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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 如菊第124部分阅读

      丑女 如菊 作者:肉书屋

    丑女 如菊第124部分阅读

    ,果然买下了仅仅一年的辣椒储存方法,并跟张家定了明年合作卖辣椒的协议。

    紧接着,张家办酒席答谢亲友,忙过年,个个跟陀螺似的旋转,而槐子也一点没耽搁地将那片荒山给买下了,四千九百多亩,每亩四百文,花了近两千两银子。地契上当然是菊花的名字。

    有史班头帮忙,地契也赶在年前就办好了。

    槐子回来时,已经腊月二十六,村里炊烟袅袅,各种香味飘荡,小娃儿清脆欢乐的笑声不时在场院中响起,到处洋溢着浓郁的过年气氛。

    张家堂屋,青木等人看着那张老黄|色的契书,以及上面鲜红的印章,个个嘴巴咧到耳根。

    槐子斜靠在八仙桌上,伸手从桌上的盘子里捏起一条炸得黄熏熏的小鱼丢进嘴里,吃完长叹一声道:“还是家里好,舒坦。”

    这小麻鱼是刘婶跟菊花刚炸的,面上裹了一层掺了鸡蛋的面粉,炸得焦脆酥松,内里鱼肉细嫩,且只有一根脊骨。

    青木抱着黄瓜,笑道:“这天怕是要下雪。好在你赶了回来。安安心心地过个年,年后可就没空歇息了,这么多地,还有荒山,有的忙。”

    槐子道:“也没啥,横竖都要请人,难道还跟往常似的,靠咱们自己开荒不成。” 说着话,小葱跑过来,往他的膝盖上爬,槐子将她抱坐在怀里,跟菊花青木商量年后开荒种树的事。

    郑长河是说不出的高兴,想说啥,终究没说出来,只是看着菊花呵呵傻笑;杨氏眼睛也湿润了,偷偷地偏过头去擦眼泪,曾经以为嫁不出去的丑闺女,如今成了大地主哩!

    何氏虽然也高兴,眼睛瞄着郑长河跟杨氏两口子却有些不好意思。

    为啥?人家养个好闺女嫁给你儿子了。挣的钱也归张家了,若是儿子的话,买的这么些地还不都是郑家的?

    唉!养闺女忒吃亏了。

    有了五六个娃儿的新年,那种热闹喜庆就不是往年可比的了。也不必一一细数。

    槐子正月初十就和刘黑子将橡子果种子泡上了,两天后下种,种了十来亩地,培育橡树苗。

    正月十三开始,张家的佃户全部被调到新买的四百亩荒地上开荒。七八十人散布在荒地上,热火朝天地捡碎石、砍杂树荆棘、翻地、搂草根,由吴成三兄弟照管。青木时不时地过去监工。

    过了十五,张槐又从周围村庄招了一批人,清理那片荒山。

    这片荒山往小青山里延伸老远,有好几个山头,一时半会儿也清理不完。他便将这山依着地势,分割成一块一块的,大约五百亩一块,到时也好分别派人看护。

    分隔完毕。吩咐将山林里的杂树荆棘砍了,石块收集起来,挑到分界处堆着。将来砌围墙用,也省得买青砖了;遇到山坡土质特别干瘦、石块多的地方,还要通过挖掘,疏松土壤,将石块清走后,再烧些杂草增肥。

    这样安排下来,可就忙了。除了佃户,村里那些不大富裕的人家也趁着春耕还未开始,过来打短工挣零花钱,还有些人是特地来帮忙的。如赵三、刘家、周家、李长明等人,甚至于张郑两家的亲戚,都纷纷过来帮忙。张家当然一律付给工钱,就算不要,也会送上一份礼。

    张大栓、郑长河每日都去山上照管。人多就容易出事,不看着是不成的。

    槐子除了忙外。精神亦是高度集中,不时根据新情况调整规划,又常和菊花、青木碰头协商。

    至二月初,四百亩的荒地已经开垦完毕,然后就是挖鱼塘了。挖鱼塘可不光是为了养鱼,最主要的是为了聚水。即便是旱地,种庄稼的地方,要是少了水那是绝对不成的。

    依着地势,选择了几处稍稍低洼的地方,挖了四个池塘,有大有小,随着周围的地块而定,但最多不超过五亩,怕的是鱼塘太大,年底逮鱼挖塘泥的时候,车水太麻烦。

    鱼塘挖好后,已经是二月上旬了。青木让吴成将人全部抽调到山上去,这边只留下十来个人,烧草积肥,又趁机将家里埋辣椒的草木灰偷偷弄出来撒到地里。人都未察觉,以为是特地烧稻草给地增肥的。

