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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生涯流晶瞳第57部分阅读

      女帝生涯流晶瞳 作者:肉书屋

    女帝生涯流晶瞳第57部分阅读

    领,奉陛下口谕。明日一早,请江统领带领禁卫军人马围住宫城。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江文道表情一凛。低声道:“敢问冯总管,可是出了什么事?”

    冯立脸上没什么表情,道:“陛下就是这般吩咐的。江统领。我并不敢假传圣旨。”他拱了拱手,“在下还要回宫述职,告辞了。”

    “不敢,不敢。”江文道送他出门。冯立翻身跨上一匹黑马,疾驰而去。

    “竟是骑马赶来的……”江文道咋舌,对着父亲说了刚刚所见,“您看……”

    思康伯沉吟:“陛下的产期临近了吧?今日太医院是何人值守?”

    江文道想了想:“这几日何长英都是留宿宫中,钟秀儿更是住在了梧桐宫。”

    “那就是了。”思康伯老谋深算,“今日陛下还在上朝,估计是刚刚有了动静。还不知要生多久。着你带兵守住宫门是为了明日白天的安全。”

    江文道这才恍然:“是了。妇人第一胎多半耗时久。难怪这时给我口谕。”

    思康伯拍拍他:“你赶紧去睡。明早寅时出发,去府衙点兵,守住宫门。”

    “孩儿明白。”江文道重重点头。

    冯立赶回宫中。何长英已经到了,正和钟秀儿在产房检查。

    叶明净扶着绿桔走出寝宫:“怎么样了?”

    冯立点头:“属下已经传过话了。”

    叶明净淡淡一笑:“那就进产房,开始吧。”

    其实进产房也是一样的等待。只不过不需要再掩饰。两宫太后那边,由于宫门下钥,也不必惊动了。整个警戒范围,控制在了梧桐宫。

    阵痛终于一波接一波,汹涌而至。连喘息的功夫都不给人。

    素洁等吓坏了。梧桐宫被滕侍卫长带着人围的水泄不通。冯立带着内侍们在内围圈成一团。最里面才是她们宫女。计都如凶神临世。寒光冷目,视线时时扫过。

    产房内。何长英在屏风外。钟秀儿、绿桔、花雕并几个宫女在屏风内。热水一盆一盆的送至门口,她们穿着消过毒的白布长衫,一一接进来。

    产房外,姚善予孤独的立在春夜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钟秀儿再一次检查:“开了六指了。就快了。”

    叶明净满头大汗的问她:“明天早上能生出来吗?”

    钟秀儿:“应该没问题。”

    绿桔端着亲自煎熬的催产汤药过来:“陛下……”

    叶明净一口饮尽。

    两个时辰后,疼痛达到顶点。她再也忍不住,压抑的呻吟痛苦的流泻而出。

    门外,计都猛然一震。抬脚就要进去。姚善予一把拉住他:“不能去!”

    计都杀气腾腾,怒目回视。

    产房内,叶明净听到动静,低语几声。绿桔会意,对着窗外叫道:“陛下说了。外面就别添乱了!”

    姚善予顿时大了胆子,苦口婆心的劝他:“听见没?计侍卫啊。你这一进去。陛下日后就难向众人交代了。就在外面等吧……”

    何长英侧耳听了听屏风内的动静,对着外面高声道:“别吵了。就快生了!”

    姚善予顿时闭嘴。和计都两人大眼瞪小眼。

    叶明净的产道已经完全打开。钟秀儿今非昔比,已是练出了一手好技艺。镇定的指示她:“呼气,吸气,用力,停!”

    “不能太快。”她示意绿桔帮她擦掉头上的汗,“陛下,得慢慢来。否则会伤到产道的。”

    叶明净跟着指示一步一步的做。然后就感到身下“噗”的一下。

    “羊水破了!”钟秀儿大叫,“快点!就是现在。羊水流完了孩子还不出来就糟了!”

    房外的计都面色霎时发青。姚善予身子晃了晃,几乎跌倒。

    何长英再也顾不得许多,冲进屏风。抓过叶明净的手腕,诊断片刻。取出金针,对着几个|岤位扎下去。

    “头出来了!”钟秀儿大叫。

    姚善予屏住呼吸。计都的手抖了抖。

    “哇——”一声好似很委屈的哭声响了一秒钟。随即戛然而止。

    姚善予疑惑的看向计都:“我刚刚好像听见有小孩哭?”

