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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嫡妻txt第54部分阅读

      彪悍嫡妻txt 作者:肉书屋

    彪悍嫡妻txt第54部分阅读

    一个的主儿,更何况他年纪还小,不知分寸,你明日留些心,湘儿定是行动不便,得养上几天才行。明天他们要是走,就备辆车吧,把咱们那辆给了他们好了,反正也用不上了。”

    墨菲斜眼横他,“你这么有经验?”

    梁继一窘,拍了她一下,“乱想什么呢?我虽没试过,但好歹当年也是纨绔头儿,这点子事儿还没看过?就是那夜夜承欢的小倌,若是碰上粗鲁的,也是不顶事儿的。”

    梁继又凑近她耳根说了句什么,墨菲回手拍了他一记,“你个老没羞的……”

    两人又聊了许久,梁继总算劝得墨菲脸上开了晴,又腻歪了一会儿,才相拥着睡了。

    第二天用过早饭,梁宁果然来跟他们谈了,而蔡湘也确实连屋都没出,让人把粥送屋用的。

    夫妻俩心知肚明地听了梁宁的请求后,梁继便让墨菲去书房写信了。

    梁宁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顺利,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居然还没等用呢。

    梁继冲他招招手,一拍榻边,“儿子,过来坐,咱爷俩也说些体已话。”

    梁宁愣了愣,还是走过去坐下了。

    “你无心入仕不好读书,做生意也不感兴趣,我跟你娘早就商量过了,所以你从军这事,一说就应了。”梁继看着坐在身边比自己都壮的儿子,有种自豪感,抬手拍拍他的还不算宽厚的肩头,“咱们说些男人间的话题。”

    梁宁眼一转就明白了过来,变声的嗓子嗯了一声,比梁继阳刚几分的小脸飞上一抹红,垂下头。

    梁继越说,梁宁的头就越低,最后恨不得都缩进腔子里了。梁继弯腰,从软榻边的小柜里取出二盒药膏。“这是你纪爷爷当初做的,消肿镇痛最好,你拿着,没外伤也能用。湘儿虽说比你大三岁,但也是个面嫩的,定不会与你说。喜欢人家,就得懂得心疼,把这个抹上,以后学着温柔些。”

    梁宁涨紫了小脸,把药膏收到袖中。

    “你娘最是担心你淘空了身子,我也知你这时恨不得天天长在他身上,可是你也确实太小,若伤了根基,可是要影响一辈子的事儿,收敛些也是希望你们爱的长久些。”

    梁宁只能点头。

    “让湘儿多养二日再上路吧,这回带着车。他跟你们几个自小就练武的比不得,我当年若也像你一样的鲁莽,只怕就没你了,你娘早就把我休了。”

    “这话倒是真的。”墨菲倚在门边看着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男人,扇了扇手中的信,走过去递给梁宁。“宁儿,明年年底前,你一定要回来,咱们过个团圆年。我也让你姐回来,不想回汴梁了。”

    梁继郑重地应了,“那儿子二天后就走。”

    “去吧,总要收拾些细软,我也要给你种家大舅舅准备些特产。好好跟他学,尤其是这鲁莽的性子,得收敛些知道吗?别让种大舅觉得你若了娘的威名。”

    梁宁双眼连闪,“娘,你放心,儿子绝不会失娘的脸。”

    送走了梁宁,庄子里似乎一下子少了很多人,竟有些空落落的感觉。墨菲知道这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平日里那几个墨也不在跟前的,只是儿子一个人常晃荡。

    八月,有消息传来,两位郡王都被封王,并在汴梁赐了府邸,从各自封地召回帝都。一批官员被寻了错处降了职,还有被外放至地方的,总之变动不小。墨菲看过潮州教坊传来的密信后,淡然地凑近烛火点燃。

    “金矿之事就这么完了?”梁继继续写着什么,墨青为了研墨,闻言看了看墨菲。

    “还能怎么样?就算有真凭实据,太后还在,他也不能动。这不,都升爵,入了京,还把王安石的寡媳嫁给岐王赵颢做继室呢,赵頵倒是没赐个媳妇。你写什么呢,这半天儿的~”

    梁继微笑,“看来,还是我看得通透些。”

    墨菲起身凑过去,垂眼一看,心里一颤。“功力渐长啊,这字没白练。”

    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蕴炽盛苦。唯有身心放空,方能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

    梁继也点头,“那是,哪有白做功的?活到老,学到老,自是有道理的。赶明儿小舅子来了,让他也帮我相看相看。当然了,我这字是不能跟他比的。”

    “要叫我说,比他写得还好。”墨菲说着违心的话,“这字可得好好裱上,挂到中堂之上,也好让我日日拜读,好好研究研究。”

    梁继写这幅字,便是用来开解她的。见她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放下笔,拉了她的手走到一边,“我自己来裱,你帮我做些团子好不好?突然想吃了。”

    “我适才看厨房那边好像进了不少新鲜的虾,不如做个虾丸汤如何?再蒸些虾饺。”墨菲瞥了眼他,“你也别一气儿累着。话说你会吗?”