    王老头则带着四个儿子媳妇在竹园里忙碌,抓紧补种竹子,加上家里养的猪鸡,他们是没空去荒地帮忙的,只有小儿子王忠跟在槐子身后,和黑皮一起充当跑腿,并学着管事。

    张家这动静引得人纷纷侧目,无论人心里咋想,表面上说闲话的是没有了,毕竟今时不同往常,张杨中了举人,张家跟村里庄稼人的差距是越来越大了。

    外面忙得人仰马翻,菊花在家里也没闲着,她带着葡萄和她堂姐照管家事。年后,刘小四的妹妹——刘小五也来到张家,跟她哥哥一起,正式成了张家的奴仆。

    因为来张郑两家帮忙的亲戚不少,像菊花的大舅二舅和表弟来财、刘云岚的爹娘、槐子的几个舅舅等都来了,这些日子,家里吃饭的人也多,难免忙作一团,也不能一一细数。

    都是至亲,也没分帮谁干活,一定由谁家管饭的问题,一般晚上,杨氏都将娘家哥哥侄子和刘云岚的爹留在郑家吃饭,她怕菊花那边招呼不过来。

    这日,晌午吃过饭,刘云岚的老娘张氏趁着闺女回房哄黄瓜睡觉的当儿,也跟了过来,坐在桌边帮外孙做小褂子。

    她见小外孙已经眯上了眼睛,便看着轻哼小调、温柔拍弄奶娃的闺女,小声问道:“云岚,张家买那么多地,咋你们没买哩?你们两家不是一块做这辣椒生意的么?”

    刘云岚晃着儿子,嘴里随意答道:“我们没那么多钱,再说,家里田地也不少,青木说不想买了,买了地还要上税。”

    张氏诧异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奇怪地问道:“那张家咋有那么多钱哩?你们应该分一样多才对,咋会没钱哩?”

    刘云岚听了这话,看着她娘皱眉道:“咋想起来问这个?谁说我们应该分一样多的?”她心想,这法子是菊花想出来的,卖给方家得了银子,当然该归菊花了,连她婆婆都没要这钱哩,算她自己的私产,何况是娘家了。

    张氏愕然:她说的是卖辣椒的钱,她以为张家买那么多地,大部分是卖辣椒赚的,想着女婿家应该赚同样多的钱才对。

    看着闺女的脸色,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分了多少银子?”

    刘云岚心里不太舒服,且不接这话,直接问她娘:“哪个又在娘跟前说啥了?”看着她讪讪的脸色,猜测道,“是舅母,还是小婶子?”

    张氏忙低头缝衣裳,嘴里掩饰地说道:“也没人说啥——”没听见声音,抬头见刘云岚不相信的眼神,只得又小声道——“就是你小婶子那天跟我说,张家出了个举人,这好处自然让他们落了,菊花太不顾娘家哩……”

    刘云岚不高兴地说道:“咱家的事要她操啥心?菊花也不是那样人。娘,你甭听人乱说好不好?那些人都是吃饱了饭没事干,然后扎堆掰扯东家长西家短的话,也没个准的。就说这事,卖辣椒总共也就赚了千把两银子,我们也分了几百两,还有来喜也要分一些,张家哪里得了多少好处了?”

    张氏听了恍然,又奇怪地问道:“那张家买那么大一片山……”

    刘云岚有些头疼,耐心地跟她说道:“娘,这是人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啥?难不成|人家的钱咋来的都要跟你说明白?要是小婶子问我挣了多少钱,我也不想跟她说哩。不是不能说,是不想说。各人管各家事,不然的话,扯起来就没完没了,还容易惹是非。”

    张氏见闺女不高兴了,忙道:“娘不问了,不问了。”

    又扯些旁的闲话,却见青木推门进来,见了她轻声叫道:“娘!”又说道,“春上容易犯困,娘咋不躺一会?”

    张氏见他这时候回家来,想是有事情,她向来有些敬畏这个女婿的,忙站起身笑道:“娘年纪大了,没那么多瞌睡。跟云岚说了会话,正想去瞧瞧她外婆孵的小鸡哩。”说着赔笑着出去了。

    青木待岳母出去后,脱了外衣,从床头的暗格里掏出一个簿子,在桌边坐下翻看,一边问刘云岚道:“葫芦哩?又去姑姑家了?”

    刘云岚小声道:“可不是,恨不得眼睛一睁就过去了。家里两奶娃子,又不会说话,没那边热闹,菊花又总是弄些花样让他们玩,这不,他就不肯回家了。”

    青木查了数据,将簿子放回原处,又到小木床边瞧了睡熟的黄瓜一会,忍不住微笑,觉得儿子睡着了还嘴角微翘,又不时地抿两下,好像在吃啥的样子,实在喜人!

