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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26部分阅读

      倔女医对上冷面王 作者:肉书屋

    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26部分阅读

    更何况她怀的又是双胞胎,一不小心就是一尸三命。

    若是真出事的话,胤禛那里会有麻烦,胤祺也会恨我。还有那个五福晋,她没有经胤祺同意就请了我过来,谁知道是何居心!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带着钱紫菡闯过这一关……

    想是这么想,可是事情并不如我之前断定的那么简单。钱紫菡的体质太过柔弱,而且羊水又破了那么久,第一个孩子还没出来时,她的脉象就渐渐走弱。这样危险的状况,唯一可行的也就只剩下剖腹了。只有这么做,才能完完全全地保证他们母子三人的平安。

    可是……我又怕胤祺不同意。剖腹的方法,在他们这个时代听起来就让人害怕。更何况他还是皇子,怎么会允许我在钱紫菡身上动刀呢?

    犹豫了片刻,最后,我还是鼓足勇气走到产室的外间……

    胤祺他见我出来,这就慌忙地上前:“沐莲,怎么样了?”

    我咬了咬嘴唇,然后对着他低语:“五爷,有点儿小麻烦。”

    他看我一脸戒备地看看周围,随即忙让五福晋她们退下,过后才温声急问:“沐莲,有什么麻烦啊?”

    我轻声道:“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孩子很不容易出来。”

    他满脸惶恐地看着我:“沐莲,你有办法吗?”

    “有的。”我微微点头,接着便嗫嚅着说,“胤祺,我有办法让他们三个都平安,可是……这必须要剖腹。”

    “剖腹?”他一脸惊诧地看着我,“什么剖腹?”

    我顿了顿,随后才低声道:“胤祺,剖腹……就是拿刀把产妇的肚子切开,然后把孩子取出来。”

    “不行!”我的话刚完,他就急急地下了断语,“沐莲,我不能让你冒这样的险!”

    我一脸焦急地看着他:“胤祺,现在不是我能不能冒险的问题。你可要想清楚,只有这个办法能够确保他们三个都能平安。”

    看他僵得快成了一块大石头,我赶忙苦口婆心地又劝道:“胤祺,请你相信我的医术。阮郁夫人,她生第二胎时,我就是这么做的,陆诚霖也答应了。结果你也看到了,他们大人小孩都很好。”

    原以为说完这个,胤祺就会有些动心,可是他这次却固执的很,依然不为所动:“沐莲,我是相信你的医术,但我今儿个就是不许你动刀子!”

    我很是无奈地叹口气:“胤祺,如果不这么做,大人和孩子或许只能保一个。到时你会很难选择的……”

    “保大人!”他毫不犹豫地说,“沐莲,不管情况如何,你都要记住先保大人!”

    胤祺说“保大人”,我为他的回答感到高兴,随后却有些淡淡的失落。五福晋没有说错,他果然很是宠爱那个钱紫菡。

    虽然说好要保大人,但我还是不愿意完全放弃。我不停地给钱紫菡扎针,等她慢慢地恢复神智后,这就忙再用针刺激她肚子里孩子的活动。过了好久好久,觉得自己快要累倒时,那个稳婆却忽然惊喜地叫道:“出来了,出来了,孩子的头出来了!”

    我赶忙凑过去看,没想到还竟是真的。可是等到第二个时,却始终没有保住。两个孩子,最后保住了一个,虽然比原来最糟预算好了些,但我心里还是很难受。如果剖腹的话,完全可以让两个都活着的……

    我是第一个见到孩子模样的人。他长的很像胤祺,尤其是鼻子和嘴巴。等把孩子包好后,我让稳婆把他抱了出去,自己则细心地处理那个已经死掉的婴孩。

    钱紫菡生完孩子后,就一直那么昏睡着,不过我已经重新为她扎了针,脉象基本上还算稳定。只要他们照顾的好,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

    等我出去时,外间儿却只有胤祺一个人,孩子也不知被他们弄到哪儿去了。

    他看到我,就赶忙一脸关心地指着座位说:“沐莲,你累了四五个时辰,还是快歇歇吧!”

