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好?
秦笙离得了皇上的金口一诺,这才满意的带着青莺回了府上。
青烟此时也已经醒了过来,卫子寒煮了一碗清粥,小口小口的喂她喝下。昨日夜里,卫子寒一夜未眠,寸步不离的守着,伤口处的药一刻也不多停留地换下,今日瞧着青烟的面色好了许多。
秦笙离诊了她的脉象,虽是还有些气若,但是体内的毒素并未往心脉处流去,伤处的毒素还要再敷上几次药,才能彻底消除。
“身子先前的伤还未调理好,此次着了曼珠沙华才会如此快的发作。再养上几日,便让卫子寒带着你回别业修养,这次定是要将身子彻底养好才可。”秦笙离收了针,叮咛道。
青烟气息若,这话音听起来还有几分游离:“主子可查出究竟是为何,这曼珠沙华究竟是从何处染上的。”
秦笙离知道她心里惦着此事,若是不与她说清楚了,她心里自是会百般猜测的,徒劳费心思与精气神,便与她说道:“这曼珠沙华沾在陛下赏的几匹衣料上,你进来时身上披的那件新衣,被兜头浇了水,曼珠沙华遇水沾到你身子上,这才让你染上了这毒。”
卫子寒也在一旁听着,觉着总是有些地方顺不过去:“只是如果不是沾了水,透进里衣,那穿在身子上,自然也是不会被发现,若是想毒杀府上的人,便不大可能啊!费劲这些精巧的心思,却是徒劳一场,这就有些说不大过去了。”
秦笙离笑了一笑:“这份精巧的心思冲得不是府上这些人的心思,只怕是朝着咱们的小世子与小郡主来的。”
“主子这话是何意?”他几人不明白,这些新料并未给小世子与小郡主裁剪衣物,如何是朝着小世子和小郡主来得呢?
“这些成衣着在我们这些人身上,照料孩子是,难免会沾染到孩子身上,若是再用水擦拭他们的身子……孩子染上这样的毒,不出一个时辰便会入了心脉,这心思真是歹毒至极啊!”秦笙离说得是可怕至极,只是声音清浅,缓缓道来,并不见她的忧心。
“小世子和郡主还未长成,对方便已经有了如此歹毒的心思与手段,主子可查清是何人所为?”青烟气屡游丝,众人也不急,慢慢地等着她道来。
青莺端了一杯热茶过来,递与秦笙离,接着青烟的话说道:“小世子现今是皇长孙,身份极其贵重,那位想尽了法子,都未生下这皇长孙,自然是有些急切了,只是不想如此残忍,对这小孩子动手,真是可恶极了。”
“此事如何处理,自有陛下圣意裁定,如今要紧的事,便是要将府上不知死活的揪出来,还要仔细盘查一下,对方是花了怎样的心思,将人塞进我们府上来。”秦笙离一字一句的安排道“青烟好生养着便好,此事结了之后,便让卫子寒带着你到别业上住上些时间。”
青烟挣扎便要回绝了她,秦笙离一板脸,命令的语气说:“这是命令,你如今领的命令便是将身子养好。”
青烟这才作罢。
秦笙离今日晨起时,差人将陛下赐下的布料,拿了一匹伴着昨日夜里的事情,一并送到了谢沛白府上。
谢沛白与沈芷巧这几日宿在老谢府那里,送到谢沛白手里时,已经快要进午时了。
“这是阿笙送来的衣料?”沈芷巧进屋后,就瞧见那匹布料放在桌子上,说着话就要伸手去摸布料。
谢沛白已经瞧过秦笙离送过来的信笺,极快地便拦下了沈芷巧的手,冲她摇了摇头。
沈芷巧有些意外,将手收了回来,小心道:“这布料不干净?”
“阿笙派人与我说,这料子被人动了手脚,将曼珠沙华的毒染在了上边,仔细些,千万不要误碰了上去,免得沾了毒素。”谢沛白拉着她坐到了一旁,仔细与她说。
沈芷巧有些担忧:“阿笙府上可还好?”
谢沛白:“除了青烟沾了些,其余人都无事,幸得发现的早。”
“阿笙差了人送了料子过来,可是需要我们做些什么?”既是已经发现被人种了毒,还往这里送来,想来是有事要他们来做了。
谢沛白似是有些不愿,但还是说道:“芷巧,我本是不愿你卷入这些是非,只是嫁与我的那日起,便早已是难已抽身,还是要掺入到这些事情中,若是我对你沈安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可会怨我?”
沈安的行事,沈芷巧虽是瞧不上也不赞同,但是倒底是同族,还是有些血脉相连的。
沈芷巧长叹了一口气:“成亲那日,祖父与我说。我嫁入了你,自此便与沈府再无关系,无论沈府是兴盛还是败落,都不会再与我沈芷巧有半分关系了。但是有一事我还是想与你说一说,来日若是真的要对沈安依律治罪,可否不要牵连沈府,沈府可不要荣华富贵,但求能平安度日。”
谢沛白:“这些话便是你不与我说,我心里也是记着的,是沈安坐下的事,与沈府其他人自然是无关系的。”
沈芷巧听他这样说道,眼眶不禁红了一红:“此事便由我来做吧,这样也可断了大哥从我这里盗取消息的念头。”
谢沛白让人用油纸将布匹包好,仔细地叮咛道:“将布匹送过去便好,我让青安随你同去,路上的雪还未消尽,要早些回来。”
沈芷巧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宽心,接过他手上的暖炉揣在怀里。
沈安今日未在府上,沈芷巧也未能见到他,只好坐在正厅里等着秦昭华。秦昭华正在午睡,听人通报沈芷巧来了,只得起身来见她。
“大嫂。”沈芷巧起身微微福身,见她还有些乏困:“相公得了几匹好的绸缎,想着成亲那日哥哥送了重礼,这边挑了几匹,让我送到府上,不想扰了嫂嫂的午睡。”
秦昭华知道沈安一直与谢沛白所支持的皇子不同,今日沈芷巧这番话,可是有示好的意思,她一时也不敢过于怠慢苛责,毕竟这沈芷巧是沈老太爷最疼爱的晚辈了。
“阿巧这是哪里的话,阿巧心里惦念着我与老爷,我自是欢喜极了,怎么会是叨扰呢。”秦昭华扶着丫头的手,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