    梁继一点她,“我小时候也是个神童来着~”

    墨菲揉着额头走了。

    墨青听着脚步声走远,才压低了声音问:“二爷觉得这个会有用吗?”

    梁继想了想,痞笑了一下,“要我说实话,没你这个大活人有用。”

    墨青脸上一热,垂眼道:“只怕二爷的想法要落了空。爷虽是个不羁的性子,却不是个好糊弄的。咱们这样……怕她倒会不悦了。”

    梁继羡慕地看着墨青精壮的身子,直到他有些绷紧了才转开眼,“谁说糊弄了?难道你不是真心对她的?”

    墨青张嘴欲说什么,梁继又道:“你当我是说假的?若说我以前小心眼儿防着你,现在可是用不着了。老实说,我不是怕她追我而去,是怕她……行险棋,入西夏。”

    墨青脸色一变,沉吟了半天,才道:“你也知,我唯她是从,只能守在她身边,生,一起生,死,一道死。”

    梁继苦笑,“也是,你何曾反对过她的意思。只是你……唉,难道希望她客死他乡吗?”

    墨青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海面,脸上渐渐浮出一抹冷凝,“我早知她会走这步棋,几年前便在那边布置了人手。不管她要做什么,我都会尽力保全她的,除非我死在她前面。”

    梁继沉默过后,“我到底不如你。”

    墨青回眸,“虽然前几年你确实不怎么样,但自我跟到她身边后,你所做的一切,都让我甘愿只做个护卫。”

    “你那几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梁继起身,连准备起裱字的东西。

    墨青又看向外面,“算不上苦。她去西夏,是早晚的事。她是个最好的猎手,耐性极佳,别说等十年,她若想做一件事,二十年都等得。我只有全力配合,且那些人,也是根据她的指点训练出来的。”

    “我就是担心这个。”梁继叹口气,连在桌面上忙活着边说:“她做不出殉情之事,我却怕她报着必死之心去。”

    墨青无声地凝视着海面,不再接话。

    梁继忙过一会儿,瞥眼他,心底苦笑,就是这样,才会让自己选他吧?“我说,你就不能用用美人计什么的?”

    墨青回头,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她就算非去不可,我也希望你能勾引得她想全身而退。”梁继把裱完的字幅放到桌上凉着,倒了两杯茶,温温的正好入口,递给墨青一杯,“你呀,就是太实在了。长得也不比谁差,实在不行就色诱好了。她那人,责任感极强,定是不会忍心让你也陪她一同葬送在那边,会想方设法地回来的。”

    墨青听得手一颤,脸上一热,“我……我哪会?”

    “别跟我说,你在外那些年,没碰过女人啊~”梁继举杯,却被他那点头的窘相给激得呛了出来。“咳咳~不是吧?”

    墨青幽幽瞪了他一眼,扭头继续往窗外看,身子却绷得紧紧的。

    梁继咳够了才顺了口茶,啧啧了两声,“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你这样的痴人,活了三十多年还是个……”

    “有完没?”墨青猛地回头:“再说我就不客气了~!”

    “得得,我不说了。”梁继耸着肩又坏笑了一会儿,“你别是不行吧?那我可得重新考虑人选了,那位西夏的梁大将军……”

    墨青杀气一涌,“二爷还真是大方!”

    梁继面色一白,却又无谓地一笑,“若你像我一样,生不如死了十几年,怕也什么都看得开了。那种骨头里又麻又涨得,嘴里吃什么都如嚼蜡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也贪心地想多陪她几年。只是……实在舍不得丢下她。若不是看你守得苦,你以为我真这么大方?”

    墨青垂目,“二爷,只要她过得幸福,我怎么样都行的。我当初留下墨玉环,便是觉得二爷能给她幸福的。若不是看到那告示,我是不会回来的。当然,布置的人手迟早能用上的,我知道她一定会去。她对自己人,从来都是护着的,何况还是你的仇。”

    “你不怨恨我抢了她?”

