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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生涯流晶瞳第75部分阅读

      女帝生涯流晶瞳 作者:肉书屋

    女帝生涯流晶瞳第75部分阅读

    戏中学以致用,同时看到自己的不足……这样一来,如何办理,就得好好筹划一番,两位卿家替朕出出主意?”

    杜悯和顾维麟听完后,总算知道女帝陛下为什么忽而巴刺的他们过来了。杜悯沉吟片刻,第一个开口:“既然要在游戏中学以致用,游戏难度就不可过高。各家孩子课业进度不一,不知陛下是要按何种程度考验?”他说的含蓄,内里其实是在问叶明净举办这种孩童游戏赛的目的,明确了目的,才能有的放矢。

    叶明净笑了笑,拿出厚厚一叠纸张:“这里是十多天来,几个孩子在碧波宫每日的活动记录。两位卿家可以看一看。”

    顾维麟和杜悯分接了,看了几页纸,目光越来越凝重。记录的这般详细,可见陛下绝不是心血来潮,一时兴起。几个孩子而已,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叶明净眉梢一扬,笑意森森:“你们只管防守布置,朕要让皇长子叶初阳知道,什么叫不足!什么叫人外有人!什么叫艺多不压身!什么叫知识就是力量!朕倒要看看,他发觉自己的小聪明一无是处的时候,丢脸丢到家的时候,还有没有脸在课业上再跟朕挑三拣四!”

    顾维麟怔了怔,哀悼了一下皇长子殿下的不幸,杜悯却是理解了她的用意,眼中放出璀璨的华彩:“陛下,臣等知道了。”

    第两百七十七章 孩子们的游戏(中)

    于骊山行宫休假的广平女帝,赶在冬季最后的休闲热闹之尾,举行了一场看似很荒诞的孩童游戏作为告别盛宴。

    参加者共儿童二十六人,年龄最大者虚岁为十,年龄最幼者虚岁为四。身份最差者,为三等伯府的公子,身份最高者,为女帝陛下的皇长子。

    陛下亲理,事关自家孩子。各家勋贵、文臣都热情的跑来来观看了。比赛场地是经过改造的马球场。有不少参考了现代的童子军集训器械以及儿童智能、体能大型玩具。摇晃的绳索桥、圆滚滚的独木梯、综合型攀爬架,看的一众权贵家长们啧啧称奇。裁判则由翰林杜悯和武成伯之孙顾维麟担任。

    比赛之初,需要给孩子们分队,队分红蓝两方。分队采取按年龄各组自愿的方式。四、五岁为一批,六、七岁为一批、八、九岁一批,最后,十岁为一批。不同年龄段的人各自分成两组,之后各个年龄段的小组互相结合,整成两支小队。整个过程成年人不予插手。为时两炷香。香燃尽后,还没有队伍接受的人,则由裁判强行分配。

    二十六个孩子们聚集在场中开始分队,各家的长辈在看台上看的心急如焚。恨不能亲身下去指导。这场游戏一开始,场面就有些混乱,险些控制不住。

    问题的导火索是叶初阳,除去他这位皇长子。其余的二十五个孩子,再怎么天真年幼,也知道要和皇长子分在一队才有前途。别的年龄段还好些,他们可以自行先分组。四、五岁这一拨的就开始乱了。

    叶初阳没那么多想法,他只是在一开始就很将意气的拽住了萧容成:“咱们在一队。”后面打算顺其自然。然而没想到的是,他这块吱吱冒油的香肉,早就被众人盯上了。四、五岁年龄组的另三个孩子,将他二人团团围住:“殿下,我和您在一队好不好?”“殿下,我要跟着你……”“殿下……”

    其它三个年龄组倒是很好分配,要么是亲戚关系,要么是这十几日处的意气相投的伙伴。六支队伍很快分好了。然后就等着最小的那五个人争出结果来。

    叶初阳将游戏规则听的明明白白,大声嚷道:“说好了要分两队的,都跟着我,游戏还怎么玩啊?”他数数人数,声明:“我只能再收一个。”

    三个孩子立刻不动了,乖乖的站着让他挑选。

    孩子们也是一个小社会,见微知著。杜悯淡淡含笑,不动声色的看着叶初阳怎么处理,叶初阳看了三人几眼,挑出一个个头最大的五岁小男孩:“就你了。”

    小男孩欣喜若狂。剩下的两个孩子,四岁的那位泫然欲泣。另一个五岁的,是薛凝之的长子薛征。他抿了抿唇,一声不吭的拉着四岁的那位安静的站到另一边。

    叶明净在看台上看机几欲笑出声。姚皇后纳闷的看看她,薛太后的脸色却有些不好。

    “蒙蒙,你来说说看,这些孩子都怎么样?”叶明净问身边的少女。

    姚蒙最近几日风头突健,女帝陛下好似很喜爱她。经常在众人相聚的场合中召了她到身边说话。此时被这么一问,立刻就有许多目光似有似无的投到她身上,看她怎么回答。

    随侍帝王左右,是荣耀也是危机。姚蒙丝毫没有十五岁少女的胆怯,文雅的笑道:“臣女和各家小公子相交陌生,不甚了解。不过,倒是觉着他们的穿着挺有意思的。”

    “哦?”叶明净似笑非笑,“怎么说?”

