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早入轮回
杜初河进来便看到茶茶躺在杜初阳身边,他虽然不忍,可是还是开口:“白茶姑娘,二弟已经死了,你还是放下吧,让我安葬二弟,让他早日入土为安吧。”
茶茶不理他,只是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杜初河强忍悲痛,继续劝说道:“白茶姑娘,你若是真的爱二弟,就让他早登极乐吧。”
早登极乐,茶茶突然瞪大双眼,一下子坐了起来:“人死了都会去冥界轮回啊。”
杜初河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一跳,听她喃喃自语,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茶茶眼中又迸发出喜悦的神色:“我要去冥界找初阳,将他带回来。”
茶茶突然变了容貌,杜初河已经隐约有些猜测,可是听她这样言语,再联想到她的软甲。杜初河几乎要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他低下身子恭敬地像茶茶行了个礼:“既然如此,那弟弟就拜托茶茶姑娘带回来了。”
茶茶正要捏决飞走,却发现杜初河和杜初阳都不见了,自己似乎被扔到了一个结界里。
茶茶拔出武器,却看到她阿爹走了出来,脸上是难得的严肃,唤她:“茶茶,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茶茶咬紧双唇:“我没有闹。”
狐帝叹气,轻声说:“茶茶,我狐族有规矩,不与外族通婚。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通婚的先例。何况你是帝女,未来的狐帝。这个例,也绝不会由你开的。”
茶茶抬起头正视狐帝:“阿爹,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去带回他。”
狐帝盯着茶茶,她一向执著,有时还有些偏执,是以压住火气继续说:“茶茶,他不过是一介普通凡人。就算你去冥界找到他又怎样,凡人生老病死,你难道一世世寻他,一次次看他死在你面前吗?”
茶茶苦笑一声:“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我只知道,我答应他这一百年我们都要在一起。我答应了他,便会守约。”
狐帝无奈地摇头:“既然如此,你便在这里呆着,好好想一想吧。”
茶茶露出焦急的神色:“阿爹,你不能这样,若是迟了他轮回转世我就没法带他回来了。”
狐帝却一甩袖子,便从结界中消失。茶茶生气地拍打结界,徒然无用。手间凝结出火焰燃烧结界也没用,又拔出软剑去砍那结界,各种方法试过,却仍旧破不开结界。
悲从中来,茶茶靠着结界,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眼中流出泪水。茶茶缩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呆呆地盯着一处。
“帝姬!”小火突然走进结界。
茶茶惊喜交加:“你怎么进来的。”
小火拉起茶茶:“是大长老不忍心让我偷偷放你出去。”
茶茶拍拍他的肩膀:“多谢了。”
小火眨眨眼睛:“帝姬,其实我当初可以直接治好杜初河的,可是我想若是让杜初阳去战场,说不定几天不见,你就不喜欢他了。又或者他一个凡人,死在战场算了。可是我没想到你对他用情这么深。茶茶,对不起。”
茶茶一愣,两人走出结界。茶茶才低声说:“这几日你一定要守好他的尸体,等我回来你跟他道歉吧。”
小火点头,红色的头发上扬,嘴角划出一抹笑:“茶茶,一定要把姐夫带回来哦。”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两个守卫长戟一甩对着茶茶喝道。
茶茶朗声回答:“狐族白茶帝姬,前来找孟婆。”
守卫立刻收了长戟,恭敬地行礼,一个守卫上前替她引路。茶茶心急如焚,觉得守卫走的太慢,让他指了方向便匆匆去往忘川。
只见忘川河水碧绿,岸边种着彼岸花海,红如鲜血,边上一个个半透明的鬼魂排成一队,寂静无言,井井有条地等待领自己的孟婆汤。
茶茶飞过去,只见孟婆面容清冷,她本以为孟婆是个年纪很大的婆婆,可是没想到她看着不过二八芳龄。面无表情地给鬼魂发孟婆汤,见到有人插队,她不耐烦地说:“后面排队,否则我就让牛头马面将你扔到忘川。”
“再下狐族帝姬白茶,想来忘川寻一个人。”
孟婆抬起头,面容姣好,眉眼里却有些淡淡的忧伤。孟婆挥手:“你们都散了吧,明日再来。”
等鬼魂散去,孟婆才问:“不知白茶帝姬来寻什么人。”
茶茶抬手变幻出一个水镜,杜初阳的面容浮现在水镜里。又看到他的脸,茶茶心头一跳,孟婆只扫了一眼,便说:“不曾见过这个人。”
茶茶急切地说:“你仔细看看,是不是你没有注意。”
孟婆摇头:“这人气质出尘,若是来过忘川,我一定有点印象,这样吧,我将黑白无常唤来,你问问他们。”
“不曾见过。”黑白无常头的像拨浪鼓一样。
茶茶跺脚:“他是凡人,死了肯定被带到冥界了,你们怎么能都没见过他呢。”
黑无常谄媚地笑到:“帝姬,我们两兄弟确实不曾带过这个人。我们不敢欺瞒帝姬,帝姬确定这人死了吗,想是阳寿未尽吧。”
茶茶皱眉:“他死了啊。”
孟婆轻笑:“帝姬,你确定他只是个凡人吗。”
茶茶皱眉:“何意?”
“若是寻常凡人,死后自然要来冥界报到,重入轮回,可是若是修到上仙的境界,便在轮回之外了。”
“可是他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凡人啊,我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一丝修为的气息。”茶茶眉头紧锁。
孟婆摇头:“帝姬,若是他只是来人间游历呢,死了便归位了,你自然找不到他。”
茶茶愣住了,继而摇头:“不会的,他若不是凡人,只是归位,他一定会来找我的。”
孟婆和黑无常都沉默不语,白无常却凑上来说:“帝姬不妨去问问冥帝看看生死录,那上面记录了凡人的生死,帝姬可以看看自己所寻之人在不在上面。”
茶茶眼前一亮:“冥帝在哪。”
孟婆抬手:“我与帝姬您一起去吧。”边走边长叹一声:“又是一个可怜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