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惹七小姐女子无才第1部分阅读
别惹七小姐女子无才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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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惹七小姐》
楔子
夜狐,这将是你最后一次任务,完成之后组织便放你自由。
f国际酒店的总统套房,有双纤细白嫩的手轻轻推开洗手间的房门,一抹嫣红的身影慢慢的走了出来,迎向那个站在落地窗前的年轻男人。
“都吊了我这么久的口味了,现在可以让我们好好的享受一下了吧?”
男人张开双臂,眼底掠过一抹灼热。
面对这样一个浑身上下都充满诱惑力的女人,只要是个男人,很难会有不动心的。
女人的眼里,亦盛满了火热,含笑走向他。
双手搂住他脖子的瞬间,眼底已全然皆是冰冷,这个高大的男人,就这样目瞪口呆的缓缓倒地不起,后颈处没入一根细小的银针。
她夜狐杀人,从来不需要多么高级的武器,而躺在地上的这个男人,a国总统的幕僚,掌握着祖国一个极其重要的情报,如今这个危机解除,而她,也终于可以全身而退了。
这样想着,她整个人都觉得雀跃起来。
突兀的,耳旁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声,有某种尖锐的东西穿透过自己胸膛的痛楚感,她真的太大意了,有人推开房门进来竟然也没有察觉,是因为对于自由二字渴望太久,以至于她连这点最基本的警觉性也失去了吗?
错愕的转头,即使是死,她也要弄清楚,死在谁手上了。
那张熟悉的脸,让她顿时心如明镜。
为什么会在有人进来的情况下都毫无察觉,只因为她在来此之前,亲口喝下他递过来的一瓶水,此时,已经完全影响了她所有的感官。
这当然是她的最后一次任务,因为等待她的是死亡,她知道那么多组织的秘密,怎么可能真的放她自由,替这个祖国卖命了二十三年,最终等待她的,只是死亡而已。
闭上眼,她的唇角,艰难的扯出一抹讥讽的笑,眼前的景象越发模糊,直至最终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
“无耻!真是丢尽我司徒府的颜面!我司徒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孽障!”
一个出离愤怒的声音,似乎是强压着暴戾的火气,凭空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吗?怎么还能听到人讲话的声音?费力的睁开眼,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这是什么行情,一盆冷水哗啦一下浇了她一身。
怎么会这么冷?凉水淋上肌肤的那种触感使得她不由得低头一看,她惊悚的发现自己竟然是一丝不挂的!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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嫖男伎?
“司徒将军,是令府上的七小姐跑到我们玉轩楼来买醉,尔后指定非要让我们的头牌琳琅公子做陪,这事您可不能怨到咱们玉轩楼上来!”
又有人开口了。
“从今天起,我司徒无极没有你这样丢人现眼的女儿!”
那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里透露出对她无尽的恨意,似乎将最后一丝怜悯也收回了心底那般,换上了对她浓浓的失望。
短暂的空白过后,她明白,自己应该是穿越了,方才那一低头就能发现这具肤似美玉的身段应该不是自己的,而且这里的摆设这么典雅古朴,还有现在站在这里的这一群人,穿的可都是古装。而她现在的情形,敢情是到青楼来嫖男伎被抓了个现行?身体并没有任何不适之感,不像经过什么剧烈运动过后的感觉,那应该是j情还未产生之前就已经被人给闯进来了。
“你们应该知道我司徒无极的女儿将来是要做王妃的,你们竟然连她的生意也敢做,真是不要命了!”