    姚蒙羞涩一笑,指向薛征:“这位小公子穿着一身棉布衣,看着色泽黯淡,不如丝绸鲜亮,实是不打眼的很。”

    叶明净清脆一笑,含而不语。看台上的众人都是百窍心肝的人物,立刻听明白了言下之意。这样的一种游戏,即便保护的再好,孩童争执间也难免会有碰撞磕伴。一个五岁的孩子,不打眼就是最好的保护自己的方式。或者你也可以理解为,人家不想出风头,韬光养晦。

    众人看向薛渭之的眼光就多了些什么。薛家人想到给孩子这般保护,应是走的稳妥之路。可既求稳妥,怎么又在婚~事上闹这么一出?娶妻娶贤,姚蒙这段世间的表现,明显能看出是个贤惠的。薛家怎的白白把她给丢了?不光丢了,还得罪了她。你瞧,人家谁都不指,就指你薛家的孩子。

    薛渭之如坐针毡,心里不知骂了薛衡多少遍。

    场地上,红蓝两队已经划分完毕。一群大小孩子围着叶初阳,在脖子上系了红绸巾,这是红队。另一群反之,系了蓝绸巾。顾维麟开始给他们讲游戏规则。

    “比赛的方法很简单,在这场地中,总共藏着二十面红蓝小旗子,两队人分别从两支入口进入。每队选出一个队长,在我这里领取一张地图和藏旗子地点的暗语指示。第一个收集完本队颜色旗子的,为优胜小队。若到了时间两队都没有收集先,则以收集到的旗子数目多少排定输赢……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回答声参差不齐。有人是真明白了,有人则是懵懵懂懂,还有人是完全云里雾里。

    “对了。”顾维麟轻飘飘的又添了一句,“陛下在看着,你们最好把心思放正了好好表现。”然后也不管这句话会给这些孩子造成什么心理阴影,神色自若的和杜悯二人分工,将他们分别领到东西两个入口,给每个小队两张纸。看台上响鼓一擂,游戏比赛正式开始。

    从看台居高临下的望下去,可以清楚的看见孩子们的行动。

    从西边入口进入的蓝队孩子们,飞快的推举出了最年长的一个孩子为队长,几个比较机灵的八九岁孩子为助手,摊开地图和提示,蹲着、趴着,围成一圈商量了起来。

    而从东入口走进的红队呢,他们在一开始就出现了小小的风波。争执了起来。

    按照常理,队长通常由年纪最大的男孩担任。

    可红队里却偏偏有几个六七岁的孩子提议,由大皇子殿下来担任队长。争执便是这么发生的。

    那位十岁的男孩子,怒目而视几个提议的小孩:“殿下年幼,只怕连地图都看不懂。你们这群小人,只知阿谀奉承。到时输了比赛算谁的?”

    “谁说殿下担任队长就会输了比赛了!”一个七岁的圆脸小男孩叫嚣,“你分明是看不起殿下!”

    另几个小孩也跟着帮腔,其余不欲惹事的,另有打算的。则在一旁观战不出声,不做那出头椽子。

    叶明净在看台上咯咯咯的笑:“瞧瞧红队!蓝队都开始出发搜索了,他们还在吵着,就没个清醒的阻止一下吗?”

    姚皇后大奇:“红队的孩子们吵什么呢?赶紧着呀,都落后了!”

    看台上,红队孩子的家长们,个个脸皮燥热。再次恨不得跳到台下亲身上阵。

    场下,红队那位最大的孩子不吵了,赌气一甩手:“行,我不当这队长,殿下您来。”

    叶初阳觉得当队长很神奇,可他到底还有几分自知之明,为难的道:“我不会看地图,提示上也有好些字不认识。”

    “噗——”一个九岁的男孩忍不住笑出了声。叶初阳不高兴了:“你笑什么?”