    我很是虚弱地坐下,接着便很是愧疚地对他说:“胤祺,她已经没事儿了。孩子……我也只能做到这些。”

    “不,这已经很好了!”胤祺他满眼感激地看着我,“沐莲,今儿个真是多亏你了。”

    我淡淡地笑:“胤祺,我和她、和你都算是故人,也是最应该尽全力的。你既然宠爱她,那就应该派人好好地照料她。女人月子期间,一切都要小心,比如说茶水……”

    他听我说产妇的注意事项,先是微微一怔,接着便静静地听了下去。完后,他才低声对我说:“沐莲,四哥他丑时就来了,一直陪我等到现在。你既然说完了,那我派人送你到客厅去看看吧!”

    啊?卷毛儿四大爷也来了?现在是寅正,那岂不是已等有三个小时了?他大半夜的出府,这动作也太大了点儿吧?

    我急急忙忙地让人带着赶往客厅。等看见卷毛儿同志果真一个人呆在这儿时,心里面全是欢喜,随即就忙笑着问他:“胤禛,你怎么也来了?”

    他看我来,这就缓缓地从椅子上起身,接着便淡淡地答:“从酉时到子时,你一直都没有消息。馨儿她一直也吵着要你,她们怎么哄都没有办法,所以我就想过来看看。怎么样,现在都已经好了吧?”

    “嗯,”我笑着点头,“他们母子现在已经平安。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等我们上了马车,我这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轻声问:“胤禛,我到这儿给人接生,你……没有生气吧?”

    “救人是好事,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四大爷的语气淡然极了,脸上的表情也是一样。我心里很是疑惑,但还来不及想一句适当的话,他就又低声问道:“五弟府里又多了个儿子,他一定很是高兴吧?”

    我嗔笑着拉拉他的衣袖:“你真是的,哪有生了孩子不高兴的啊?”

    卷毛儿同志听了,也淡淡一笑。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又轻声说:“沐莲,后天是二十,咱们恬馨刚好也两岁半了。”

    四大爷把日子记这么准,还真是让人意外。我刚想开口说句让他和暖的话,谁想这人却忽然笑着对我道:“沐莲,恬馨都这么大了,要不咱们再生个孩子吧?”

    哎,卷毛儿提馨儿的年龄,原来只是为了后面的这句话,我还真高看了他的父爱精神!

    我低着头不作回应,四大爷似乎还有些不高兴,接下来的语调便带了点儿怒气:“怎么,你不想再生了?”

    我淡然地摇摇头:“我当然想生。咱们两个若只有馨儿一个,她就太孤单了。”

    他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便轻轻地托起我的下巴对眼看了过来:“那你刚刚为什么不做声?”

    我听他埋怨,随即就微微嘟起了嘴:“我在想,以后的孩子……我也不敢保证就会是儿子。”

    四大爷这才明白过来,等笑着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后,他才又语调轻松地说:“这个不重要,咱们恬馨不就很好吗?学什么都快!”

    古代的男人都想要儿子,这人在我面前却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知是不是出自真心。

    不过这个话题太敏感,问出来四大爷铁定会满脸黑线,所以我还是很识趣地对他奉上了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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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们两个打算着再生个孩子时,李氏的儿子弘昀却忽然出了事。

    这孩子很早就开始学习骑术,而且听说技术也很不错。今年过生日时,卷毛儿四大爷还送了他一匹上好的白马。可是他在练习马上的翻滚动作时,却不小心从上面落了下来,柔弱的头部刚好磕在了一块尖石上,不到一刻钟就断了气。

    四爷府本就子嗣薄弱,现在弘昀再一去,四大爷的心情可以想见。他当即就让人处死了那匹肇事的白马,把它埋在了弘昀的墓旁。

    李氏为儿子的不幸痛哭流涕,卷毛儿同志也天天陪着她一起融化这道伤疤。

    但这次的事好像是压死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四大爷真的很伤心,事情过去大半个月,他的心情还是非常非常地低落:“沐莲,为什么我的子女运会这么差?难道我真与他们没有缘分吗?”

    我紧紧地抱着他,就像平日对恬馨那样,把他的头枕放在我的肩窝上:“胤禛,这也是缘分,只不过是短一些罢了。以后,你还会再有的。”

    他顿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又埋头喃喃低语:“弘晖、弘盼,现在又是弘昀,他们全都走了,没有一个好好长大成|人的,都不肯为我多留一天。皇阿玛为了十八弟伤心难过,我现在也是这样,一点办法也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人的语气里全是愤怒,但我却说不上什么话。除了弘昀这个是意外,他的那些孩子们之所以会夭折,大都是因为体质太弱的缘故。可在这个当口,我却不能这么说。