那个叫司徒无极的中年男子将一腔怨气又发到了这个玉轩楼的老板身上,一句话里所带的气势,直惹得那油头粉面的男子不自觉的缩了缩。
“司徒将军,你府上的七小姐出银子,我们卖弄风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怎么可以把这个说成是我们玉轩楼在刻意为之呢?”她身边所躺之人,也就是这玉轩楼的头牌,琳琅公子
这个时候突然幽幽开口,顺着声音看过去,见到一张妖艳无双的脸庞,瞳孔里盈盈秋水般漾着风情万种,唇红齿白的,确是个极美的少年,他语气轻柔,话里的意思,却是要将所有的事情全推到她身上来。
这样的情形很混乱,她都整不明白为什么会穿越过来,所以,她还是不要开口的妙。但这个叫琳琅的男人她已经记下了。
“不管怎么样,她可是未来的七王妃,你们这是故意与皇家为敌。”司徒无极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你们玉轩楼看来定是不愿意再开门做生意了,才敢借着胆子惹下这么大的祸端。”
“司徒将军,她已经不再是七王妃了。”
门口响起一个清润若玉的嗓音,闻者只觉一阵心情舒畅,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那般,引得屋内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朝着门口看去,一阵阵惊叹声也随之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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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爷
那是一张绝对不沾染任何凡尘气息的绝美脸庞,那双眼,汇集了黑夜最耀眼的星辰,似大海般浩瀚,又似天空般无边无际,瞳孔黑亮透彻,让这样一双眼看着,定力不够的人自会觉得自惭形秽。
简洁大方的玄色长衫穿在他的身上有一种别致的清雅美感,修长高大的身形一入内,立刻给人一张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如墨的发丝齐整的盘在头顶,以宽大的玄色玉带系住,唇角微微上扬,眼波流转间,已让在场许多人听到自己倒吸了口气的声音。
这世上,竟有如此完美的男人!
他一出现,这个房间立刻变得亮堂堂的晃眼不已。
与他一道入内的,还有一名脸庞艳若桃李,神情灿若春华的娇俏女子,见到屋内的这一幕,眉眼间皆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七,七王爷。”
司徒无极眼里,掠过一丝慌乱,很快又稳下心神来,冲他抱拳:
“是老臣教女无方,让您受辱了。”
“爹爹,是七妹她自己不争气做出这等有辱门风的事来,您怎么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呢?”七王爷身边的女子柔柔的开口,言语里充满了讥讽,“咱们司徒府上出这样的事情虽然是家门不幸,可这也强过等她嫁到七王府再做出这样的事情,到时候爹您的一世英名就真的被她给毁了,爹您说女儿说得对吗?”
虽然她是个堂堂的现代人,这一干人不管在说什么都跟她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总不能光着身子就这样离开吧?刚才摸了半天,好像也没有找到她的衣服在哪里。这些人在说什么,与她无关,她只要找到衣服离开这里就行了。
“依本王所见,七小姐对此事似乎颇为淡定,足以见内心是个强大的女子,因此,退婚这样的事情,应该也能够承受。”
那个男人的声音,再度飘了过来。
与他直视,在他眼里见到了毫不掩饰的讽刺以及一丝愤恨。他的身形俊透挺拔,这样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看着她缩在湿漉漉的丝被之下的狼狈,眼里那抹鄙夷越发的明显。
“七妹,你怎么一直傻愣着也不开口说话?爹都让你给气糊涂了,现在沐珩哥哥也在,你赶紧给爹和王爷赔个不是啊。”那个娇俏女子又再度开口,纯美无瑕的脸庞之上此时掠过了一抹浅浅的担忧,怎么这个司徒悦是被这个情形给吓傻了不成?平时就那么胆小,也难怪一出这种事情就把魂都给吓没了。
设计
“这七小姐初经人事,应该是累坏了,本王会派人多送些补品到府上,让她好好补补身子,以当成退婚的诚意吧。”
七王爷拓跋沐珩扔下这样一句话,云淡风轻的离去。
谁也不曾发觉,他的唇角,却是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眼神也掠过一抹意味深长。
司徒府七小姐被当朝七王爷给当众悔婚的消息,以及原因,立刻在帝都传开来了,上到达官贵人,下到贩夫走卒,都在热切的讨论着此事。
“你们说,这司徒七小姐是不是脑子不好使?放着好好的七王妃不当,却要上玉轩楼找个男伎?”
