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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435部分阅读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435部分阅读

    惑,可依旧是俊朗无比。

    人都是视觉动物,对于长得好的人,看着舒心难免有好感。

    早先曹颙还以为博色是个怀才不遇的,毕竟早在康熙末年,他在户部当侍郎时,博色就是员外郎;七八年过去,依旧是原地踏步。

    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兵,像博色这样正值壮年,资历也有了,差事也无大错,却晋升无望,曹颙也难免有些好奇。

    外加上博色毕竟是出身大族,又有两个闺女拴婚皇子阿哥,没道理一直在员外郎位上打转转。

    不想,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曹颙只觉得倒胃口。

    只一句少年时为雅尔江阿伴读,就尽在不言中。

    虽说曹颙不是轻信之人,博色出仕二十余年,早已不是少年,若不是人品有瑕疵,也不会还在员外郎上坐着。

    这样的家风,女儿选秀还能留牌子,指给皇子阿哥为庶福晋,也真是令人费解。

    不知是那姊妹两个绝色,还是因十五阿哥与二十一阿哥都是庶妃所出小阿哥,不被重视,才随意指了人下去。

    曹颙便放下此人,没有再留意。

    不想好好的,他竟然会同博色家扯上干系。

    这一日,落衙回来,他收到十五贝勒府的帖子,请他三日后过府吃酒。

    曹颙看了帖子,就晓得这十五阿哥定是使人打听了,因三日后正是轮到他休沐之日。

    说起来,他与这位十五贝勒还真的亲近不起来。

    只因这两年密太妃出宫奉养,两下里才有了走动。

    自打雍正登基,便打发十五阿哥为先皇守孝,这两年才允回京,不过依旧是闲赋,没有正经差事。

    曹颙拿着帖子,有些疑惑。

    这非年非节的,十五阿哥寻自己吃酒,所为何来?

    虽说心里疑惑,可看在密太妃面上,他也不好同十五贝勒关系决绝,便打发人送了回帖过去,只说是会依期赴约。

    转眼,三日后,曹颙休沐,曹颙在家处理了几件杂事,看看时间近午,便去了十五贝勒府。

    在曹颙的印象中,十五阿哥沉默寡言,性子有些阴郁。

    难得今日,十五阿哥却是笑脸,待曹颙也是客气中带了亲近。

    事出反常必为妖,受宠若惊有余,曹颙不由地紧张起来。

    这些皇子阿哥,哪个是有相与的,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能屈尊十五阿哥这个先皇之子的,必定不是一般的为难之事。

    寒暄一番,宾主入座后,十五阿哥便道:“今日请孚若过来,是想要有一事托付请表弟帮忙。虽说爷开口也未必能管用,可少不得还是厚颜相求。”

    他说的直白,曹颙也只能婉转道:“委实不敢当贝勒爷如此客套,有话还请吩咐,若是力有不竭,还请贝勒爷见谅。”

    十五阿哥笑道:“爷还能故意为难孚若不成,绝非难事,对孚若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说罢,便打发旁边侍立的小太监下去。

    少一时,那小太监带了个少年进来。

    那少年年岁约莫有十七、八,穿着宝蓝色袍子,五官堪称俊美。单说起长相来,比曹府几个少年要强出不少。

    只是气度有些不足,被引进来后便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对着十五个行礼,声音也露出几分拘谨。

    曹颙看着这少年,揣测十五阿哥的用意。

    就听十五阿哥道:“孚若,这是爷侧福晋的胞弟,瓜尔佳氏长松,去年的举人,现下正预备下一科会试。”

    说罢,他又吩咐那少年:“这是和硕额驸、户部尚书曹大人,还不上前见礼。”

    那少年依命,又对着曹颙见礼请安。

    对方身份年岁在这里摆着,曹颙没有什么受不了的,便客气地赞了两句。

    八旗子弟中,上进者少,能有举人功名,可见有几分真才实学。

    只是知道这少年身份,想起他父亲的经历,看着这少年绝美无双的长相,曹颙的心里多少有些古怪。

    十五阿哥倒是待长松极热络,招呼他入座,随即对曹颙道:“这长松算是爷看着长大的,如今出仕在即,爷想要照拂一二,却有心无力,少不得央求到孚若头上……

    第一千三百三十三章 惩戒

    曹颙淡笑着听十五阿哥说完,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长松有族人可依,有两个阿哥姐夫做靠山,哪里有需要曹颙“照拂”的地方。

    十五阿哥这“线”牵得有些古怪,曹颙信赖的人不算少,十五阿哥却不是其中一个。

    对于他今日的热络,落在曹颙眼中,更像是有所“图谋”。

    曹颙心里斟酌着,不知为何想到长松父亲的名声上。

    难道十五阿哥是想要下套,用这美少男引自己入瓮?