    我伸出手,像对待孩子那样轻轻地抚摸着的脸颊,还有他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身子。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又觉出自己皮肤上的凉意。

    他紧紧地贴着我,为自己去世了的孩子们潸然泪下。我这个旁观者见了,心里也难过的很。等凑过去轻轻地吻吻他,我这才又低低地在他耳边缓缓低语:“胤禛,会好的,以后你一定会很好的……”

    康老爷子很体恤卷毛儿同志的哀恸,随即就又给他指了一位姓年的侧福晋,还要他们两个在腊月里完婚。

    年氏的来头比李氏大,人家的哥哥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年羹尧同志。我对清史虽然不熟,但这个名字却是知道的。去岁四大爷封王后,康老爷子就把年羹尧划到了他的旗下。现在又指了他的妹妹给卷毛儿同志为妻,一下子就让他们的关系进了一大步。

    四爷府多了一位侧福晋,这对那拉氏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因为以前府里只有一正一副两位领导,正级不在时,副的还可是暂时独尊为大。现在多了一个副级干部,就只剩下权力的牵制和平衡。

    可能是见着对自己有好处,那拉氏对侧福晋的婚事很是上心。在年氏到来之前,还特意召开了一个有关房屋调整的座谈会。

    我们这些人中,资历最深的当属宋格格。那拉氏对她一向很是敬重,这次她的居所没什么变动,依然处于四大爷活动范围不近不远的地方。

    自贝勒府变成亲王府之后,一直都在做扩建的工作,李氏的院落也大了许多,所以那拉氏让一位姓武的小妾搬到她那里去住。

    变动最大的要数我和耿青岁同志。那拉氏说我们两个关系一直很好,建议我们合院儿,搬到离年氏新房最近的那进院子里。

    其实和耿青岁合院儿,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院儿住,因为我们的厢房之间还有一道墙,把上面的门一合,就又成了隔壁。

    搬家这天,卷毛儿四大爷还特意过来瞧了瞧。

    我忙着收拾屋里的东西,也顾不上对他说什么话,所有的接待工作都交给了恬馨娃娃。

    她一见着卷毛儿阿玛,就赶忙欢喜地迎上去让他抱。我在忙,他们这两个卷毛儿父女却在一旁开始了悠闲式的答记者问:“馨儿,你这几天都做什么了?”

    小妞妞还正处于学话的阶段。现在一听四大爷问,这就献宝似的把这几天学来的话一个劲儿地往外倒:“阿玛,我养兔子,是白的。还有花。”

    卷毛老爸听女儿说出颜色来,立马就满脸的欢喜,随即就笑着问:“花是什么颜色的啊?”

    恬馨娃娃想了想,接着便答了出来:“粉的。阿玛,欧克不听话,我们不要它了。恬馨听话,所以额娘才不生气……”

    四大爷听了这个,先是愣了愣,随后就又问她:“馨儿,你额娘常生气吗?”

    她似乎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摇摇头后,才又慢吞吞地说:“额娘会笑,不生气,姨娘也会笑。”

    耿青岁同志平日喜欢抱她,小人儿这会儿还知道说起,看来还算有点儿良心。

    谁想她说完这句,却又冷不丁地转头看着我来了一句:“额娘,阿玛不会笑!”

    听了这个,我这就忍不住抿嘴低笑。

    这孩子真是的,四大爷今儿对她这么亲热,还一直笑意盈盈的,她却分不清楚,只知道照搬偶尔从别人处听来的话!

    见四大爷有些窘迫地看过来,我赶忙笑着对他解释:“这可不是我教的!”

    童言无忌,卷毛儿同志的窘态很快就消失了,接着便低声问她:“馨儿,是谁说阿玛不常笑的?”

    小孩子容易忘事,我看小妞妞不出声而又为难的样子,这就忙叫了茹双带她出去。

    四大爷见她走了,这才轻步走到我身边,从后面抱着我轻问:“沐莲,要你搬到这儿来住,会不会觉得不习惯?”

    我笑着转转头:“还好,这里有苍松翠柏。夏天一定会很凉快,应该是个好住处。”

    他听了,这才在我耳边低低地笑:“这里不但凉快,而且也很清净,以后对孩子也好。”

    我怔了怔:“这个是你安排的?”

    “嗯。”他往我脸颊上蹭了蹭,随后又伸臂指着院子的角门对我说,“这里离我的书房最近,从那儿出去,几步路就到了。”

    我点点头,随后却忍不住问:“这个角门,其他院儿都有的吧?”

