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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五五分 作者:为人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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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握着她的手,一脸满足。
白册曾经问过,他是谁,他看着一脸迷茫的白册,撒了个谎:“我是你哥哥,以后我来保护你。”
是吗?
白册有些迷糊了,她记得她有个弟弟,怎么变成了哥哥。
“你记性不好,记错了,你看,你早上拿了草莓酱,现在找不到了吧,你信我。”
“是吗?”白册有些狐疑。
白鸽戳了戳白册的小脸,“是的,我是哥哥,你是妹妹。”
“好,哥,我想吃冰淇淋。”白册忽的笑开,举起了拳头。
“不行,太凉了,我给你买棉花糖吧。”
“啊?好吧。”
到了医院,白鸽看了一眼坐在身边安静吃着棉花糖的白册,笑着说,“等我。”起身转瞬沉下脸。
白册的情况很糟糕,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负担白册高额的疗养费,心脏养护的药物价格高昂,何况还有各种突发状况。
“医生,有没有什么折中的法子?”白鸽问道。
“没有医保证明,我们很难决定。”医生扶了扶眼镜,无奈说道,病人情况很难预测,对方又是人民子弟兵,他想帮,无奈对方一点身份证明材料都没有,这也不是他能帮的难题。
“要不,您先找一下病人的家属,具体情况我们再分析,目前的养护我们是一定会尽心力的,这点您放心……”
“我知道了。”
白鸽出了房间,白册正坐在长椅上晃着腿。
“阿册,我们走了。”
“医生怎么说?”
“你睡前一定要刷牙,不然要拔牙。”白鸽摸了摸白册的脑袋。
“我保证,我一定会记住的。”说完,竖起了四根手指。
白册看着眼前这个多年不见的亲人,有些苦涩,分别时,还是健健康康的一个人,他从来就不知道,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如今相遇,人却变得傻乎乎的。
明安洪涝已经过去一年多了,白鸽退伍,带着白册独自北漂。
她是他姐姐,唯一的亲人,负担她也只能由他一人负担。
“你又要出门了?”天还没亮,白鸽便开始收拾东西出门。
瘦削的身影在门口停住,他转过头来,对着白册笑道,“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
“你会回来的。”白册追了过去,紧紧地抱了一下白鸽。
“嗯,哥给你带包子”
白鸽摸了摸白册的头顶,有些恍惚……“白鸽白鸽,姐姐给你带了包子”
她以前,小小的一只,到处为他奔波找食,现在,换他保护她。
白册估摸白鸽走远,偷偷撬开窗户,爬了出去。
她明白,她有些健忘,经历过大水,忘了很多事情,但是,她又不是小孩,听得懂人话。
她需要治病,治病需要钱,那个守着她的人,早出晚归,为她谋活路,这样的生活,她感到极度的窒息。
游走在街上,白册看着人来人往,有些胆怯地挨着墙走,她边记着路,边分发传单。
她会什么?她有些记得不真切了。
路过一个乐器商店,有人在拉大提琴,低沉悠远的琴声,电流激窜于怀,白册停了停,望着里头,发着呆。
那个人拉到一半,注意到了白册,皆是一愣。
及肩的发被挽了起来,一身质朴的短t牛仔裤,皮肤隐着微光,一双深邃的眼,低敛冷漠,只是见了白册,盈满水光。
“阿册?”
对方知道她的名字?他是谁?
白册顿了顿,有些迷惘,随后从手中抽出一张传单,交给了他。
“阿册?”
“你是谁?很熟悉。”
白鸽看着白册胆怯地保持着距离,心酸不已。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白册了,她总会偷偷跑出来,不知哪里谋来的传单,每天带回去50,只记得出租屋里的他,离了那里,她便通通忘光。
“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白鸽上前想要拉住白册,白册躲开了。
“白鸽?”里头的人有些愠色。
白鸽回望了一眼,脱下制服,简单请了一个假。
“你等等。”
白册越走越快,躲着背后的追问,无奈被一把拉住,白册仰着头,问了一句:“什么事?”
“嗯,我们一起回家。”
白册任由人拉着,也不反抗,乖乖跟着他回家。
那个人,是哥哥呀。
白鸽知道,他已经不能再逃避些什么了。
事情比他想象中顺利,他联系上了明轻。
他们在广蚀,电话一通,他们便连夜赶了过来,接回了他们。
物是人非,林安走了,方歌阙也走了。
甚至没来得及告别,方歌阙一脚踩进深井的那个夜里,林安也撒了手,她走之前,嘴里一直念叨着老歌老歌……
明轻看着有些疯疯癫癫的白册,脸上阴郁流连。
猫狐不在,何时方休,一曲伤心泪。
“五奉呢?”白册忽然问道。
明轻咋舌,说不出口。
顾烨回来了,五奉自今仍下落不明,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白册在那个夜里,发着低烧,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她对明轻说,“明轻,让我一个人呆呆,我现在好不容易想起来了。”
明轻敲门的手止住,叹了口气。
白册顺了顺呼吸,提笔写道:
今日有雨,雾霾沉重,我知你已故去,思悼之,故念。
人们总喜爱议论人生的恢弘,却忌讳论及失意苦闷,常与酒伴干果,不想,那一天让我见到了你。
华子走的那天,我给明轻留了一份长信,屋里备了歇红,本想看完旧本,潇洒挥袖西去,有个少年出现了,他叫着你的名字,五奉。
你对着我笑,耳根通红。
我是个与世断层的人,喜嚼旧言,迷信固执,可是你说,你喜欢我,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面带病色之人,我见你翻看了我的旧本,想必你也是看过的,三两句遗句,那一天我确实有意寻死,可,你怎么就不动声色地配合着我,唱完人生这一遭,谢谢,这个词,对你仅此真诚。
白册顿住了,眼泪如坠,她似乎没有掉过泪,她是极干涩的眼,这个时候却划开了泪珠,尝了一口咸苦,有些药味,无奈地笑了笑,划开打火机,将信烧掉了。
白册看着信纸慢慢化为灰烬,想了想自己的一生,这个时候,也该走了。
那个人,正在候着,他来接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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