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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一顿饭,也正如陆弦所想,多半是肖时解决的,他饭量远不及她,茶足饭饱,她才有些羞涩,咧开嘴角对他笑,“饭量挺小啊。”

    陆弦点头,今天的脾气出奇的好,面对她的调侃,承认,“晚饭不宜吃多,养成习惯了。”

    “……”

    肖时晚饭吃的多,陆弦牵着她的手在江边散步,正是这个季节,隆冬来得早,现在却又回暖了几分,江边热闹,人来人往,不远处的建筑灯壁辉煌,看着江上的大船,车水马龙,仔细寻找,肖时心生感慨,指着某一处建筑,跟他说,“我小时候还住在那里。”现在却已经拆了修建,老房街道都变成了新式建筑,白墙红瓦,装扮的愈发有年代的味道。

    “多小的时候?”

    “七八岁之前,”肖时在回想,“我爸的工作时常不稳定,所以老是搬家,但是那里应该是在出国之前待的最久的地方,记忆犹新。”

    肖时默默遥望了一会,回头笑,“唔……那时候顾女士刚新婚,新家离着不远,我还偷偷跑去看过她,不过可惜,她却从来没来看过我。”

    或许别人都认为她最豁达,总是一副笑意晏晏的样子,但往往面相豁达的人不又是最为长情?

    陆弦握着她的手,多用了三分力,“去看看。”

    十几年的更替,早改了风貌,那时候具体住在哪一条街,哪一处位置,一点也记不清了。

    到底还是居民居住的地方,有几分人气,在外围走了一圈,看见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在玩游戏,围着铁门,聚在一起,很是热闹。

    孩童的嬉闹声不时传来,肖时想到了小时候,八岁之前,她是爸爸手里的小明珠,骑在他的背上,很小就会看车的走向,爸爸就会笑,“天生的赛车手,以后可要好好子承父业啊。”

    那时候就已经很清楚了,奇怪的是很多事情早已经记不清,却依然记得顾女士清冷的脸庞,她玩过的的所有的玩具她从不插手,其实有时候为了能博得她一笑,在她面前她不玩小汽车的。

    可惜无论是乖乖的肖时,还是爱玩爱闹的肖时,顾女士应该从来没有关心过吧。

    她想起来一件儿时佚事,对陆弦娓娓道来,“大概我四岁边近,正是记忆开始懵懂的时候,这件事记得太清楚,以至于这么多年都没有忘记。”

    陆弦专心地听着,眼睛里有光。

    “我跟我的小伙伴一起玩耍,他在马路那头,我在马路这头,那时年龄小,不明白马路有红绿灯之说,拔腿向他跑去,可是迎面来了一辆大巴,鸣笛特别响,我在马路中间,可能有点晕,不是害怕,因为太机智,当时我就深蹲了下去。”

    说到这,肖时乐了,陆弦捏着她的手,并没有被她的笑意感染,反倒瞳孔里有看不见的焦虑。

    “那司机下了车,一把冷汗,当时应该是吓傻了,咦,这撞得人呢,怎么不见了?四周看,发现有人从车底爬出来了,哈哈哈哈。”

    肖时只顾着笑,陆弦按下性子,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司机就痛骂了我一顿,走了。”

    她傻傻地乐,陆弦的心被提得老高又降了下来,静了几秒,还是不正常,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默默陪她走了一会,总算平复如初。

    回想往事,肖时好心情被打开了,绕着街道走了一圈,又走回了原地。

    那边的孩童还在,不时有笑声传来,陆弦频频回望,看着肖时的脸说,“绕床弄青梅,其实我跟阿尊正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抛开父辈们的关系,我跟他本就是好到能穿一条裤子的情谊。”

    “唔……”

    “嗯,怎么?”

    “人的感情能维持多久,十年,二十年,相处越久,彼此之间熟悉到知道对方每一个不轻易察觉的缺点,一举一动之间都清楚他下一步的打算,常人也罢,若是苦于心计的人不就是能一招致命,攻其不备?”

    陆弦停顿了一会,“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你这样,复杂的人生经历。”

    切,根正苗红的大少爷能知道多少人间疾苦,“那还是万幸,至少像你跟秦尊这样,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在条件如此优越的情况下还没有长歪,生活作息依旧这般良好的那可真是极少。”

    陆弦轻笑了一下,“其实应该是我跟阿尊并没有什么利益方面冲突的缘故。”

    这话肖时就不高兴了,她抬头,哼,“这话我就不懂了,难道,我不算?”

    “你,”陆弦逼近她,背后就是一堵墙,小巷里这个时候人来人往少,几处房屋打着昏暗的光,稍稍用力,就把她抵在墙上,一个附身,便闻到了她鼻尖的芳香。

    肖时的眼睛瞪得老大,这人,怎么……

    如此近距离的看他的睫毛,果真又长又密,开始她还稍稍抵抗,越往后连睁眼看他的力气都没了,心里软软的,身体也软软的,最后干脆靠在他怀里,撑着他怀抱过来的手臂。

    这人,怎么能无师自通啊。

    一吻毕,肖时喘气的力气都没有,倒在她怀里,腿有点发软,陆弦搂着她,轻轻地拍她后背,给她顺气。

    他心情极好,嘴角满是笑意,“你确定你能挑拨我跟阿尊的关系?一直是一边倒的局势,你可连根墙头草都还不算。”

    “你……”肖时总算换了点气,“少断章取义,我这是这几天没运动的关系,我体质一直比你好,等我寒假锻炼锻炼,再——反正大气都不带喘的。”

    “哦,”他挑眉角,“你还想运动,运动?”

    末尾两个字,他说话的语气极为轻佻,肖时听得耳朵红了半边,咬唇作势要骂他死不正经。

    他环抱住她,长长的手臂把他抱得满怀,“阿时,你不会是谁的竞争码,我会给你标上码,画地为牢,这辈子就只能属于我。”

    “哼,说得好听。”肖时环抱回去,双手摸到他的脊梁椎,埋在他的脖子里,偷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