    四大爷听了,立马就嗔笑着敲敲我的头:“就此一个,别院儿哪里会有!”

    我窝在卷毛儿的怀里笑,过了好一会儿,我又轻声对他说:“胤禛,京郊这几天的传染病很是厉害,昨儿个听说太医院的人已经去了,你看……我能不能也去啊?”

    听我说想去,他这就扳过我的身子,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问:“沐莲,你这是为了病患,还是因为心里头不舒服?”

    再过几天,这人就会娶年氏过门儿。我怎么会觉得心里舒服呢?以前我请求他不要娶那个钱紫菡,还说可以忍受别的女人。但事到临头,我的心还是难受得发酸,只想离这个婚礼远远的……

    我顿了顿,微笑着看他:“过几天府里要办喜事,我怎么会心里不舒服呢?我想去,是因为京郊的传染病如果扩散,京城里老百姓也都会遭遇。”

    说完,我又用手用力摁了摁他身上万字不到头儿的花纹:“胤禛,就十天,十天后我就回来!”

    他伸出手指缓缓刷过我的脸颊,过了一会儿,也不说答不答应,只是抵着我的头轻声说:“沐莲,这个是皇阿玛的意思。”

    我怔了怔,然后便淡淡地笑道:“是啊,所以我才想让你帮我问一问,看能不能去。”

    他见我故意扭曲他的意思,这就满脸不悦地站直身子,将话中的意思说了个明白:“沐莲,我是说娶亲的事儿!”

    “哦!”我微微张口,接着就轻声笑道,“这个我也知道啊,以前七爷已经对我说过了。”

    话刚说完,我看他的脸上变了,随即忙又柔声低语:“胤禛,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只要我们的感情还没有断,你无论娶谁,我都愿意接受,真的!”

    我忍痛说了这深明大义的话,四大爷不但不感激,反还微微蹙起了眉:“那钱紫菡呢?你为什么会那么排斥?”

    他终于问出了这句话,我的心口却难受的很。下意识用手挡了挡后,这才又慢慢仰起脸:“胤禛,我已经说过了。她和我的一个故人长的很是相像,所以我不愿和她共事一夫,不想天天看到她,更不想和熟悉的人来分享你的宠爱,难道这样还不能让你相信吗?”

    四大爷见我越说越激动,越来越不耐烦,这便赶忙伸出双臂抱住我:“沐莲,我相信!”

    我把脸埋在他怀里,才那么一小会儿,语气就有些怅惘起来:“胤禛,我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心眼儿很小的女人。我明明知道你要娶别的女人,以后还会有更多。可是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就是不能欢喜雀跃。与其让我留在府里看你们甜蜜欢爱,那还不如送我到京郊去帮人看病,这样子,说不定我心里会舒服点儿。因为这个,所以才想离开,我这样说,总可以了吧?”

    因为心里的嫉妒和难受,我才想离开四爷府。可是那人却满脸笑意,露出相当受用的表情来。他先伸手揉揉我的头发,紧接着便又凑到我的唇边缓声低语:“沐莲,不论娶了谁,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

    不知为什么,听了这个,我心里竟没有半点儿欢喜的感觉。只觉得仓惶孤寂,还有一些凉。他现在的情话,我没有心思去消化体会,更不用说去回应他的热情了。

    我微微偏头,避开了他的嘴唇,然后还是忍不住抱着他:“胤禛,你让我去吧,就十天!”

    他没有得到预想的回应,语气中微微有些失落。过了好久好久,他才又吻着我的眼睛低语:“沐莲,十天就可以了吗?”

    “嗯,我会努力的!”我在他怀里动了动,然后又轻声说,“那里有传染病,恬馨我会交给耿姐姐带,你有空时要多去看看。”

    我去意已决,他只能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好,那你去吧,第十天我会过去接你!”

    “不用了,”我轻轻摇头,“到时我自会回府,就和平日从草堂里回来时一样……”

    第一一九章

    卷毛儿四大爷应允我可以去京郊,可是他夜里的热情却被我直接拒绝了。我的心气儿真的很不顺,这时候若是还能欢喜地和他亲密,那脑子还真是被驴子踢了。

    这人心里似乎还有点儿愧疚之意,见我毫无心思地背对着他睡,竟也没有计较这违礼之举,只在后面用手臂圈住我的腰身,很是体贴地温声说:“沐莲,你好好休息吧。一去京郊,就又要受累了。”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原想再说点儿什么,谁知躺着躺着就和周公见了面。卷毛儿一向早起,等到第二天清晨想起要说的话,他已不再眼前……

    就在我整理行李时,那拉氏却忽地转悠到我的院子里来。她一见打好的包袱,随即忙笑说:“沐莲,听爷说你要到京郊去给病患诊病,准备什么时候走啊?”