    男孩慌忙道歉:“不,不。殿下,我没笑什么,我是嗓子不舒服。”

    虚四岁的叶初阳无法有力的反驳他,可他本能的知道这人刚刚在嘲笑他。心下不喜,又有些委屈。杜大人都还没有教,他当然不会。

    红队的气氛有些沉闷。有男孩意识到再这么拖下去,他们会输的干干净净。到时在女帝陛下的眼中形象一跌到底,那可不是什么好事。遂提议:“这样好了。殿下担任队长,再选出一两个副队长帮忙就好了。”

    这个折中的提议得到了全体通过,叶初阳终于当上了红队的队长,不过他这位队长属于甩手干部,只需在两位副队长问他意见时“嗯”一声即可。

    此时红队已经落下蓝队不少进度,然到底还是有几个大孩子有些本事的,很快通过地图看清了地形,又根据提示猜侧出第一个藏旗子的地点。

    离他们最近的第一个旗子,就藏在一个圆鼓溜溜的空心树干里,该树木枝干约有两米多长,横陈在草地,从一头可以看见另一头的亮光。树洞十分狭窄,只有四五岁大的孩子能钻进去。那面小红旗子,就在空心树干的正中间。红队里那位五岁的小男孩长的太胖,刚把头塞进去,就在肩膀处被卡住了,吓得哇哇大哭。

    这时,场地的西边爆发出一阵欢呼,蓝队已经找到了一面小旗子。红队的人立时就急了,叶初阳好胜心强,当下就叫道:“把他拽出来,我去拿!”

    萧容成软糯糯的跟上一句:“我来吧。”

    “你身手不如我。”叶初阳二话不说,抢先利落的往地上一趴,胳膊匍匐,小腿轮流后蹬,很快就爬了进去。

    “殿下,找着了吗?”到底是孩子,外头等着的几个忘掉了之前的不愉快,齐齐急切的追问。

    “快了……”树洞里光线不好,叶初阳摸索了半天才摸到小旗子,闷声大喊:“找到了!”

    “啊——!”孩子们爆发出响亮的欢呼,围着钻出树洞的叶初阳兴奋的大叫,“太好了!”

    叶初阳一脸潮红,同样兴奋的又叫又跳:“我找到了!”

    看台上,叶明净轻轻吐了口气,放松身体后倚。这孩子,总算还有些担当。底子不坏。大方向上没问题。

    第二百七十八章 孩子们的游戏(下)

    红蓝两队寻找小旗子的进程明显不一,蓝队已经搜索路程过半,红队还在三分之一处徘徊。

    为了照顾孩子们,两色小旗子是这样分布的。靠西一段路程中,多为蓝色小旗,偶尔有一两个红旗,也与蓝旗相隔甚远。等走到中间地段时,红蓝双色旗就交错藏匿了。通常可以看见这样的情况,一个藏匿地点,小红旗身边就躺着小蓝旗。所以,当蓝队的孩子们走到中间路程时,一个大孩子在取过己方的小蓝旗后,毫不犹豫的顺走了另一面小红旗。

    凡事有一就有二,蓝队随后又顺手牵羊的拿走了几面小红旗。分散藏在怀中乐呵呵的朝前走。

    叶初阳所在的红队丝毫未有察觉,他们已注定拿不全十支小旗。

    一路走下来,在半途靠东边的地段,两支队伍相遇了。双方互相看看,没说什么话,各自分开继续走。

    两支队伍交错时,叶初阳感觉到身体被人一蹭,手中被突兀的塞进一面旗子。他吃惊的抬头一看,是蓝队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叫什么已是记不得了。那小男孩朝他笑笑,飞快的跟上队伍走了。

    场边角,顾维麟的目光冷冷扫视过,不屑的轻哼一声,杜悯微笑不语。

    最终,比赛结束时,蓝队率先收集齐十柄蓝色小旗,取得了比赛的胜利,而红队用完了全部的时间,也只找到八面红色小旗,输掉了这次比赛。

    叶明净笑呵呵的给胜利小队颁发了奖品:银两,绸帛。宣布本次比赛结束。众权贵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此雷声大雨点小的活动很莫名。

    叶明净乐呵呵的告之众人,底下的场地暂时不会撤,可以让孩子们自己玩耍,各自注意安全就好。随后领着一众皇家内眷拍拍屁股走了。回到碧波宫就把垂头丧气的叶初阳提溜进了书房,真正的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书房里有一个大大的沙盘,堆出了和刚刚马球场一模一样的地形。各类大小型器械用小木架搭建,憔妙惟肖。

    顾维麟和杜悯分站在沙盘的两边,严阵以待。

    叶初阳霎时就懵了:”母亲…“

    叶明净笑的如同看见猎物的大灰狼,眼睛眨呀眨:”早早啊,输了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

