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 美人迟暮
小太监看着面色冰冷的沐冰,不禁吓的面色苍白,顿时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轩辕昊凌沉着一张脸从屋里走了出来,盯着地上跪着瑟瑟发抖的小太监冷冷道:
“你是何人?”
小太监抬起头,看着轩辕昊凌结结巴巴的开口:
“太.......太子殿下,奴才.......奴才是典西苑里负责照看平王的德胜,太子殿下唤我小德子就好了。”
听到典西苑几个字,轩辕昊凌顿时眸光一紧,这几月以来倒是把关在那里的轩辕昊迪给忘了。此时听到这个自称是典西苑的小德子说起,轩辕昊凌不禁连忙问道:
“说,典西苑发生什么事了?”
闻言,小德子状似害怕的脸上,眼底浮上一丝惊慌,不过很怕便被他害怕的模样掩饰了过去,并没有引起轩辕昊凌和沐冰的怀疑。
小德子像是十分犹豫的模样,纠结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回太子殿下,奴才来是想跟您说,平王昨夜染了急症,现在卧床不起,奴才是想来向您请示要不要为平王宣太医?”
“平王染了急症你为何不去告诉皇上,而是来告诉我家太子?”沐冰的眼底滑过一丝怀疑。
小德子见状,眼里的惊慌越来越明显,为了不被轩辕昊凌和沐冰看出来,忙趴在地上答道:
“回大人,皇上将平王禁足于典西苑后,便再也没有派人来问过,奴才怕这么冒失的去找皇上,会惹的皇上不悦,所以便想着先来问问太子殿下的意思。”
“就算你不敢去向皇上禀报,可你为什么不去向柳淑妃禀报?要知道平王是柳淑妃的儿子,你若是跟她说了,她必然不可能不顾平王的生死。”沐冰不相信的继续问道。
闻言,小德子额头的冷汗不禁越来越多,没想到太子身边这个看似沉默寡言的侍卫,警惕性竟然会如此之高,现在自己该如何回答才能打消太子的疑虑?
轩辕昊凌见小德子不说话,面色不禁沉了下去,盯着小德子语气冰冷:
“是不是有人派你来的?”
小德子一听,额头的冷汗顿如雨下,想到自己被威胁的胞妹,咬了咬牙而后重重的朝轩辕昊凌磕了几个头,然后方才抬起头道:
“太子殿下,没人派奴才来,是奴才看王爷得了急症疼的不行了,担心他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才会来找您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柳淑妃?要知道她和本宫比起来,平王可是更为信任她的。”轩辕昊凌冷冷道。
“奴才之前有想过去找淑妃娘娘,但是淑妃娘娘自从王爷被软禁后,便也跟着被皇上冷落,现在的处境比起王爷也好不到哪里去。奴才若是去找她,恐怕也未必会有用.......”
小德子小心翼翼的说完,便抬头偷偷的打量轩辕昊凌的神情。
轩辕昊凌面色严肃立在原地,半晌不发一言,眼神紧紧的盯着地上的小德子,像是在猜测这话中的真实性。
小德子被轩辕昊凌凛冽的目光盯着,不禁吓的咽了口唾沫,然后强装镇定的开口:
“太子殿下,可是要请御医去看看王爷?否则若是晚了,奴才担心.........”
轩辕昊凌沉默片刻,抬头望了眼天色方才沉声道:
“先不必请了,本宫随你去典西苑看看再说。”
“可是太子殿下,若是没有御医随同前往,奴才恐怕会延误王爷的病情。”小德子故作不妥的模样。
见状,轩辕昊凌发出一声冷笑,而后盯着小德子缓缓道:
“本宫相信皇兄的身子应当不会这么弱才是,既然昨夜他昨夜就染了急症,能坚持到现在那就说明不严重。本宫去看看也不过片刻的功夫,若是他身子病的实在严重,到时再请御医也不迟。”
闻言,小德子心中暗喜,面上却是不显,故意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神情,像是万般无奈的点点头:
“是,奴才这便带太子殿下去典西苑。”
“嗯。”轩辕昊凌冷哼一声,抬脚便要向外走。
沐冰见状,面上滑过一丝着急,忙拦在轩辕昊凌的面前道:
“殿下,属下觉得不妥,您还是别去了,属下替您去看一眼即可。”
“不必了,本宫量他如今的模样,也对本宫做不出任何威胁,再说几月未见,本宫都还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呢,去看看又有何妨?”轩辕昊凌冷冷一笑。
“可是........”沐冰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什么可是,退下,你若不放心跟上便是。”轩辕昊凌冷睨了眼沐冰,便抬脚率先向外走去。
小德子见状,忙上前在轩辕昊凌前面带路。
沐冰面色担忧的看着轩辕昊凌的背影,犹豫了下将手中的放回刀鞘,然后跟着追了上去。
皇宫另一边碧桐宫里,柳淑妃一身翠绿色繁复宫装,长长的裙摆拖在身后,此时正站在铜镜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
原本一张美艳的脸上,上好了精致的妆容,但是却怎么也遮不住那分苍老迹象。
云鬓被婢女巧妙的双手高高的盘在了脑后,上面插满了珠翠玉簪,看着美丽又不失华贵。只是鬓间偶尔露出的斑斑白发,还有眼角细细的皱纹,皆已显示眼前的妇人已不再年轻。
凤目向上微跳,仿佛谈笑间又能如同往日那般美丽夺目,可此时柳淑妃怎么也笑不出来。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有鬓间微微泛着银光的头发,不禁又一次轻轻的叹了口气。
站在一旁的贴身宫女梅言听到柳淑妃又在叹气,不禁莲步轻移走到柳淑妃面前轻声道:
“娘娘,您又在叹气了。”
“本宫不叹气又能如何?本宫容颜迟暮,迪儿也被软禁,皇上都几月没来我这碧桐宫里了。”
说着说着,柳淑妃不禁又叹了口气。
梅言见状,忙摇摇头,而后对柳淑妃继续道:
“娘娘,您这容颜哪里迟暮了?奴婢明明瞧着跟您初进宫那会儿差不多呢。”
“初进宫?呵呵,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本宫十六岁进宫,如今都四十岁了,如何跟初进宫那会儿相比?”柳淑妃自嘲一笑。
“娘娘.......”梅言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