    我笑着让她入座,然后轻声回答:“福晋,沐莲明儿个一早就走。”

    她听了,这就一脸谨慎地说:“那可是传染病,你在外面,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我点点头:“多谢福晋关心,沐莲会注意身体的。”

    等茹双送了茶果点心退下后,她这才又笑着问我:“怎么样,在这儿住的还都习惯吧?”

    “挺好的。”我对着她轻笑,“不过有时记性太差,还会忍不住往以前的院子里走。”

    她先是怔了怔,接着便也笑道:“你在那个院子里住了四年,不适应也是有的。其实这个院子也很不错,还是咱们爷亲自安排的呢!不过……以后真若不习惯的话,那就对我说一声,到时咱们再做调整。”

    “多谢福晋,这个就不用了。”我淡淡地笑,“沐莲不是挑剔的人,住哪儿都是一样的。”

    那拉氏听说这个,随即就亲热地拉过了我的手腕儿:“沐莲,听说你要去十天,这都是真的吧?”

    “嗯,”我轻轻地点头,然后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福晋,依现在的病况看,十天也不一定能控制得住。如果沐莲不能按时回府的话,还望您不要怪罪。”

    “你这是积功德的事,我怎么会怪罪呢?”她笑着拍拍我的手,“你就放心地去吧,有什么事我都给你担着。对了,馨儿你都安置好了吧?”

    我笑着点头:“沐莲已经把她托付给耿姐姐了,这些天都由她帮着带。”

    “这就好,”那拉氏满意地点头笑,“你们两人关系一向亲近,由她帮忙确实好一些。”

    说完,她就又笑道:“沐莲,再过几天,年氏就要进门儿了。她是新人,若论起年岁,比你们两个要小。以后若是有什么事,你们可要多帮帮忙,别让她觉得在府里落了单。”

    领导发话,我岂有不从的道路。略略一顿后,我这便也微笑着说:“福晋说的是,以前沐莲进府时,各位姐姐一直都很照顾。现在府里又有新人,我们都会尽力而为的。”

    那拉氏听过,很是满意地点头笑,紧跟着便安慰似的捏捏我的手背:“沐莲,你为四爷府做了不少事,我心里也都一直记着的。可是咱们爷不止有这个家,他在外面也有许多要操心的事。咱们在府里,求的就是他能平安顺心,你说是不是?”

    看我笑着回应,她这就又道:“沐莲,你一向是个有分寸的人,嫁过来这几年,爷一直也很宠爱你。这次年氏进府,我希望你能放宽心,凡事都要多为爷想一想,别让他为了一点儿小事为难……”

    那拉氏说来说去,为的就是告诫我不要犯嫉妒之过。停了一小会儿,我缓缓地抬起头,然后看着她笑说:“福晋,请您放心吧。沐莲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只要别人不故意为难人,沐莲也决不会为了一点儿小事斤斤计较的。”

    她听了,先是微微一怔,接着便忙笑道:“好,你肯这样想,那我就放心了。”

    四福晋对我做完思想工作后便离开了。可是她一走,我的心却越发地难受,抱着恬馨呆坐了半日。等千转百思地想了一通,最后却只剩下黯然神伤。哎,算了,反正明天就要走了,以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傍晚,天忽然下起了冷雨,不想卷毛儿四大爷却赶在这个时候过来了。他一进屋,就低声开口对我说:“沐莲,现在天儿冷,明日很有可能还会下雪,京郊的义诊,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我顿了顿,随后却淡淡地说:“胤禛,决定的事,怎么能随意改变呢?”

    这人听了,先是略略一愣,然后就柔声道:“现在腊月天儿,小孩子最容易受凉生病,你不在家,咱们馨儿可怎么办?”

    “放心吧,白日里耿姐姐会帮忙照顾的。晚上我都在草堂,到时茹双会带馨儿过去的。”

    四大爷一听这个,立马就皱起了眉头:“这样来来回回多麻烦啊!听话,还是不要去了。”

    我很是坚定地摇摇头:“胤禛,我就是不想呆在府里,我就是要去!”