    毕竟因曹颙没有妾室通房的缘故,这些年也偶有他爱男风的消息出来。若是真与长松家这名声有碍的人家有所往来,别人想要倒脏水就更容易。

    见曹颙沉吟不语,十五阿哥的笑容有些撑不住。

    不管他是否是实权阿哥,毕竟是圣祖皇子,骨子里傲气依旧。

    他慢慢地放下茶盏,慢声道:“难道爷开了一次口,还得不到曹颙你一个应承?还是长松不好,当不得你曹颙的学生?”

    曹颙本就心中存疑,见十五阿哥变脸,提防越重,打着哈哈道:“十五爷真是爱说笑,有十五爷在,又哪里需要旁人照拂瓜尔佳公子?倒是微臣,既到了十五爷处,总要先给太妃娘娘请个安,才好再陪着十五爷叙话。”说话间,便站起身来。

    那长松倒是个知礼的,见状忙随着站起,脸上讪讪。即便在年轻,看人眼色也会,自是瞧出曹颙无接纳之意。

    十五阿哥脸色虽不好,可曹颙提及给密太妃请安,他也不好生拦着,点了点头,随意吩咐个小厮引曹颙去密太妃寝殿。

    曹颙神色寡淡,心里却早已拿定主意,不管十五阿哥用意如何,是绝对不肯应下这件事的。

    按理来说,官场之上,依附高官权贵,做个门人学生也不是稀罕之事。可长松这身份,后边牵着着世家大族,又有个名声败坏的老子,曹颙就是吃饱了撑的,也不会去招惹这个麻烦。

    少一时,到了密太妃寝殿。

    有丫鬟进去通禀,须臾功夫,便又出来传话,请曹颙进去。

    对于曹颙“突然造访”,密太妃有些意外,本来还有些悬心。

    毕竟李氏带着儿孙南下,旅途劳乏,要是有个头疼脑热,也够京城诸人担心的。

    见曹颙神态平静,并无焦躁牵挂之色,密太妃才跟着放了心。

    曹颙请了安,又随意地交代了自己今日应邀赴宴之事。

    密太妃听说是儿子发的帖子,心里也跟着纳闷。

    她是晓得自己长子的,本就性格有些孤僻,自打先帝故去性子越发阴郁,鲜少对外交际。

    连同胞兄弟他往来的少,更不要说向来不亲近的曹颙?

    曹颙心里虽已经打定主意拒绝十五阿哥提议,可到底不好当面撕破脸,多少还要顾及密太妃与十六阿哥这边。

    疏不间亲,毕竟他们才是亲母子、亲兄弟。

    要是因十五阿哥之事,同密太妃与十六阿哥有了间隙,才是得不偿失。

    因此,待密太妃消化的差不多,曹颙便道:“说来,还得请太妃帮着在十五爷跟前说个情,请十五爷别恼晚辈。那长松是要走科举仕途的,我是恩荫入仕,哪里读过几天书?若是厚颜担了老师的名声,与我倒是没什么,与那少年怕是无甚益处。”

    这句话倒不是曹颙空口白牙,读书人多少有些傲骨。

    拜个翰林为师,提点功课,是读书人的机遇;拜个显宦为师,则多少有攀附钻营之嫌,难免被人腹诽。

    不知道是十五阿哥没想到这点,还是压根不在意长松的名声。

    密太妃脸上笑容凝注,缓缓道:“长松么?我记下了……你没应下就好,本就不是一路的,不必搭理他们……”

    虽说竭力抑制,可密太妃说话之间,到底带了恼怒与愤愤,脸上憋着铁青一片。

    这火,却不像是要冲曹颙发的。

    可曹颙晓得,到底是因自己的缘故,忙道:“不过是些许小事,太妃娘娘也勿要因此气恼。若是引得娘娘为此操心,反倒是我的不是。就是十六爷那边,也会担心娘娘。”

    密太妃长长地呼了几口气,神色才算好些,眉眼间却是深深地疲惫。

    曹颙虽不晓得到底因何使得密太妃情绪激荡,可仔细想想,就是自己提及长松之后。

    可那少年,除了有个声名狼藉的父亲外,言行并不使人生厌。

    真是怪哉?