    “那是赐婚,岂是二爷能左右得了的。”墨青撩眼看着他,“当我知道她过得并不好时,是有些怨的。本来看出她打算离开你,可后来她不想走了,又生了宁儿,我便死了心的。”

    “那几年……她不是现在的她,不然,我不会忽视的。我想,你若知道她那时是什么样子,八成也不会这么痴迷了。”梁继笑笑,“但我娶得不后悔,她给了我太多的惊喜。就算当初没有爱上那时的她,也不曾想过要害她,可还是让她受了不少苦。”

    墨青默默地喝尽杯中的茶,吁了口气,才道:“其实,我有偷偷看过她的。正如你所说,跟现在的她,实在是……不像一个人,我也曾怀疑过的。”

    “那我们倒不用相互指责了。”梁继笑了笑,“你刚来的时候虽不说话,跟……那啥似的,但我还是很吃味的,你知道吗?因为那时她不怎么理我,还不如对你温和呢。你要是那时下手,我肯定是一准儿输的。”

    墨青转身坐下,坐如钟说的就是他那样的,与梁继懒洋洋的样子截然相反。“我不会勉强她做什么的,但只要她想到,我就尽一切可能满足。她爱你,我便连你一起护着,她厌了你时,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就这么简单,你不用心生愧疚。”

    梁继却听得眼底发热,呵呵地轻笑了几声,“爱屋及乌吗?”这闷驴倒是不傻的,对媳妇倒是一百个好。

    “聊什么呢,有说有笑的。”墨菲端着托盘走进来,“来,就在这里用吧,全当下午茶了。”

    三人一起用了些,等梁继墨菲停了筷,墨青就把余下的都吃进肚。

    梁继微微羡慕地看着他,“吃得真香。”

    墨青想起他之前的话,咽下最后一口汤,“我替你吃了。”

    梁继神色一动,含笑不语,倒是墨菲嗔怪地来了句:“这也有替的?他那是猫肚子,吃不了几口食的,羡慕你有了好胃口。啥时你替他拉了,他才会感激你呢。”

    梁继立时涨红了脸,瞪了墨菲一眼。媳妇怎么连这话都说,不就是便得费劲些吗?

    墨菲吐了吐舌头,讨好地冲梁继笑笑,“去泡澡吧,我给你好好揉揉。”

    泡在温泉里的墨菲,有些困惑地看着这两个男人,居然有些兄友弟恭的架式了。她决定不管他俩了,穿着自制的泳衣,扑通扑通地游到外面,一会儿蛙泳,一会儿仰泳的,玩得不亦乐乎。

    梁继趴在玉石台阶上,享受着墨青的按摩,“还是你的手劲大些。”眼却盯着在外面玩得高兴的媳妇,“她上来一阵儿,还跟个孩子似的。”

    墨青也抬眼看去,会心地一笑,手上不停,“当初打仗时,有时半个多月都洗不上澡。但凡有机会,她都是半夜下水,也是这样地玩儿,我在岸上守着。”

    “若不是我,她还会上战场的吧?”梁继有些黯然。

    “她才不喜欢打仗呢,虽然杀起人来彪悍得很。”墨青在他的肾俞|岤上多按了会儿,“她呀,就愿意过现在的日子,偶尔出去四处走走看看,她可不是好权势之人。”

    梁继默然认同,也确实,她连封号都想请辞呢。

    “哎,我得去方便一下。”梁继起身,“别说,下回还要你按。这都三天没反应了……”然后匆匆披上浴袍,向外面走去。

    “二爷,我陪你去吧。”墨青也起身,全身上下,也如梁继一般,只一个齐腿短裤,墨绿的蚕丝料子,极贴身。

    “不用不用,你看着些她吧,我得多蹲会儿。”梁继边往外走边道,“别玩太久了。”

    墨青听了就重新入了水。

    这池子修时便一半里一半外的,后来又被二墨扩了不少。墨青见墨菲仰脸踢着水,眼看头顶就要撞上池壁了,猛吸口气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墨菲才觉水波有异,便被人自后面抱住。她叫了一声后才感觉出后面的人是墨青,将身子放软,扭头扫了一眼:“他呢?”

    “去方便了。”墨青想起方才书房中的谈话,胳臂一紧,把欲挣出去的小腰揽回,附在她耳边说:“色诱行不行?”

    墨菲微愣,耳垂上一疼,当下吃了一惊,“阿青?”

    “二爷说的。”墨青头枕着池边,抬起另一只手支在她后脑勺上,不许她转过脸来。“二爷想让我色诱你。”

    墨菲挣扎起来:“他疯了?”几番折腾,却被圈得死死的,后面却有个硬物不客气地顶了上来。

    墨青忍得欲爆,松开之即,忍不住吻上玉颈,“大概是,我怕是也疯了,觉得这主意不错。”

    墨菲顿时愣住,她从未想过墨青能说出这样的话。后果便是她直接沉了下去,好在池子并不深,也就二米左右,才没了头顶还没探到底儿便被大力捞出水面:“没事吧?”

