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亡岛一怒
在那之后的第二天,王木他们遇见了一个本不应该再出现的人,这让他们都惊诧不已。蒋伟,这个被怀疑曾经亲手将自己手下击毙当场却拒不承认的警察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之内。
当时是上午,王木他们刚吃完饭准备去采摘水果。桃树上已经结了些许熟了的桃子,粉嫩嫩带着一股淡淡的桃香等待着采摘,天无绝人之路,在食物即将面临匮乏的档口没想到居然能等到桃子成熟,不可谓不让人惊喜。
就在大家都背上篓子穿戴好准备去采摘时,朵儿不经意的一撇眼看到了在屋外的不远处徘徊的蒋伟的身影。
“那是不是蒋警官?”朵儿眯着眼睛问,实在是对方离的距离着实不近,可以说是安全距离,不近伤害不到双方,而且还正好能让他们彼此都看得见。这也让大家对蒋伟的警戒心在他的这一举动下下降了很多,相互一交流眼神,朵儿挥手朝着蒋伟喊:“喂,蒋警官,来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过来谈谈吧。”
蒋伟看到众人对他的警戒心并不是那么强,不禁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以为大家依然还对自己抱有敌意,可现在一看,自己的一颗心不由得放下了许多,缓缓地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来到了众人眼前。
“怎么就你们几个,其他人呢?”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眼见队伍里的人数并不是那么多,蒋伟疑惑的开口,自从自己离开以后就与这些人断了联系,此时再见,却发现有那么几个不知去向。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幽幽一叹,将在蒋伟走后发生的一件件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蒋伟在一旁听着,心中忍不住倒吸凉气。
从他离去开始,当得知曲严亮不知是何原因突然地疯狂用头撞破了通往三层的门,蒋伟就觉得事情相当诡异,而得之在李乔然的东西不翼而飞之后,她的生命也被人终结,这让他更为吃惊,最吃惊的,莫过于王木竟然和那第三层的一个所谓的神秘存在对话,得知了这座岛屿的诅咒和与众不同,以及那被称为“引路人”的杀人者,这让他越发觉的整个事情都有阴谋的味道。至于祁连,蒋伟也有些沉默,他没有选择听从大家的意见去酒窖安慰祁连,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那个最不具有说服力的人了,况且,以祁连现在的状况,恐怕谁都无法去填补他那早已被不安冲破的心理防线。
“对了,你来找我们是为了什么事?”云天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蒋伟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这些天都没来找他们,但看他的精神还算饱满,应该并没有饿着肚子,所以不会是来找他们要东西吃的。
蒋伟略微一做沉吟,缓缓开口说道:“我也发现了这座岛的一些古怪,所以跑来跟你们商量一下对策。”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纷纷赶到讶异,都没有说话静静的聆听他是如何发现古怪之处的。
蒋伟默默从兜里抽出一根树枝状的嫩绿枝条,可以看出那上面的树皮已经被他削掉了,他毫不犹豫填到了嘴里,轻轻地砸着嘴,开口道:“不好意思,烟瘾犯了,只能这样将就着,”看到大家纷纷表示理解,他将自己这几天所见到的东西说了说。
在他离开了群体之后,独自一人回到了那处山洞,刘明川的尸体还在那里,他即使在不愿意承认错误,也还是将自己队友的尸体找个地方埋葬。但也不知是不是运起使然,他竟误打误撞找到了一片丰富的果树林,有了水果可以作为补水来源,他终于对自己的流放生活有了一点的信心。
印象里沙滩上的碎石滩有几处礁石长着巨大的牡蛎和一些贝类,可以作为食物充饥,其实这些在他们初登海滩时就已经发现,但之前王木他们一直没有来的原因是因为毕竟深处山丘,一来一去就需要一天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不到万不得已不愿做这麻烦事。而蒋伟则不然,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本身就已经十分靠近海滩,所以这海滩以及浅水里的鱼虾贝类成为他的主要食物来源,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被饿死的原因。
而就在某一天他寻找食物的时候,发现了一处奇怪的洞穴,本来他并没多注意,因为那洞穴是在是很小,只能容一人匍匐而进且就在碎石滩上,仿佛一个大浪就能轻易将他覆盖摧毁。但是之后看到的一幕却让他收回了这个想法,海水汹涌而上拍击下来,竟发出嗡嗡的巨大响鸣,无数的海水倒灌在那洞里,竟像是无穷无尽般根本没有极限,于是那片区域的海水,向下凹陷出一处水洞。
出于好奇,蒋伟试探着走上前去打算一探究竟,石洞很深,往里一看漆黑一片看不到底,这打消了蒋伟打算近距离观看的念头,他可不想轻轻一踩把这片薄弱的石层踩碎自己被陷进去。
还好那洞口并不是在深海之中,浅滩之上的话只要等到退潮他就可以用更多的方法探查。于是他静静地坐在沙滩上等待着海水退潮的时候。眼见时间到了下午,海水一点点向后撤退,那被海水覆盖的区域显露,无数的细小碎石在石洞周围堆积。
蒋伟将等待时做好的东西投了过去,他在等着退潮的时候找了一块差不多的石头,用绳子绑好扔了下去,这样等到石头到了头他便知道这洞穴的深度。因为准备的线足够长,他的信心很足,但是随着绳子逐渐放下去,蒋伟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那洞穴像是没有尽头,准备的几十米的绳子已经要用完了还没有终止的意思。
一个名字出现在蒋伟的脑海里,天坑!但这个发现却让他高兴不起来,因为如果存在着天坑,那就意味着这座岛屿并不如想象中那般牢固。虽然所有的岛屿都是火山喷发堆积的结果,但是火山不仅可以制造出岛屿,更能将岛屿送上毁灭之途。
在之后的两天,蒋伟仔细的观察了周围的植被和石块,他觉得心中那个可怕的猜想越发的靠近现实,这座岛屿的火山,是个活火山,而且,正在苏醒!