    既请了安,该说的话也说了,曹颙也不好久留,陪着密太妃闲话几句,便提及家中有事,想要直接回去,怕是不好陪十五阿哥吃酒。

    密太妃听出曹颙这话的意思,点了点头,叫了个婆子,吩咐直接将曹颙送出府去……

    将要出府时,曹颙心里还紧琢磨,要是十五阿哥追出来,自己该寻个什么由子。

    毕竟自己的态度已经摆出来,确实无意收那个长松为学生的,要是十五阿哥再说什么,两下真要撕破脸。

    还好,直到曹颙出了贝勒府,后边也不见什么动静,他松了一口气,带了长随回府不提。

    贝勒府这边,十五阿哥心里已经怒火万丈,偏生在密太妃面前,又发泄不得。

    他并非就这么轻松放过了曹颙,而是因在曹颙出府时,他被密太妃的人请过去,无暇分身。

    听太妃过问此事,他便晓得曹颙已经将此事做绝,再无转圜余地,自是暗恨不已。

    “额娘,不过是些许小事,哪里用额娘操心这个?”十五阿哥压抑着怒火,劝道:“官场之上,拜师联宗都是常有的,若非曹家与咱们亲近,长松又是个好的,儿子也不会操这个闲心。”

    密太妃冷笑道:“都算计到我头上,还不让心?若是我在心大些,岂不是骨头渣子都被啃了?”

    十五阿哥闻言,不由愣住。

    密太妃到底不愿在下人面前伤了儿子颜面,摆摆手打发丫鬟仆妇下去,空出地方来母子说话。

    十五阿哥醒过神来,眼神有些闪烁,不敢与密太妃对视。

    密太妃见话说到这个地步,儿子还执迷不悟,维护一个侧室,不由有些心灰意懒,道:“你既愿意护着你那个妾,我也无话说,过几日我便回宫里,不在你们跟前碍眼就是。还是那句话,不拘你们算计哪个,不许你们算计曹家。我只有这几个亲近人,不是给你们算计的。”

    密太妃既挑开说,十五阿哥避无可避,忙请罪道:“额娘勿恼,是儿子多事。想着曹颙大姑娘因眼疾之故迟迟未说人家,才想着要做这个大媒。长松出身大姓,人品又在那里摆着,并不辱没曹家大姑娘。”

    密太妃冷笑一声道:“我倒是不晓得,你何时开始喜欢保媒拉纤?既是这般妥当的亲事,你为何不能直言,反而要用先引得曹颙收学生?”

    十五阿哥讪讪道:“长松父祖品级不高……不过说都晓得和瑞与曹颙爱女心切,想来只要女婿人品好,不会太挑门第……”

    说到最后,他自己个儿也没什么底气。

    他受侧福晋撺掇,想要为长松与曹颙长女保媒,可实际上也晓得长松是高攀,自己开口成算不大,还是想着让太妃与李氏开口。

    先将长松介绍给曹颙做学生,不过是为长松增加成算。

    毕竟长松相貌人品在这里摆着,又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难以叫人生厌。

    儿子如此执拗,密太妃连话都懒得说了,无力地摆摆手,道:“我乏了,你下去吧……”

    十五阿哥讪讪退下,密太妃向着东跨院的方向,冷笑两声。

    她还没老糊涂,轮不到一个儿子侧室来摆布……

    十五阿哥是闲赋在家,并无差事在身,所以除非去十五贝勒府,否则平素曹颙也鲜少与之打罩面。

    只是十六阿哥那边,少不得要说一声,省的有什么闲话过去,倒成了曹颙的不是。

    听曹颙说婉拒了十五阿哥提议,没有收十五阿哥侧室的兄弟为学生,十六阿哥开始并没有当回事。

    说都晓得,官场上门生故旧是怎么回事,无非依附拉扯什么的,曹颙向来是懒得,自己的几个晚辈还要他费心,哪里会再操心其他人?

    曹颙拒绝不奇怪,若是应了才真稀奇。

    谁想,没过几日,便听到密太妃离府回宫之事。

    十六阿哥隐隐地觉得不对头,忙递牌子进宫,想要探视一二。

    出人意外的是,密太妃并没有应允十六阿哥的探视。

    十六阿哥见状,越发心焦,还好他执掌内务府,打探内廷之事极为便宜。

    听所密太妃饮食无碍,并未传召太医,十六阿哥才稍稍放心,不过更多的是不解。

    不想,没两日,就有两个宫嬷嬷到十五贝勒府,手里拿着太妃娘娘手令,以“乱尊卑、犯口舌”之名,惩戒十五贝勒侧室。

    虽说惩戒只是抄写《女诫》与佛经,可是这样的动静又哪里能瞒得住人?

    再联想到密太妃离府回宫,与十五贝勒府侧福晋独宠的传言,这“乱尊卑、犯口舌”六字就引人遐想。

    乱的是什么尊卑?莫非依仗着十五阿哥的宠爱,就不敬密太妃这个婆母?

    犯口舌?难道还敢出言不逊?

