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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是血浓于水

      “凤姑娘当真……能解诸将身上的蛊毒?”

    石为仲心中也十分的清楚,那是连现任圣女都解不了的蛊毒,此刻他却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抱有了希望,不由得在心底自嘲起来。

    凤蓁微笑道:“石将军若是不信,便让我来试试吧,只是不知将军有没有这个勇气来做第一个试解之人。”

    石为仲心中的激动惊喜自是言语所不能表达,从方才的那一刻起,他看向凤蓁的眼神便不再是看一个孩子了。

    “若是凤姑娘能保证我家人的安全,石某的这条命又算得了什么?姑娘尽管拿去试好了。”

    “将军……”石为仲身边的近卫有些担忧的唤道。

    “无妨。”石为仲朝他摆摆手。

    凤蓁指了指雅间内的软榻,“那便劳请将军全身躺下来。”

    石为仲照做。

    凤蓁坐在距离软榻三尺远的椅子上,打算用自己的治愈系法术为他去除体内的蛊虫,她都能令死物复活,想必治疗蛊毒,也不在话下。

    “姐姐……”白曜脸上闪过担忧,却也知道凤蓁决定的事情他改变不了,也便没有说出阻止的话。

    凤蓁对他笑了笑,“不要担心,大不了待会阿曜背姐姐回去便是。”

    白曜默默垂首看地,瘪嘴点了点头。

    凤蓁安抚好白曜,这才张开双手,对着石为仲施放灵力,大约一刻钟之后,石为仲猛地咳嗽起来,俯身朝地上吐出了一只黑色小虫。

    石为仲的近卫在惊骇之余忙扶起他,拿着手帕为他擦拭嘴角的鲜血,凤蓁也有气无力的倒在了白曜的怀中。

    “姐姐,为何不让霜姐姐他们帮忙?”白曜扶着凤蓁,心疼又无奈。

    “人间之事,总不能事事让他们插手,况且这点小事,我也是能解决的。你看,这次我还是清醒的,就说明……我的修为……已经在慢慢增长了……”

    白曜忙道:“姐姐,你还很虚弱,便不要再说话了。一会儿我背你回去。”

    石为仲缓了一会儿后,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他看了一眼地上那只死虫,眸中思绪复杂,最终在亲卫的搀扶下走到凤蓁面前作揖行礼。

    “石某在此谢过凤姑娘救命之恩。姑娘的身体……可还好?”

    凤蓁缓缓笑了笑,“无碍,休息过后灵力便会恢复。我虽自幼修习法术,学至今也不过是半吊子,倒是让将军见笑了。”

    石为仲对眼前这个小姑娘已经彻底改观了,不由心生一股敬佩之情,“姑娘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造诣,让石某在钦佩之余又有些惭愧,之前是在下狭隘了。石某愿举兵归顺祺王麾下,还请姑娘将在下的诚意转告给祺王殿下。”

    “这是自然。待明日,我的身体养好之后,便会前往军营为剩下中蛊的将军们救治。将军的家人们,我也会妥善安排好,请将军放心。”

    石为仲再次拱手行礼:“姑娘大恩,石某感激不尽。姑娘身体要紧,还是过几日……”

    凤蓁轻轻摇头:“将军不必担心。方才只是为了博取将军信任才将蛊虫杀死后引出,若是直接将蛊虫杀灭在体内,自会省下不少灵力,我的身体还是承受得住的。”

    石为仲这才放下心来,又道:“只是国主那边,哦不,是苗疆王,近几年来,他不知练就了什么邪功,竟是刀枪不能近身,国主尚在,石某若是公然率军归顺月岭,怕是会让全军将士落得一个乱臣贼子的通敌罪名,只怕会让某些将士心中难安。”

    “这个将军也不必忧心,我会让苗疆王主动下诏归顺月岭,只是尚且需要些时间,在这段时间内,还请将军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以免打草惊蛇。”

    石为仲虽然惊疑,在发生了方才的事情之后,他已经不自觉的对面前这个小姑娘产生了信任,即便他清楚苗疆王不可能会同意归顺,却也愿意选择相信凤蓁适才之言。

    ※※

    祺王府。

    明渠匆匆敲响书房的门,苏祺让其进来后,见他神色有些仓促,心中一紧,忙问:“可是凤姑娘那边出了事?”

    明渠摇头,脸色是往日里不曾有过的凝重,也带着一丝极力掩饰的愤怒,他咬牙道:“是姜国师回来了。”

    苏祺凝视了他片刻,蹙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请王爷移步密室,姜国师和前卫国公正在里面等您。”

    “江大人来京城了?”苏祺惊讶之余,忙回房净面更衣,然后匆忙赶至了密室。

    对于前卫国公江逸辰,苏祺是从心中敬佩的。

    江老一生清正廉直,心怀天下,从未因他是先皇后之子,陆令青的外甥而嫌恶过他,相反曾暗中多次给予过他关爱和提携,若非江老之助,他也不会在短短几年内掌控月岭的半个朝堂,成为唯一能让镇国公心怀忌惮的祺王。

    无论江老是为了替容妃娘娘报仇而助他掌权对付镇国公,还是为了月岭的天下百姓,他都永远心怀感激。

    姜云放和江逸辰是从祺王府对面的茶楼里进入祺王府密室的。陆令青从未放弃过对姜云放的追杀,自从他出京前往武陵郡之时,一路的杀手就从未断过,而江府如今只剩江逸辰一人,这些年他所培养的暗卫也令他足够自保,所以陆令青的人也是有来无回,而江逸辰随姜云放进京,陆令青是不知道的。

    苏祺进入密室之后,还未来得及向江逸辰行礼,姜云放便神情激动的跪到了他面前,重重的唤了一声:“兄长!”

    苏祺低头看着他,眼中闪过片刻的迷茫,然后便是一滞。

    “祺儿……”江逸辰踉跄着站起身来,看着苏祺颤抖着声音唤了一声。

    绕是向来淡漠如姜云放,也不禁红了双眼,“兄长,外祖父已经将当年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你与我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他也终于明白,为何初见之时,会对一个陌生人产生莫名的亲近之感,原来这便是血浓于水。

    苏祺面色煞白,看似镇定,心中却已是一番惊涛骇浪,他望着两鬓斑白的江逸辰哽咽问道:“这是真的吗?”

    江逸辰由姜云放搀扶着缓慢朝苏祺走过来,“祺儿,瞒了你这么多年,是外祖父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