“据说,她去玉轩楼之前,还是块完璧,娇肤可谓是滑若稠缎,那身段,可是好得不得了呢。”
“可惜这琳琅公子自从此事发生之后便失踪了。”
“司徒府发生这样的事情,可真谓是家门不幸,据说此事都惊动皇上了,司徒府与七王爷联姻不成,真是可惜了。”
“这七王爷还真是大度啊,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是退婚而已,听说还送了好多些礼品去司徒府了,真算是仁之义尽了。”
……
这些传言,自然绘声绘色的都涌入了司徒府。
此时的夜狐已经被关到了柴房里,罚她三日内不准进食,此时的她身上已经有了一件可以遮体的粗布衣服,正聚精会神的坐在阳光洒落入内的一角,慢慢消化与接收这具身体传递给她的信息。
司徒悦,十四岁,在这个以武为尊的大陆里,她天生就是一块废柴,生母在产弟弟司徒离恨之时难产去世,因此,从她7岁那年开始,在司徒府便饱尝人情冷暖。
她生性软弱,十四年以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并不知道玉轩楼是什么地方,当时只觉得眼前一晕,就昏过去了,再醒过来,她的身体里已经进驻了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夜狐的灵魂。看来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陷害她,当然是为了七王妃那个位置。
她现在所在的时空,呈现三国鼎力的状态,现在所处的大齐国,是三国之中实力较为强势的一方,地理位置又处在其它两国中间。
她爹是堂堂护国大将军,英明神武,膝下八个子女里,唯独她与离恨二人是废柴……
在这个以武为尊的时代意味着武气修为为零,那是一种怎样的耻辱?
而七王爷与她的婚约,是在她出生之际便定下的,那时她的武气修为如何,还不得而知,估计那个七王爷在得知她是一块天生废柴之后,就已经动了要悔婚的念头,这一次到底是谁在设计她,她一定会查清楚的。
生病
“可不要怪我们没有提醒你,这柴房你若是进去,可就出不来了。”
冷冷的声音,响在柴房外。
司徒悦起身,走到门口,想要听得更真切些。
“我要见姐姐,我要跟姐姐在一起。”
稚嫩的声音,坚定不已的说着他的心愿。
是七岁的司徒离恨,他现在可是双眼有病,看不清楚东西,就这样跑了出来,只为了要与她一起关到柴房里……想到此,不由得心下一酸。
“离恨,姐姐在这儿没事,听话,先回去。”
她赶紧出声,这里一没吃的二没可取暖之物,要是让这个小家伙进来了可怎么得了。
“姐姐,离恨要陪着你。”
门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意,也流露出一种期许。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有司徒悦存在的地方,才最能让他感到温暖。
“还真是姐弟情深啊,话说在前头,这门开了一次,可不会再开第二次。”那个冷冷的声音再度响起,房门被推开来,一抹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司徒悦的眼前。
小离恨生得非常俊俏,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粉色的小嘴儿此时紧抿着,双手无措的四下摸索:“姐姐……”
司徒恨上前,心疼不已的将他搂在怀里。
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司徒悦已然能够感受这个小家伙将她视为唯一的亲情感。
当天入夜,柴房里的湿气一袭上来,小离恨缩在司徒悦的怀里冻得瑟瑟发抖,伸手探去,这才发现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小家伙一定是感冒了,司徒悦急了:“离恨,你是不是很想睡觉?现在不要睡,这里太冷了,等姐姐抱你出去。”
她将离恨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冲到门口大声喊道:“外面有没有人?离恨他病了,能不能让我们先出去?”
没有回应,她抬起脚,狠狠的踢到门上,巨大的响动,终于换回了懒洋洋的回应:“七小姐,将军交待了,无他的命令,任何人也不能放你出来。”
外面一直有人,听到她这样连声呼喊,却也无一人出声,可想而知,她在这司徒府的地痊有多么的不招人待见了。
“八少爷如果在这里面有三长两短,是你们这几个下人担待得起的吗?”她咬牙切齿的低吼,刻意加重八少爷这三个字,他们姐弟俩在这府上过得即使连下人也不如,可到底还是姓司徒,她要这让这群丫环们明白这一点。
门外一阵迟疑,但仍然有人硬气的答道:“这是将军吩咐下来的,奴婢们也做不了主,容奴婢先去禀报将军。”
“再拖下去要是八少爷死在里面,你们门外的人,我定让你们陪葬!”
司徒悦的声音,听上去犹如暗夜修罗,四个丫环即使隔着门,看不清楚她此时的容颜,却无一不被此时她语气里的阴戾给震摄住,同时心里都滋生出一抹疑问,怎么这七小姐做出如此下作之事被抓回来之后,性情就大变了?
这与她从前说话细如蚊,说不到两句话就开始结巴,这还是同一个人吗?