    密太妃没有用“不孝”之名惩戒儿子侧室,想来是顾及十五阿哥颜面,顾及几个孙子孙女。

    就有御史闻风而动,弹劾实权王爷他们不敢,弹劾一个闲赋在家的贝勒,有什么不敢的……

    第一千三百三十四章 脓包

    密太妃并不仅仅是十五贝勒生母,还是庄亲王生母,更要紧的,是先皇嫔妃,今上庶母。

    最后一条尤为重要,先皇后宫充盈,又多有长寿者,皇上的庶母在世者还真不少。

    然后,膝下有成年儿子,还得皇上奉养的,只有密太妃与勤太妃。

    其中,勤太妃还要靠后些,密太妃在后宫奉养的先皇妃嫔中,待遇仅次于皇贵太妃佟佳氏与贵太妃瓜尔佳氏。

    即便可以出宫奉养,可每年还有数月的功夫,两位太妃要回宫接受皇上的孝敬。

    密太妃使宫嬷嬷惩戒儿子的侧室,看似小事,又非小事。

    就在次日,皇上就使人到十五贝勒府,将十五贝勒好生训斥一顿。

    那瓜尔佳氏本早在康熙朝,就因产育有功,被十五阿哥请封为皇子侧福晋。

    雍正登基,十五阿哥封贝勒府,瓜尔佳氏又成了贝勒侧夫人,品级待遇等同贝子嫡夫人。

    皇上不是个大度的,密勤两位太妃,本有亲子,他还要求这两位每年数月进宫侍奉,所为的不过是个“孝”字。

    毕竟皇贵太妃出身佟家氏,是他养母之妹;瓜尔佳氏照看过弘历,单单孝顺这两位,就好像他这个皇帝有私心似的。

    而且,这两位太妃无子。

    倒像是他这个皇帝孝顺庶母,却挑无子的,待有子庶母心有成见一般。

    可真要他去孝顺惠妃、荣妃、宜妃这几个,他又不甘,就抬举密勤两位太妃。

    如今连他都敬重几分的太妃,却受了十五贝勒侧室的气,皇上怎么受得了?

    不但使人将十五阿哥骂了个狗血喷头,连瓜尔佳氏侧夫人的位份也降了,就差将“色令智昏”、“不忠不孝”的帽子扣在十五阿哥头上。

    十五阿哥之前正因宫里来的嬷嬷糊涂着,这下几乎呕得要吐血,却也只能跪着请罪。

    待传旨的太监走后,十五阿哥也醒不过神来。

    他实不明白,生母为何这样做?

    皇上训斥他也好,降低瓜尔佳氏位份也好,不过是彰显孝道,为密太妃撑腰。

    可在生母眼中,自己真的就是不孝之子?

    同样糊涂的,还有十六阿哥。

    就在皇上遣人训斥了十五阿哥次日,十六阿哥再次往宫里递牌子,终于见到了密太妃。

    十六阿哥晓得,能在先皇后宫稳稳当当待了三十年,还能将两个儿子拉扯大的额娘绝对是个明白人。

    可明白人,为何做这种糊涂事?

    旁人都觉得是十五贝勒那个妾室张狂,有忤逆的地方,才引得向来好脾气的密太妃发作。

    十六阿哥却晓得,绝对不会是这样。

    密太妃不拘是辈分,还是品级都在这里摆着,即便在十五贝勒府奉养,也绝对无人敢怠慢。

    别说是十五贝勒的侧室,就是十五贝勒的身份,也没资格在密太妃面前使脸色。

    加上密太妃身边侍候的,不仅是宫里侍候的老人,还有十六阿哥孝敬的奴才,怎么会真的看着密太妃受了委屈不回禀?

    看似密太妃只发作了儿子侧室,可她老人家就不晓得,这样的事情只要到了明面,十五阿哥就脱不得干系?

    十五阿哥偏宠侧室,早已不是新闻,这样的事情在宗室里也不稀奇。

    有听说侧室猖獗,与主母平分秋色,这侧室忤逆婆母的还真是少见。

    就像雍正使人训斥十五阿哥的那样,怕是在旁人眼中,这也代表着十五阿哥“色令智昏”。

    这种往儿子头上泼脏水之事,密太妃为何要做?

    满腹疑问,可见到密太妃那刻,十六阿哥一句也问不出。

    说起来,母子两个不过半月未见,密太妃就像是老了十来岁。

    她本来就是将花甲之龄,只因在后妃宫多年,有一套宫女子的容颜保养路数,看着才年轻些。

    现下,却像是一下枯萎下来。原本有些富态的相貌,也清减许多。

    “额娘……”十六阿哥见状,不由红了眼圈,原本的疑问,也抛到脑后。

    先前对胞兄的那点同情,也都成了愤怒。

    虽说他已经出继,可现下屋子里没旁人,称呼上倒还是老样子。

    知子莫若母,见儿子这样,密太妃就晓得,十六阿哥急眼了,忙安抚道:“额娘没事,你不要多想……”

    十六阿哥咬牙道:“额娘不要瞒儿子,莫非真是瓜尔佳氏那忤逆额娘?”