    他见我不肯妥协,这就长叹了一口气,伸臂揽着我的膀子低语:“沐莲,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你要相信我,好不好?”

    这话让我更加痛苦心酸。这怎么可能是最后一次呢?且不说我们的感情能持续多久,单说以后他做了皇帝,后宫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绝不可能没有。如果这是最后一次,那还真是怪了!

    我咬了咬嘴唇,倚在他的肩头轻声回应:“胤禛,我也很想自己能像福晋那样胸怀宽广,可现在我真的无力承担。要不你让我出京游历吧,咱们先分开一段儿时间……”

    “越说越不像话了!”四大爷微微嗔怒地打断我的话,顿了顿后,却又满眼恳切地望着我说,“沐莲,以前你说什么我都相信。这次……你也信我一回,好不好?”

    我听过,心里先是一颤,随后便慌乱地躲过他的视线。刚低下头,这人就又轻轻地托住我的下巴,满眼含情地继续柔声低语:“沐莲,今后不会再有了,你就信我这一回。”

    明知道这些以后都会成为假话,但一对上他的眼睛,我的心还是一寸寸地软了下来。停了好一会儿,我这才低声说:“胤禛,你不用再说了。我可以理解你的处境,也愿意接受。可是我还需要一点儿时间,再仔细地想一想……”

    我这样说,他立马就用手臂把我环得紧紧的:“沐莲,你不会是想要走吧?”

    我怔了怔,接着便没好气地道:“我说要走,你就会放手吗?”

    “我不会让你走!”他很是急切地抵上我的额头,“无论如何,我都不让你和馨儿离开我!”

    “哎——”我怅然地轻叹一息,“我若真要走的话,也不会对你这么说了。胤禛,这几天到京郊,我会好好地想想,以后该怎么做。”

    他伸出手,轻柔地抚着我的脸颊,“沐莲,你不用想这个,就像以前那样就好了。”

    我轻轻地哼了一声,接着便淡笑着问他:“真的可以吗?”

    他低下头吻我:“以前我怎样对你,以后还会如此。如果做不到,我就太对不住你了……”

    甜言蜜语虽然好听,但还是难以抚平我内心的哀愁。在无尽的忧虑中,我像逃兵一样离开了四爷府,奔往暂时可以有所作为的京郊……

    这里的日子很忙碌,我每天接触的都是病患和他们的家畜。在那些病患中,有很多都是贫穷的老百姓,染病的家畜自然也成了我们重要的诊治对象。

    给牛羊治病,我以前可是一点儿也不懂。这次来到京郊,我跟着太医院的人学了不少这方面的东西,尤其是钱默萱。

    这人已经听说了我为钱紫菡接生的事,所以一见面,他就很是感激地对我表达了谢意。

    钱紫菡的双胞胎只剩下一个,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些发闹。现听他说谢字,不由很是遗憾地说:“钱御医,其实我挺无能的,当时……没能保全他们母子三个。”

    “不是的,”他一脸真诚地看着我说,“她的体质一直都不怎么好,后来又遇上早产,您能保她一命,这已经算是幸中之幸,更何况您又救了孩子。”

    说完,钱默萱忽又笑道:“格格,卑职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今儿个不知能否当面问上一问?”

    我微微一笑:“钱御医请说。”

    他看我如此豁朗,倒是先犹豫了一下,随后才试探着缓声道:“格格自嘉兴回到京城,中途……是不是又跟随别的大夫学过医术?”

    钱默萱和我相处的次数并不多,可是他却能觉察出我的医术和嘉兴的外公不一样,难怪当年这人能考到医学状元。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点点头:“是,我的医术在某些方面的确和外公有些不同。钱御医,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见我供认不讳,先是略略一怔,接着便低声笑说:“卑职是从用药及分量上看出的。格格在医术上勇于创新,卑职在这方面真是望尘莫及。”

    我很是无奈地笑:“钱御医,你真是太谦虚了。我这几年一直都在家里休息,与以前相比,医术也没有很大的进步。刚刚见你为病患诊治,”

    钱默萱是八阿哥的追随者,而我是四爷府的人,但这个并没有造成医术上的阻隔。有时遇到带有旧疾复发的传染病患者,我们两个还在一起轮流换诊,共研处方。我以前对艾草过敏,艾灸方面只知道怎么用,但却从来没试过。现在有钱默萱在,我在一旁也学了不少。

    这样的生活虽然充实,可一停下休息,我就开始盼着黄昏快快到来,好能在草堂里看到恬馨娃娃。

    因为诊治的是传染病,每次回去我都先用药草沐浴,完后才敢给恬馨洗。这孩子还不够三周岁,第一次洗药澡就学会了讨价还价:“额娘,洗澡澡不香,不要洗,好不好?”