“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
印象里一向温和司徒悦,此时如此的失态,小离恨心里有了一种很奇特的感觉,一定是他病得特别重,所以姐姐才会如此焦虑的要抱着他出去。
“傻瓜,你这只是小毛病,姐姐吓唬她们的。”
司徒悦冲他挤挤眉头,极其小声的凑到他的耳畔低声说道:
“从这里出去之后,姐姐一定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感冒放到现代确实是小病,可是小离恨只有七岁,这个柴房里又阴暗潮湿,在这里不吃不喝待上两天,肯定会出大事。
纠结
砰的一声巨响,柴房门竟然生生的被司徒悦给踢开了。
紧接着,她抱着离恨的小身子,威风凛凛的出现在房门口。
冷眼看着那四名呆住的丫环,眼里的清咧有些骇人心魂:“你们几个这么尽忠职守,眼看着八少爷病得奄奄一息,也不去禀报,还要在此守着,将军知道了,定会重赏你们。”
“我们只是奴婢,听命行事,也希望七小姐不要为难奴婢们。”
四名丫环吓得不轻,不明白一阵懦弱无能的八小姐,怎么会突然之间心性大转,变得像现在这样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战栗。
“七妹,爹让你在柴房闭门思过,你现在跑出来,爹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一抹浅绿的身影娇俏万分的飘了过来,见此情形,连声呼道。
这张脸,与此前在玉轩楼里站在那拓跋沐珩身边的女子一模一样的艳丽无双,只是这个人的眼里,却是带着真诚的关切。
是司徒雨的姐姐司徒雪,二人有着完全一样的容颜,性格却是南辕北辙,相差千里,司徒雪为人谦和有礼,也算是这司徒府上唯一一个没有排挤过司徒悦姐弟的人。
“离恨发烧了,现在浑身都烫得厉害,如果一直随我在柴房待着,肯定会没命的。”司徒悦淡淡的说着,直视着来人富贵逼人的穿着,身上的锦锻一看就是上好的穿着,而再看看怀里的小离恨,衣衫上几个补丁不觉让人心酸。
同样是司徒无极的子女,差别怎么可以如此巨大?
“既然是这样,那赶紧去让大夫瞧瞧吧。我去禀报爹爹,毕竟这是特殊情况,相信他老人家不会动怒的。”
司徒雪听到之后有些焦虑,
“离恨的身子可是一向弱昨很,再加上前些时日不明原因的眼疾。”
“嗯。”
司徒悦点头冲她表示谢意。
“四妹,这个丫头犯了滔天大罪,害我司徒府颜面扫地,沦为整个帝都的笑柄,你在这种时刻还跟她站在同一战线上,不怕爹爹因此而牵怒于你么?”一个翩翩少年,踏着月色缓缓而来,气宇轩昂,眼里的神色,在看向司徒悦时,换上了很明显的轻视。
原来是三少爷,司徒长风。
今年十九岁,武气修为已达到了七极巅峰,在司徒府极有地位。
“你们在这里纠结会不会被牵连的问题吧,小离恨的病情可拖不了这么久,我先告辞了。”司徒悦略一低头,侧身绕过二人,径直顺着司徒悦从前的记忆,往居住的地方走去。
爹爹
离恨现在需要温暖的被窝,需要一碗姜汤,她不可以再在这里待下去,看着司徒府的三少爷与四小姐寒噤,一会儿兴许五小姐六少爷也都会闻讯赶过来,最后那司徒无极应该也夫被这些动静给吸引过来,那个将她与离恨制造出来的男人,对他们姐弟,是抱着极大的恨意的,她即使是个傻子都能感觉出来,因此她也不奢望这府上的什么大夫,求人不如求己,她有把握能够自己治好小离恨。
将姜汤准备好,喂小离恨喝下之后,再帮他盖上两床棉被,见到他出汗便赶紧拿热巾子替他拭干,这样在司徒无极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到达她这个破旧的小院子时,离恨已经慢慢的退了烧。
“不在柴房反省,反而火气冲天的把柴房门踢坏,司徒悦,你当真是要翻了天不成?”
司徒无极的声音,已经气到了极致。
“您的的第八个儿子,司徒离恨,他只有七岁,发起了高烧,假如我不这样做,真的傻傻的等在柴房,等着门外守着的丫环所谓的去禀报,再来听从您的安排,这会儿你看到躺在床上的这个小家伙,就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司徒悦从容不迫的答首,声音清雅如泉水,缓缓流动,不急不缓的,盈盈一笑,看向了司徒无极。
这一抹笑容,瞬间让司徒无极内心深处的某种记忆悄然被唤醒。
细看下去,这司徒悦竟是生了一张极其貌美的脸庞,特别是这双眼睛,似那璀璨的明珠,一瞬间就能将人的整个心魂给吸引到她的眼里,肤若凝脂,乌黑的发丝散乱的披在肩头,粗布的衣衫,也无损她此时的美感,为何他竟从来不曾察觉,自己有这样一个绝美出尘的女儿?