    计都也第一次如梦似醒,不确定的低语:“我好像也听见了。”

    绿桔在房内兴奋的大叫:“陛下,生了,是个小皇子。”

    叶明净只感觉到一个大大的包袱被从体内拖了出去。疼痛,重量,统统在这一刻停止。所有的不适神奇的在一瞬间消失。

    一个红彤彤,满身血污的孩子被送到她眼前。钟秀儿特意掰开婴儿的大腿,露出一个小小的肉瘤瘤送到她眼前:“看,是个男孩。”

    叶明净刚想说话。孩子又没了。钟秀儿将其交给花雕去擦洗、包裹。

    叶明净虚弱的道:“秀儿……孩子……”

    钟秀儿自顾自的继续清理她的身下,取胎盘、用细羊筋缝合内伤口,大口罩里的声音含含糊糊:“急什么,以后有的是时间看。我替你里面缝一下。等你养好了,保管紧致如初。这是我在西域学的。大夏独一份儿。”

    叶明净大窘:“秀儿,你刚刚只给朕看了孩子的屁股。朕没看见脸……”

    钟秀儿:“……”

    第213章 孩子

    何长英打开产房的门,对着门外并排站立的两位

    男子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意:“进来看看孩子吧。”

    计都顿了顿,示意姚善予先走。姚皇后看了何长

    英一眼,笑道:“何院使辛苦了。”

    何长英笑笑,看向门外:“咦?天亮了啊?”

    是的,天已经亮了。初生的朝阳挣脱最后一丝枷

    锁,跳出云层。放射出蓬勃朝气,将梧桐宫壮丽华美的琉璃顶染上一层金色。

    浅浅的阳光从窗户投进室内。小小的宝宝香香甜

    甜的睡在明黄|色的锦缎包被里。皱巴巴的小脸红的略略发紫,几乎看不出眉毛的小眉头微微蹙着。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姚善予看着那软软小小的一团,心都要化了。抱

    在怀里就不肯撒手。

    “天亮了么?”叶明净靠着迎枕,半卧在床上。

    被褥垫单已经重新换过。她的脸和头发也洗漱整理过,看着比之前要有精神的多。

    “是。太阳刚刚升出来。”这种众人都在的场面

    ,回话的只有姚皇后。

    叶明净看看孩子:“就叫叶初阳吧。小名早早。

    没人有意见。姚善予的两只眼睛粘在了小包被里

    ,就没往别的地方看过。还是钟秀儿用力咳嗽了一声,他才缓过神来。四下看了看,有意无意的走到计都身边。将孩子的脸送到他眼前晃来晃去。

    叶明净嘴角上翘,忍笑忍的很辛苦。她敢打赌,

    小筑子和钟秀儿一定是把计都当成孩子爹了。

    计都的眼里只有叶明净。走进室内后就快速的扫

    视过她全身,确定了没什么意外,垂下头站到角落里,隐藏了身形。

    不多时,两宫太后得到了消息。匆匆赶来。懿安

    太后满肚子的不满在看见叶初阳小宝宝后,化为一腔柔情。姚皇后不情不愿的将孩子交到她手上。

    懿敬太后见着这幅情形,一肚子的话到了嘴边又

    咽下去了。

    事都完结了,再费口舌还有什么用?只得不疼不

    痒的教育了几句。什么太过大意啦,什么怎么晚上就不能通知她们啦,什么要是有个意外她该怎么向先皇交代啦等等。

    叶明净态度良好,笑眯眯的听着。连声认错。

    广平四年二月二十四日清早。赶着早班来办公的

    朝臣们刚走到午门处,就立时被那一圈一圈的禁军给惊呆了。

    禁卫军统领江文道守着皇宫外围,连只苍蝇都不放过。

    六部衙门的办公处,在皇城的外围,午门广场之

    侧的外圈。只要不是朝会日,平时处理事务并不需要进宫。奏折和公文什么的也是每日定时统一送进去。一般情形下,需要每日进宫的,就只有内阁成员。

    可今年这架势,实在是动静太大了。各部的低级

    官员只看了两眼热闹,就明哲保身的匆匆从进了府衙。

    关起门来再好好八卦。

    六部尚书及其内阁阁老们,则是直接去问江文道

    :“江统领,这是何故?”

    江文道对着几位阁老很是恭敬:“几位大人,下

    官奉陛下口谕,封锁宫门。还请大人们见谅。”

    方敬代表众人再度发问,面色凝重:“可是出了

    什么事?”

    江文道摇头:“下官不知。”片刻后又补充,“

    昨晚,冯总管来下官府中亲自传的口谕。并没有说缘由。”

    “昨晚?”几个大臣纷纷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态

    。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吱吱嘎嘎的声音。两扇侧门

    在晨光中缓缓打开。大内侍卫统领滕子忠一脸喜色的走了出来:“江统领,方大人,各位大人,请随在下入内。”

    江文道眉毛一挑,看了看他的脸色:“滕侍卫长

    。可是有了喜事?”