    他越说越气,脸上已经是青筋直蹦。

    出继宗室,不能赡养生母,本就是他心中之痛。没有谁比他更晓得,生母这辈子是多不容易,在后宫里苦熬了多少年,才熬到今天。

    别说只是胞兄的小老婆,就是嫡亲的嫂子,不孝顺他额娘,他也不会放过。

    密太妃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说道:“难道额娘就是那受气的?你好好的说话,不要白生气,我正想找你好好说说话。”

    十六阿哥克制着,拉着椅子,在炕边坐了,道:“额娘前几日是不是身子不舒坦,才没有见儿子?不见儿子还罢了,怎么也不传太医?额娘不心疼自己个儿,也要心疼心疼儿子,若真有万一,儿子……”

    说到最后,他已经是语带哽咽。

    密太妃伸手,摩挲着十六阿哥的肩膀,满眼慈爱:“只是春夏交替,有些没胃口,这两日已是好了。前几日没见你,是不想将你牵扯进来……你晓得你十五哥的脾气,打小就是个孤拐的,没事也能多想三分。你们到底是同胞兄弟,额娘教训儿子没什么,到底不想让你们生分了……”

    十六阿哥听出话中深意,不由一惊,猛地抬头,道:“额娘是……额娘是故意要教训哥哥……”

    密太妃放下胳膊,道:“都说家有贤妻男人不遭横事,此话果然不假。你十五嫂虽是好的,奈何不得你十五哥的心。在他心里,怕是那个才当成了正经老婆……前几年还好,守陵守得也算安分,这两年仗着皇上待下宽松,他又有些不着调起来……如今被那个撺掇的,越发心大,在宗室里勾连,也开始学着算计这个算计那个,额娘宁愿他名声受累,也不愿意他再闹腾下去……”

    十六阿哥听了,只能宽慰密太妃,心里却是将胞兄骂了半死。

    莫非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难道他就不晓得,之所以在参合过夺嫡之争后还能得以善终,不过是皇上照顾密太妃这一房。

    他还要闹腾,才真的是作死……

    以曹家与宗室的亲近,十五贝勒府发生的事情,自热也传到曹颙夫妇耳中。

    初瑜这边,自然是同情十五贝勒夫人,厌弃那个侧室的。因此,只当密太妃为媳妇抱不平,对丈夫道:“太妃娘娘是和善人,定是那侧室闹得不像话,太妃娘娘才恼了。这下十五婶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十五福晋是太子妃胞妹,虽是出身望族,可父祖已亡,几个兄长又因是废太子妻族的缘故,只有缩头做人的份,哪里还能顾得上她这个幼妹?

    没有娘家做助力,又无子,十五福晋的日子过的也艰难。

    曹颙则想的比妻子要多,旁人不知道,他却晓得,十五贝勒府的变故怕是与自家有些干系。

    十五贝勒请客那天,密太妃的愤怒是遮也遮不住的。

    不过是让自己收个学生,怎地就将密太妃气成那样?

    曹颙总觉得,自己疏忽了什么。

    有这样想法的,不只曹颙一个,还有十六阿哥。

    从密太妃那里出来后,十六阿哥就觉得有些不对头。

    要说经过九龙夺嫡的惨烈,密太妃顾念儿子平安,小心谨慎,防患于未然也没什么。

    这从她发作的时间看,那“算计”两字,不正是十五阿哥想让曹颙收他便宜小舅子做学生之事么?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怎么就引得太妃发作?

    倒不是密太妃有意瞒着十六阿哥,她只是觉得长子帮着小妾算计曹府的嫡女太过下作,又干系天慧的名声,也因晓得十六阿哥曹府亲近,不愿引得十六阿哥恼怒,才没有详提这一茬。

    可十六阿哥是哪个?

    待回到王府,细细一琢磨,他就发现其中不对头。

    待他将安排在十五贝勒府里的几个下人传召回来,仔细盘问,就寻到蛛丝马迹。

    在密太妃回宫前后,密太妃与十五贝勒母子只有在曹颙过府那日发生过口角。随后,十五贝勒不仅迁怒夫人,还破天荒地地训了侧夫人一顿,当晚留宿在庶夫人杜氏房中。

    没得跑了,定是同宴请曹颙之事相干。

    经历过宫廷的诡异与显恶,十六阿哥待人的防范之心,只有比曹颙深的。

    之前听曹颙提及这件事时,没有多想,是因事情不大,且不愿意将胞兄想的太坏。

    如今密太妃将这件事闹大,他少不得深思一番。

    同曹颙相比,他算是旁观者清,比曹颙早一步想到天慧头上。

    想到博色的名声,十六阿哥真是怒气熏天。

    他家的女儿颜色好,侍奉皇子阿哥是福分,可他们家的儿子是什么身份,竟然敢肖想伯爵府嫡长女?