    他重又在桌边坐下,见媳妇手上的针线活计,好像是一件无领的上衣,看颜色大小应该是他的。这奇怪的样式是菊花捣腾出来的,刘云岚见方便,也就跟着做了。如今郑家和张家人的衣裳可谓是五花八门,奇奇怪怪的,反正乡下也没人计较这个,菊花是怎么方便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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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九章 借题发挥

    “我还有不少衣裳,咋又帮我做哩?见天这么忙,晚上也不闲着,眼睛都熬红了。”

    青木有些心疼,刘云岚把全家人的衣裳鞋袜都包了,并不因为婆婆也做针线,而漏掉一人。先还不觉得,等添了两个小的,那针线活计就更多了,因此,晚上青木看书,她就在一旁做针线,常熬很晚才睡。

    刘云岚依然穿针引线,头也不抬地说道:“天暖和了,这个是脱了夹袄单穿的。”

    她想了想又问道:“咋这个时候家来了?”

    青木道:“查个数。娘刚跟你说啥哩?”

    他也是关心的意思,因刚才觉得张氏神色有些异样,以为她家里有啥烦难事,想求闺女帮忙,自己正好进来了,让她不自在。

    刘云岚停下手中的活计,想了想,叹了口气,一边用手揉揉脖子,一边跟青木说了张氏刚才的话。她向来有事不瞒青木的,再者,若是青木不经意地听见这些闲言闲语,说不定心里会不痛快,不如自己告诉他倒好。

    青木听后沉默了一下,轻笑道:“婆娘们在一块,难保不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你也不用搁心上。不过要多劝娘一些,省得她听人闲话心里起疙瘩。”

    刘云岚点头道:“我可不是说了她几句么。唉!总算爹娘还肯听我的话,要是跟柳儿娘似的好强,可要闹腾死了。”

    青木看了媳妇一会,忽然将凳子往她身边移动一些,凑近她轻声道:“菊花是啥样人,你也晓得,她其实最是顾娘家的,不过因为……”

    黄瓜均匀地呼吸着,房间里一片安静,衬托的青木话音低沉,窗外鸟儿叫声也格外清脆。

    刘云岚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青木,小声道:“这主意倒是不错。菊花和槐子也真敢想,怪道买那些荒山哩。”

    青木点头道:“要是咱们买,要交许多税哩。不划算。”

    刘云岚笑着咬断线头,对青木道:“你放心好了,别说菊花处处为娘家打算,就算她不做这些,我这做嫂子的也不会说她。我总想,人还得靠自个。那时候,我娘家可穷了。我可不是起早摸黑地干,日子也没比旁人过得差。”

    青木听了这话,大合心意,看着媳妇水汪汪的眼睛、白皙的面庞,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见她一惊闪开,便咧嘴轻笑,也不说话。

    刘云岚红了脸。悄悄地瞅了一眼房门,见没有动静,方才放心。提起手中的衣裳,让他再脱掉一件夹衣,试试这单衣是否合适。

    不说两口子在房里轻声低语,西厢房里汪氏、马婶等人正欣喜地数着刚出的小鸡,且说杨氏,她先前抱着青山,本想去儿媳妇房里,跟亲家和儿媳妇说些闲话扛过这午困的,谁知在房门口听见张氏跟刘云岚的一番话,心里极不高兴。转头便回房了。

    晚饭的时候,堂屋正中那张暗红色的八仙桌上燃起两盏油灯,照得一桌子菜肴色泽各异,飘着或辣或香的气味,郑长河跟刘富贵、杨得发等人围坐在桌边,一边喝酒。一边谈起今儿收拾的荒山土肥土瘦、石块多不多之类的问题。

    在靠近门口的角落,另外摆了张小桌子,杨氏在桌上陪着汪氏和张氏吃饭。妞妞抱着青山摇晃,小娃儿要娘,立即不依了,哭了起来。

    杨氏不耐地回头瞪他道:“这娃儿就是不省心,咋还认人抱哩?瞧黄瓜多听话,哪个抱都不哭。”

    郑长河在那边听了,忙道:“他娘,青山不是还小么,这么几个月懂啥?他认人也是好事,说明他跟你亲。我抱他也不哭,这娃儿就是聪明,认得爹娘哩。”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

    杨氏见他这么护着小儿子,连自己说两句都不能了,气恼地说道:“你就惯他吧,连我说两句都不让。将来这娃儿准让你惯得没个样子。不成材的话全赖你,看他将来咋办!”

    郑长河真是心疼老儿子,不乐意地说道:“这么聪明的娃,咋能不成材哩?就算差一点,不是还有他哥哥跟姐姐么,有大哥和姐姐照应着,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杨氏听了这话,心里头忽然窜出一股无名火,将碗筷往桌上一搁,对着郑长河放下脸道:“你这说的是啥话?人要是自个不争气,管他哪个来照应也不中用。甭说哥哥姐姐了,就算他老子娘留下万贯家财,他也能败光。咱家原先穷得叮当响,我跟你也是没出息的人,他舅舅们和姑奶奶虽然也有帮衬,可要是青木和菊花自己不争气,就能挣下这份家业?”

    她又转向张氏道:“不是我当亲家母的面夸儿媳妇:云岚在娘家的时候,不也是能干的很。这人哪,凡事都得靠自个,她自个要是不争气,指望旁人终归是不成的。青山往后要是不成材,还能靠哥哥姐姐养他一辈子?”