“你这是在怪老夫吗?”
司徒无极扬了扬眉,对于她语气里所表现出来的生疏,自然是不悦的。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七女儿,一年到头来都难得见她说几句完整的话,为何这次,竟然会以这般的神态语气跟他说话?
“您是我的父亲,我怎么敢怪您?”司徒悦换上一副凄然的神态,“小离恨发烧之际一直不停的唤着爹爹二字。”
她并不期待亲情,只是小离恨不同,他才七岁,她希望自己能最大限度的让他感受到亲情的温暖,假如司徒无极能够给他一点父爱,那是再好不过的。
名节
听司徒悦这样说着,司徒无极不禁朝着那张破烂的床上看过去,小离恨小小的身子,全部包裹在厚重的棉被里,只依稀看得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看到离恨,他就忍不住想到因为生他而去世的柔儿。
“对你二人爹或许是疏忽了,但是你做出这么忤逆不道的事情,让我司徒无极这张老脸都丢到家了,你认为爹也不应该处罚你不成?”
司徒无极看她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
七王爷这个婚一退下来,意味着什么,他只觉得此事越发的棘手了。
“爹,在你印象里,十四年以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整个司徒府应该都知道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白无故的出现在玉轩楼里,难道你一点也不觉得此事过于蹊跷吗?”
司徒悦起身,缓缓走至他的跟前,看着他的眼睛:
“当时我正打算回院子里,被人从后一打就晕过去了,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司徒无极应该是明白此事的诡异的。
但是他却顺水推舟的将所有过错全部归结到她的身上来,是因为这背后还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隐情?否则她真的不相信,这么没有逻辑的事情,司徒无极也会选择无条件的去相信。
“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你被人发现光着身子与玉轩楼的男伎躺在一张床上这个是事实,光这一点,七王爷要退婚,我们就只能生生承受。”
司徒无极自然发觉了眼前这个七女儿此时的转变,
“柴房你就先不要住了,就在这里照顾好你弟弟吧,没事不要出门,你现在是整个帝都的笑料。”
“多谢爹爹不罚之恩。”
司徒悦朗声说道。
门外有多少人侧耳听着,等着看她被收拾,她当然知道,这一声道谢,无异于让那几个人知道,他们的美梦破碎了。
没事不要出门?
这句话司徒悦当然不会听进去,小离恨的感冒一好,司徒悦便决定带他出去晒晒太阳,顺便去请外面的大夫看一看他的眼睛,是否有可以救治的方法。
这司徒府里的人,不会因为司徒无极没有罚她进柴房,而对他们姐弟俩有所改观,所以,她现在只能自食其力,以自己的本事让小离恨过上好日子。
在司徒无极看来,她是否让人陷害这并不重要,他看重的只是她的名节没了,婚也被人给退了。这个才是重点,要怎么样扭转这个局面,难不成只能让那七王爷答应重新娶她不成?
碰头
细细端详着镜子里这张容颜,司徒悦忍不住在心里惊叹,这张脸,还真是长得太正点了!
眉若远黛,神似秋水,肤质细腻光滑如丝,这双眼睛晶亮得像清澈的一汪池水,挺直的秀鼻下是一张微微上扬的唇角。
想不到再世为人,还能捡来这样一张倾国之颜,而且,14岁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
随意套上一件粗布衣衫,再在这张脸上精心的妆点了一下,便大摇大摆的牵着小离恨的手,从后门溜了出去。
"离恨,感觉到了吗?太阳照在身上的感觉,是不是很舒服?"