    十六阿哥自然不会觉得胞兄是猪油蒙了心,只觉得是博色家不知好歹,带累了十五阿哥办了糊涂事,还影响了母子情分。

    没两日,便有御史上折子,弹劾户部员外郎博色教女无方。

    折子递到案前,雍正不免有些奇怪,这博色是哪个?御史是不是最近太闲了,怎么还盯着一个员外郎的家事上?

    待看清博色之女正是他刚降了侧夫人位的那个瓜尔佳氏,雍正的脸立时黑了。

    阿哥所的瓜尔佳氏这回是真的傻眼了,她阿玛被贬为庶民,她这个庶福晋也受牵连,降为无位份的宫女子……

    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 相看(上)

    雍正既怒了,少不得要迁怒与人。

    不仅仅是发作一个博sè的问题,博sè既是品行不端,那选择将其两个女儿指给阿哥为妾室的宫妃少不得就要担个失察之责。

    十五阿哥身边那个,真要追究起来,就是孝恭仁皇后的事了。

    十五阿哥早年可是养在永和宫,除了嫡福晋之外的女人,也都是孝恭仁皇后给选的。

    雍正再恼,也发作不到死了的生母头上,少不得就迁怒有资格有二十一阿哥选人的皇后一番。

    迁怒完皇后,雍正才想起来,因皇后这几年病弱,宫务多是由熹妃镶理,于是熹妃那边也没落下。

    如此随意给小叔子指人,就算还算不到“不慈”可轻慢之名是跑不了的。

    皇后与熹妃虽觉得冤枉,也只能各自请罪不提。

    这皇室指婚,向来讲究“妻贤妾美”。除了嫡妻要讲究女方家族父祖官职外,侧室妾shi这些就要看美貌与是否宜生养。

    那博sè的妻子是牟能生的,两个女儿又都长得出挑,被选为阿哥妾室就不稀奇。

    谁会想到,隔了多年,这又成了错?

    两人不敢向皇上抱委屈,也不好迁怒于始作俑者密太妃,只能想法子折腾两个瓜尔佳氏。

    她们也晓得,若不是这两个人有子嗣,不用她们出手,皇上就能给她们贬到辛者库去。

    有了子嗣,就只能在阿哥身边留着。

    二十一阿哥还好,是个规矩的:十五贝勒府那边,要是真要护着,不至于让那瓜尔佳氏吃什么苦头。

    于是,在密太妃使宫嬷嬷去过十五贝勒府后,皇后又遣人下去,却不是打个过场,而是奉命教导瓜尔佳氏“规矩”。

    婢妾就是婢妾,若是再说享受侧室夫人的享受,却是不能:几个孩子,也都挪到正院,由十五福晋抚养……

    当曹颙知晓博sè一家所受的“另眼相待”后,都忍不住嘴角直抽抽。

    虽没有死罪,可这钝刀子下去,更是肉疼。

    事到如今”在旁人跟前,他能做不相干状,在十六阿哥这边却是不好含糊。

    要不然,倒好像是他挑了事儿心虚一般。

    十六阿哥是晓得曹颙脾气的”不惹着他还罢,若真惹着了1也是个小心眼的。

    一边是多年至交好友,一边是同胞兄长,即便十五阿哥糊涂,十六阿哥也不愿双方结成死仇。

    可要是不说点什么,又糊弄不过曹颙,十六阿哥便九分真、一分假地说了十五阿哥勾连宗室之事与密太妃教训儿子的用心。

    所谓“勾连”阿哥,还在理郡王弘皙身上。博sè三女正值妙龄,本当参加明年选秀,却报了病弱,想要si下里许给理郡王府。

    理郡王身份敏感,岂是能沾的?

    至于曹颙这边,是因瓜尔佳氏家那边看上曹颙的掌部之职,想为博sè拉个关系,才提到长松入门之事。

    事情说的合情合理,曹颙不管心里作何想”面上还是点头信了。

    李氏虽不在京,却是有初瑜。

    即便不好随意递牌子请安,预备些孝敬送到十五福晋处,请其进宫时稍带给密太妃也说得过去。

    曹颙毕竟不是傻子,即便后知后觉,也察觉出十五阿哥的真正用意。

    只是在十六阿哥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真要是撕巴开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曹颙虽说暗恨不已,可心里也没想到将十五阿哥怎么样。

    有雍正在台上,还有十六阿哥越来越风光,十五阿哥自己就能将自己折磨够呛,哪里还需要外力?