    “没……咳咳……”墨菲咳了半晌才发现竟与墨青面对面,脸贴脸地……“阿青~”

    墨青轻轻抚着她的背,“吓着你了。”

    墨菲抹了把脸,搭着他的肩头认真地看着他,“阿青,你怎么了?”

    墨青摇头,“没事儿,真的。回去看看二爷吧~”说罢,翻身入水,托着墨菲往浅区游去……

    ------题外话------

    最近一直情绪低落,大概还没恢复过来……亲们见谅。

    ☆、第一四五章 整治

    “芍药姐,看你小脸红扑的,又给大管家送点心去了?”

    “哎哟你个小蹄子,敢情天天就盯着我呢?”……

    墨菲立于花架后,看着那边两个丫环娇笑打闹着,又小声嘀咕了半晌儿,才拉扯着转出去,心里不由一动。这大管家不用说,就是指二墨了。

    那是两个当地姑娘,身子不甚丰腴的,肤色也不白净,似在海边吹惯的,倒都紧致,眉眼也不是很出色,盛在年轻,十六七的样子。那个叫芍药的,细薄的单眼皮,不笑都弯,倒也有几分姿色。瞧那笑容倒像真与二墨有什么似的,难道二墨媳妇会不知道?那样一个利落的人,怎会把这样的妖精还放在院里?

    这庄子虽说是墨青名下,但这几年,倒是常伴着自己四处走,这当家作主的,便是二墨跟他媳妇了。或许,是应该整顿整顿了,总不能给阿青留个烂摊子。

    前院书房门口的小厮一见墨菲,慌忙请安:“见过……主子。”灵活的双眼一顿乱转。

    墨菲一摆手,直接进了二墨专用的书房。

    “……主子?”二墨吃惊地看着从未在此出现过的墨菲,连忙自书桌后站起迎了上来,“您有事,让人唤一声就是,怎么……”

    墨菲自桌上那碟菱角糕扫过,“没什么大事,随便走走。忙什么呢?”

    二墨突然涨红了这几年变得圆润的脸,额头立时见了汗:“小的在看帐本。”然后忙去端那碟点心跟茶。

    “就放那儿吧,这庄上里里外外的事,近来都靠你打点着,辛苦了。”墨菲看了看他渐粗的腰,似笑非笑地说:“虽说事情多了些,可也别误了练功,年纪轻轻的,倒添了肚子,小心你媳妇嫌你,不许你爬上床啊~”

    二墨的脸越发的紫红,“是是,近来确实懒了些。”

    墨菲随意地拿起帐本看了看,字迹倒还工整,但她也没兴趣查帐,何况二墨也跟了她多年,小来小去的,她也不会去刨根。

    “我来,是想问问你的意思,五墨六墨在船上待了几年,多少置办了些家底,如今跟了宁儿去,我倒动了心思,想派个人去海上走几趟。你觉得咱庄子上,谁合适呢?”说罢,墨菲回眸瞧他。

    二墨心头一凛,知道她从不说没用的话,面色一正,“主子若是没人选的话,不如小的去吧。这几年多少长了些见识,也知道本地的一些特产,也听五墨六墨提起过哪些东西好卖。”

    墨菲见他还算乖觉,点了点头,“只是你媳妇才生了二丫头出了月子,你能放下心吗?”

    二墨一听,连忙说:“她身边有丫头婆子的,本也不用我操什么心。再说我走上几趟,等得了些经验,再派别人去,心里就有了数,就不怕他们私下里藏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墨菲见他连这话都说出来了,可见还是忠心的,未滑得远了。想来他媳妇怀孕后期的几个月,未能近得身,有些心痒也是正常,看样子应是还未成事。“那就带上吉娃出去见识见识。对了,你先去咱家茶园一趟,我看茶叶丝绸瓷器卖得都不错,顺便去趟汴梁,看看杨大那边能出多少好料子。顺便带上桑娃,朱文,杨浦,要是他们想去的话,别勉强,毕竟海上也不都是风平浪静的。”

    “是,主子。”二墨的心,暂时放在肚子里了。主子还能用自己,说明只是提点一下,还没有放弃的打算。自己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万不能失了主子的信任。

    “只是小的走了,这外院……”他抹了把汗,小心地问道。

    “你可有合适的人接手?”墨菲看出他已经领会了自己的意思,脸上虽依旧淡淡的,语气却不由自主地缓和了些。

    “主子若暂时不离开,不如让青叔接手吧。”二墨小意地看了看她的脸色,“这庄子上的事,青叔一直没时间打理,总是不妥。”

    墨菲觉得二墨还算是聪明,居然能把墨青拎出来。等啥时墨青再走,他就又能名正言顺地把外院接过来。

    “二墨,你今年也有二十五了吧?”