    张氏忽然有些脸发烧,她不确定杨氏这话的意思,只得干笑着附和一句半句。

    郑长河有些发呆,不明白媳妇干啥发这么大火,亲家还坐在桌上哩,他讪笑道:“他娘,我也没说要青木和菊花养青山一辈子,不过是说照应些……”

    他不大会辩解,又把原话说了一遍,让杨氏更气了。

    杨氏气道:“老话说的好,‘帮急不帮穷’,亲戚间帮衬也是应该的,那也要你争气哩。要是那争气的,根本不用人操心,他自己就能把日子过好;要是不争气的,就送钱把他也能败光。再说了,他哥哥姐姐有自个的娃儿要养,凭啥赚了钱要分给弟弟?”

    郑长河从没遇见过杨氏当人面这样对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却不知这世上爹娘都有些偏心的,正是俗语说的“十个指头伸出来有长短”,他自己心疼小儿子,杨氏却是偏心菊花的。

    也不是说杨氏就不喜欢青木,不过是觉得儿子是男娃,长相人品都出色,有担当又勤快,她就很放心他;而菊花哩。顶着一张癞皮脸过了那么多年,打小身子又不大好的,她就一直为这个闺女牵肠挂肚,偏向她都成习惯了。

    如今菊花虽然嫁了人。脸也好了,可她偏心闺女的心思一点也没变,总觉的应该是青木去照顾菊花,而不是菊花来帮衬青木,所以,她晌午听了张氏的话当然不痛快了。

    本来么,挣多少钱都是闺女自个的本事。依张氏的意思竟然是菊花挣了钱就该分些给娘家,这是哪门子道理?菊花帮娘家还少么?要是都这样的话,闺女也甭出嫁了,都留娘家好了,招个上门女婿不是更便宜。

    这会儿,刘云岚和青木也听出不对来了,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杨氏肯定是心里有不痛快发脾气就是了。

    刘云岚忙帮杨氏搛了筷子菜。赔笑道:“娘,爹的意思也是跟你说的一样:就是青山肯定要管教,不过要是他遇到了啥为难的事的话。咱们做哥哥嫂子和姐姐姐夫的,要帮一把。”

    郑长河急忙道:“青木媳妇说的对,爹就是这个意思。”

    青木也道:“娘,青山肯定会争气的。爹也没太惯着他。这不是还小么,等他大一些,我就教他读书识字,农活也干一些,不会惯坏他的。”

    汪氏淡淡地盯了杨氏一眼道:“好了,坐下吃饭吧。亲家两口子还在这哩,你脾气这么大。也不怕人笑话。”

    刘富贵一点也没觉得异样——他跟杨氏一个村,从小一块长大的,对她的脾气最是了解,此刻见郑长河无措的样子,十分好笑。

    他打趣道:“我说亲家,嫂子这话说的真是对哩。你可不能惯小儿子。像我家云根,因为小一些,又是男娃,我跟他娘就多疼了些。可你瞧,他就赶不上他姐姐一半能耐。等他姐姐出嫁了,没指望了,他才好些,做事也有些样子了。”

    郑长河尴尬地笑着摸摸头,实在不明白:他就多说了一句话,媳妇跟这些人都说他。儿子不是才几个月么,他心疼些有啥不对,哪里就是惯了?

    可是,这话他也就敢在心里嘀咕,可不敢说出来,媳妇脸色难看很哩。

    杨得发见妹婿落了脸面,摆出大哥的威严,对杨氏道:“这么点小事,说一句就算了,老是说干啥?要我说,你就喜欢瞎操心,青木和菊花都能把来财给打好了,青山才多点大,还能管不好?”

    郑长河听了这话,心里直抽,仿佛看见菊花举着小藤条,对着哭泣的小青山喝道,再哭就不把饭你吃,把你丢小青山里(此山非彼山)去喂狼。

    青木知道爹的心思,忙一顿话茬过去了。

    正好菊花和槐子牵着小葱和板栗过来了,槐子手里还端着一只筲箕,上面盖着纱布,下面是葱油薄饼,还热乎着。

    他含笑将筲箕放到青木他们桌上,揭开纱布,又端出一碗肉沫熬制的香酱,用来刷在薄饼上吃的,又招呼来寿拿碗来,将这饼和酱分些去小桌上让大姑吃。

    郑长河正不自在,见了菊花大喜,忙道:“闺女,咋又做吃的送来哩?你那么忙,不要管我们了。”

    菊花不知刚才的事,故意说道:“舅舅和刘叔都在这,送些过来让他们尝尝。再说,我也要多孝敬爹娘,要爹娘晓得闺女就算嫁人了也没忘了你们,没白养一场。云岚姐姐,你也该多惦记着些刘叔和刘婶,要是嫁出去就不管娘家了,怕是没人乐意养闺女哩!”

    刘云岚听了笑着点头。

    郑长河乐得合不拢嘴,杨氏则得意万分,瞅了一眼张氏,心道,咱闺女是那不顾娘家的人么?

