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小姐，我可以提个请求吗？”爱丽丝眨着大眼睛问道。

    “爱丽丝小姐有什么请求，不妨直说。”奈奈说。

    “我可以留在飞鸟社吗？”

    “留在飞鸟社？”

    “嗯，我很喜欢日本的漫画、动画还有游戏，所以我想到飞鸟社来工作！”

    奈奈倒是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突兀的要求。

    “可以，没问题。”奈奈很爽快的点了点头。

    “真的吗？那你会给我什么样的职位？”爱丽丝大喜。

    “我想想……质量总监吧？”奈奈说。

    “什么？不是ceo吗？”爱丽丝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奈奈笑了笑，“爱丽丝小姐还真是不客气。”

    “那当然，我可是哈佛商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来飞鸟社当个ceo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爱丽丝双手插着腰，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

    “飞鸟社可不是靠高学历就能获得高职位的地方，否则我这个高中生社长不如换你来当好了。如果你真的有意愿来飞鸟社工作，那就先把质量总监的职务做好，如果做的的确好，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到时我再考虑让你当ceo。”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要是做不好，质量总监的位置就只能让给别人了。”奈奈说。

    “不可能。我爱丽丝的职务，永远只有别人让给我，还没有我让给别人的说法。”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保田在一干专家的指导下开始重新划分部门，其中质量部总监的位置暂时由爱丽丝担任，那些专家并没有多嘴，只以为爱丽丝想要亲自为飞鸟社搭建质量部。

    部门划分好之后人员本来就很紧张，爱丽丝突然发现飞鸟社居然一个人都没划分给她，她气冲冲的跑到奈奈这里告状。

    奈奈有点哭笑不得，她说：“开了这么多部门，本来人员就不足，老员工当然优先满足本职工作。没人的话，你不会去向各个部门要吗，就算他们不给，你也可以去招聘啊。要是这种事都要跑来让我解决，作为cqo的你根本就是能力不足吧？”

    爱丽丝14岁进入哈佛，18岁获得硕士学位，还从没人敢对她说能力不足这样的话，她跺了跺脚，回到办公室开始拟定招聘启事。

    为了这份招聘启事，爱丽丝还仔细调查了不少资料，然后按照学校学习过的知识罗列出了一系列的要求：例如应聘者必须是企业质量控制专业毕业，了解国内acg产业行情啊，可以负责端到端解决产品质量问题啊，具有良好的沟通能力啊……这简直已经不是在招聘质量工程师了，而是在招聘交付经理了，而为了控制成本，她又自作聪明的降低了薪水。

    爱丽丝的招聘启事很有成效，果然一个人都没来应聘。

    第二周的例会，各部门主管开始向奈奈汇报组织建设进度，唯有质量部的进度依然是鸭蛋。尽管奈奈没说什么，但是爱丽丝的自尊心实在不允许自己落得这般田地。

    会后，爱丽丝正准备亲自去招聘市场摆摊招聘，这时奈奈忽然喊住了她。

    “爱丽丝小姐，请留一下。”

    爱丽丝含着眼泪转过头来，“什么嘛！我也一直在努力啊，但是就是没人来应聘嘛！”

    这孩子太可爱了。

    奈奈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并没说你不努力，但是努力总得找准方向吧。”

    说着，她在会议室的投影仪上打开爱丽丝的招聘启事。

    “你这个招聘启事，是在招聘交付经理还是怎么回事，起薪还这么低，会有人来应聘才有鬼了。”

    “但是作为质量部的成员，本身就要理解什么才是质量才行吧，万一招聘进来的都是歪瓜裂枣，他们能守得住产品的质量吗？”爱丽丝据理力争道。

    “爱丽丝小姐是第一年工作吧？”奈奈叹了口气，问道。

    “……是又怎么样。”

    “但是听你说你是这次inb派过来的专家团队的头领？”

    爱丽丝不说话了。

    犹豫了好一会，她才说：“其实我是跟着一起来学习的，约瑟夫他们都不懂日语，本来是要我担任翻译的。但是你们已经准备好了翻译，我不是没事可做了嘛！”

    “所以怪我咯？”

    “我也并不是有意欺骗，只是不想只呆在一边看戏而已。”爱丽丝咬着嘴唇说道。

    “我并不会因为这件事责怪你。让我们回归原本的话题吧，爱丽丝小姐，你认为所谓的质量控制到底指的是什么？”奈奈问。

    “为了提供足够的信任表明实体能够满足品质要求，而在品质管理体系中实施并根据需要进行证实的全部有计划和有系统的活动。”爱丽丝立马背了出来。

    “很好，那么你认为a产业需要的质量控制是什么？”

    “这个……”爱丽丝一时答不出来。

    “我们就拿游戏来举例吧，你认为我们该怎么证明一个游戏的质量不错？”

    “没有bug。”

    “嗯，还有呢？”

    “还有？”

    判定游戏的质量不就是没有bug就好了吗？爱丽丝犹豫了下，说道：“还要好玩？”

    “没错，评判一个游戏质量的根本方法，不是它有没有bug，而是它是否好玩。好玩的游戏就算有一些无关痛痒的bug，也只会让玩家们感到有趣。而如果不好玩的游戏还有这些bug，玩家便会破口大骂，你想下，是不是这个道理？”奈奈问。

    爱丽丝点了点头。

    “以点及面，a有着近乎相同的质量观念。游戏要好玩才行，动画漫画小说要好看才行，这些产品的质量判定，并不是通过普通的证实证伪就可以判断出来的，其中夹杂着人类大量的主观意愿，就算给你一个精通质量控制的工程师，他就真的能判断出a作品的质量吗？”奈奈说。

    是啊。爱丽丝恍然大悟。a产品的质量控制，原本就无法按照普通实体产品来定制，她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那我要怎么做呢？”爱丽丝不禁问道。

    “很简单，漫画让读者看就行，游戏让玩家玩就行，你需要的雇员，不就隐藏在飞鸟网这上百万的用户群体之中吗？”奈奈说。

    “你的意思是？”

    “通过用户的反馈，形成合理的监督机制。我们不需要花费大量人力来审核所有作品，只要建立合理的反馈机制，让众多的用户成为我们的隐藏雇员即可。当然，我说的是小说漫画这些产品。对于游戏来说，白盒黑盒测试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知道要怎么做了，我这就回去想方案！”爱丽丝兴冲冲的离开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