    “主子还记得?”二墨惊喜地抬眼看她。

    “一晃十五六年过去了,第一次见你时,才这么高~”墨菲比了比腰上胸下的位置,“如今已是两个女儿的爹了,我也老了~”

    二墨抿了抿唇,一脸追忆地接道:“小的第一次见到主子,就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跟着您,永远听您的话。后来被大哥带到墨府,因为不能立时跟随主子,还偷偷地哭了一鼻子呢。”说罢,不好意思地笑笑,“后来才知道,原来主子是要我们学好本事的。”

    “如今你大哥和阿湖阿玉在一处,多跟他学学。最多再给你五年,就要出去另立门户了。三十而立,希望你将来扛得起自己的家,与兄弟们也要相互关照着。还有你青叔这里,……你别离得远了。”墨菲拍拍他的肩,“肥肉太厚了,可见出去历练历练还是必要的。”

    二墨点头,“您放心,青叔这里,我会好好弄妥的。”

    “那你忙着吧,我让你青叔过来。”

    二墨送墨菲到二门上,才转身回去。直到这时,他那颗心,才敢咚咚地乱跳起来。

    墨菲跟墨青一说,他倒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应了声好。倒是梁继,纳闷地看了她一眼,却也没多说什么,让吉娃去跟他爹娘说一声,准备一下。

    已经长成小伙儿的吉娃,身子虽不高大却很结实,也沉稳了很多,虽是心头雀跃,但还算沉着地告了辞,去了田庄。他爹来宝,如今管着二百亩的田庄,离此二十里地,骑马一个来时辰就能到。

    却说晚上二墨回了屋,跟媳妇一说这事,二墨媳妇就横了他一眼,“可是芍药那小蹄子又给你送茶点去了?”

    二墨当时就造了个大红脸,二墨媳妇哼了一声,“当我是瞎的?若不是二丫头太小,我怕气得回了奶,早把她打发出去了,何必让主子跟着操心。”

    二墨一向在自个儿媳妇跟前觉得气不足。虽说有时也气不过她管得严,却真的不敢生出什么歪心来。再者说,墨菲那家规,虽没说下面的人也要遵守,可跟出来的这些老人儿,都不自觉地以此自律。就连三墨四墨,也是如此,前几日离去时,还点过自己。原来……倒是自己不检点了,他们竟是早就看在眼里了。

    “你别生气,我也没干什么。”二墨讨好地凑过去,眼馋地看着正吃奶的二女儿,那小嘴……吮得真有劲儿。

    “真若干出什么来,你当主子还给机会?”二墨媳妇虽只是中等之姿,却是个眼明心亮的。之前挺着大肚子时便看出那芍药的心思,只是见丈夫并没往心里去,便忍了,觉得挑明了这事倒不好。不如找个机会把那丫头配出去。而且三弟妹四弟妹临走时来告别,也隐晦地提点了她。

    她之所以未动声色,也是即将要出月子,觉得还不能急,没想到主子不知何故居然晓得了这事。虽说出去总是好事,但到底有些舍不得丈夫一走多时不能回来。

    把孩子哄睡了,放到小摇篮里,她下了地,开始收拾包裹。

    二墨坐在床边看着,媳妇的身材有些臃肿,但胸前鼓鼓的,而且成亲多年,两人也一直都挺好地,……走过去自后面搂上她:“明儿再收拾吧,怎么也得过二日才走,帐还得跟青叔交接呢。”

    二墨媳妇回身搂住丈夫的腰,“二哥,此去一定要好好保重,我跟孩子们在家等着你呢。”

    二墨也勾起柔肠来,“你放心,我一定办好这趟差,给你跟孩子们争气。主子说了,最多五年,就让我出去,你在家,好生管好这里,青叔虽说接了外院的事,但你也时常地把内院事拿去请示。毕竟这庄子是记在他名下的,看主子的意思,就是给青叔的。”

    二墨媳妇眼圈一红,“跟着这样的主子,咱得知道惜福。等你回来,我一定给你生个儿子出来……”

    二墨捏了捏媳妇圆润的脸蛋,“闺女也喜欢,都是咱们的宝儿。”

    二墨媳妇含泪地看着他,二墨顿觉自己高大起来,“我在外面一定不吃花酒,不惹情债。其实……其实我真的没……”

    二墨媳妇抬起珠圆玉润的手指,点住他的唇,“二哥,我若不信你,早把她配出去了,岂能留到这时?只是看主子的意思,怕还是有后招的。”

    二墨忙说:“主子咋说就咋做,她虽一向不喜内务,却是个干脆的人,下手也快,你侍候好就是咱的本分。”

    二墨媳妇这才彻底放下心。若方才他但凡有一丝犹豫,便是对那小蹄子是动了心的。当下嫣然一笑,“知道了,没有主子也就没你,没你,哪有我们娘几个的事?你是咱家的顶梁柱,天冷加衣,天热减些,一日三餐可别对付……”

    “媳妇~”二墨一时情动,弯腰一使劲,横抱起她:“媳妇,这几个月的余粮能交了吧?”