    来来来,让先生们给你讲解讲解。“

    顾维麟忍着笑,取出十三个小手指般大的红色泥人,杜悯取出同样的十三个蓝色泥人,分别放置在东西两入口处。

    按照刚刚的比赛进程,排演起来。”看见了吗?“叶明净凉凉的道:”人家蓝队在研究地图,你们红队却在争吵,人家出发了,你们还在看地图。这就是最初落后的原因!你们吵什么呢?“叶初阳涨红了脸,声如蚊纳:”在吵谁当队长。哦?“叶明净故作惊讶,”这也要吵半天?不是谁最能干,懂得最多谁当么?难道你们这边不是?“叶初阳的脸红的像擦了上好的胭脂,躲躲闪闪:”我,我是队长…呀!“叶明净惊叫,”你?你看得懂地图吗?那提示上的字你认得全吗?“叶初阳羞得脖子都红了:”我,我看不懂,可他们又选了两个副队长,他们看得懂。“叶明净猛的一拍巴掌:”哎呀,朕知道了,原来你就是那传说中‘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咳咳咳!“书房里发出一串剧烈的咳嗽声,杜悯咳的双颊通红,顾维麟吃惊的将嘴张成了一个‘o’字,瞪大了眼睛:陛下竟然说这么粗俗的俚语!

    叶初阳再也忍不住,伤心的哭了,眼泪哗哗流:“不是我要当的…”

    叶明净却不放过他,再接再厉:“你能力不足,倒也不怪你。毕竟你在这十三个人当中年纪最小。比他们少学好些年学问。可你这么个懂得最少的当了队长,你们队不输那才怪呢。真是!谁出的主意?怎么会全员通过呢?”

    边说边朝顾维麟使眼色。

    顾维麟接到暗示,收回下巴,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道:“这个么,臣在一旁倒是瞧见的。原告红队是选举出了一个队长。可有人持反对意见,提议由殿下担任队长。也就是为这个,才吵了起来。耽误了时间。”

    叶明净道:“明明早早才学不足,这些人怎么还提议他当呢?”说完后,眼神飘向杜悯,那意思是:该你上场了。

    杜悯又咳了两声,微红着脸道:“这个很简单。因为殿下是大皇子。推举他的人看中的是他的地位,不是能力才学。”

    “地位又不能帮助他们取得胜利。”叶明净高声和两位臣子唱起三簧,“这次比赛又不是比谁家地位高。只有能力强,懂的多才是胜利的关键啊!早早地图看不懂,字认不全。明摆着不适合当队长,怎么就有人这么傻呢?”

    顾维麟道:“这是因为陛下您是殿下的母亲。只要讨好了殿下,殿下在陛下您身边替他们说两句好话,他们就值了。提议这些的孩子,看重的不是这次比赛的胜利,他们在意的是您和殿下对他们的好感!”

    叶明净故作恍然大悟状:“原本他们根本不在乎比赛的输赢啊,难怪这么胡来呢。早早,你上当了。”

    叶初阳哭的更伤心了。大颗大颗的泪珠“啪啪嗒嗒”的往下掉:“呜…”

    叶明净决心将他的伤口撕开的更彻底。拍了拍脑袋,好像刚想到似的问了一声:“对了,这几个孩子好像是最近和早早你玩的特别好的吧。唉!什么朋友啊!人家和你压根就不是一条心,你怎么交了这么些拖后腿的人呢?”

    叶初阳嚎啕大哭:“为,为什么呀…”

    “是呀,为什么会这样呢?”叶明净拍拍他的背,“咱们问问老师吧。”用目光示意杜悯:该你了。

    杜悯清咳一声,对上叶初阳含泪的清澈大眼睛,轻叹:”殿下,所谓朋友,分为很多种。有至友,益友,佞友,谄友,恶友…人分百态,各有心思…“他娓娓道来,结合今天的事例,给叶初阳讲解了该怎么样去区别,选择朋友。亲热奉迎的不一定是益友,恶言相向的也不一定是恶友。顺带讲到人性,处在不同的位置,看法,和利益不同,造成了目的不同,行事的手段也不同。

    叶初阳似懂非懂的点头:”哦…“

    顾维麟轻笑一声,划开沉重的气氛:”殿下,其实就算是红队一开始落后,后面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比如说,你们在中途碰面的时候,“他将两队泥人移到中间位置,”就在这里,蓝队已经拿到了不少旗子,我要是你们红队,就狠狠的和他们打一架,将蓝旗子抢过来。你想,他们在这时已经找到了六面蓝旗,你们找到了四面红旗,只要你们抢走了那六面蓝旗,率先跑出比赛圈,蓝队撑死了也不过和你们平手,找齐剩下的四面蓝旗而已。你们还在他们之前出来,时间上要领先。这样一来,胜利不就是你们红队吗?“叶初阳木愣愣的瞪着乌黑的大眼睛:”可以这样吗?当然可以这样。“顾维麟道,”比赛规则说了,找齐十面本队颜色旗子,用时最短的为胜利者。如果没有,那就是找到旗子数目最多的为胜利者。若数目一致,就看用时多少了。用时短的就是赢家。你想想,我说的办法是不是这个理儿?“叶初阳眼前豁然一亮,好似被推开了一扇窗:‘对啊!真是这样!”他惊喜的叫道,一扫之前沮丧之色。

