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新仇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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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洛讥诮一笑,“看来我说对了,你那么有宏志有野心的人怎么会不想要王位,你只是不想要现在这个王位而已,没关系!我不介意的,反正两者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区别,想不想你也得坐着,除非你杀了我,而且,你猜猜我接下来会干什么?我会把你送出去的一点不少的夺回来,我会用你送我的千里玲珑的马蹄,去丈量这天下的每一寸土地,我会让整个天下都永远记住我青洛的名字,当然,还有我的丰功伟业。”
“这不该是你去做的事!”
“你这是在管我吗?”
“不是。”
“是你也管不着,容弦,你早就管不了我了!!”
“你为何执意要这样做?”
“我已经说了,你现在管不了我。”
“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理由。”
“没有理由。”
“那么......我现在还能阻止你吗?”
“以前可以,如果你没有答应容戟那笔愚蠢可笑的交易现在应该也还可以,但是你答应了。”
“所以,看样子我是阻止不你了。”
“不,你可以杀了我,也只有你杀得了我。”青洛微笑道,然后,她移开了剑,却没有回鞘,而是一个炫丽翻转,剑柄递到了容弦面前,而剑锋,正朝着自己道胸前。
旁边郑雪若踉跄后退了两步,早已惊得再说不出话来。
容弦蹙眉,抬头看着青洛,“我没有杀你的理由。”
“你有很多杀我的理由。”
“比如?”
“比如你不想坐我给你的这个王位,而我却以性命威胁逼着你坐上了这个王位;比如你才是君王,而你君王的权力却多数控制在我的手上;比如你应该至今还认为,你的那位前正妻黎笙儿是我推下城楼的;比如我随时,可能做出任何你最不想发生的事,比如我现在,已经把剑架在了你的脖子上;嗯,暂时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但是,这些应该也够了吧!”青洛微笑说道。
“似乎确实是够了。”
“所以,你可以动手了。”
“我不会杀你。”容弦摇头道。
“你会后悔的。”
“我不曾后悔。”
“如果你这是在做恶,我应该怎样,才能让你弃恶从良?”
“杀了郑雪若。”
容弦猛然蹙眉,“你说什么?!”
青洛微笑着转过身,抬手指着一旁只有一脸茫然的郑雪若,“我说,你亲手,杀了她。”
容弦摇头,“不可能!”
“你如果杀了她,我便立刻放下兵权,放下所有,从此一切听你安排,我可以入宫,王后就算了,夫人王姬还可以,或者你要是不愿意,就让我做个宫婢也可以。”
“你疯了。”
“我没有疯,容弦,我是认真的在与你谈,你可以把这当作是一场交易,既然容戟提的那么可笑的条件你都能答应,而我这个只是让你杀一个人而已,应该更没问题吧!”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什么?”青洛摇头,“容弦,我什么都不知道!”
容弦没有接青洛的剑,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过轮椅看向郑雪若,微笑柔声道,“若儿,孤累了,送孤回去休息。”
郑雪若愣了愣神,随即向容弦微笑欠身,然后走了过来。
“若儿你不是最擅长做榛子酥吗,孤已经好久没有吃到了,你明日给孤做些。”
郑雪若微笑点头,“好的,陛下。若儿回去就给陛下准备。”
容弦忽然又停住,侧身望着青洛,“对了,青将军的雪貂因为生病所以上个月送到了宫里来,现在病已经好了,这会儿应该在后宫御园里,雪貂容易伤人,留在宫里到底是个麻烦,青将军还是尽快带回去的好。”
青洛眯眼,冷声道,“既然是个麻烦,那你又何必接它进宫,病死了不是恰好吗?!”
“它是青将军养的,青将军在外未归,它死了总还是不太好。”容弦微笑道,然后回过身,“走吧,若儿。”
郑雪若微笑着嗯了身,推着容弦往偏殿走去。
看着容弦郑雪若二人离开的背影,青洛拿着剑的手收了回来,无声的笑了。
是啊,她当然知道容弦不会杀郑雪若,她也没有真的要容弦杀了郑雪若,可是......算了,反正结果都一样不是吗。
她连放下所有包括自尊,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他让她入宫他都不答应,那么,现在,她也真的应该彻底清醒了。
青洛收好了剑,转身,踏着最坚定而决绝的步子,缓缓走出大殿。
容弦,我们,是不是也该到此为止了。
......
“陛下......”
“走了吗?”
“已经走了。”
容弦点头,“嗯,你也回去吧!”
郑雪若咬唇,犹豫着开口,小小询问道,“那榛子酥,陛下还要吗?”
容弦蹙眉,“孤从来不吃那东西,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郑雪若面色微僵,“......是。”
但是转身没走出几步,郑雪若又停了下来,回身望着容弦。
“还有事吗?”容弦问。
郑雪若略微犹豫了一下,深吸了口气,神色平静道,“既然陛下并非不爱青将军,那陛下这样一边逼自己一边逼青将军彼此伤害,却又是何苦?”
容弦浅浅皱眉,“你可是怨恨孤利用了你吗?”
郑雪若凉凉一笑,摇头回答,“雪若心甘情愿,不曾怨恨。”
“你若留下,便自守本分,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做,与你无关的事不要过问。当然,你若是想要离开,孤绝不会阻拦。”容弦道。
这话真的很伤人,但是和前面容弦对青洛所说的那些话比起来,似乎已经算轻的了,而且郑雪若本来也已经习惯了。
郑雪若微笑欠身,“雪若告退。”
容弦淡淡点头,调转过轮椅缓缓回到前殿上。
也没有唤人在旁伺候,开始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批阅玉案上那一堆待批的奏疏。
从下午,直到深夜。
他从殿里走到殿外,和往常一样,又是独自一人静静仰望着夜空。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敢上来打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