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斗智斗勇
转眼间,那两个人已经到了树下,和刀疤男说明了情况。斜眼男一听,知道这下终于可以诉苦了,于是把锅盖的心计添油加醋告诉了刀疤男。果然,刀疤男一听勃然大怒,心说小小丫头片子竟然敢玩弄我,看老子一会怎么收拾你。
如今,骗人放人失败了,挑拨离间又失败了,而且眼下自己的计谋已经败露,这四个人又是铁打的一条心,这该如何是好?
长期倒吊的锅盖,脑袋已经开始充血,只感觉整个大头都憋得慌、堵得慌。好想透透气啊,要不然连个好点的办法都想不到。
刀疤男面露狠色,蹭蹭蹭就爬上了树,他摩挲着手中的大刀,吩咐这下面的人把这个丫头接住,他可不希望这丫头还没发挥价值就摔得脑浆崩裂。
锅盖听到这几句话,真不知道应该庆幸刀疤男如此关心她的安危,还是为自己的困境所焦灼。
对了!还有一个计谋。
锅盖知道,他们这几个人,无非是贪图美色,想在她身上占点便宜,那如果自己换个身份,是不是就可以逃过一劫?
比如说,假装自己是个男的?
没办法了,只能这么办了!
“各位大哥且慢,我还有话要说!”锅盖眼珠一转,开始胡编道:“如果各位大哥不嫌弃,那我也就厚着脸皮说了。其实当初我父母生下我,都希望我是个水灵的女孩,可是我偏偏是个男儿身!”
锅盖此言一出,已经爬上树的刀疤男脚下一滑,险些掉下树去!
锅盖一看有戏,于是继续编道:“然而,我父亲母亲却一直也不在意我的感受,把我当做女孩养,整日涂脂抹粉、裙带花黄,搞得外人都以为我是个女儿家,渐渐,我自己也把我当成一个女儿家了!”
斜眼男仔细观察锅盖的表情,看她说得有声有色,不知道又在耍什么花样。
“我也整日整夜希望嫁一个如意郎君,可是偏偏我的身份又羞于见人,我甚至也不知如何自处,只能人前装作女子,人后半男半女,十分痛苦!”
四人都仔细听着锅盖讲述她的悲惨故事,都觉得很有意思,又有些惊奇。
“所以,如果各位大哥不嫌弃愿意收留我,就让我和各位大哥一起战斗吧!白天我是你们的大兄弟,晚上,我是你们的小丫鬟!”
锅盖满怀豪情喊出了这几句,虽然声音没变,还是细声细气的女儿音,可是听到那四人耳里,却已经有些不男不女。
四人仔细端详了一下锅盖的着装,联想到自己以前见过的那些女子,眼前这人确实不那么像一个女子。反而像一个颇有姿色,男扮女装的人妖!
斜眼男半信半疑,于是提出了一个主意——
“大哥,既然这丫头说她是个男的,那不如把她放下来,扒了裤子就知道了!”
※※※
这也行?
锅盖本以为胡扯加上激将法,能够让这群劫匪找不着北,从而乱了分寸,放她一马。这样当他们反应过来时,锅盖早已逃到安全地方了。
可是,这群人真是……执着!锲而不舍!
锅盖知道,自己那些小伎俩都用不上了。如果以后还有机会,她一定要多学习一些能够绝处逢生的脱身之法,这样才不至于穷途末路。
刀疤男趴在树上,把刀高高举了起来。另外三个人放下手里的东西,在树的正下方准备接着她。
锅盖揣测着,自己的脚被绳子绑住,单靠双手是绝对不可能抵抗这几个人的袭击的,况且那些人地上也有绳子,如果在自己掉下去之后,他们接住自己并加上一个五花大绑,那就更没有获胜的把握了。
既然落在他们手中只有受辱一种可能,而受辱之后不如死了干净。那么还不如现在就了结得好。
但是,即便死,也要先拉一个垫背的,这样才不算亏。
锅盖握紧了手中的短剑,打算在刀疤男过来割绳子之时,把短剑刺进他的胸口,在挥剑一横,抹了脖子。那样下面这几个人接住的,只会是一个脖颈处血流如注的女尸。
如此,甚好。
锅盖想到这里,竟对刀疤男露出了一个视死如归的微笑。
手起刀落,震落了树上的黄叶。
刀疤男的刀割断了绳子,而锅盖的剑也刺进了他的胸口。
而锅盖却失算了,绳子断裂之后下坠的速度极快,她的短剑却深入刀疤男胸口难以拔出,随着刀疤男的坠落一起带到了地上。这变故让她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也没有机会去抹脖子。
锅盖一愣,那怎么办?传说中还有咬舌自尽的办法,那就让自己换一种死法吧。
来吧,结束吧。锅盖用力一咬,血的腥味蔓延开来。
等一下。
锅盖闭着眼睛落地之后,保持一个趴着的姿势,却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接住她的不是三个人,而是一个人,一个冰冷而又结实的……背脊,还带着淡淡深海的气息。
这一定不是那三个人。
锅盖此时只感觉舌头传来的剧烈疼痛,而且倒吊许久之后脑子不太清醒,头晕目眩。她勉强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身下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人双手撑地,双脚后伸,保持身体与地面的距离作为接收下坠之人的缓冲。所以刚刚锅盖并没有受到落地的冲击。
更重要的是,这人,虽然只是一个背脊,她却看得出那是那个黑衣蒙面人。
黑衣蒙面人俯撑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锅盖反应过来一个侧身顺势滚到地上,那黑衣蒙面人才起身。并且后退了一步,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锅盖咬破舌头流出的血渗出了嘴角,黑衣蒙面人伸出了手,像是要抹去她嘴角的血迹,可是还是在碰到她的嘴角之前把手收了回去。
这时,锅盖才注意到,脚下那三个劫匪躺在地上,身上没有伤痕,却已经死掉了。加上她刚刚刺死的落到树底下的那一个,四个人的尸体齐了。
可是,从锅盖下坠,到黑衣蒙面人俯身在地上接住锅盖,短短是一瞬间,无法想象他是以怎样的速度完成这一连串动作送这三人归西的。
“你……”
锅盖的舌头还散发着剧痛,而更重要的是,这场面真尴尬,之前已经说过感谢的话,又把人挤兑走了,如今再说谢谢,似乎只是多余。
“还疼吗?”
这是锅盖听他讲的第二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