紧紧的牵住这张柔嫩的小手,司徒悦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柔和下来,眉眼间都透露出一种怜惜,这个七岁的孩子,是她打心眼里想要去疼惜的人。
小离恨的瞳孔突兀的张大,又失望的收缩回来:"姐姐,我想看得清楚一些,眼前却总是模糊的一团,不过让姐姐牵着走出来晒太阳,好舒服啊。"
他的小脸蛋上,柔柔的绽放出一朵笑容。
"姐姐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的眼睛恢复正常。"紧了紧他的小手,带着他刻意避开人群,沿着这条名叫抚河的岸,慢慢走着,鼻翼处传递而来的,是杨柳的青香。
"沐珩哥哥,现在整个帝都都在讨论七妹这件事情,对你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我在这里再次代表七妹对你表示歉意。"
前方,轻飘飘的传来一个媚入骨髓的声音,看那身形,竟是司徒雨!她正痴迷不已看着的那名身侧的美若谪仙的玄衣男子,自然就是拓跋沐珩了。
自己牵着小离恨,即使脸上堆了一堆粉,司徒雨肯定也猜得到,自己是谁。
现在要扭头已经来不及了,司徒悦不以为意的翻了个白眼,停下了脚步开始交待:"小离恨,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乱跑,知道吗?姐姐会保护你的。"
"七妹,爹才把你从柴房放了,你就大模大样的从司徒府出来,还嫌丢人丢得不够么?"看清楚这个牵着离恨的人是司徒悦之后,司徒雨气势汹汹的上前两步,"以为化成这个鬼样子就不会有人认出你了?"
"我只是带小离恨出来晒晒太阳,你有必要像抓到了贼人一样这么一惊一乍的么?"司徒悦淡淡的扫她一眼,另外那道投递到她身上的灼热目光,竟使她莫名的感到了一丝不自在。
气定神闲
拓跋沐珩一语不发,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将自己打扮得稀奇古怪的司徒悦,脸上抹那么厚的粉,她这是怕人认出来?原来这个女人也知道羞耻二字的。
那日在玉轩楼,她眼里的冷漠他只当是她被吓傻了。
可今日再见,这双眼里,仍然流露出来的不可一世,又是如何理解?这与他从前所见到的司徒悦,实在是有些不相同,那个一向唯唯诺诺,见了他一个字也挤不出来的司徒悦,怎么转变成了这番景像?
"你比那贼人可恶一万倍!你让司徒府上上下下蒙羞,我们所有人都跟着你丢尽颜面!"司徒雨柳眉竖起,眼里皆是鄙夷。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骂我一万次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还有,女人这么容易上火,当心老得快。"司徒悦气定神闲的牵着小离恨的手,笑颜若花的说道。
"你!"司徒雨错愕不已,这个司徒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嘻嘻……
一串极力忍住的童稚笑声飘了出来,小离恨想像着司徒雨吃鳖的模样,笑出了声,心下不由觉得,这样的姐姐真好,她变得好强大了呢,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碰上其它姓司徒的人,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闪得远远的。
“你这个小瞎子竟然也敢笑我?”司徒雨火了,扬手就要朝小离恨脸上甩过去,司徒悦敏捷的抱着小离恨闪到了一边。
司徒雨是六级高手,而司徒悦是个废柴,她却躲过了这一袭击!
“你敢躲?”司徒雨只觉得血气此时全往头顶冲了上来,她何时受过此等侮辱?一个六极武者却被一个废柴给躲过了攻击,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司徒悦,这就更让她心里不爽了。
司徒悦知道自己没有这个时代的武气,可她前世是做什么的?她有最敏捷的身手,因此在司徒雨还未发动再次攻击之前,她已经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如鬼魅般飘至司徒雨的身前,伸手,死死的掐住了司徒雨的脖子,这样凶狠的一招,使得司徒雨再强,也不得不腾出手来开始想要拿开司徒悦的手,因为她感受到了一种快要窒息的难受之感。
自己真是太大意了,司徒悦怎么会有资格同她这个六级武者对抗?
“把你刚才那句小瞎子收回,对小离恨道歉,我就放了你,否则我就一直掐,直至看着你断气死掉为止!”司徒悦的唇角仍然挂着笑容,眼神清亮,却让司徒雨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惊悚。
作证
“你不敢!”
司徒雨艰难的吐出这三个字,便感受到脖子上的力道越发的紧,她甚至睁眼都觉得有些困难,这个人,她到底是不是司徒悦?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有如此巨大的转变?竟然可以将她一个六极武者给控制得无法动弹?
“雨儿!”
