认下干爹,你小小年纪,竟然四处认爹……”
刘石聪冷哼一声,道:“这有何不妥,此间主人武功高强,手段毒辣。拜做干爹,当真是只有好处,没有一丝丝坏处呢!”说完,清了清嗓子,又道:“我方才已经见过花夫人,她来请你们过去。”
丁蔚现在浑身软绵无力,体力越发不济,听他如此一说,也不知道这花夫人又要使什么诡计?她总不会是大发善心,又准备给自己解毒的吧?不会,付峰豪已经说过,此毒谁也解不了的。想到这里,丁蔚不禁叹了口气,道:“她请我们过去做什么?莫非还想把我兄弟也毒死不成?”
刘石聪眼珠子一转,笑道:“你们莫非不敢去?”
罗纳尔骂道:“你个小王八蛋,咱们兄弟有什么敢不敢的,去就去!”,他没领教过花夫人的手段,自然并不害怕。
呆在这牢房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丁蔚三人只好跟着刘石聪去了前厅。
厅堂里只剩了一盏油灯,两只黑熊也不知去了何处,四下一片狼藉。
只见角落里有一条人影,房内光线昏暗,丁蔚终于看清了她的脸,那美丽的脸上似乎带着绝望的神色。
花夫人!方才不知她去了何处,此刻却又出现了。
丁蔚本以为自己一见到她,就会冲过去和她拼命,可是他没有动。而花夫人也没有动,她只是静静的呆在那里,默默地瞧着他们。
丁蔚瞧着她,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道:“既然你让我们过来,现在我们来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停了片刻,见花夫人还是不说话,丁蔚又道:“莫非你是想瞧瞧我怎么死么?”
花夫人忽然叹息了一声,道:“你竟然没有求生的勇气?”
丁蔚苦笑道:“求生?就算你真的有解药,你会给我么?”
花夫人凄然道:“算是我对不住你了,可是我真的没有解药……”
丁蔚猛然笑道:“你说这些话还有何用?难道又想骗我不成?”
花夫人黯然垂首道:“我知道你是绝不会相信我了,不过……不过你能和我去瞧一样东西么?”
丁蔚站着动也不动,他实在不知道花夫人想干什么?嘶哑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花夫人忽然抬起头,凝视着他,可怜道:“只求你这一次,求你跟我去看看,无论如何,这对你也不会有什么伤害,是不是?”
丁蔚叹道:“不错!我已没有多少时辰,还有什么能伤害我呢?”
花夫人起身,带着他们穿过小院,又过了几间厢房,停在一扇虚掩的门前。她推门走了进去,丁蔚伸手拦下罗纳尔和黄绾,道:“小心有诈!你们两个在外面等我。”刘石聪自然也没有进屋。
正对着门的圆桌上放着一只油灯,花夫人默默的站在一旁,呆呆地瞧着上面。
丁蔚抬头瞧去,不禁大吃一惊,只见横梁上赫然半悬着一个人,全身鲜血淋淋,一支长剑穿胸而过。
他失声道:“这……付峰豪死了?”言语中,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反倒骤然见此惨状,他不觉起了兔死狐悲之心。
花夫人凄然道:“我要你亲自瞧一瞧,就是怕你不信。”
丁蔚诧异道:“方才他还好端端的,是谁杀了他?”
花夫人长叹了一口气,道:“是我!”
丁蔚骇得退了两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听花夫人幽幽道:“我那样对你,只不过是想挽回他的心,为了他,我不惜做出任何事情,可是他还是要在外面沾花惹草……”说话间,她竟然流出两行热泪,泣不成声。
丁蔚喃喃道:“就因为这样,所以你杀了他?”
花夫人掩面痛哭,抽噎道:“他……他竟然不念夫妻之情,他要……他要杀我!”
一具血淋淋的尸首挂在上面,一个痛哭无助的女人,丁蔚不得不相信了,颤声道:“所以……所以你就杀了他。”
花夫人道:“我十分在意他,若是他让我死,我也在所不惜。可是,他真的要杀我时,我却……我却忍不住,一想到他在外面和别人女人,积压在心间的委屈,便一下子爆发出来,我忍不住拔剑刺了过去。”接着又凄然道:“我本以为这一剑不会伤到他,谁知道他做梦也想不到我会反抗,竟然毫无防备,这一剑,竟真的……真的将他刺死了。”
丁蔚还能说什么,他本已中了毒,此刻更是没有力气,叹息道:“唉!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花夫人忽然道:“你原谅我了么?”
丁蔚叹了口气,道:“嗯,你的话说完了么?”
花夫人道:“我都说完了,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丁蔚瞧着她,欲言又止,只有长叹一声。
花夫人又道:“其实我也想给你解毒,只是这毒我真的解不开。”
丁蔚一阵苦笑,转身便要离开,这时,花夫人却拦住了他的去路,道:“你现在还不能走。”
丁蔚忍不住道:“事已至此,你还要如何?”
花夫人道:“虽然现在我无能无力,但是此毒并非不可解,有一个人可以解!”
丁蔚心念一转,不禁道:“谁能解?人在何处?”
花夫人道:“我与那人十分熟悉,只要你去,他一定会帮忙。不过,那人所在的地方,在深山之内,至少要走五个时辰才能到。”
丁蔚道:“你……你肯带我去?”,无论人多么不怕死,但是只要有一线生机,人总是不肯放过的。
花夫人笑了笑,又点点头,好像如此真挚的请求,她是绝不会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