    第四百八十章 先不说

    在郑家盘桓了一会,槐子跟菊花回到家,想着今儿还有些要修改的细处没跟菊花说,便让葡萄在八仙桌上摆了纸笔,他跟菊花一一解说。

    张大栓跟何氏安排槐子舅舅们歇了,也凑过来听槐子说;小葱跟板栗不肯去睡,借着长板凳趴在桌上玩认字木块,葡萄在一旁看着他们,樱桃在厨房烧水。

    油灯里那一簇摇晃的火苗照得一家人脸庞或明或暗,神色却是充满希冀的。

    槐子捏着一管鹅毛笔,在一张图纸上点了一下,对菊花道:“这里,两山交界的地方,依地势挖条河出来,通到下面山谷里。山谷里也挖个山塘,出口从这边绕道,接上山外的鱼塘。原先的山沟太浅了,下大雨的话,山洪冲下来流不及。”

    “山坡向阳的地方全种橡树;这片山坡土质太瘦干了,就种松树;背阴、靠近山谷附近,地势低一些的地方就种绿竹;围墙附近全部种金银花,也好让秦大夫他们收些药材……”

    菊花看着槐子肃穆而专注的神情,最近因忙碌而显得有些粗糙的脸庞,心下歉然:这荒山和荒地买回来,她还没去过一回哩,坐在家里,想一出是一出地,把自己的幻想跟他说了,他就忙前忙后地帮着张罗,不合理的地方等晚上回来跟她解释后更改,一点点地将她的幻想变为现实。

    “槐子哥,这样蛮好的。听你说得这么好,我都想去瞧瞧了。要不,我明儿跟你去瞧瞧好么?这山买回来,我都没去看过哩。”

    槐子不赞同地瞅了她一眼,道:“去看啥?眼下还是一片荒山,有啥好看的?我说的这些,都才安排人做,还没弄好哩。再说,那儿干活的人都是些汉子。说话行事没个忌讳的,你不该去那样地方。”

    张大栓听得津津有味,一边不停地从面前的盘子里捡笋干和黄豆吃,这是菊花将笋干和黄豆合在一块煮成五香味道。然后晾干给娃儿做零嘴的。

    他听槐子这么说,便插嘴道:“菊花,那地方乱的很,没啥看头。就算弄好了,也没啥好看的。总要等两年,那树和竹子都长起来了,才有些样子。”

    何氏坐在旁边。用手撑着下巴,见他不停吃,打了他手一下,道:“大晚上的,你吃这么些,这东西味儿重,回头再灌一肚子水,还睡不睡了?咋跟个娃儿一样哩!”

    张大栓嘿嘿笑了两声。拍拍手不再吃,却兴致勃勃地问菊花道:“菊花,你们到底要在那山上养啥?总不能就为了种橡树。收橡子果儿喂猪吧?那也太多了哩。难不成在树林子里也养鸡?”

    菊花见他一副好奇不已的模样,忍笑道:“爹,说出来就不稀奇了,你等着看不好么?这样心里盼着一桩事,干活也带劲。”

    何氏白了他一眼,对菊花道:“甭跟他说,回头跟人瞎显摆,嚷嚷的一个村都晓得了。”

    张大栓就不再问,又说地里今年新种的橡树苗都出了,去年种的长了几尺高。就是数量不多,把竹园附近的山栽完怕是剩不下多少,不然今年就能种一部分荒山出来。

    槐子整理妥当,微笑道:“急啥?这么多山地,那是一时半会儿能开出来的?种树是一,那土壤也要慢慢改善。”

    张大栓急忙道:“这山上的土其实不差。就是表面一层石头壳子硬土疙瘩,往下翻深些,都是黄土。”

    槐子点头道:“所以要花工夫慢慢整治,先把树坑挖好,填上肥,栽上树,然后再慢慢地把那石头壳子弄走。总要花几年工夫才能干完。”

    几人说着话,轻笑低语在静夜里有些朦胧,催人入眠。

    菊花忽觉半天没听见板栗和小葱的声音,转头一看,两小娃儿已经在打瞌睡了,小手上还握着方木块,五指松开,木块往下滑落,脑袋也一点一点地强撑着,眼睛惺忪朦胧睁不开。

    葡萄也发现了两人在打瞌睡,怕他们跌倒,伸手扶住腋下,无声地对菊花示意,要抱他们去睡。

    菊花点头,正要起身帮忙抱他们去睡,猛然间屋外传来一声惨厉地叫唤,听得人身上寒毛乍竖,板栗被惊得一哆嗦,猛地睁开眼睛,回过神来,用手背擦了下嘴角的口水,对小葱道:“妹妹,你的猪哩?拿来,喂菜把它吃。”

    这娃儿,还惦记着刚才玩的游戏哩,重又抓起掉落桌面的木块,上面刻着“菜”字,又催小葱拿猪来。

    小葱也被惊醒了,瘪了两下嘴,本想哭的,听见哥哥问,便半眯着眼睛,精神有些恹恹地答应了一声,将手上的“猪”递给板栗。她没哥哥精力旺盛,已经支持不住了。

    何氏忙拍着小葱的后背,担心她被惊着了,一边骂道:“这死猫,整夜嚎丧。昨晚就叫了半夜,吵得人没法睡。他爹,去把它赶走,这声音听着怪渗人的,吓着娃们可不好。”

    她话音刚落,就听隔壁也不知是青山还是黄瓜大声哭了起来,接着就听见郑长河撵猫的声音:“大晚上的,连鸟都不叫了,就听你嚎。引了汉子来还不滚一边去,叫啥叫?”

