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杨怀一愣。

    郑果点了点头：“严格来讲，是冰窟，在冰层下面，很大，里面还有河流。”

    杨怀眨了眨眼，一副疑惑的样子：“冰层下面？这怎么可能……”

    “管他呢！”刘璇急切道：“能带我们过去么？”

    郑果想了片刻，点了点头。

    反正也不算远。

    “太好了！”刘璇欢呼。

    于是郑果带着他们朝洞窟方向走去。

    这次他不打算带装备，把背包放在熊王身边。而熊王似乎也知道他还会回来，并没有起身跟去，继续趴在地上闭目养神。

    从裂缝里走进去后，郑果在前面带路，身后两人一进来就发出惊叹声。

    “小心，这里可能有喷泉，小心别掉下去。”郑果怕他们只顾看景忽略脚下，便出言提醒。

    “这也太神奇了！”

    “这些是洞明草吗？”

    “听，有水声！”

    两人一惊一乍，也不知道听到郑果的提醒没有。

    郑果凭着记忆朝那株臭汁植物走去。

    两人从一开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后，也开始冷静地讨论起来。

    “熏砂棠会在这种地方出现吗？”

    “我也觉得奇怪，熏砂棠可是喜阳植物，这里连阳光都没有。”

    “不过那种味道的确像是熏砂棠的味道啊。”

    “不管了，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很快，遇到了一条河流。

    郑果当先跳了过去，杨怀助跑加速，也想跳过去，不过差了一点，噗通跳进了河水里。

    河水冰凉，幸好不深，只湿了裤脚。

    刘璇干脆脱下鞋袜挽起裤腿下水趟了过去。

    郑果等他们都过来后，继续在前面开路。

    走了大概五分钟，郑果突然停了下来，指了指前面：“就在那里。”

    两人急忙上前，一看却都愣住了。

    “那是啥？”杨怀有点傻眼。

    “你们要找的东西啊。”郑果说道。

    杨怀挠了挠头：“果然，熏砂棠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郑果也一愣：“这不是你们要找的植物？”

    两人摇了摇头。

    刘璇走过去，绕着那株植物转了一圈，俯身嗅了嗅，立即掩住口鼻。

    “比熏砂棠的味道还重！”

    “说不定它能起到和熏砂棠一样的作用。”

    “很有可能！”

    两人立即着手研究起来，几分钟后，杨怀把植物连根拔起，看样子是准备带出去。

    两人一身臭气地走到郑果身边。

    郑果不知道他们研究这个做什么，做臭气弹么？

    东西到手，三人原路返回离开了洞窟。

    暴风雪已经基本消停了，天上还偶尔飘下一两片雪花。

    回到湖边，郑果建议吃点东西再走，两人立即表示同意。

    从前哨出来后一直没有进食，早就饿了，一听郑果带着食物，顿时四眼放光。

    两人把臭枝放在远处，洗了手，去找来一捆干燥木柴。

    郑果把木柴堆起来，下面留下适当的空隙，揪下一撮兔毛，点燃后塞进了空隙中。很快，木柴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

    然后，郑果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火纹兔皮兜起来的小包裹，打开来，里面是一堆切割好的肉块。

    “哇，要烤肉么？”刘璇已经口水直流了。

    她本以为捡木柴生火是要烧水，而所谓的食物八成只是压缩饼干之类的，没想到会是烤肉这么奢侈。

    他们在这个地方，条件虽然不像某些边防军队一样辛苦，但是也舒服不到哪里去，经费大都用在维生系统上了，伙食那是惨不忍睹，吃完饭基本不用刷盘子，因为根本没油水……

    郑果见二人饿狼般的目光，心说至于么，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

    “听说前哨正在遭受白貅的袭击，这是怎么回事？”

    郑果把肉串起来架在火上后，随口问道。

    “啊？奥。”杨怀把注意力从烤肉上挪开，“谁知道那群白貅吃错了什么药，突然就开始跟我们过不去。各种偷袭，搞得我们睡觉都不踏实。”

    “是啊，我黑眼圈都出来了。”刘璇愤愤道。

    “听说领导已经决定放弃前哨了，真没想到，十年历史，最后居然被一群畜生给赶跑了，真是奇耻大辱。”

    ……

    郑果虽然早就听老顾说过前哨受袭击的事，但是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居然到了弃所的地步。

    “白貅是一种很记仇的动物，你们是不是惹到它们了？”郑果问。

    “印象中……没有。”刘璇否定道，“不过我刚来这里一年多，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杨怀是老人，你问他。”

    杨怀想了想，说道：“我只知道刚建所的时候捕过一只白貅，好像只有那一次……我来这里也才两三年，这事也是听别人说的。”

    “对对，我也听人说过，好像当晚研究所还遭到了白貅群的偷袭，连白貅王都出动了。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跟现在应该没关系吧。”

    郑果不置可否。

    那可说不准，有些动物记仇能记一辈子呢。

    烤肉的香味渐渐扩散开去。

    不远处的熊王嗅了嗅鼻子，睁开眼睛，往这边看了一眼，站起来，抻了抻身体，慢吞吞地朝这边走来。

    两人立即挪到了篝火的另一面，戒备地盯着它。

    熊王却是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盯着烤肉。似乎是饿了。

    郑果有点为难，这么点肉还不够它塞牙缝，都给这胖子吃了，他们喝西北风去啊。

    其实斑熊吃饱后可以一个月不进食，靠消耗体内的脂肪过活，一顿不吃饿不死。

    但是不给它吃，万一它闹脾气可就不好收场了。

    正想办法，熊王却突然把注意力从烤肉上移开了，转而盯着篝火对面，目露凶光。

    篝火对面两人顿时一僵。

    郑果也是心里一紧，抓起地上的棍子。

    这时，熊王朝他们伸出了獠牙，嘴里突然发出低吼声。

    两人寒毛倒竖，差点叫出来。

    “不能吃！”郑果把棍子伸过去挡在它面前，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两人闻言直接炸毛。

    大哥你跟一头斑熊说话，它能听懂么？

    这句话除了吓唬吓唬他们应该就没什么用了吧。

    果然，一向给他面子的熊王这次根本理都没理他，始终虎视眈眈地盯着对面，往前迈出半步。

    “大哥，你朋友眼神还是不太对啊，它应该听不懂人话吧。”杨怀颤声提醒道。“实在不行就把烤肉给他呗。”

    刘璇则是躲到了他背后，两手用抓盾牌的姿势抓着他的肩膀，脸色煞白。

    杨怀说话的时候目光紧盯着熊王，没听到郑果回答，心里奇怪，目光往他那边一扫，一怔，紧接着一股寒意流遍全身。

    只见郑果也开始盯着这边，那恐怖的眼神和熊王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