植物向来对空气中的元素最熟悉,而那四周的草被如此之茂盛,尤其是其中的一种植物,蒋伟清楚地记得,它是对硫元素最敏感的一类植物,而这些草木如此旺盛,就足以说明,着空气中的硫元素浓度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水平,这也就意味着,这座火山正在苏醒。
火山喷发!众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上的死灰之色更浓,如果说那所谓的“引路人”是让他们心惊胆战,那么这随时都会喷发的火山,就像是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压在人心头上喘不过气来。若是人祸还可以战胜,因为发现的几十就能将那深藏在他们之中的人揪出来,但火山喷发这种天灾,一股无力地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人力谁能抗衡的了呢。
“另外,有一件事情你们有没有发现,”蒋伟最终叼着的那个嫩绿的枝条眼看已经没有了味道,被他翻过来继续衔在嘴里。“你们没发现这座岛上没有飞鸟走兽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众人纷纷恍然大悟,他们总觉得来到这座岛上就有些不对劲,可是整日里忙忙碌碌,这种感觉渐渐被习惯埋藏,此时被蒋伟一提醒他们才发现事实确实如此。来到这里这几天,除了最初的时候在那浅滩上的食人鲨鱼群,他们竟真的没有在这岛上发现除了他们之外的其他生物。
“你们觉得这是为什么?”看着一个个沉思的脸,蒋伟的眼神扫了一圈,他试探性的询问着大家的意见,其实他的心里也没有谱,因为这种情况很少会被报到,更鲜有人能研究出来,也就意味着根本无法用科学的理论去解释。
“会不会只是洋流,季风之类的影响让这些飞鸟根本飞不过来?”黄芊推了推眼镜,对于这种知识她知道的很少,所以也同样没有丝毫的头绪。
“我觉得可能是这里奇怪的地理位置吧,你们不觉得这里很奇怪吗,”王君作为这群人中数一数二的高学历者,发表了他的意见:“你们想想,咱们之前能来到这座岛上,还不是因为岛外那层根本看不清的浓雾,青天白日之下,怎么可会有这么奇异的现象出现,而到了这里,咱们又被那鲨鱼群捕杀,可是偏偏这鲨鱼群像是守护一般根本没有要游进浅海的意思,这种小型鲨鱼我略知一二,它们是可以在浅海之中捕猎的。”
王木听着眨巴眨巴眼,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这里本来就是地邪所以才会有这么奇怪的现象。”听着他无比接地气的总结,王君几次想提起兴趣解释一番,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解说。
只有云天,在听了这么多的议论之后,略微一颔首,说道:“其实我觉得咱们现在的主要问题有两个,一个是如王木所说隐藏在咱们之中的那个杀手,不管他是真的存在还是那个所谓的牢狱之主捏造出的谎言,单凭咱们最近三番五次碰到的奇怪现象我觉得咱们就应该弄清楚,而另一件事就是了解一下这座岛屿是不是真的如蒋警官所说是个随时都会有火山喷发的火山岛,若真的如此,那咱们就麻烦了,要提前做好离岛的准备。”
听到云天这么说,众人纷纷同意,尤其是蒋伟,他着重的看着云天的脸,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年轻人做事真的很有头脑,最近发生如此多的事情,他依然能从这剪不断理还乱的线索之中找出主要的矛盾点。
随后,云天详细的将每个人的任务都安排了一遍,有人去探查海岛的地质,有的人去采摘食物,而其他的人,则是将那被闲置的救生艇拉回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补的地方。
而在云天详细的和大家安排的时候,在那个阴暗的酒窖里,祁连正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看着眼前酒坛里的酒。
他原本是打算再喝一坛的,自打他发现了这被尘封的酒窖之后,年轻时的酒瘾仿佛被激发出来,酒虫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根本不想从这酒水的麻痹营造出的温柔乡中走出来。当然,这让他心甘情愿沉迷其中的,还有李乔然的死对他的刺激。
可以说,自打自己的儿子当上官之后,祁连就很少沾酒了,因为他的儿子对他明文规定,不能喝酒,不能给添乱,不能出负面新闻。其实祁连在年轻的时候就以酗酒而在村子里远近闻名,就因为这,在那段被撮合的因缘之后,那个被人蒙骗的女人因为最终发现了自己被蒙骗而愤然离家出走,留下三个月大的孩子在家里,那个女人竟然如此恨他,连最后的念想都断开了。
但是这并没有将祁连打败,反而是凭着结婚时收到的彩礼和女方陪嫁来的嫁妆,祁连又多了几个月的酒钱,对此他欢喜的紧。而对于那个还在襁褓里的孩子,祁连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将孩子直接一丢,仍给自己的父母看管。两位老人虽然恨自己的儿子没有丝毫的担当报复,但那孩子是无罪的,是自己的亲孙子,他们舍不得让孩子受罪。所以之后的日子,祁连几乎没见过自己的孩子几面,全由自己的爸妈照顾,但这孩子皮实的很,只是吃糠咽菜,竟然越来越精壮,个子也一天天长高,祁连一看便乐出了花,这孩子有自己年轻时的模样,很是帅气。但是这也没有改变他爱喝酒的习惯,反而是因为这高兴而有了新的喝酒理由。
但也许是上天眷顾,祁连万万没想到那个自己从来没有关注的孩子居然越来越争气,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顺利地跳级,一路升上大学,考了研究生,随后被分配到这个位置。这让已经有了一定年纪的他倍感欣慰,知道之后的一件事情,把他从酒水中彻底的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