    原来,外面有两只猫在叫了,声音如同小儿啼哭。

    菊花听爹跟骂人似的骂猫,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大栓对小葱道:“小葱莫怕,是猫在叫。等爷爷跟外公撵它走。”说完也出去赶猫。

    槐子卷起手中的图纸,抱起小葱笑道:“闺女,咱不玩了。睡觉去。明早起来再喂猪。”

    一家人遂洗漱睡觉不提。

    几千亩的荒山改造当然不可能一蹴而就,进入三月,帮忙的人就渐渐离去了,他们也要给冬小麦薅草施肥,接下来会更忙,种杂粮、栽秧、割麦,会一直忙下去,直到入冬才算完。

    槐子领着佃户和雇工,忙到四月份快要栽秧的时候,才清理出五百亩的一块荒山,倒是早先买的竹园旁边的那块五十亩山地全栽上了橡树,夹杂着些果树。

    “槐子哥,这边的林子就叫橡园好了,省得‘这块荒地’‘那块荒地’叫起来分不清。”

    这天下午,菊花牵着小葱,槐子牵着板栗,葡萄牵着小井儿,走在一条两米来宽的碎石山道上,一边浏览道两旁的风景。

    西边就是养鸡的竹园,已经被一圈青砖院墙围了起来;东面则是刚栽的橡树林,其间也有竹子,也有些桃杏李板栗之类的果树,高矮不齐,都还未长成。

    槐子点头道:“也好。这林子虽然各样树都有,也种了竹子,不过还是橡树多一些,叫‘橡园’也合适。菊花,你瞧,那中间——栽竹子的地方,咱们往后就把院子盖在那。也不是很高,下山也方便。”

    他跺了跺脚下的地面,又道:“这条路直上直下,人走还行,要是马车下山还是不大好,容易打滑。到时候从园子里再修条路,斜斜地通到山下,就不怕了。”

    菊花赞她想的周到,总是能把自己的构思完善起来。

    板栗听见路边水响,拉着槐子的手,非要过去看看,“爹,逮鱼。”

    菊花转头看向路旁,有一条山壑,那块大石去年自己来找槐子时还曾经在上面坐过,耳听得溪水叮咚轻响,眼前自动浮现“清泉石上流”的溪谷。

    她便对槐子道:“下去洗个手吧。我记得那水是不错的。葡萄,你把井儿抓紧,不要跌倒了。”

    扁头扁脑的小井儿咧嘴一笑,大声道:“不怕!”他还对小葱道,“妹妹,我牵你!”

    菊花忍不住笑了,示意他们先下去。

    槐子一手一个,跌跌撞撞地拽着他们下到涧底,果然好清亮山泉,浅浅的水流从鹅卵石上滑过,向山下欢快奔行。他找了个平坦的地方,让娃儿们蹲下撩水玩。

    看着山壑石壁上挂下的冷翠葛藤和葱郁青草野菜,菊花暗赞,她就喜欢这样清冷的幽涧。目光四处巡梭,又在上游地势较缓的坡地上发现一大丛栀子花,已经结出小小的碧青花骨朵。

    葡萄眼尖,也发现了这栀子花,“少奶奶,快瞧那栀子花,好大一蓬哩!咱们挖回去栽到院子里好么?”

    槐子转头看菊花,以为她肯定会说好,便想着用啥东西来挖哩?

    菊花笑道:“它在这开得好好的,咱们硬要把它挪走,太霸道了。再说,这地儿本就是咱家的,还往哪挪?让它在这长着,往后搬过来了,还能常来瞧瞧。”

    槐子一笑便丢开了,葡萄兀自奇怪:少奶奶不是啥东西都想弄回家去种的么?今儿咋又发善心了哩?

    菊花见她奇怪,笑着说道:“葡萄,我教你念句诗,‘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你瞧这山沟里静悄悄的,少有人来,这栀子花生在这里,自开自落,虽然没个人瞧见,多自在呀!”

    葡萄疑惑地问道:“咱们今儿不是瞧见它了么?”