    滕子忠笑的欢畅:“先入宫吧。两位太后和皇后

    都来了。”

    空旷的太和殿广场前,停着三辆凤舆,懿敬太后

    和懿安太后并肩而立,姚皇后在她们身侧,三人俱是一

    脸喜色。

    “方卿家。”懿敬太后笑的灿烂,“今日卯初时

    分,陛下平安诞下皇长子,并赐名讳:叶初阳。” ?

    方敬霎时瞪大了眼睛,胡须抖了抖。廖其珍一脸

    不敢置信,这就生了?太快了吧?其余人等齐齐呆滞。

    就一个感觉:太快了,太突然了。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啊林珂抢先回过神,立刻大声行礼:“臣恭贺陛下,恭贺太后娘娘,恭贺皇后殿下”

    他这一喊,其他的人也立时回过神来,纷纷行礼

    恭贺:“贺喜陛下,贺喜娘娘,贺喜殿下”

    一时间人人脸上喜气洋洋。恭贺声此起彼伏。

    江文道心头大石落地。太好了有了一位皇子,这

    位陛下的位置至少二十年内都会坐的稳稳当当。朝堂上,从先皇大行当天开始的一种隐隐的不定,终于可以随着这个皇子的降临,烟消云散。

    这个皇子,就如同一颗定心丸。扑朔迷离的生父

    ,外戚平庸的嫡父。本该弱势的事项,在生母是女帝的这一条件下,恰恰变成了最完美的优势。

    大内总管冯立很快走了过来,宣叶明净的口谕。

    着四位内阁阁老梧桐宫见驾

    梧桐宫并非一座宫殿,而是一个群落建筑。叶明

    净的产房便是设在一处单独的小侧殿中。正堂,偏间、暖阁一一齐备。坐月子的偏屋是三间隔间打通,用屏风和纱幔隔开。她带着孩子在最里面一间修养。有人来回话就在中间地段。正堂处还设了更衣的地方。进偏屋里间回话的人都要穿上一种特质的白布长衫。头上也要戴了特质的布帽。

    叶明净是现代人的观念。坐月子是修养身体。一

    个月不下床大可不必。

    故而,她是歪在偏屋中隔间的美人榻上接见的几

    位朝臣。

    方敬等人先向她表示祝贺。然后便激动的提议要

    大赦天下,为皇长子祈福。

    叶明净的神情有些倦怠:“现在不用。百日之后

    再说。小孩子,难养的很。开头动静闹的太大。后面就难收场了。”

    方敬等人一滞。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承庆帝前前后

    后夭折掉的六位皇子。一时间也踟蹰起来。

    董学成道:“既如此,大赦之事就等到百日再说

    。小殿下洪福齐天,定然不会有事。不如请国师为其作法祈福,再命京中寺庙择僧侣为其念九天九夜的祈福经文。以达天听。”

    汗叶明净窘了。她不就是不想在身体虚弱的时候

    搞大排场么?怎么连封建迷信活动都出来了。不过,貌似也不能这么说,凌虚观,还真是有些神秘本事的……

    想了一会儿,她道:“京中寺庙僧侣费时九天为

    一稚龄婴儿祈福,太过隆重。还是命殷国师在凌虚观做几场法事便好。”

    廖其珍非常赞同,添话道:“还要着京中四品以

    上官员前去观礼,以示心诚。”

    叶明净这会儿瀑布汗了:“这,这也太过招摇了

    ……”

    “陛下此言差矣。”林珂发话,四位阁老的意见

    出乎意料的一致:“小殿下身份尊贵,理当如此。”

    好吧。叶明净只得承认。在他们眼中,那个浑身

    皱巴巴的无齿之徒比她这个皇帝吃香多了。看那宝贝的架势,不就是下面多了根东西么?

    男人,哼

    她将不满压在里肚里。问起了今日的政事。一如

    往常的官面语言。这一个月也就只能是意思意思了。她原也没指望什么。只要能随时掌握动态便好。她现在有儿子了。基于这些夏朝人微妙的心理,她这位女陛下说话的底气要比以前足上不少。