一声惊呼上前,伴随着一股强大的气流,司徒悦只觉得后背一凉,那股气流直直的正袭向她,将身形一低,她顺势就翻到了一侧,来不及行动的司徒雨生生受了这一击。
来人是司徒长风,衣衫涌动间他的身形已经稳稳的接下了司徒雨:“雨儿,这怎么回事?”
被七极武者这样的掌风伤到,司徒雨不过才进阶六极,此时胸口不仅隐隐作痛,唇中也感受到了一阵血腥之气。
司徒悦微张着嘴,这个司徒长风出招可真是够狠,刚才要不是她逃得快,这儿估计已经去见阎王爷了,她的这具身子,远不及现代的强健,纤纤弱弱的,风一吹就能到。
那个由始至终,都不曾开口的风华绝代的男子,在司徒无极起身走向司徒悦时,终于懒懒的开口了:“三少爷,你们府上的这两位小姐方才不过是在闹着玩,你太过于忧心了。”
“原来如此,多谢七王爷提点。”司徒长风有礼的冲拓跋沐珩抱拳,又转向司徒悦:“七妹,我有一事非常好奇,司徒府上下都知道你一出生便被测出是个废柴,怎么你现在的身手竟是如此灵敏?连我的攻击你也能够避过?这不得不让我好奇啊。”
“三少爷,这司徒府里,每天要干粗活,挑柴洗衣煮饭,下人能干的我全干,不能干的也是我包了,天长日久的,身手能不灵活吗?你也知道,我只是避开,若让我现在打你一拳,不过是在替你抓抓痒,伤不得你半分。”司徒悦收起唇角的笑容。
容光焕发的三少爷,衣着华美的五小姐。
再看看她的小离恨,身上的衣服已经明显的短了许多,洗得都泛了白,都姓司徒,这就是差距啊。
当着拓跋沐珩的面点出这些,司徒长风的脸上不由得有些挂不住:“司徒府上的事情,又不是我在做主,这一切,可都是爹的意思。”
“三哥,这个小贱人害我受此重伤,我定要回去禀报爹爹。”司徒雨挣扎着起了身,想到拓跋沐珩也在此,又换上楚楚可人的姿态,朝他投去惹人怜惜的一瞥:“沐珩哥哥,方才的一切,你可都看到了,请你替雨儿作证。”
夏之行
看着这一幕,司徒悦唇角有抹讥讽的笑容。
眼前这群人,不过是一丘之貉,她丝毫也不怕他们合伙到司徒无极的跟前去告状。
她眼里的那抹清冷,落入拓跋沐珩的眼里,顿时让他忆起了从前的一些事情,他与司徒悦,在司徒府上也不曾见过几面,母妃与司徒悦的母亲生前是好友,于是在他四岁那年,司徒悦出生之际,这个婚约便被定了下来。
在他有记忆起,那个小小的身影,总是默默的躲在一侧,远远的看着他,但当他转过身去要捕捉那道目光时,她总会飞快的低下头,以至于这么些年来,司徒悦到底长成什么模样,那日在玉轩楼,他算是第一次瞧了个真切。
倒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虽然只有十四,却已美得出尘脱俗,且那个眼神,不禁让他疑惑,司徒悦身上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吗?否则一个人前后的反差不可能如此巨大。
“七妹,你伤了雨儿,这事得回去请爹主持公道。”
司徒长风双手环胸,淡然的看着司徒悦,对于这个在司徒府上,像空气一样存在着的七小姐,他是没有多大印象的,那么软弱的性子,竟然敢去玉轩楼嫖男伎?此事的缘由到底为何,实在是令人深究,只是这司徒悦如今已成为帝都最大的笑料,司徒府的颜面也因此受损,再加上七王爷又趁机退婚,爹爹此时只怕是见到司徒悦这个人就会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在他看来,无能的人,在司徒府是没有资格活下来的。
这一对姐弟,都是天生的废柴,他们两个根本不配姓司徒!