    先有十二福晋,后有十五阿哥,曹颊晓得,闺女的亲事真的拖不得了。

    虽说有老话,一家女百家求,可真要等到“百家求”时,又不能将女儿割成一百块,那真的要得罪鸟十九家。

    天慧虽不至于此,可也是京城权贵中炙手可热的媳fu人选。

    像伊都立、永庆这样的相交都透过话,其他打探的更是不少。

    曹颙不愿引得妻子对密太妃母子生嫌隙,便借口天慧将及笄,问起妻子心中的打算。

    虽说早就想着女儿及笄后就差不多定下来,可初瑜却是挑花眼,今儿觉得那家的家教不错,明儿觉得这家的口碑好。

    就是外放的几个督抚大员,初瑜也使人打听了。

    最受她推崇的就是云贵总督鄂尔泰,鄂尔泰原配无子病故,后娶喜塔腊氏为继室,夫妻二人六子二女都是嫡出,走出了名的恩爱。

    这鄂尔泰年将四十才得了长子,还能在两任妻子时,都不纳妾,可见是个晓得尊重心疼妻子的。这样人家出来的孩子,家风定是好的。

    他们家的长子才十五,年纪倒是与天慧相当,可是长子fu难熬,下边还有五个未成年的小叔子、小姑子,嫁过去就是个小管家婆,婆婆又年轻,且有的熬。

    “他们家老二出继,承继叔叔家的香火,那边只有个寡婶,毕竟不是亲生的额娘,还能慢待嗣子嗣fu不成?可惜年纪不相当。比天慧要小两岁。”初瑜无限惋惜地说道。

    提及鄂尔泰,曹颙可是晓得他要显赫到乾隆朝的。

    可没有办法,像西林觉罗家这样人口众多的人家,长子fu实在不是那么好当的。

    鄂尔泰第一任夫人是怎么死的?就是操劳死的。

    长子fu长嫂,哪里是那么容易做的?

    就连曹府这样人丁并不兴旺的人家,内务还繁琐不已,更不要说像西林觉罗氏那样人口众多的世家大族。

    “再好的人选,年纪不匹配,也没有法子。若是好的,可以记下,看弄潮她们姊妹,倒是天估有个昔日同窗,是大学士徐元梦的长别,因着给母亲守孝,才耽搁了乡试会试。据天估说,学问比天估还好几分。虽是承重别,可徐家人丁单薄,除了大学士老夫fu外,学士府还有没分家的两个庶子,也管不到长房身上去年我见过一遭,谈吐相貌都没得挑……”曹颙道。

    初瑜听子”不由坐正,带了几分郑重道:“承重别?”

    承重别”除嫡子嫡长别的,有的时候还指代替父亲成为家族宗子的失父嫡长孙。

    曹颙点点头,道:“徐相嫡子早年病逝,留下一双子女”舒赫德居长,年纪比天估大两岁”因为母守孝,不仅耽搁了科举,也没有说亲。还有个妹子,也没有定亲,想着她的年纪,应该等不到明年选秀,许是报了逾岁。”

