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父女
“呐,神乐酱……”
“嗯?怎么了吗?黄泉姐姐,这样犹犹豫豫的样子可不像你哟。”
“啊,是这样的,昨天,父亲大人将母亲大人以前的和服送给我了,很漂亮哦。”
“……哦。”
“夏日祭的时候我穿上和你一起去逛庙会好不好?”
“诶?好呀好呀!”
“唔,还有,就是,那个……”
“?”
“似乎是因为我跟纪之……”
“纪之?”
“……饭纲君相处不太好的原因,所以就跟饭纲家联姻的事情,父亲大人再次询问了我的意见。”
“哦……哦?噢噢噢!那个那个那个,黄泉姐姐你一定拒绝了对吧?”
“额……没,我同意了……咦?等等,神乐酱,你这是要去哪儿?”
“心情不好,出去解决一下问题。”
“为什么带刀?”
“因为那个问题,稍微有些棘手。”
“……”
“……”
“等……等等,等等啊,神乐酱,你应该不是去解决我想的那个问题吧?”
“不,呵呵,怎么会?当然不是黄泉姐姐你想的那样啦,安心啦,我不会杀了他的。”
“啊,那可真是……”
“我只是帮他的吉儿永远放个假而已。”
“……太好…了?”
“嗯!!!????”
“呵呵哈哈哈哈哈————”
……
“啊啊啊!!!”
咚!
“嘶——”
黄泉尖叫着从床上掉到了地上,被地板撞的倒吸了一口冷气,醒了。
她揉着后脑勺坐起身,一脸的愁眉苦脸。
“梦……吗?”
但是,她却不敢保证这个梦不会在某天彻底变成现实,毕竟她的情商又不是零,神乐对她抱有什么样的情感,她渐渐也察觉到一些了。
“啊啊,所以说,我到底要怎么把这件事告诉神乐,她才会接受这个事实呢?好愁啊!”
黄泉抓狂的死命晃了晃脑袋,然后便一脸放弃了的模样重新躺到了地上,双眼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唉,算了,还是先瞒着吧。”
她翻转了一下身,侧躺着,手指,不由自主的点到了唇上。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神乐对我的感情,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姐妹之情了?果然,还是我平时跟她相处时,太过随意,太过……了么?
“神乐……”
黄泉呢喃着,五指在胸前紧紧握紧。
与此同时,土宫家。
因为昨天黄泉和谏山奈落的单独长谈,让得神乐终于想起了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位老父亲存在,所以久违的回家了。
“哟,父亲大人,今天也是孤身一人呢?”
将手信随意的放到桌子上,神乐走到窗前,打量着如今土宫宅,一片寂寞。
确实,与黄泉家里的温馨热闹相比,现在的土宫宅,的确冷清的有些过分了。
啊,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哦,好像是从母亲葬礼的那天之后,父亲就开始逐渐遣散土宫宅里的仆人了。
照现在这样子来看,估计从她离开之后,这样的行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还加快了速度。
指尖在床沿上划过,神乐抬起手看看,并没有想象中的灰尘。
她想,大概,还是留下了那么几个打扫宅邸的仆人,每天定时的来打扫一遍的。
土宫雅乐看着自顾自的说完一句话,就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的神乐,嘴角忍不住的就是抽了又抽。
‘这丫头……’
摇摇头。
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明明以前那么呆萌的,现在却……嘛,算了,有活力一点,其实也蛮不错的。
想着,他看了看自己手背上闪烁着不详之光的杀生石,脸上刚刚泛起的笑容渐渐消失,再次变得沉重了起来。
他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体,还能承受白睿的存在多久。
本来,就是因为他不太适合来承受这份力量,所以,当初他的父亲才将这份力量传递给了他的妻子,而不是他。
只是,妻子亡故的太过突然,有着更适合来承受白睿存在的资质的神乐尚未长大,甚至连灵力都才刚刚开始修炼,所以,只能由他暂时勉强顶上。
而这样做的代价就是——他的寿命,正在急速缩减!
而且,每解放一次白睿,他都要承受一次反噬。
摆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紧。
然后,
土宫雅乐站了起来。
“跟我来,神乐。”
“嗯?”神乐疑惑的歪过头。
土宫雅乐说:“在谏山家的这段时间,你应该没有懈怠吧?”
“哦呀~”听土宫雅乐这样说,神乐就明白了,原来这是老头子要考教考教她啊,呀嘞呀嘞,生在这样一个尊崇力量的世家就是这点不好,父辈们大多不善言语,一言不合就要用拳头说话,意图在拳脚碰撞中讲述真理……嗯哼,怪不得以前没恢复记忆之时,她压力那么大呢。
也罢,既如此……
想到这里,神乐呵呵笑了。
她抻直手臂,巧笑嫣然的看向土宫雅乐。
“输了的话,可不要不认账哦?”
听着此话,土宫雅乐稍稍一愣,然后他那沉重的表情微松,唇角已忍不住的上扬起来:“哈哈哈,能做到的话,你就尽管来吧!”
说完大步向门外走去,腰背挺直,步步生风。
神乐迈步跟上,鞋底轻巧的落在地上,默然无声。
……
道场内,换好防具,神乐和土宫雅乐,手持木剑,剑尖相交,随后两人慢慢退后。
一步,两步……
然后神乐就是猛地一个踏步上前,抬手就是一记劈砍。
“面!”
土宫雅乐却仿佛早有预料一样,直接就是一个滑步闪开,抬手同样以面回击。
神乐以斜劈拨开,然后迅速对着土宫雅乐握剑的手背打去。
“啪!”
被土宫雅乐精准的防住。
以此为始,连绵不绝的木剑碰撞声开始在道场内响彻不断,两人的身影不断交错,在道场内好像快要连成一片幻影,终于……
“嘭!”
伴随着一个有些不一样的响声,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少女维持着刺击的姿势,刀锋抵在另一人胸前的防具上,而另一人的则维持着下劈的姿势,刀锋距离少女的额头,还有一段距离。
于此,胜负,一眼便知。
“看来,是我的胜利呢,父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