    顾维麟笑嘻嘻的道:“这就是兵法。” 

    杜悯冷笑一声:“你说的胜利是在红队打倒蓝队之基础上,若蓝队者身强力壮,打倒了红队呢?亦或者,他们根本无需打,只跑走就好。再不济,他们也可抢红队的旗子,他们本身就有两面红旗,只需再抢三面,率先跑出就赢定了。红队若要抢,需抢六面,数目比之多出一倍,到底谁抢谁容易些?”

    叶初阳又哑了,可怜兮兮的看向顾维麟,顾维麟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原本红队就是必输的,不过拼一拼。最坏的结果不过和原来一样。赢了更好,为什么不拼?”看向叶初阳,添油加醋:“所以要将身体练壮实了,比不过,抢的过也是一样的。”

    杜悯气急,狠泼冷水:“蓝队难道就没有身强力壮的?你说的获胜方法,不过三成把握。”

    顾维麟撇撇嘴:“又不是比人命,有三成胜算已经很多了,不拼干什么?”

    叶明净用手虚压了压,调解道:“选择正确的队友,平息内部纷争,用最快的速度抢先找到旗子,这是王道。

    抢夺别队的旗子,破坏别队的进程,这是诡道。王道为轴心,诡道辅佐,这才是完善的胜利法门。毕竟,对方若用诡道,已方反而被动。不若先下手为强,但切不可过于重视诡道而轻视王道,此乃舍本逐末…”

    三个成年人及一个孩子,围绕着这场儿童级别的比赛,展开了许许多多的讨论。叶初阳听的入了迷,直到天色黑暗,依旧不过瘾。

    “好了早早。”叶明净笑着抱起他,“饭要一口口的吃,学问要一步步的来。咱们后日就要启程回长安了。有好多事要准备呢。你若真有兴趣,等回了宫再慢慢学。可不许再偷懒敷衍了。不然朕可要用戒尺的。”

    叶初阳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母亲,我一定好好学。下次再比赛,我要让他们全都认输。”

    279 请客

    洗漱完毕,叶初阳依旧很兴奋,躺在卧室的床上和母亲说悄悄话。神神秘秘的对着叶明净耳语:“母亲,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今天有个蓝队的哥哥,在两队碰面时,悄悄塞给我一面红旗。”

    “是吗?”叶明净很惊讶,“先前怎么没说?”

    叶初阳笑嘻嘻的道:“我只和母亲说。母亲,他是蓝队的,却将红旗给我,是不是就是顾哥哥说的,不看重胜利,只看重我的好感?”

    “不全是。”叶明净缓缓摇头,“比那还糟糕。他只给了你一面红旗。你们和蓝队差距过大,一面旗子改变不了胜负,只是单纯的增加你的好感而已。这个人,是既想赢得胜利,又要你的好感。极重利益,贪心过甚,心机了得。”叶初阳吓了一跳:“那他不就是杜先生说的小人?太坏了!亲贤臣、远小人。母亲,快把这人远远打发了。”

    叶明净又摇头:“这可难办。早早,这世上有很多人,君子很少。心性贤良不迂腐的高尚君子躬更少。对于不喜欢的人,我们不能在脸上表露出来,否则他们就会有防备。

    对于心思很多的人,我们要比他们更明理。这样才能不被算计。不过早早现在还小,母亲可以替你打发这些心性不端之人。但等你八岁以后,就要自己去应对了。”

    “为什么?”叶初阳不解。

    “因为早早是男子汉啊。”叶明净给他掖好被角,“是最能干的男子汉。早早小时候,母亲保护早早。等早早长大了,就要保护母亲。好不好?”