    大夏皇帝平安诞下一子的消息,在两个多月后传

    至关外。又在大半个月后的某一天,传到了瓦剌九大部族中的翰雅朵部落。

    翰雅朵部落位置偏东,在九大部族中属于实力中

    等。比之西边已经结盟的五个部落要弱些。而在东部的四个部落中却是它最为强悍。

    部落首领达达忽儿正在设宴款待他的新任谋士。

    这位谋士是个夏人。长的白白净净,身子骨也不

    怎么壮实。偏偏人却聪明之极,一肚子好点子。刚当上

    他的谋士几天,就将部落里的第二大头人巴沙弄的灰头

    土脸。白白输给了他五十头好马和二十个壮年奴隶。真真是能干。

    达达忽儿哈哈笑着,干掉碗中的酒。这一定是上天眷顾他,才赐了这么一个能人。他达达忽儿说不定还能像突不花尔模那样当上汗王呢。

    “格力郎,来,再喝一杯。”他叫着这位夏人的

    瓦剌名,豪迈的要再度干杯。

    化名谢盼的陆诏早已习惯这些异族汉子大大咧咧

    的风格,笑着举起小了一圈的碗:“达达忽儿头人,我实在是不能再喝了。我可不像您,有着和草原上最强壮的头狼一般的体魄。喝下十坛酒都不会醉。”

    达达忽儿哈哈大笑,觉得这人的话都说到他心坎

    里去了:“那是。你们夏人就和那绵羊兔子一般,没用的很。”

    陆诏不以为意。笑着抿了一口酒:“尊贵的达达

    忽儿头人。像您这样又健壮又有威信的勇士。应该是草原上的霸主才是。怎么能听命那突不花尔模的号令?每次去边关打草谷。他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的部落。太不公平了明明我们翰雅朵的勇士和他们是一样的拼杀。凭什么就只能捡他们剩下的东西?”

    “不错”达达忽儿愤然砸掉手中的碗,“汗王庭

    使者来送信,找我们东部四部落去王庭召开议事大会。

    这次,我一定不能再让突不花尔模给骗了一定要拿回最好的”他满脸期待的看向陆诏,“格力郎,我的朋友,你会帮我的吧?”

    “当然。”陆诏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个蛊惑的笑容

    :“达达忽儿头人,我希望您能成为瓦剌的汗王,这样,我就是汗王手下的谋士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分头行事

    _

    草原的天,非常的蓝。蓝到像似要被融化。陆诏从金顶议事帐篷里出来后,便牵着马找了一处开阔的地方,坐在草地上仰望天空。

    刚刚在议事帐篷里。翰雅朵部落的人带着一种玩笑的口吻说起夏人的皇帝。

    对女皇帝的不屑一顾,对生父不明的皇长子的嘲笑,半醉之后还冒出侮辱性的下流话,狂言要有朝一日要打入京城,定要将那女皇帝折辱于胯下。

    哼,陆诏冷笑一声。夜郎自大,说的就是这种人。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身穿火红绸衫的女子纵马奔驰,朝着这边遥遥而来。乌黑的长发被编成无数的小辫子,辫梢上缀着各色的珊瑚珠。

    “黛丝公主。”见着女子在他身边下马,陆诏行了个草原上的礼节。

    “格力郎,我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叫我黛丝就好。”女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陆诏的一张俊脸。这人长的真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陆诏露出一个微微苦涩的笑容:“黛丝公主。我不过是个逃难来的夏人。您却是最尊贵的头人的妹妹。勇士们追逐的草原之花。我怎么敢放肆。”

    黛丝不高兴的撅起嘴。那些勇士们,以前她也觉得他们不错。可自从格力郎来了,她才知道,原来这世间的男人还可以是这般。没有纠结横成的板块状肌肉,没有满脸乌糟糟的胡子,没有汗臭味。身材修长柔韧,骑马射箭虽不能和最强的勇士比,却也在中等之列。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衣服干干净净,每天都要去河边洗澡,身上永远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

    这样的男人,虽然被勇士们说成和娘儿们一样。她们女子却是喜欢的紧。她听见好多已婚女子在一块儿干活时偷偷议论过,说想必在床榻之间,格力郎这样的男人也比那些大老粗们来的知情趣。能和他春风一度,此生也值了。

    虽说草原女儿家豪爽,黛丝却到底还是未婚女子,当时便羞红了脸。回头却是越想越觉得有理。她隐隐听见过哥哥对待几个嫂嫂时粗暴的声响。再厉害的勇士,对着女人不体贴,嫁给他们又有什么意思了。

    如果能嫁给格力郎这样的人就好了。黛丝想到嫂嫂对自己说过,哥哥很看重格力郎的脑子,想留他在部落安家。既然安家就少不得要娶妻生子。她是部落最美的草原之花。没有男人不想娶她。格力郎也一定会喜欢她的。

    “格力郎,你别灰心。”黛丝的眼睛亮得像夜空中的星星,“哥哥很看重你的。你以后就是翰雅朵部落的人。谁敢小看你,就是小看哥哥这个头人。”