    二墨媳妇娇嗔地拍了他一记,“我这腰还粗着呢~”

    “正好,主子今儿也说我腰粗了,咱两口子正配。”

    床幔垂下,不多时响起久违的粗喘……

    第二天辰时一过,吉娃就回来了,同来的还有他爹来宝,及正好要来给梁继墨菲请安的来兴跟他儿子福娃。

    福娃比吉娃小二岁,身量还未抻开,长得倒真有几分福相,圆圆的脸,圆圆的眼,圆圆的腰,像个汤圆,白胖的。

    来兴打理着一大片果林,送来一车新鲜的各式水果,还有各种果脯,留了短短的胡子,看着墨菲一个劲儿的笑。

    “行了,别龇牙了,显你牙白呢?想让福娃也跟去不能太小了吧,你舍得?”墨菲吃着墨青剥的新鲜荔枝,看着讨喜的福娃,心知肚明地呛着来兴。

    “不小了,当初湖哥儿玉哥儿去海上可比这小子还小呢~”来兴嘿嘿地笑,“二奶奶,您就让他去吧。这小子整日在家除了吃就是睡的,都养成这样了,正好扔出去磨练磨练。”

    福娃很不服气地瞪了自己老爹一眼,才乖巧地跪下给墨菲磕了个头:“小子定会用心跟哥哥们学的。听说湖哥哥玉哥哥现在都能独挡一面了,小子听了羡慕得很。”

    “行了,起来吧,就这机灵劲儿,就比你爹当初强。”墨菲笑道,“会水吗?这可是最紧要的。”

    “会的,一个猛子能扎出十来丈呢。”福娃的圆眼闪闪亮的。

    “年纪小,倒可以多看多学,等再大些,才能知道自己适合干什么。你娘能舍得吗?”

    “舍得的,娘就嫌我在家烦她呢。”福娃脆声声地答道。

    于是,二墨又多带了个小子。

    “来兴啊,上次让你做的柚子茶,现在弄出多少了?等船到这边时,都捎上,让二墨去那边试试。我方才尝着,觉得味道还不错,这青花小坛选得也好,吃完蜜,坛子还能做糖罐盐罐,挺不错的。”

    来兴双眼笑眯眯的,福娃也这样,父子俩挺像的。“那敢情好,我这就回去准备,能有三百来坛吧。”

    “再加紧些,凑上五百坛,价高些,都是些易碎的,得把折损打里头。”墨菲拿了羹匙划了划杯里,“这柚子茶只有用温水调开,水热了不行,卖的时候,可得跟买方说好,不然口味就酸了,而且这蜜里的好东西也都糟蹋了。”

    “二爷倒是应该多喝些,”墨菲把杯子递给梁继,也不管那是自己喝剩的,虽只喝了一口,“这东西可好着呢。”

    梁继全不当回事儿地接过去,饮了一口,“还是你给自己调的好喝。”

    “你们听听,好像我不舍得给他多放似的。”墨菲微微斜他一眼,“好在来兴来宝是多年跟的老人儿了。”

    来兴又眯眼笑,“那是咱们二爷跟二奶奶撒娇呢。”

    梁继当即呛了出来,墨菲好笑地起身轻拍,“我瞧也是,忒般年纪的人了,还跟个~”

    梁继抬手抓住她的,又喝了口柚子茶,顺了顺,“敢情你早把这两个收买了,是不是?”……

    三天后,二墨终是带着两小出了门,一路北上。

    二墨媳妇虽说出了月子,墨菲却不舍得让她太费心,严守之前的规矩,下午回事也都改成第二天早上回。实在有不得了的急事,再回,一下子,把二墨媳妇的负担减轻了不少。原本因她临产加做月子而松宽了几个月的内院一时勒紧不少,也少了些不分场合的嬉笑。