    自打去年在富察家门口见过舒赫德后,曹颙便使人打探一番。

    不仅仅打听舒赫德品行,还有学士府家风。

    却是越打听越满意。

    舒穆禄氏虽是满洲大姓,学士府这一支却是旁支。自徐元梦这一辈起”人丁就有些单薄”徐元梦是独子,并无亲兄弟。

    等到舒赫德父辈,还是因舒赫德之父打小身体病弱,徐府老夫人因除了两个女”只有一个儿子,为了丈夫血脉延续”主动给丈夫纳了两房妾,生了两个庶子。

    待到舒赫德父亲这里,也是没妾的,兄妹两个都是嫡出。

    如今内院管事的也不是大学士夫人,而是舒赫德的胞妹。

    大学士夫人身体还康健,可是居家礼佛,鲜少再过问家务。

    他心中已经是满意大半,可虽同朝为官,但徐元梦现在年过古稀,担着《明史》总裁的差事,与户部差事不挂钩,两人也实在没有交集的地方。

    若是往父祖辈论交情的话,曹寅进京前,徐元梦一直任京官:曹寅进京后,徐元梦又外放浙江,还真的难以谈上交情。

    如此一来,曹颙就有些为难。

    总不能为了女儿亲事,他主动凑过去。那样的话,倒显得曹家的闺女不珍贵。

    曹颙本还想着大不了多留女儿两年,等女儿身体长结实再出嫁,可现下看来,亲事是当定下得。要不然的话,等到明年选秀后,又要同那些落选秀女一道抢女婿。

    他看重的,是徐家家风谨慎,舒赫德上无双亲,祖父母年迈,女儿过去就能掌家不说,还少受辖制。

    对学士府来说,徐元梦年迈,庶子不成材,别辈弱冠之龄,正是青黄不接。

    与曹家结亲的话,即便徐元梦故去,学士府也不会萧条下来。由曹家这边帮扶一把,舒赫德也能在仕途上顺利些。

    而等徐元梦故去,学士府因多有仰仗曹家的地方,天慧也不会吃什么委屈。

    想到这里,曹颙不由抚额。

    若是舒赫德真那样势力眼,也不是女婿的好人选。

    曹颙还在想着如何接触下徐元梦,毕竟这个时候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舒赫德没有父母,婚事定是由祖父定的,初瑜在旁已经是来了兴致:“京里几座相府,就数舒穆禄家口碑最好,舒穆禄家子弟也鲜有招摇的。舒穆禄家大太太早年居丧不出,倒是没见过面,舒穆禄家老夫人,却是曾见过几遭,都是在三妹妹府上。”

    曹颙这才想起妻子曾提过舒穆禄家与三妹妹婆家有亲的话,问道:“他们家与三妹妹家到底什么亲戚?”

    “国公府太夫人与舒穆禄家老夫人是表姊妹,听说两人出阁前就是闺阁密友,一辈子的交情。”初瑜提起,不免有些羡慕。

    她生在皇宫,长在王府,即便有亲戚往来,也因尊卑有别,除了自家姊妹之外,鲜少有能往来的朋友。

    曹颙却是眼睛一亮:“如此,三妹妹不是正与那边相熟?”

    初瑜却迟疑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即便是老爷觉得好,可毕竟不晓得天慧的喜好若是老爷觉得便宜,可否先安排天慧看上一眼,瞧着不厌了,再劳烦三妹妹想法子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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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il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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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20707 08:5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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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三百三十六章 相看(中)

    眼看就要进四月,春末夏初,山花明媚,正是郊游赏花的好时节。

    京城权贵人家的女眷,多是借着祈祷礼佛之名,出游赏花。

    而舒赫德因将要出母丧,也时常往寺院拜祭。安排天佑约人,使得两家偶遇,并非什么难事。

    曹颙心里思量一番,就赞成了妻子的提议。舒赫德千好百好,只要天慧看不上,那也就没什么可费心的。

    女儿的亲事,夫妇两个斟酌了好几年,眼见有了眉目。

    有些话,却是得母女两个悄悄说,初瑜笑盈盈地对曹颙说了一声,自己亲自往槿院寻女儿说话去了。

    看着妻子轻快的背影,曹颙心里不由有些发酸。他这个当爹的,也想同女儿说说心里话。

    算了,还是在院子里溜达溜达消消食,曹颙踱步出了屋子,看着院子里碧绿的梧桐树,有些恍然。

    除去外放的几年,这院子也住了十多年,不知不觉已经习惯。

    江宁织造府的旧宅,除了老太君院子里的清池假山,其他的景象已经有些模糊。这边的院子,用不了多久也会空下来。

    前几日曹颙收到李氏家书,李氏已经定下归期,说是会赶在端午节前回来。兆佳氏也会带着弄潮姊妹两个随之回京。

    京城与江宁千里迢迢,可五月末是天慧的及笄礼,加上迁居新府之事,李氏的返程就有些赶。

    这也是李氏南下前就定好的,至于兆佳氏带两个孙女回京,不仅仅是参加天慧的及笄礼,还有天佑、恒生的亲事,最主要的是弄潮要参加明年的选秀,要开始学规矩。

    除了李氏的家书外,曹颙还收到曹睿艿募沂椋欠蚋驹谌紊希涓喜簧铣し康募讣笫拢词窃け噶死裎铮蚍8旎に徒?

    在给堂兄的家书中,他还提到要将天护留在京城,参加明年春的童生试。

    除了天佑当差外,曹家第三代相继长成,人丁呈兴旺之势。

    曹颙含笑而立,若是曹颂、曹睿苄值芏蓟鼐率亲〔豢?

    想到这里,他笑容凝注。

    怕是兄弟两个都回京之日,就是东府分家之时。

    随即,他拍了拍自己脑门,枝大分叉,人多分家,这是常例。几个堂弟都已经成家立业,儿女成行,总不好一直挤在一处,分家也有分家的好处。

    槿院,上房。

    天慧坐在凳子上,被初瑜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由地低头打量自己的穿戴两眼,道:“可是有什么不对,太太在瞧什么?”

    初瑜笑着说道:“瞧着我家的女儿,长成大闺女了。”

    天慧闻言,不由红脸。

    她天葵已至,这两年身子开始发育,有了少女的曲线。

    早先时,她还不自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43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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