    陆诏淡淡一笑:“多谢公主吉言。”

    “哎呀”黛丝不依不饶的跺了跺脚,“都让你别叫我公主了。叫黛丝就好嘛”娇憨的小儿女态显露无遗。

    陆诏眼眸微垂,似是考虑了很久才毅然抬头,展颜而笑:“好吧。黛丝。”

    黛丝满心欢喜。只觉得草更绿了,花更美了,天更蓝了。轻声道:“格力郎,我们一块儿赛马吧。”

    陆诏牵过自己的马,笑道:“好。只是格力郎不是在马背上长大的,黛丝可要手下留情。”

    黛丝咯咯笑着,好像无数欢快的小铃铛散落开。两匹马朝着远处疾驰而去。

    很久以后才又跑回来。这时,原先的草地处多了两人两马,一个是黛丝的侍女,一个是卫七。

    陆诏在马背上凑近黛丝,轻声说了些什么,黛丝红着脸点头。抖动缰绳,招呼上侍女,朝着部落方向跑去。

    等他们走远了,卫七面无表情的问:“你是不是要当驸马爷了?”

    陆诏嗤笑:“这位黛丝公主号称草原之花,你觉得她长的如何?”

    卫七想了想:“草原上嘛,的确是最美的花了。”

    陆诏轻笑:“所以,打她主意的人非常多。等着瞧吧。达达忽儿想要联合东部四部落,就一定会把她嫁给那另三个部落中的一个。”他沉思一番,“这是个好机会。好好谋划一下,说不定能结盟之事还就真成了。”

    卫七道:“黛丝只有一个,那边可是有三个头人。到时不会闹起来么?”

    陆诏笑:“岂止是三个。这些部落头人还都有年轻力壮的儿子。草原上男人长的快。十五六岁的年纪就成|人了。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去抢夺女人。黛丝就是最香的诱饵。到时就说,只有最强的勇士才能娶她。等会盟入侵夏人后再定论。”

    卫七点头:“确实是好主意。真到了那时,两国交战。想必也顾不上这位公主了。”

    “不。”陆诏摇头,“恰恰是那时,这位公主才需要嫁给出筹码最高的部落。我们求的,不是他们的统一。是他们的貌合神离。外强中干。”

    卫七有些不敢置信:“就为一个女人?可能吗?”

    陆诏又笑:“谁说是为着一个女人?女人只是引火的起因。真正的矛盾,是他们内部分赃不均。这些都是后面的事了。”他深吸一口气,提起缰绳,“我们的第一站,是联合东部四部落。第二站,是西部瓦剌王庭。”

    卫七见他胸有成竹。便不再多说,只道:“达达忽儿在给你挑女人呢。既然不是黛丝,那便是别人了。”

    陆诏促狭的朝他挤挤眼:“是么?可我怎么听说。这被送女人的里面,也有你一个呀?”

    卫七明面上的身份是他的护卫。本身就武艺高强。和草原民众的外家功夫不同。走的是高深玄妙的内家武艺。在翰雅朵能以一敌十。勇士的名声倒是比他响亮的多。达达忽儿自然也要好好笼络他。

    卫七一听就板了脸:“我才不要这些女人。”一脸鄙视,“庸脂俗粉。”

    陆诏惊讶的抬眼:“咦,听你这话里的意思,莫非你已有了心上人?”

    卫七的脸霎时一红:“胡说,哪有的事”

    陆诏是什么人,只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口是心非,大奇:“真的有?”

    卫七被闹了大红脸,愤然道:“反正我是你的护卫。护卫不需要女人。”

    陆诏无语,护卫又不是太监。这个理由叫他怎么说?

    卫七不愿在此问题上打转,换了话题:“不知道京城里怎么样了?小皇子的满月宴应该已经办过了,马上就是百日宴。”

    陆诏想的则是另一件事:“翰林院去年的散馆考,我缺席。不知道是怎么算的。”

    这回轮到卫七无语。这都皇长子的生父了,虽然是地下的,但日后的飞黄腾达也明眼可见。用的着担心小小的翰林院散馆考吗?

