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尼克坐在沙漠里，在荒芜一片的地方只有一只被机械化过的巨型鲸鱼陪伴着他。他的视线一只固定在远处的一个方向。回忆中，他曾站在那里看着那道孤独的身影一个人坐在沙漠里无助的哭喊。

    可是，如今又有谁还会为了那种事情落下不争气的眼泪。

    巨大的鲸鱼潜伏在沙漠中，足有两三个人大小的眼珠盯着老尼克。它发出一声颤动灵魂的鸣叫，老尼克伸出手想要安抚它，还没触碰到，他的手抖了抖又收了回来。

    “对不起，都是我的主意才让他动起了歪脑筋。”他很内疚，但在这件事情上鲸鱼似乎没有回应他什么。

    他悠悠的抬起头，顶着头顶的烈日，一时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

    鲸鱼张开大大的嘴巴似是在欢笑。

    在世界萌生的初期。人们背着弓箭和刀刃与各种各样的危险的猛兽拼杀。他们开始会对这陌生的世界感到恐慌，但是渐渐地有人砸和猛兽搏斗的时候成功杀死了猛兽，并从猛兽的身上取得了一笔财富。众人纷纷惊叹不已，好胜的心逐渐在众人心中蔓延开来。

    大家奔跑在丛林中，用各种各样的战斗技巧游刃有余的和怪物对抗。随着世界被开发，许多矿藏和新的怪物被挖掘出来。

    大家英勇无畏，用团结和计谋将这些强大的怪物玩弄于鼓掌之中。有些人还是害怕，他们畏惧自己在对抗野兽时会被撕咬，即使那并不疼痛，可是每当睁开眼睛的时候就会看到自己鲜红的伤口上多了些盐粒。

    为了不被人嘲笑，他们开始祈求能否有魔法的出现。

    天神仿佛听到了他们的心声。神灵赐予他们念动咒语，召唤出一些不可思议的力量。大家纷纷开始崇拜他们，并把他们拉入狩猎的队伍中。而为了更加形象，他们也创造出了更具有象征性的魔法杖。

    和他们的合作一向都很愉快，他们也愿意教给大家魔法的奥妙。从此世界有了师徒这么一说。

    为了探寻更加强大的材料制作装备，很多战士和法师踏上了游遍这个世界的想法。他们满怀战意的冲到最危险的地带，与那些狮鹫亚裔龙种，亦或者是真正的巨龙相搏斗。

    世界一点一点被开发，所有人都有了职业，以职业的名义来讨生活。很多的人都是冒险者，为了释放心中的无限向往而高飞。

    几乎每个冒险的小队都有着不同的职业形成一个战队。他们分工不同，他们各有长处，他们能够取长补短，他们拥有着世间谁也无法替代的默契。

    在整整一年过去后，有一个巨大的公会叫做永恒之眼。他强大无比，他有着令人眼红的待遇，但他也是狼子野心。

    迅速吸收并扩张地盘的永恒之眼就好像永无止境的深渊一样吞噬着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原始秩序。他打破了这一切，开始了属于他的王朝。

    想必沙皇鲸也猜到了，这正是这游戏的初始。永恒之眼统治的时期还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样子，有着所谓的王位存在着。

    当第一位王对游戏的统治失去兴趣的时候，一共有三个人大胆的上前争夺。最后是一位‘贤王’胜利了。

    很多人为此欢呼呐喊，可真正聪明的人都知道，这不是个好兆头。之前的内部斗争已经产生了分歧，分裂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然而在这之前，其中一位王位的争夺者，披着一身铁架，宛如未来外太空的机甲战士一样，浑身刀枪不入，就连他的魔法都配合着科技让那些需要咏唱的所谓禁咒黯然失色。

