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夜慢慢止住脚步，站在离千蕝两米之外。

    千蕝对他释然一笑，这感情隐藏得太久，太久。

    “自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便喜欢你，不过，那时就注定了我们不能在一起，因为你爷爷将你托于我，我只能答应，所以，你便成了我的弟子。几千年来，我告诉自己，不能喜欢你，不能，不能...但是...我没有办法，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她双眼深情的看着凛夜，喜欢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明白自己究竟有多痛苦。

    “直到羽傲来了，直到你喜欢上了她，我心里更加痛苦，痛恨自己不能喜欢你，如果自己能早一点告诉你，能像你坦白，或许你不会喜欢上她。而这些苦没有人知道，没人知道。”

    千蕝那明亮的双眸慢慢的泛起泪光，双眸轻轻一眨，两滴晶莹的泪珠黯然低下。

    凛夜眉头紧紧皱着，看着师父这般难过，自己不知要如何做。

    “可是羽傲想要带走你，我真的好难过，好犹豫，不知道要如何做。”千蕝的双眸变得有些锐利。

    看着师父可怜哀求的模样，凛夜的心很不是滋味。

    整个脑袋依然一片空白，茫然得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师父。

    “我自始至终只喜欢一人。”他冷冷说道，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自始至终.......

    那瞬间，千蕝直瞪瞪地看着凛夜的脸，露出怎么也抓不住要领的神情。

    她早知道，早知道凛夜的心里只有凡尘，所以，她才恨，恨自己没有一早表露心意，后悔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凛夜爱上凡尘。

    这是她心中永远摸去的痛，痛恨自己，没有抓住时机，没能抓住凛夜的心。

    慢慢的闭上双眸，双手无力的摆放在两边，微微扬起下巴。

    “如果没有遇见凡尘，你会喜欢我吗？”她慢慢睁开双眸，定定的凝视着申屠凛夜那深邃暗黑的双眸，迫切的想要知道，如果还有重来，自己有没有机会。

    “不会。”凛夜冷冷答道，语气十分坚定。

    不会！

    这个答案让千蕝彻底崩溃，眼泪不止狂流。

    微微有些恍惚抬起头来看着凛夜，此刻，双眼像是无边无际的黑洞，悲凉的让人发心疼。

    他回答得如此坚决，声音都显得那般淡漠，像是初入冬的冰面，轻轻一碰，就能破碎。

    千蕝羞愧的转过身，尽量想让自己在凛夜面前不那么狼狈。

    “师父！”凛夜轻声唤道，眉头紧锁，十分无奈。

    “我没事！”千蕝紧紧叫着嘴唇，将泪水强忍住，不要再在他面前哭，绝不。

    她紧紧闭着双眸，嘴唇不自觉的颤抖着，肩膀也随之颤抖。

    凛夜知道，师父一定很伤心，但是他只有实话实说，也绝不向欺骗师父，因为，自始至终，除了凡尘，不会再爱任何人。

    轰隆隆......

    一阵阵轰鸣声响彻忘心殿。

    千蕝慢慢转过身，神色比方才好很多，凛夜的心也舒服了些。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滴，未免让自己和凛夜之间尴尬，于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温和的对他说：“这事你知道了也罢，我以后便不用在窝在心里，也知道了你的心里只有羽傲，我今后也不会再胡思乱想，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听过便罢。”

    凛夜平和的点点头。

    千蕝拂拂衣袖，严肃的对申屠凛夜说：“虽然你与羽傲相爱，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一切以正界为重。”

    凛夜薄薄微微一抿，知道师父要说些什么，只不过凡尘离去，他也不会在待在霓仙山，肯定是要跟着回太白。

    千蕝微微一笑，猜到了凛夜对凡尘如此深情，定会前往太白。

    她的心不舒服的扯了一下，眼珠一转，想到了凛夜那仙逝的爷爷。“凛夜，你可不要辜负你爷爷，他为了维护正界，为正界看守那苍峒几万年，最后也为了苍峒而死，你不能让他一心想要守护的正界毁了。”

    爷爷...守护正界......

    凛夜眉眼一低，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坚定，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

    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我从未忘记过。”他慢慢抬起眼眸，肯定的对千蕝说，那低沉的声音让人听了十分酥麻。

    “羽傲已经不是霓仙山的弟子，她......”

    “什么？什么不是霓仙山弟子？”还未等千蕝说完，凛夜急切问道，那双如黑曜石一样闪烁的双眸紧紧盯着千蕝。

    屠龙台的事情他便没有时间问清楚，现在莫名其妙的从师父口中听到凡尘已经不是霓仙山的弟子，他实在很是费解。

    千蕝肯定的点点头，微微扬起下巴，方才那伤心悲痛欲绝的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为何？”凛夜急切追问道。

    “在邪气爆发之时，凡尘在霓仙山与泊鸦偷偷见面，被我亲眼看到。”千蕝大声答道。

    凛夜脸色骤变。“就因为这样，你就将她逐出师门，就因为这样被送上了屠龙台？”

    面对凛夜的质问，千蕝无奈的点点头。“此事事关重大，我断不能相信她和泊鸦的片面之词，而她竟然在这个时间上和魔界的人见面，我怎可掉以轻心。”

    凛夜眉头紧紧皱着，师父这样做她也能理解，但是现在已经真相大白。“师父，你那么做但是也是无可奈何，但是现在真相大白了，凡尘是羽傲，怎么可能是魔界的人，您为何还要让她离开。”

    “她是羽傲，怎能委屈于霓仙山，做我的弟子，可万万承受不起，而且，虽已经证实了她并非魔界的人，但是我们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千蕝双眼恳切的看着凛夜，希望他能明白，明白自己在担心什么，明白自己为何这么做。

    面对师父的顾虑，凛夜都知道，但是也相信凡尘的为人。“如果她真的会做不利于正界的事，那在诸神两次大战的时候，她早就倒戈相向。”

    他言辞急切，神情十分严肃。

    千蕝抿嘴一笑。“不会倒戈相向？那魃熹呢？苍峒呢？蚩尤呢？还有那些以前所谓的正神呢？就连璎墨和辛孑、白仯、白忆他们曾经何尝不是正界，但是现在，他们都沦为妖魔，创造了魔界和妖界，而这一些，都是魃熹和蚩桀创造的。当初又有何人想到过这些？堂堂正正的魃熹上帝和蚩尤上帝，竟发起了诸神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