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目(三)
谢霖宿醉后,在这第二日的午后方才转醒,睡了这么长时间,谢霖也是有些饿了,刚讲鞋穿好,谢沛白端着几个小菜和一碗米饭就进来了。
“小舅舅,昨日的酒喝的可是尽兴了?”谢沛白讲饭菜摆到桌子上。
“你今日怎么如此懂事?”谢霖在后边进来的小厮侍候着洗了洗手,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沛白对小舅舅向来都是贴心的很。”谢沛白难得的殷勤。
谢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也没顾上搭理他,自己是饿极了,眼里只看到了这饭菜。谢沛白也知他这会饿的很,也不着急和他说话。
“许是饿了,吃着今日的饭菜竟然如此可口。”谢霖又盛了一碗饭。
谢沛白也就在一旁陪着,品着今日刚送过来的新茶。
“有什么事用的着你小舅舅了,说吧。”谢霖用完这两碗米饭,感觉这肚里也有些东西了,这才放下碗筷,看看谢沛白这是又要他做什么事了。
“小舅舅料事如神啊!”谢沛白恭维道。
“还不知道你,说吧又需要我做什么事了,你小舅舅我这点家产迟早得让你们给败光了。”谢霖瞟了他一眼,清风阁杀人的买卖停了之后那段时日里,谢霖没少给他们花钱。
“小舅舅,这回不用你出钱,是好事。”本是想请外祖出面,只是外祖如今的身体还是静养着好。
“好事?你找我还能有什么好事。”谢霖的语气里充满了质疑。
“小舅舅,我准备娶亲了。”谢沛白很是淡定地说道。
“咳咳,咳咳咳。”谢霖果然被呛到了“娶亲?”谢霖问道,他似乎不太确定谢沛白说的话。
“小舅舅,我相中沈家的小姐了,还请小舅舅出面替我去提亲。”谢沛白这才说明自己的来意。
“沈家的小姐?”沈安是东宫那边人的事,早已是众所周知了,若是娶了沈家的小姐,是否会给他们所谋划的事带来风险呢。“沛白,你可想好了。”
“小舅舅放心,我心中有数。”沛白也知谢霖的担心,在常人看来,这样做无疑是在冒险。
“沛白,我从来不爱过问你们小辈们的事,但是你们所谋划的事也从未背着我们。你我都知道你们在做的这件事,风险有多大,少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谢霖这会也正经起来了,谢沛白看上哪家的小姐不好,怎么偏偏就是这沈安的胞妹呢。
“小舅舅,我都明白。”谢沛白很是坚定,谢霖看了他一眼。
“即是如此,那我就走这一趟吧,说起来也是一桩好事,父亲知道了定会很高兴的。”谢霖见他心意已决,他和阿笙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自己也是说出自己的思量。
“谢小舅舅。”
“阿笙刚成家,你如今也准备要提亲了,真是长大了。”谢霖似乎还记得他二人小时候在云崖居的样子,如今这一眨眼都是要成家的人了。
“十三爷,裴贵人在里边侍奉着呢,陛下这会怕是腾不出空来见你。”楚睿尧被拦在了殿外。
“公公,父皇何时能空出时间了,你可要及时告诉我。”楚睿尧说完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这小公公急忙上前,塞到福全手里一锭金子,这无根之人向来是极爱钱财,所以往往都是身价不菲。
“十三爷,陛下也说了,今日不见别人,您还是别为难奴才了。”福全将这金子推了出来,看来这是不想帮忙。
楚睿尧没有办法,只能拂袖离开了。
“青行,想办法盯着点,看看陛下今日还会不会见别人。”楚睿尧自然是不会相信福全的话。
福全瞧着楚睿尧走远才转身走进殿中“陛下,十三爷走了。”
陛下并没有见什么裴贵人,刚才的说辞也是在搪塞楚睿尧,福全也不明白陛下为什么不愿见十三爷,上边的心思他们做奴才的也是难揣摩准确。
“恩,朕知道了,沈府那里可有什么动静。”皇上将手中的书换到了另一个手上,也换了个姿势。
“回陛下,还未有什么动静。”今天一早陛下就让人盯着沈府了,不时地问沈府的情况。
“有什么动静马上来告诉朕,还有在沈府没有动静之前,朕谁都不见。”皇上吩咐道。
“是,奴才明白。”这差事是越来越来干了。
“恩,下去吧。”
秦笙离她们走了有两天了,这送亲的队伍走的是慢的很,两天也未能走多远。今日天色也不早了,看来她们今日是赶不到有客栈的地方了,只怕要在这马车上凑活一晚了,她倒是无所谓,只是怕秦韶华有些受不住。
正想着,这队伍就停了,秦笙离让青烟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世子妃,天色不早了,末将派人去前方查看能否寻到一家客栈,若是寻不到今日就只能委屈世子妃和秦小姐在这里凑合一晚了。”尚将军征战无数,年纪轻轻就能做到一军将领,陛下此次派他前来护送,秦笙离也是踏实的很。
“尚将军经验丰富,您看着安排就好。”这荒郊野外去哪里寻客栈,秦笙离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秦小姐那里,还请世子妃前去告知一趟,末将男儿身不好上前。”随便派人过去似乎又太没有规矩了,只能请秦笙离去一趟了。
“自然应是我去,尚将军思虑周全。”秦笙离被青烟扶着下了马车,往秦韶华那里过去。
“参见世子妃。”
“起吧,我和韶华说几句话。”秦笙离掀开了秦韶华的马车帘,弯腰进去。
“韶华,今日咱们只能在这里讲究一下了。”秦笙离隔着她的红盖头与她说道。
“长姐安排就好。”秦韶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大对劲。
“你可是哪里不舒服?”秦笙离说着就拉过她的手来,为她诊起了脉。
“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觉得有些恶心。”昨日还好,今日走了这一路她总觉得胃里不停地在翻滚,遏制不住的恶心感。
“是不是从来没出过这样远的门?也从未这样赶过路?”
“平日里连这长安城都没有出过,自然是未曾这样赶路了。”
“你这是有些疲累,平日舒坦惯了,难免有些不适。”秦笙离给她把完脉,看她也只是平常养尊处优的,没受过这样的苦所以有些不适。
“长姐,我能下去走走吗,坐的我也是乏的很。”秦韶华闷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