    那芍药也安分了些日子,但还是去给墨青送茶点了。墨菲暗笑,倒真是个想攀高枝的,也不管墨青的年纪都够做她爹了。

    这天梁继午睡未起时,墨菲先转醒了,起身后就往前院来看看墨青忙些什么。

    门外的小厮一见墨菲,竟有些慌张,才要出口唤人,墨菲就摆摆手,便听到敞开的窗里传出娇笑,“青爷好歹尝尝罢,没咱们奶奶的好手艺,却也是当地的小吃。奴听说青爷好辣口~”

    原来还真是忙?墨菲挑挑眉,见那小厮急得脸都白了,扫了他一眼,才推门而进。

    “是什么好东西,阿青你就给些面子尝尝好了。”

    那芍药似被吓了一跳,蜜色的小脸顿时绷紧,立在桌前竟似吓傻了。

    墨菲扫了她一眼,才转眼看向一脸不得不忍受的墨青,扑哧一笑,“最难消受美人恩。这么体贴的丫头,我看你不如就收了房,啥时给你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再提了做姨娘。”

    芍药本是吓得心肝乱颤,不想竟听到这么好的消息,小脸顿时红通通的,“这这……”

    “外面谁跟着呢,去请内管事二娘过来一趟。”墨青给了她一记别添乱的眼刀。心说要不是你非要抓个现形,我能忍得这么难受?

    外面的小厮颤着声地应了,咚咚地跑远了。

    不一刻,二墨媳妇过来了,还带了两个管事婆子。

    “给主子见礼,见过青爷。”二墨媳妇各施一礼。

    墨青开门见山地说:“这人是内院上的吧?”

    二墨媳妇瞥了芍药一眼,心里冷笑,脸上却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小厨房上的,死契。”

    “那这茶点可是你命她送来的?”墨青淡淡地又来了一句,倒是把墨菲的那一套学了个十成十的像。

    二墨媳妇看到芍药紧咬着下唇,乞求地看着自己,叹了口气道:“青爷请责罚,是我没约束好下面的人。早前我身子不妥,如今倒是疏于管教了。”

    墨青一摆手,“那就扣你二个月的月钱吧,这丫头就配于外面那个的小厮吧,我看她出入得倒是方便,想来是走惯了腿。多给一个月的月钱,两个人都解了约,发送出去吧,咱们家人手也确实多了些。”

    芍药一听就软了,小脸惨白,双眼含泪地跪看墨青,哀哀求道:“青爷,饶过奴这回吧,奴再不敢乱了规矩……”倒也有几分梨花带雨。

    那门外的小厮更是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地扑进来跪倒,“爷,爷,是芍药硬塞给我十个铜板……爷,小的真的没那份心……”

    墨青冷眼一扫,“休要啰嗦,若放到战场上,早已是死罪。”然后看向二墨媳妇,“这就派人看着他们去取了自己的东西。这几日,你且辛苦些,连外院也一并整治,毕竟人头上你比我熟。把大家都唤到这里,我当众说说。”

    “是,青爷。”二墨媳妇带来的两个婆子一使眼色,“你们陪芍药回去收拾东西,顺便让内院的婆子丫头们有一个算一个的都过来。”

    芍药不死心,跪爬几步欲搂墨青的腿哭求,被那两个婆子直接上前抓了双臂架出去,一路哭哭啼啼地往后面去了。

    二墨媳妇看着那小厮,“顺儿,你还傻愣着干啥呢?天上掉了个馅饼砸你头上了。快去收拾东西,爷赏你个媳妇还不高兴?”

    顺儿看了看墨青,又瞧了瞧一脸散淡的墨菲,知道求也是白求,只怕自己贪心那几个小钱,丢了这么好的活计。终是软了腿地爬起来,“爷,是小的不该贪心。但愿……小的还有机会回来侍候您。”

    墨菲见他还有救,倒有几分骨气,便说:“你这脑子倒也活泛,出去后好好做人,别让人家说咱们家出去的都是怂货。二墨媳妇,再给他添十两银子,就算做个小营生,也得有本钱不是?”

    顺儿一听,扑通跪倒,用力地磕了个响头,“谢主子的赏,奴才出去后,一定堂堂正正地做人。”

    二墨媳妇在旁边说:“主子真是宅心仁厚,顺儿,你出去后可得争口气,记住没?”

    “是,二娘,顺儿记住了。”顺儿抹了把泪,“二娘,以前都是我对不住你,其实大管家……”

    “你二哥也常跟我说,你是个聪明的,出去吧。”二墨媳妇截住他的话头,带下去了。

    墨青含笑看着墨菲,“又心软了?”