    “好。”叶初阳瞌睡的眯上眼睛,合含糊糊的道:“母亲,父后不能干不要紧。早早以后会很能干的。

    我来保护你们。”

    叶明净笑容微敛。手下顿了顿,复又轻拍被褥:“……快睡吧。”

    马车轰轰而行,蜿蜒绵伸,骊山行宫渐渐远去。大队人马在腊月中旬回到了长安城,紧接着就是一系列的过年准备,政务要理清、祭祀物品要清点、各家的新年赏赐要备好、除夕晚宴的名单要送下去。新年时,宫中六位主人各自的新衣要试穿。忙忙碌碌间,广平八年的钟声就敲响了。

    除夕晚宴和年初一的朝臣拜年,都是官方节目。年初二则是薛家和姚家进宫吃酒,福寿公主带着齐靖和叶明净、叶初阳、叶融阳共叙亲情。这是属私人节目。到了年初三,就没皇宫里六口人什么事了,可以各自休整。两位太后和姚皇后,全年都在休整。一般来说,他们会在这几天酌情请家中小辈进宫说话。轮到叶明净,那就是实打实的休息了。一年到头,没有政务的日子就这么几天。

    叶明净自从登基以来,就如同上了发条的钟,危机四伏间时时刻刻鞭策自己要警惕,唯恐行差踏错。而一串几年的连环谋划下来,总算大局初定,可以缓口气了。日子过得相对舒坦,她闲适的心情也就冒出来了。趁着新年时分,私下宴请几个心腹臣子进宫小酌,也算是上下级联络感情。其中正好三位在西北的曾经伴读都回京过年,他们五人也是有些年没聚在一块儿说话了。趁着机会,叶明净第一批就邀了他们来宫中。

    七年多的时间,五人变化都不小。梧桐宫的小偏殿内,小小一桌酒席,佳肴琼浆俱是珍品。三杯开宴酒下肚,五人情绪稍起,互相打量一番,便发觉这七年来各自变了很多。

    齐靖为人是越发的成熟了,二十八岁的他洗去了青年时期的浮躁,整个人蜕变的沉稳、可靠。这位替叶明净掌管了七年内财务的总管人物,举手投足间气势已是浑然天成。

    齐靖如今可谓事业、家庭双丰收的大夏成功人士典型。他虽不在朝堂问政,却无人敢小看他的影响力。不像那三个长年待在西北,他是一直在长安城的。膝下儿女便多了些,除正房夫人郦氏替他诞下的一儿两女外,另又有几个庶子庶女。典型的勋贵大家庭。如今他事业蒸蒸日上,儿女皆是童真稚子,家中和睦宁馨。居体养气,举手投足间风度翩翩、尽显贵族优雅。

    薛凝之和齐靖一般大的年纪,少年时期就善于隐忍的他,如今已是棱角尽敛,合而不露。如一块被岁月打磨的美玉,光华内蕴,温润无暇。他未有纳妾,膝下只得一儿一女,俱是原配夏氏所出。嫡长子薛征和叶初阳同年出生,此次在骊山行宫,叶明净也见到了。

    变化最大的是孙承和,二十六的大将军风华正茂,战场洗去了他的跳脱,沉淀下爽朗豪迈。只一眼便让人觉着这是一个有力量、有担当的成熟男人。常年在外奔波的他,虽有一两个通房。子女上却和薛凝之一样,只有萧曼所出的两个嫡子。

    江涵的气质看着和少年时差别不大。似乎他永远都是这般沉默、可靠。只面容在慢慢长大、衰老。他和孙承和一样在外时间太多,膝下只有一个嫡女江夜曦。好在四人当中他年纪最轻,妻子纪氏身怀六甲、产期就在一个月后。其余三人连着叶明净一齐敬酒,纪他典次一举得男。江涵干杯笑纳了。

    “说到这个,你们也得再敬我一杯。”孙承和得意的笑道,“我今年也又要添丁了。”

    四人皆是又惊又喜。叶明净笑道:“好呀,这儿还有个不声不响的。幸好自个儿招供了,快罚酒三杯!”

    齐靖不阴不阳的道:“我也不恭贺你生儿子了。你儿子够多的,这回且生个女儿吧。”

    薛凝之嗤笑:“你又闹他,谁还嫌儿子多来着。我看这一回是儿子是女儿都好。”

    “那是!”孙承和眉都不皱一下的“咕咯咕咯”喝下三杯酒,摸了摸嘴:“闺女更好,和她娘能做个伴儿。小子太多,闹的人头疼。”

    这话一说,立刻犯下众怒。三人中除了叶明净,都只得一个嫡子。江涵更是狠捶了他一肩膀:“找打呢是不是!显摆你儿子多是不是?”