    菊花不跟她掰扯这个,教小葱念这句诗玩,槐子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他们,目光柔和。

    正玩闹着,忽听身后的崖岸上有人叫道:“少爷,咋到山上来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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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一章 泄密

    槐子转头往上瞧,原来是王忠,扛着锄头,正往山上来。他瞧瞧日头,已经落下山了,便起身对菊花道:“走吧。日头落了哩。”

    上得路来,王忠扫了一圈大大小小的几个人,衣裳都奇怪的很,少爷身上的褂子连个门也没有,不过穿在身上挺精神,也显利落。他笑着跟菊花打招呼问好,又问槐子可有啥事要交代,他以为少爷是来找他的。

    槐子打量他一番,穿一身半旧的灰色衣裤,栗色微红的方脸上带着笑容,很欢悦很精神的洋子,便道过来看看新种的橡树,顺便带娃儿们逛逛。

    寒暄了几句,王忠便问道:“少爷,这橡树是不是种得太密了些?等树长大了,怕是有些挤哩!”

    槐子微笑道:“不要紧,我自有主意。”

    菊花见他笑容灿烂,心里赞好个阳光少年,一副浑不知愁的模样,又奇怪地问道:“收工了,你咋不回家,上这来干啥?”

    王忠还没开口,槐子低头对她道:“这橡园里也盖了个院子,我让他和刘小四在这边看着,顺便伺候那些盆栽。”抬头又问王忠,“你不是吃过晚饭才过来睡觉的么?”

    王忠待他说完,立即展开大大的笑脸,道:“小四今儿逮了只兔子,烧了一大锅,等我晚上家去吃饭哩。如今小四也会煮饭了,我就费事回家吃,我俩在这边单开伙,还自在。”

    槐子笑道:“瞧你乐呵呵的模样,怕是巴不得单过吧?在你爹娘眼皮子底下,总归不如跟小四混一块自在。”

    王忠听了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憨笑起来。

    他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跟刘小四差不多大,又是开朗爱玩的性情,当然不喜欢被爹娘拘着,况爹娘上了年纪。就喜欢碎嘴唠叨。他便怂恿刘小四,两人不畏繁琐,学起煮饭来,索性另开伙。

    槐子道:“你们爱玩不要紧。对这林子可要照管精心些,见有树死了就要赶紧补上。等这林子长成了,我会来这边盖院子,然后全家搬过来住。等你们娶媳妇了,也住我们跟前,就近跟着我管些事。”

    王忠大喜,连道他会小心伺候这林子的。还催促槐子早些搬过来。他极喜欢少爷少奶奶的为人。

    菊花目光搜索了好一会,才在橡树林坡地的后面发现一角屋檐,先前她也没注意。

    听王忠催促他们搬过来,想着他跟刘小四两个少年住这边,也没个长辈管束,也没媳妇照顾,便好心地说道:“该让你娘帮你说一门亲。过一二年成亲了,你也多个人照顾。”

    王忠慌忙摇手道:“不着急。少奶奶。我还想多攒些钱,再跟着少爷多学些本事,然后找个好媳妇。”

    菊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很想问问他好媳妇是啥样的,可是她问这话到底不大妥当,也就没接下去。

    槐子也眼中含笑。

    王忠见他们都笑,连旁边那个黑亮眼睛的小丫头也嘴角微翘。他性子开朗的很,也不尴尬,主动解释道:“往常咱家穷,人都瞧不上咱。我哥哥们娶媳妇都难的很,还受气。我就想着,先不娶媳妇,等过几年。那时我钱也攒够了,我也出息了,再娶媳妇可不是容易的很?我也好挑个顺眼的女娃子。”

    槐子和菊花听了忍俊不禁,却没有嘲笑他的意思,反而觉得亲切无比:这话几年前他跟青木不都说过?

    王忠以为自己说的太痴心妄想了,少爷和少奶奶笑话他。便傻笑着红了脸。

    槐子见他神情不似刚才那般无拘束,忙用话开解他:“你这么想才好呢,我跟青木当年也是这么想的。你先好好干几年,到时候你瞧上了哪家的闺女,我让我娘帮你上门提亲。”

    这个王忠和吴家的老大吴成,都是他喜欢和得用的人。

    王家和吴家虽然儿子都多,人也实诚本分,可是要么老实巴交,上不得台面,要么虽然勤快却没啥主见,再不然就是脾气容易冲动的,也就吴成和王忠让他满意,自然要另眼相看些。

    王忠立即开心地笑了,又说了些种地薅草的事,道是他爹王老头这两天带人在新地那边种豆子,山下的老地都是他娘带着一帮媳妇们在薅草,他也就近去帮了把手。

    待板栗等几个小娃儿不耐烦地往山下跑,槐子才跟他结束问话,各自回家。

    回去的路上,槐子跟菊花说起王家和吴家的人,也就王忠和吴成两个当得用,又说起刚才王忠想找顺眼的女娃成亲,不禁又笑了。

    葡萄小声对菊花道:“少奶奶,他说要找顺眼的女娃子,肯定就是想找个好看的女娃子。就算不能跟少奶奶这样好看,也是不能太差的。”