只是方才那一幕,她竟然能够以那么快的速度避开他的攻击,反倒让雨儿去受下那一攻,也颇令他费解,分明是个废柴,无一丝武气修为,何以拥有那么敏捷的速度?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司徒悦挑眉,
“不过在回去之前,我要带离恨去找一个人。”
“谁?”司徒长风看她一眼,对于她的冷淡与冷静,都感到了一丝愠怒。
“夏之行。”司徒悦轻启唇,缓缓说道。
传言夏之行医术了得,这世上几乎没有他诊不好的病,只是性格极其古怪,你若对得上他的眼,诊金分文不取,你若不是他想接待的人,千金散尽,也难求他出诊。
“就凭你?”司徒长风的眼里,有了明显的鄙视。
挑畔
“离恨的眼睛不可以再拖了,他还这么小,我不能让他一辈子活在黑暗当中。”
司徒悦的脸上,有了一丝急切。
提到这个此时正紧紧牵住她的手的小男孩,她的眼里,皆是柔情四溢,对离恨而言,她是整个世界,是他唯一的依靠。
听到她说的话,小离恨越发靠得她近了,这个他所熟悉着的味道,这个被他叫做姐姐的人,带给他一阵无法言喻的震撼,从前那么胆小怕事的姐姐,如今却变得这般的强大,他看不见,却能感受得到,从她身上所泛发出来的那种凌厉的气势。
“这天下谁不知道夏之行是个怪胎,是个脑子进水的家伙,你凭什么能够请得动他?你有银子吗?你有权势吗?你是几极高手?不过是个废柴而已,眼睛即使复原了又如何?如此平庸无能的过一生,你们的人生有什么意义?”
司徒长风的眼里,掠过一抹愤恨。
之所以司徒三少爷听到这个名字会如此气愤,皆因此前在夏之行那里吃过暗亏。
司徒悦紧抿着唇,一字一顿的说道:“司徒长风,不要倚仗着自己是七级高手,便可口出狂言,你可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更何况,任何人都有权利活在这个世界上,你除了投胎技术好一点,还有什么可以如此狂妄自大的?”
话音一落,司徒长风已经飘到她的跟前,伸手就想掐住她的脖子,这个小丫头竟然敢这么跟她说话!
却发现她的动作比他的还要快,只一眨眼之间,她已经跃到了安全的位置,冷冷的看着他:“你如果不怕天下人笑话你这个已到七级巅峰高手来欺负我一个天生的废柴,那你大可以出手,我就站在这里等你。”
她纤弱的身形那样倔强的立着,眼里,无一丝惧意。
这一番话,司徒长风脸胀得通红,竟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拓跋沐珩的唇角,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浅笑,这个小丫头,胆子真的变大了,完完全全不再是从前那个懦弱无能的司徒悦了,到底是什么使她的转变如此之大?
“三哥,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你也知道她只是个废柴,能成什么气候?先回府去吧。”
司徒雨被拓跋沐珩扶着,软声说道,离拓跋沐珩如此之近,她的一颗心跳动得异常之快,脸颊不由得染上一抹绯色,娇羞不已。
求医
“姐姐……”
小离恨的声音,软软的童真里还带着一丝怯意,
“你说的那个夏之行他真的可以医好我的眼睛吗?”
听到了此前司徒悦所说过的话,小离恨心里燃起了希望,他想念天空的颜色,想念一切能够用眼看到的东西。
可是三哥的语气,让他觉得找到那个夏之行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小离恨,你相信姐姐吗?”
司徒悦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弯腰柔声问道。
“当然相信。”
小离恨重重的点头。
“那就行了,姐姐说你能够治得好,那你就一定可以治得好。”
司徒悦伸手轻抚他的小脑袋,眼神里皆是坚定。
虽然所有人都说夏之行绝对不会接受她的问诊,所有人都不看好她去做这件事情,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都会去一试,既然夏之行的医术如此高明,那么他一定可以治好小离恨,不管有多么困难,这件事情她也一定会去做到。
夏之行的住所,建在一个四面环山之处,青山绿水,绿树环荫。
能够问到这个地方,也颇费了一番周折。
所以,二人到此之际,已是天色渐暗。
站在大门口,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里面已经传来了一个异常冰冷的声音:“今日不再见客,请回。”
小离恨身形立刻一缩,心里已涌上了满满的失望。
这个人的声音听上去好冷啊,他这是在赶自己和姐姐走呢。
“夏大夫,我们是有急事。”
司徒悦诚恳的说道。
“谁来找我,都是有急事。”
里面那个声音,依旧冷清,不带一丝情感。
“我们情况特殊,你就不能见一见?”司徒悦提高了音量,为了小离恨,她必须要隐忍,先进去再说。
……
半晌,不再有声音。
司徒悦耐着性子一直站着:“夏大
别惹七小姐女子无才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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