    我笑着亲亲她:“馨儿,你要是不洗的话,明儿个就不能来这儿见额娘了。”

    “我要见!我要见!”她一听不能来了,就立马在我怀里来回地扭动。直到我连着说了几声好,她这才委屈地撅着嘴说:“额娘,不香。”

    我赶忙笑:“馨儿,这个洗了,能够治病。你若是生病的话,还要喝苦苦的药,你是想生病呢,还是洗澡澡?”

    这孩子上个月受过凉,那药汁儿的已经成为她的大敌。现在听我说这个,立马就急急地大声道:“馨儿要洗澡澡!”

    我们母女过了三天“白天离别、晚上相聚”的日子,等到第四天临近中午的时候,我忽然在京郊的诊室里晕倒了。

    等醒来时,钱默萱竟然在我身边。一看我睁眼,他就轻声道:“格格,卑职刚刚把到了喜脉。以后您还是留在府里好好地休养吧,这里就不要再来了。”

    听他说喜脉,我先是怔了怔,随后心里才泛起一阵儿欢喜。仔细地算了算日子,这才知道自己还真是疏忽了。但想着那个人后天就要迎娶新人,我的眼泪就一个劲儿地往外涌。

    钱默萱见我背过身擦脸,这就赶忙避了避,望向了窗外。直到我开腔唤他,这人才又转身轻声问:“格格,要不要卑职派人去通知四爷一声?”

    “谢谢,不用了,我下午这就回去。”说完,我又看着他问,“钱御医,我的脉象怎么样?”

    他听我问,先是顿了顿,随后才缓声道:“格格,您最近的情绪很是不稳,如果不注意的话,可能还会有点儿危险……”

    第一二零章

    离府之前,我曾和卷毛儿同志有过约定,这十日之内两人决不见面。可是这家伙也太气人了,说不见就不见,难道来了我还会杀他不成?

    我在草堂一边儿熬着保胎药,一边儿在心里埋怨他。可恶的卷毛儿,不称职的老爸。哼,你就去做美美的新郎官吧,有了孩子我也不告诉你!

    休息了整整一个下午,我这才起床,在后院儿等着茹双把恬馨送过来。谁想孩子没盼到,却把今儿个受诅的卷毛儿四大爷骂出来了。

    这人一进屋,就急急地抱着我问:“沐莲,听说你在京郊晕倒了?”

    我见他知道,心里先是轰隆一声响,随后就淡淡地说:“是啊,我这几天有些累,所以头稍微有点儿晕,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我听别人说的。”四大爷伸手摸摸我的额头,“这会儿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卷毛儿同志没有问孩子的事,我心里忽然间又有些犹豫:“还好,我下午一直都在家里歇着。馨儿呢,你怎么没带她过来啊?”

    他怔了怔,随手又拨了拨我的头发:“我还没有回府呢,她可能一会儿就到了吧?”

    听说他是直接过来的,我心里又忍不住有些欢喜,这就把脑袋窝在了他的怀里去。

    看我对他亲近,这人忙把手臂伸到了我的腰后,紧紧地圈住我:“沐莲,你既然说累,京郊……那咱就不要去了,啊?”

    “不去了,”我依顺地点点头,“这些天我就呆在草堂里。”

    四大爷愣怔了一下:“你不要回府吗?”

    “不回!”我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接着便攀上他的脖子,有气无力地说,“胤禛,我现在好累,哪儿都不要去,就想休息。”

    他听过,满眼怜惜地凑到我的唇边吻了吻,随后这就弯下腰身将我打横抱起:“走,咱们休息去!”

    等到了卧室,他这才问我:“沐莲,你想在哪儿休息,躺椅还是床上?”

    我今儿个已经睡了一天,刚刚说休息也不过是句托辞。现在听他问,只好随口应道:“躺椅吧。”

    他小心翼翼地把我放进躺椅里,然后又拉了一把椅子到我身边。谁想刚坐下,这人忙又道:“沐莲,还是搭床薄被吧,省得受凉了。”

    我看卷毛儿同志要起身,这就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不用麻烦了,我就坐一会儿。”

    他看着我笑:“你身子不舒服,还是搭上吧。”

    说完,卷毛儿同志就快步走到床边,俯身伸臂拉了一床薄被过来。等把我包成一团后,他才又想起问:“沐莲,你回来后用药了吧?”