    菊花好笑地问道:“为啥要这么说?要是他想找个贤惠的哩?”庄稼人娶媳妇还是更注重贤惠能干的。

    葡萄撇撇嘴道:“才不是哩。我听樱桃姐姐说,两个堂哥娶媳妇,相看的时候,都挑好看的。我大伯看中那老实的,他们就不中意。我们村的人挑媳妇也是这样,做爹娘的都是挑老实能干的,当儿子的却只想挑那长得好看的。”

    樱桃就是刘小四的妹妹刘小五。

    菊花见她生了一张小嘴巴,嘴唇微微嘟起,虽然颜色不大好,可那是因为营养不良造成的,要是养些日子,这红润润的小嘴可不就是“樱桃小嘴”么,于是帮她改了名字叫樱桃。

    槐子听了葡萄的话,握着菊花的手一紧,然后轻笑道:“葡萄,那是他们还不知事,等他们多学些人情世务,就不会光凭长相挑人了。不过,人品性格,样样都好,长相再好一些的话,当然更得人喜欢。要是双方性情相投,就更好了。王忠说找个顺眼的,怕是说想找个自己喜欢的脾性。”

    菊花知他是说给自己听的,仰脸对他一笑,岔开话问道:“添了四百亩地,人手够么?眼下又要栽秧了,越发忙了。”

    槐子捏捏她手,安慰道:“自然也花钱雇用了一些人。都安排好了,你甭担心。”

    如今张家名下有五十多户佃农,收租的田地三百多亩。这还是张槐精挑细选的结果,要是真聚敛起来,多不说,千亩田地是轻巧巧的事。

    不过他自有打算,并不想靠着这个法子聚敛土地钱财。因此,菊花添了这么多土地,农忙起来人手就不够了,只得另外雇人。

    菊花笑笑,心道有你忙前忙后地张罗安排,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开荒种地,植树造林,挖塘养鱼,栽秧割稻,饲养猪鸡,这一年张家是分外的忙,也不能一一述说。

    菊花今年种了三十亩地的辣椒,从七月开始就不停地摘红辣椒往地底储藏室收藏,立秋后,又下了足够的土粪,辣椒是一茬连一茬地往家摘,这时候,连青辣椒也往回摘了。

    开始收购辣椒的时候,方家也行动起来,他们在下塘集上收。张家也不在意,这本就是双方事先说好的,他们还是在家门口收,只有附近一些村子的村民将辣椒卖过来。

    待张家和郑家又收了一万多斤辣椒,加上各自种植的部分,凑起来有八万斤了,这时,终于有人发现了辣椒储藏的方法。菊花也不在意,任凭人们传来传去。

    本来,她是准备这时候公布辣椒的保存技术的,却歇了这心思,决定等一段时候再说。

    “这是谁吃里扒外?”槐子纳闷地问菊花。

    天高云淡的日子里,他带着菊花和几个孩子,还有葡萄和黑皮在竹园下的鱼塘边看王婆子和儿媳妇采莲蓬和菱角。

    菊花坐在塘埂边的草地上,看着在塘埂上疯跑的几个娃儿,有的手上举着绿伞似的荷叶,有的举着一只绿碗似的小莲蓬,跑到黑皮的身边停下,看他钓鱼。

    她回头笑道:“肯定不会是家里这些人,要不然,也不会弄岔了,居然说是用稻草包着辣椒的。想起这个,我心里就好过不少。我想着,肯定是有人进院偷看,又没看清,见了竹篓子缝隙和盖子上面露出的稻草,只当咱们是用稻草包着辣椒的。只不知是那几家佃户干的,还是外面的人翻墙进院偷看的。不管是谁,这回都要让他们受个教训。”

    原来,因为今年藏得辣椒多了,槐子就建议在竹篓的底部和四围隔上少许稻草,然后再用草灰埋辣椒。一来是为了掩人耳目,二来也防止漏灰:今年可是要连篓子往外运辣椒的,不比去年,都是把辣椒掏出来再对外卖,要是漏灰就拖沓了。

    刘黑子一家和马叔马婶都是知道内情的,若是他们泄密的话,也不会说是用稻草来储藏了,因此只能是其他人,这让菊花很欣慰。

    连吴家和王家也是逃不脱干系的,因为他们两家人常上张家找槐子和菊花回事情,但也不排除外人偷窥。

    泄密的人也怕张家和方家找麻烦,因此宣扬得外面人人都知道,如今家家都在藏辣椒,也就无从查起。

    槐子目光沉沉地点头道:“偷看的人肯定收的辣椒最多,一般人家,该卖的都卖了,也不过能藏个几十斤罢了。到时自然会分晓。”

    今年,人们知道秋辣椒好卖,那些本来种辣椒当菜吃的农户,把房前屋后、墙根底下的空地都用上了,辣椒的数量就比去年多了不少。

    第四百八十二章 猜测

    菊花仰头看湛蓝的天空,飘着几缕淡淡的白云,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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