    孙承和恍然大悟,忘了这儿还有一暂时没儿子的,赶紧端酒道歉:“是我嘴快了。你放心,你这胎一定是儿子。”

    江涵气的浑身直抖。叶明净笑的差点喘不上气:“承和你说什么呢?他这胎?这到底谁生啊?”薛凝之抿嘴直笑,齐靖越发阴阳怪气:“可见承和一向心疼媳妇,恨不得自个儿替她生一个。朝思暮想的,个儿嘴快,就把心思说出来了。”

    众人齐齐大笑,孙承和气翻了脸,酒桌不好动粗,便直着嗓子要和齐靖拼酒。齐靖哪里帕他,挽着袖子和他对喝。房内酒香四溢。

    “唉!这两个人,从小就看不对眼,闹的凶。怎么一把年纪了还这样!”叶明净笑着摇头。

    江涵摇头叹气:“可见不是冤家不聚头。”

    薛凝之大笑:“那是说人家小夫妻的,你用错典了。”

    江涵冷笑:“我就这么说了,怎么着?”

    叶明净笑的腰都弯了:“明白,明白。你这是回他刚刚那句。‘你这胎是儿子’!”

    五人难得齐聚,这顿酒宴热热闹闹的吃到未时方歇。四人酒醉微醺着告辞离宫。

    他们走后,叶明净也累了,洗澡换过衣服,喝了醒酒汤。

    领着叶初阳和叶融阳玩了一会儿。天色漆黑后回至寝宫,懒懒的倒在暖榻上。

    计都走过来给她按摩肩膀,叶明净顺势翻过身,让他的指力落在后背脊椎周围:“累死我了。”

    计都不由轻笑,在他看来,叶明净的抱怨更像撒娇:“陛下吃个酒也会累吗?”

    叶明净阖上眼感受他指尖的力道,片刻后道:“心累。”

    计都一惊。手下一顿:“难道他们对陛下……”语气中立刻就带了煞气。

    “不,他们很好。”叶明净依旧闭着眼睛,“对着我还像旧日一样。齐靖和孙承和依旧看不对眼,互相拆台。凝之含蓄中刺人毫不手软,江涵这回不当初事佬了,该回闹的就回闹。大家都很好,酒席吃的很痛快、很热闹。”

    计都莫名了:“那陛下累的什么?”

    叶明净嘴角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你想想从承庆二十六年至今,这都快八年了。八年来发生了多少事?国事、家事、天下事。他们四人怎么可能还和十六七岁之时一样。别的不说,一个能征善战的兵马大将军,会这么容易情绪外露吗?内务府总管,朕的内库大管家。二十八岁的景乡侯世子,会这么不成熟明目张胆的拆大持军的台吗?十六七岁的少年,意气风发、收不住情绪很正常。十年之后,家业兴旺,儿女成群的勋责中坚之力,再这般情绪外放,可是正常?”

    计都停下手,替她放下头发理顺:“他们是故意的?”

    叶明净翻了个身,微微叹息:“不过是安我的心罢了。他们四个若是一条心,我就该头疼了。几分顺势而为、几分刻意。虽夸张了些,却也是表明本心。我到不是怪他们。天子近臣、幼年伴读,亲而不狎,贵而不疏。这般相处是最好的。只是……”她皱着眉抚上心口,“我这里,总不舒服。总觉着很遗憾。有些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人生是一路单行旅程。会看见各式各样的风景,遇见各式各样的旅人。风景终会远去,旅人终将行远。

    二十四岁的叶明净开始觉着,若是按正常的寿终正寝,她最少还有四十多年要话。四十多年的旅途一个人走未免太过寂寞,也许她该试着找一个同伴。

    (完)

    第两百八十章 改变

    算上前世的时间,在叶明净的记忆中,她已经活了快五十年。俗话说的好:五十知天命。现在的她,外表看着倒是娇嫩如花,青春靓丽。内心如何,却是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因其特殊的经历,人生感悟什么的,未免就多了些。

    人一旦空闲下来,就喜欢胡思乱想。叶明净也不例外,她趁着难得的休假,仔细回顾了一下自己到目前为止的人生。结果令人异常沮丧。前世今生的经历加起来,看着是奇遇难寻、波澜壮阔、惊险刺激。可内里却还是苍白依旧?叶明净觉得,属于今生的近二十年岁月虽然比岳晶晶的二十六年要精彩坎坷,然走到现在这个时间段,沉淀下来一细想,她觉着和前世也没什么不同。

    一样的有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这份工作虽然性质和前世不同,到来的方式都是一样的。没有选择,必须承受,还必须做好。一样的有喜欢或不喜欢的同事要周旋,虽然,今生的同事级别重了些,费脑度强了些。不过她的大脑和身体也恰好进化过。其辛苦程度算起来和前世也一样,比她能承受的程度要强那么一些些,没那悠闲自在的份儿,都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不同的的地方则有:前世有朋友,今生有权势。前世有父母亲戚,今生有两儿子,两相一对减,倒也差不多。

    “我是不是太亏待自己了?”她开始反思。重活一次难道就是为了重复了上辈子本质上一样的过程?那也太亏了!话说来这个时空的任务可以说已经完成了大半。国家暂时安定、朝政尚算清明、前途发展六七十年间没有问题。继承人有两个。作最坏的打算,就算有一个去搞耽美了,候补的那个也能生下孙子。如果两个都要耽美,咳咳!也很好办,她就当一回恶婆婆,下药,相信以这个时代的道德标准,没人会谴责她。包括被下药的那两儿。

    打住,打住!这么诅咒自家儿子似乎不太道德。叶明净收回歪到天边去的思绪。开始思考重要的哲学问题:人活一世是为的什么?