    “嗯,我自己动手熬的。”我把右手伸出被子,把他的拉了进来捏在了手心,然后对他轻轻地笑说,“胤禛,今儿下午我想了很久。四爷府……一年之内,我还是不要回去了。”

    他听我这样说,先是睁大了双眼,紧接着就一脸诧异地问我:“为什么?”

    我稍稍停了停,随后便低声说:“我喜欢草堂,也在这儿住惯了。四爷府人多,我嫌太吵了。”

    卷毛儿同志听了笑:“沐莲,你的院子挨着我的书房,已经是最清静了的。”

    “不回!”我嘟着嘴一口回绝,随后便很不耐烦地道,“胤禛,这不是清不清静的事儿。只要一想起四爷府,我就觉得腻歪、讨厌。我宁愿一辈子呆在这草堂里,也不想踏进那里一步!”

    我说自己讨厌四爷府,卷毛儿同志的脸立马就堆满了乌云。照以前的经验来看,一场暴风雨很快就要来临。

    和他吵架,我可不怕。反正我现在心情很是不好,若真要吵起来的话,正好可以发泄一下。

    谁想我才等了两秒钟,这人脸上的乌云就消散了,随之而来的竟是朗朗一片晴天:“沐莲,咱们已经好几天没见了,难道……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我努努嘴,接着满眼诚意地看着他说:“胤禛,我真的不想回去。后天府里就要办喜事了,你若亲眼让我看着的话,那还不如一刀杀了我算了。”

    他见我如此激动地说话,先是略略一愣,随后便反手握住我的手腕儿:“沐莲,你说要去京郊,我答应了。走前又威胁我不准过来见你……”

    我气呼呼地打断他的话:“我什么时候威胁你了?”

    四大爷淡淡地说:“你不是说了吗?如果我擅自过来的话,永远也别想再见到你,难道这不算是威胁吗?”

    “不算!”我理直气壮地说完,却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胤禛,我只是想冷静一下。”

    我的语气软了下来,他这才笑着点点我的鼻子:“沐莲,你不在时,我每天都想见你。谁知道你这么狠心,见着我还不高兴,一会儿是不是还准备撵我走啊?”

    被四大爷倒打一耙,我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胤禛,我没有这个意思。怎么跟你说呢?哎,我心里真的好乱……”

    看我用双手捂住脸不再看他,卷毛儿同志这就又低声问道:“沐莲,你是不是有喜了?”

    我愣愣地怔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把手拿开,诧异地看着他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人见我承认了,当即就舒了一口气,语调欢喜地说:“我进来时,先去药房看过你熬炖的药材。原想着你会主动开口对我说,可是一直都没有。沐莲,你有了孩子,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

    我怅然地叹了一息:“胤禛,我现在的脉象不稳,这个孩子……我想等稳定了以后再告诉你。”

    “傻瓜!”他心疼地摸摸我的脸颊,“你身子不舒服,才更应该告诉我才对。”

    我听了这个,鼻子不由一酸,紧跟着就流起了眼泪:“胤禛,我真的不想回府,你就放过我吧,好不好?”

    “沐莲,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抓着我的手,然后凑到唇边轻轻地吻了吻,“沐莲,这门亲事,真是皇阿玛的意思,不是我开口求来的。只有你,才是我自己想要的。你要相信我,好不好?”

    “我愿意相信你。”我眼中含满了泪水望过去,接着便对他喃喃细语,“胤禛,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我不回四爷府,又能天天看到你呢?”

    他紧紧地攥着我的双手,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又低声说:“沐莲,你若真不想回府的话,那就带着馨儿去园子里住吧。”

    我怔了又怔:“你同意了?”

    四大爷点点头,随后却叹了一口气:“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不拦你。”

    我顿了好久好久,这就又问他:“园子里面水很多,馨儿去的话,会不会不太安全?”

    他轻轻地笑:“这个你不用担心。现在的园子已和原来不一样了,我会帮你们挑一处少水的地方。”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答应:“好吧,反正以前我也在那里住过。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啊?”

    见我如此急切地想要离开,卷毛儿同志很是沮丧地笑了笑:“沐莲,你陪我过完元宵节再走,可以吗?

    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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