    墨菲摇头,“只是不想凭空多了个小人。这样的人吧,往正路上引,说不定日后也给自己留了条路,若是逼得狠了,没准儿多出个冤家。虽说在咱们这么处置觉得是正当的,可未免让人记恨。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让他们日后抬不起头来?谁都想过上好日子,只是有些人用错了方法。”

    墨青想了想,一笑,“我明白了。”

    院里集齐了人后,外院内院左右各自站好后,墨青走了出去。

    “今天把大家都召了来,也是想当着大家的面儿说一声,以后这外院也由内管事二娘暂时打理。如今不少小子都长大了,若是有中意的姑娘,可托二娘帮你们问一声,若那姑娘同意了,便给你们配了去。顺儿就求了你们二娘要了芍药,人家还挺要志气,要去外面逛荡逛荡。只是这规矩就是规矩,若私下里授受不亲,那就别怪严惩了。二娘,你也来说几句吧……”

    墨菲含笑看着墨青进来,递过去才剥的一小把瓜子仁,“说得不错。”

    墨青含笑就着她的手心,把那瓜子仁都舔进嘴,倒让墨菲微红了脸颊。“可是把你给惯坏了~!”墨青眯眼嚼着瓜子仁,咽下后才凑到她耳根说:“刚才是真想让我收了通房吗?”

    墨菲剜了他一眼,抬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小薄皮……“美的你~”墨青的心里这才彻底地舒坦了。随后墨菲又来了句:“咱家男人不纳妾,岂能有通房?真想女人了,我就给你张罗,八抬大轿抬着漂亮的进门……”

    墨青恼火地瞪她一眼,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题外话------

    一定得改回来了,哎……明日尽量早更。话说,从来没张罗过月票,亲们,手里还有余的,打个赏吧……

    ☆、第一四六章 梁继的不明

    “阿青这几日是怎么了,好像你欠了他不少钱似的。”梁继舀着杯底的柚子条吃进嘴里,瞥了媳妇一眼。虽然尝不出什么滋味,可她说对身子好,那就多喝多吃些,换她个高兴吧。

    墨菲装傻地啊了一声,“什么怎么了?”

    梁继轻哼一声,“问他,他也装蒜,你俩啥时这么心有灵犀了?”语气微酸,眼梢吊着,似带了钩子。

    墨菲接过杯子放到床头小几上,把他推倒,侧卧在他身边,给他揉着小肚子,“哪有什么。我只是说八抬大轿给他抬进门一个,他就生气了。真是小心眼儿~”

    梁继无奈地点她一下,安心地享受着,“你哎,明明比谁都通透,怎么就舍得这么伤他呢?知道他是个死心眼的,还拿这话逗他。”

    墨菲神色淡淡地勾勾嘴角。

    梁继最怕她这样,明明人是在眼前的,却好像离你天涯海角一般。当下揽她枕上自己的肩头,轻轻拍着她的背,“你哎……真真是白费了我一番心思。”

    墨菲叹口气,“我真是怕耽误了他一辈子。我可以跟他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甚至一个帐篷住着都没问题,可……一想到男女之事,我就觉得别扭。我把他当兄弟,当战友,当亲人,可以亲密无间,可你说你,乱点什么鸳鸯谱?”

    “哎,冤枉死了我~”梁继过了这么久,心里已经不似初时那般的难受了,“荆国公安石老大人的寡媳都能嫁给宗室亲王,你一个堂堂御封的大长公主怎么就不能再招赘了?我这身子骨,保不齐哪天就……”

    墨菲直接抬手捂住他的嘴,“又乱说,老夫老妻的,你舍得把我半路撇下?”

    “……舍不舍得也……”梁继声音有些干涩,抓着她的手,又亲又啃的,“我也是个小心眼儿的,只要你不苦,管他苦不苦呢。再说了,他就是苦,那也似蜜才对,我就是不找他回来,日后他得了信儿,也得借两条腿跑回来,打都打不走~何不大方些,我也安了心。”

    墨菲喉咙处哽了哽,“反正我是不会像你这么大方的。我若走在你前面,可不会给你安排好小三,霸占我的男人,抢我的儿女,花我的钱,住我的屋,睡我的床。左右我两眼一闭,你再找十个八个,我也瞧不着~就是自欺欺人怎么了?”

    梁继拉着她的手往自已身下抚去:“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都是圣人了。那媳妇就补偿些吧~”“哎,这可是大白天……”

    自二墨走后,墨菲就拉着他媳妇一起做瑜珈。一转眼三个月过去,当二墨白湖带船停靠在潮州时,因为要装上那几百坛的柚子茶而多停留了一天,二墨就连夜赶回庄子一趟。给梁继墨菲请过安,说了些船上的事,墨菲就一脸神秘地让他回去看老婆孩儿了。

    第二天午后,二墨媳妇才出了屋,眼底还有些淡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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