    他的心思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陆诏见了轻叹:“你不是士子,你不明白……”

    大夏,长安城。

    今春的科考三甲名单早已出炉,翰林院庶吉士考试也已经完成。杜悯平安渡过考期,叶明净于殿试之上点了他为头名状元。此人在四月初的琼林宴中赋诗十余首,力压群雄。大夏第一才子的名声隐隐鹤立。

    叶明净照例封了他一个正六品侍讲,和着一众本科最优秀的进士们在翰林院中任职。渡过三年期的熟悉政务时间。

    这批人暂且不论。她现在头疼的是去年散馆翰林们的职务安排,以及三年前黄陌那一批人按照政绩考评该再送到什么地方才合适。

    散馆的翰林们好办。前状元罗士涛和前榜眼马致中等能力才学皆出众的,统统下到地方上去,历练历练。总在最高政局处待着,都快不食人间烟火了。有几个她暗中看好的,若是能在地方上守住本心,日后自当还有大用。有能力但人际关系不佳的,她要适当给予保护。善于经营人事,民事方面较薄弱的,就将其放在需要调度各方关系的位置上。有能力为人又通透的,那就是未来的六部高官、阁老储备了。

    三年的时间,她心中早已整理出一本账。还怕自己记性不好,特意简单记录了,收在书房那四季花开、冬雪腊梅图的那一处柜子里。

    四个柜子,各有作用。春兰华茂柜,为各地地理民俗。秋风落叶柜,为情报、密报、官员隐私。冬雪腊梅柜,为人才储备,新颖理念、观点等等。至于最后一个孩童戏荷叶的柜子……

    叶明净笑了笑。那里面已经有了几篇孕期手扎和生产记录。

    对了,也该加点人物画进去。小孩子一天一个样。没有相机的时代,就只能靠画像来记录了。反正她现在有这个条件,宫廷画师的日子也太清闲了。

    收回思绪,她继续看手上的资料。黄陌这一科的进士们,她不怎么熟。这些人在翰林院的时候,她被排斥在政体之外。不是在内务府忙些田庄钱财之事,就是置办铜匦,三大书院讲习。那一届士子们,有的当了六年的官,有的当了三年的官。和她之间并无太多的接触。能力和品性也只能道听途说。

    算了。本来也没指望他们。不然怎么有新皇登基就要加开恩科的习俗呢?

    她拿起内阁呈上来的官员调动名单,细细看过。尽量回忆每一个眼熟的名字后面那模糊的面孔和举止。

    身边的木制小摇篮里,叶初阳小宝宝不满的开始哼哼。

    叶明净丢下手中的纸张,笑着抱起他:“可是闷了?来,陪母亲一块儿看。”

    绿桔熟门熟路的取过一个细棉布缝制的奇怪包裹。两根宽宽的肩带里塞了满满的棉花,绿桔将其麻利的从叶明净的双肩处绕过。一个软软的棉布小座椅就挂在了叶明净胸前。

    叶初阳从摇篮的木头栅栏里看见了,欢喜的“嗯嗯”直叫,用力的蹬着藕段似的小胖腿。口水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小坏蛋。”叶明净抱起他,亲了一口。让他两腿穿进胸前包裹的三角形底坐空隙,厚厚的棉垫子托住了他的小屁股和后背。他笑眯眯的趴在母亲怀中,闻着香喷喷的||乳|香。四处扭头乱看。胸前的小兜兜不到一会儿就被浸湿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局(一)

    叶明净继续看手中的材料,在一边的空白纸上不时写写画画的记录。叶初阳奋力揪着母亲的衣襟扭来扭去,一转头看见了在一边磨墨的冯立。小嘴一咧,露出讨好的笑。粉红色光溜溜的牙龈露了出来,晶莹的口水迅速汇集,滴滴答答的汇成一条线,带着粘稠的质感慢慢滴落。

    冯立眼疾手快的从一旁的藤篮里抄出一片软软的方形小布巾,左手一动。叶初阳滴到一半的口水就被擦去了。冯立将湿嗒嗒的小布巾放进另一个空藤篮。右手继续纹丝不动的磨墨。眉头都没动一下。

    叶初阳笑的更欢了,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大大的杏眼水汪汪的盯着冯立的手,目不转睛。

    正在这时,宫人传话,姚皇后来了。

    叶明净挑挑眉。小筑子从她做月子起,就天天过来报道。宫里的人都说皇后性情好,和陛下恩爱。其实吧,这人应该是闷的无聊了。天天来逗孩子玩的。

    果然,姚善予进来后就直勾勾的盯着摇篮看。然后才发现孩子在她胸前。讪讪而笑:“陛下辛苦了。臣来带早早吧。”

    叶明净笑笑,将孩子解下来。绿桔换了两根长带子,给姚善予绑好。姚善予乐呵呵的将孩子连同包裹揣在怀里。

    叶初阳更加兴奋,“啊,啊”的叫个不停。

    姚善予会意,对着他道:“好,好。父后这就带你去花园玩儿。咱们去见两位皇祖母好不好?”