    他一个人占领了王位，他要独步天下。可是善良的人们不想被这样的暴君统领着，他们万众一心挥舞起手中的利刃与法杖开始对他不眠不休的进攻。

    可能很难想象当时的场景，六万平方公里的地方全是血！全是血！到处都是断指残骸！

    走在路上，你可能不小心猜到一个很脆弱的东西，比如说它发出清脆的响声。可以明确的说，那不是树枝，那是人的骨头。

    即使在暴雨中你所淌过的水，全部都是猩红色的。原本没有味道的设定渐渐开始残忍起来，它弥漫开一股令人恨不得吐出五脏六腑的臭味。

    偶尔能看到一颗完好的头颅，当你天真的以为你不必害怕看到脑子的时候，你会看到比这更加惊悚的面孔。

    老尼克讲的牙齿都在打颤，也唯有经历过那段黑暗历史的人才能感受到被死亡和鲜血包裹的恐惧。

    他真的很庆幸当初他听了他哥哥的话，他也庆幸他当初救下了萧雨笙。

    但是他也后悔当初对哥哥唯命是从的自己。不过，他的哥哥早就不在了。

    “没错！湮灭已经不在了。不论如何它都不可能存在了。”这听起来更像是他在宽慰自己。

    本来听故事快要沉下去的鲸鱼忽然感应到了什么，它冒起头喜出望外的看着绿洲的方向。

    从哪里有一道身影渐行渐近。一身漆黑色，穿着冷酷无情的外壳，瘦弱的身躯彰显着他的苍白无力，可他总有一股锐气敢于挑战。

    “我就知道你会来。”老尼克毫不意外。

    “当然要来，还有该说的没说，该做的没做。”他口气很冷，像是刚塞进嘴里的冰雪还未消融。与这高高挂在空中的烈阳和沙漠格格不入。

    “你的记忆全部恢复了？”

    “还差一点。我怕踏出那一步我就不再是个人类了。”

    老尼克不住的点头。他还记得踏出那一步的他到底有多可怕，称呼他为恶魔都不足为过。

    “不会走到那一步吧？”他似乎有点怕。

    “希望不会。”萧雨笙也给出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

    两个人沉默着，谁也不看对方。热的如桑拿一样的沙漠顿时冷了许多，也许是气氛的缘由，在两人的沉默中仿佛空气失去了温度。

    老尼克啪的一声躺在柔软厚厚的沙子里，任由塌陷的沙子将自己就地掩埋。舒展开的身子足有两米多之高，他发出呻吟声，又似是感慨万千。

    “当年的小勇士，如今依旧苍白无力。当初的煞星，也是如今的罪魁祸首。你知道的，我是能阻止时代战争的，而且还不会像现在这样把我的酒馆都给拆了个稀巴烂哈哈.....”

    “没必要阻止必然发生的一切。”

    “哈哈！你真实跟我的哥哥一模一样总是那么喜欢给事物下达判决。”

    萧雨笙不含情绪的反讽，“你到底是在自嘲还是嘲讽曾经唯恐天下不乱的三人？”

    “都有。”他的脸深陷在黄沙中，“我很讨厌这个游戏，它明明给予了我们真多。到后来却要剥夺我们一生都难以割舍的代价，甚至是无法支付的代价。”

    “这是战争，不是游戏。”

    短短八个字描述了当下的情形。这才是老尼克最为悲叹的地方，明明是个游戏他们都赌上了什么？

    游戏而已，他们为什么要拿来赌？

    这些理由都太久远了，他无法考证，只能追究他的内心得出答案。

    “贪婪！”萧雨笙替他的心说出了口。

    “谢谢你。”

    “没什么可谢。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阻止？你是个老好人才对吧。”

    “哈！被识破了。”他打着岔，随后情绪复杂。“为了星耀。你应该知道那玩意对我有多重要。”

    “一个阴谋和一个诅咒。”

    “对！我们都是深陷在这个阴谋的泥潭之中！拼命的挣扎却发现这根本就是一种诅咒。”

    他起身，洒下大把的沙子。那束目光毫无偏差的对准了假想体后萧雨笙的眼睛。

    “我想说。作为诅咒的其中之一，阴谋的一个棋子。我受够了！我真的真的受够了！......是时候该把自己当做一个活人对待了。”

    萧雨笙毫无反应，他站起身似乎有一条很紧急的消息发到了他的信息栏里。

    “你会如愿以偿的.......但不是现在.......”不带丝毫情绪的扔给他一句话就不再看他。

    他长叹一口气悠悠的望着远方，回荡起一股惊人的气势宛若这世间的灾厄的征兆。

    “是时候该让这个世界见识一下煞星的愤怒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