    话说她现在每天起得比鸡早、干的比牛多、一年到头就过年有十来天的假,还要应酬请客。她这皇帝当的有什么意思?

    这若换个男人在这位置?没的说。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立马广开后宫,找一、二、三、四……(无限延伸)个各色美女。每晚轮流睡,一个月不重复,多么美好的人生啊!

    可惜男女生理构造不同,叶明净目前不好这口。也许等她三十岁了,或许会有兴趣?

    想了半天,叶明净终于通透了。就算和男同胞的爱好没有共同语言,好歹也要活的快活自在不是?在力所能及的条件下,干嘛不活的开心些?干嘛那么累死累活自己?

    人生是单行旅程,上一回的行程她被装作掐断了,这一回是走了一小半。两处记忆一对照,也就开悟了。雄心壮志什么的、千古明君什么的、青史留名什么的,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啊!最重要的是过的要开心。以前她没那条件,才苦了自己,现在有一定的条件了,再苛刻就是傻子!

    于是乎,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形下,广平八年的元月,二十四岁的女帝陛下,悄然的发生了改变。

    改变是慢慢来的,首先是正月初七,皇帝开御笔。林珂如往年一般送上了积压的奏折。随后又问:“陛下,去年,河北、西北两地税收新政局面良好,陛下看看,今年可要再推广一两个布政地?还有,陛下年前提到的新兵政、新马政,不知何时有草拟章程出来?”

    叶明净不急不懂的瞥了他一眼,笑意吟吟:“蒙石啊,不急,不急。河北、西北的新税政,还得再过些时候。才几个月的时间,能看出什么?至于新兵政和马政。等出了正月再谈吧。就是再急也不急这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林珂吃惊的瞪圆了眼,像不认识叶明净一样。叶明净自顾自的继续:“蒙石啊,这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欲速则不达啊。你且把今年各地的官员名单,以及候补等缺官员名单好好整理一份是正经。再好的政令也要找对了人去办才行。安置了能干的人在合适的位置,咱们也能轻松些,人,才是根本啊。”

    林珂继续瞪眼,半晌才挤出一句:“是,老臣一定尽快整理。”

    叶明净笑嘻嘻的对他道:“无需太赶,正常速度即可,蒙石,政事虽然很重要,然生活之中也不能全是政事,朕决定了,今年正月十五要去街上看花灯……”

    “咳咳咳!”林珂发出激烈的咳嗽,一脸惊恐的看向她,“陛下,您说什么?”

    “朕要去街上看花灯!”叶明净理直气壮的道:“朕从来没看过!”

    你想,如果有一天,她两腿一蹬到地府了,见着白鸿,白鸿问她:“在大夏朝都见识了些什么?”

    她能回答什么?参观了皇宫房屋建筑?游览了西苑园林建筑?见识了上林苑野外建筑?哦,还有。住过了骊山行宫的山间建筑。

    基本上如果她再带着记忆回到现代,最好的工作就是仿古建筑设计师。

    呸!这情景越想越让人呕。叶明净心怀愤愤,开始不讲理:“朕一定要去大街上看花灯。朕要微服私访,和百姓同乐。”她振振有词,“朕又没有要放烟花,没有虚耗国库钱财。朕的要求很合理。”

    轰隆!林珂被一道巨雷轰顶了。

    人生最悲惨的事是什么?每个人都有不同答案。大夏朝内阁首辅林珂大人以为,人生最悲惨的事莫过于:一个年轻有为的好皇帝,突然开始向荒唐纨绔方向发展了,有变成昏君的趋向。

    “陛下要看花灯。”他愁眉苦脸的在文华殿的小房间里,对着另三位同僚宣布噩耗:“陛下还说,她没有要求放烟花,不是虚耗国库钱财。”

    董学成不自觉的抖了抖胡子:“蒙石,陛下明年不会就要想放烟花了吧?”

    于光恺冷着脸道:“不用等明年,真要想放,今年万寿节就能放。”

    “噗——”林珂喝了一半的茶全喷了出来。

    张奉英补充:“不错,真

    女帝生涯流晶瞳第7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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