    这是从百日宴后新添的每天放风活动。叶初阳喜欢的要命。他生的时间好,现在是六月,西苑中处处有美景。天气炎热不怕他着凉。尿湿了也方便换衣服。故而每天的室外活动很多。

    绿桔算算时间,道:“皇后殿下,最多两个时辰,小殿下就该吃奶了。”

    姚善予频频点头:“本卿知道。到时候就送回来。”迈开腿就要出发。身后的宫女太监们,拿尿布的、捧便盆的、拿衣服的、拿藤篮的、拿橄榄油的、拿驱虫花露的,零零种种跟了一大堆。

    叶明净看了看,觉着没什么差的了,才点头放行。又补充:“不可以给他吃任何食物。蜜水都不可以,知道吗?”

    就知道她规矩大,也不怕亏着孩子。姚善予悻悻的点头:“知道了。”

    叶初阳欢喜的两腿直蹬,笑的口水汹涌而落。

    姚善予开心的亲他一口:“早早真聪明。知道要出去玩了是不是?”

    叶明净无语,这天天逛花园的阵仗都有十来天了。正常智力的孩子都会形成条件反射的好不好?她生的是人,又不是狗。这点儿智慧有什么可值得夸耀的。

    说真的,她一点儿没觉得叶初阳有多特别,顶多就是性情活泼,不喜哭闹,身体结实。可为什么这宫里的人,个个都觉着他聪明到了天上地下、举世无双的地步呢?

    姚善予脚步带风的出门了。绿桔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花雕和素洁忙不迭的跟在遮阳大华盖后面也走了。美其名曰,一同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叶初阳的粉丝,出乎意料的多。

    杜悯在翰林院中任职数日,每天都能接触到大量的时政。他是状元,才学高,又会做人。唯一的缺点是身体不大好。时常要吃药。故而,翰林院中的同一届进士们,包括一甲的另两位对他都没有什么嫉妒之心。

    就这体格?说不定熬个几年就受不住要辞官回家了。就算熬的下去,也只能在清闲的衙门待着。和他们的竞争完全不在一处。

    同僚们惋惜他身体的同时,心头也是异样的轻松。天下的好事总不能让一个人都占了是不是?

    叶明净却是特别注意了一下此人。杜悯出仕的目的她是知道了。且不论这人是否有自己的政治理想,为着家族后代铺路这一条总是不会错的。杜忱这次又落第了。陆诏那里有了变数。杜悯在朝堂上绝不可能无为而治,只是不知他会投向哪一派?

    京中,杜家宅邸。杜悯和妻子在正房说话。他身体不好,杜归夫妻俩便遣了儿媳耿氏来京照顾长子。只留了一岁多的嫡长孙并两个孙女在家中替父母尽孝。

    耿氏来了京中,自然要时常去东阳侯府探望小姑的。这一来二去的,陆诏和杜婉之间的那点儿事,也就整明白了。

    “说起来,真不是什么大事。”她遣了身边的管事妈妈去门外守着,推心置腹的对着丈夫道:“妹妹压根就没想着要映霞的命。只是之前和奶娘说话时提起有人家这么做过。妹妹那般心善的人,怎么会对着从小服侍大的人起歪念?若真有这心思,也不必拼着那破败的身子再怀上孩子。”要她说,这纯粹是治家不严谨惹的祸。但凡门房严密些,哪里就闹成这样了?

    杜悯点头:“我也是觉着这里头奇怪。真要想留子去母,小妹又何必在那种时候怀了孩子?可若是小妹不想,映霞又是如何认定了她会送命的?我怀疑是候府里有人想一箭双雕。不欲悟远有嫡子。”

    耿氏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这又关候府什么事?”

    杜悯道:“按说悟远的父亲才是当年的候府嫡长子,若是他活着,这爵位该是他的,再传给悟远。怎么也轮不到现在的东阳侯来坐。而现今悟远得了圣上看重,难保将来不会对爵位又起心思。若是圣上下旨东阳侯府的爵位改由悟远继承,东阳侯也只能受着。”

    耿氏只觉心惊肉跳,情不自禁的压低了声音:“这,这可是真的?表弟他,他想夺回爵位?”

    “难说。”杜悯皱起眉头,

    “他近来的行事有些怪。

    陛下查访,怎么也轮不到他。即便是看重了他,以他求稳妥的性情,怎么也该拒绝了。或是出工不出力才是。怎么到是全心全力的去办事了?这一来,他日后就只有走孤臣的路子。平白无故的,悟远怎么会让自己陷于如此被动之地步?”

    所以,他思来想去,也只有候府爵位值得陆诏这般去拼了。再联想到小妹子嗣上的不旺,以及那怀孕通房的一尸两命。答案豁然而出。

    耿氏则是完全信服了自家夫君的分析。喟然叹道:“表弟这又是何苦。命中无缘何必强求。好好和妹妹过日子不好么。偏弄成这样……唉”

    杜悯不置可否:“这到底是悟远的家事。他想夺回自个儿原本之物,也没什么不对。”

    耿氏擦擦眼睛:“那妹妹现在怎么办?听太医说,她这身子,只怕是再难有了。”

    “不急。”杜悯道,“这事等悟远回来看他怎么说。我们虽是娘家人,却也帮不了婉儿一辈子,她终究要和悟远过下去。这事,还得他们夫妻俩共同拿主意才好。”

    耿氏用力点头:“说的是。再怎么也是结发夫妻。还是得两人商量着来。”

    她其实是很看不上小姑子治家的手段的。不,她这位小姑子,压根就不会治家。不是说她不能干,而是为人太天真了些。别的不说,连个贴身丫头都没拿捏住。真真是被婆婆给宠坏了。幸好她的两个女儿不是这般。自个儿不中用,就是找了天下第一能干的夫君,也终有被嫌弃的一天。

    她在这里琢磨杜婉的人生,并延伸到自家女儿身上,以为警戒。杜悯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陆诏最近几个月写给他的信,有些怪。

    言词和语气都和以往差不多,可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比如十月间收到的那一封。信里有几句关心他的话,说天气冷了,大哥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

    每年冬季,他都会由于寒气入侵鼻喉而引起咳喘。身体养的好不好,端看这一冬咳的重不重。照理说,陆诏提到天气冷了,希望他保重身体。怎么也得添一笔说说咳喘的事吧。可偏偏信里就没有。诸如此类的小小违和处还有很多。

    杜悯可以判断,这信,不是陆诏本人写的。

    但一定是经过了他的授意。否则不会语气和笔迹都那么像。一些家常小事也不会在信中被提及。

    可陆诏为什么这么做呢?

    他在做什么?忙的连写信的时间都没有了?既然没有,不写也就是了。又为什么一连半年都着人代笔冒充?还是从大夏各地委托驿站或者商队寄送过来的。

    他到底在女帝手上接了什么任务?

    茫茫草原上,雄鹰飞过碧蓝的长空。从空中俯视,有一队宛如长蛇般的队伍正在前行。队伍中间的车马上,竖着一面大旗。上面画着翰雅朵部落的图腾。

    队伍中部,达达忽儿骑着装饰着金色马鞍的高头大马。洋洋得意的对着身边的一位年轻的汉人男子道:“莫桑朵部落的位置好,在咱们四个的中间。每次我们东部四部族聚会,都是在他家的地盘上。”

    陆诏微微而笑:“是的头人。我也听说过。最靠近东边鞑靼人地盘的部落是忽金朵,最北边、草场在最寒冷地带的部落是罗布朵。最靠近西边五部族的是咱们翰雅朵,中间位置的就是这莫桑朵了。”

    达达忽儿哈哈大笑,显然对他那一句“咱们翰雅朵”很满意。笑道:“格力郎,说的好你现在就是我们翰雅朵的人。这次聚会,如果我能当上东部四部族的联盟头人,我就送一个罗布朵族的女人给你做妻子。你可知道,草原上最美丽的姑娘就出自罗布朵部落。鞑靼的汗王米利达,他最宠爱的一位妃子就是罗布朵族的女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  局(二)

    陆诏瞳孔缩了缩,惊讶地道:”罗布朵?他们的草场不是最远、最苦寒么?怎么可能有美丽的姑娘?比黛丝公主还美丽吗?“达达忽儿大笑:”黛丝自然是最美的草原之花。不过,草原上的花可不是只有一种。罗布朵地方虽然苦寒,那里的姑娘却是天生一身白皮肤。好看得很。“他露出一个纯男性的猥笑,”你见了就知道了。比上等的羊奶还要白。“周围的男人们同时发出一阵会心的哈哈大笑,挤眉弄眼:”可不是。真个儿比羊奶还白。“队伍的后半部,黛丝问侍女:”前面在笑什么?“侍女加抽了一马鞭,赶上前去,片刻后又回来。脸上红扑扑的:”公主,他们在说罗布朵族的女人。“黛丝不屑地撇撇嘴:”又来了。每次都是这样。“侍女犹豫了一会儿,又道:”公主,我听他们说,头人许诺,要是格力郎能帮他当上东部部族联盟的头人,他就替格力郎娶一位罗布朵族的妻子。什么!“黛丝大怒,”怎么可以这样!“她气得胸脯剧烈的起伏。上回哥哥给了格力郎两个女奴,也就算了。单身男人总需要人照

    女帝生涯流晶瞳第5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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