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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如菊(更新至卷2第330章)第50部分阅读

      丑女如菊(更新至卷2第330章) 作者:肉书屋

    丑女如菊(更新至卷2第330章)第50部分阅读

    忽然觉得两年后再成亲不是个好主意,云岚再累两年自己不是更心疼? 唉!还是要想想办法。 来财见菊花回来了,对她吐了下舌头,笑嘻嘻地问道:“菊花姐姐,你消气了么?” 菊花不理他,进屋去烤火。 来财却颠颠地跑进房间,拿出一个纸包,讨好地送到菊花的面前,对她说道:“这是我外婆把我的枣儿,可甜了。菊花姐姐你尝 菊花见他居然舍得把这东西拿出来,便盯着他,一手摸了几个枣儿放嘴里嚼着。 来财却没有很心疼,见菊花吃了他的枣儿,仿佛还很高兴的样子,把那纸包放在菊花的腿上,一个劲地说:“菊花姐姐,你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菊花听了差点把嘴里的枣儿给喷出来—这话说得倒大方,拢共也就这么点枣儿,还想吃多少就多少? 她见这小子还算识相,决定跟他掰扯几句,看这娃儿脑子里到底在想啥。 “来财,你跟姐姐说实话,为啥要去踩那水哩?”菊花真心实意地跟来财请教道。 来财眼睛珠子骨碌转了几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把脚在地上蹭了下道:“我也不晓得哩。我瞧见那滩水,就冲上去踩了几脚,我当时啥也没想哩。” 这是啥回答? 菊花很无语——还真不是故意的,他这样子难道是多动症?或者是调皮惯了,形成了条件反射?

    正想着,二舅抱着来寿走了进来,刚好听见菊花和来财的对话,便放下小儿子,怒视着来财道:“你皮痒了是不?没事就往水里踩?瞧瞧你的鞋子,又要害奶奶洗哩。是不是上回还没打疼你?” 来财见他爹提起上回的事,马上想起那顿毒打,吓得躲到菊花身后道:“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晓得为啥,就……就……” 他生怕再挨打,一着急,那声音就带了哭腔,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何无缘无故地要去踩那水。 菊花见他的样子确实不像狡辩,怕是真的习惯了搞破坏。她叹了口气,对这娃儿也很头疼——她还真没什么好的教导小孩经验来纠正他。 于是把他拉到身前,耐心地对他说道“往后你玩的时候要多些心眼,甭没心没肺的。

    今儿是把泥浆溅到来寿的身上去了,要是溅到旁人身上,人家不是要揍你?你也不小了,俗话说‘会玩的玩门道,不会玩的玩热闹,你就算是调皮也不能乱来,不然人家说你是傻子哩。” 她心想,小石头的调皮才有水平,还不让人讨厌。 杨得志见菊花会说话,比自己说的好,自己平常只会对着儿子吼,便怒喝道:“菊花姐姐的话可听见了?甭跟傻子似的只晓得疯。” 来财连连点头道:“晓得了,我往后玩的时候肯定多动脑子。”

    这时,林氏听见杨得志的吼声急忙走了进来,拉过来财,摸摸他的手,嗔怪地白了杨得志一眼道:“嚷那么大声干嘛?瞧吓着娃儿了。来财这一年可是听话多了,你不要老是凶他。” 杨得志被菊花撩拨了一路,心里早憋着一股火,就等这婆娘犯错好训她哩,这还没说来财两句,她就撞上来了。

    “听话多了?听话多了能无事端端地去踩水?你瞧瞧来寿身上这泥,都是你儿子干的好事。我还没管教他两句,你就拦着——儿子都是叫你给惯坏了。往后我管儿子你甭插嘴——你自己做人都不利索,成天让人指三戳四的,还想管好儿子哩。” 林丘被他一顿训得无语,又见菊花在旁冷眼瞧着自己,觉得很没面子,不禁有些生气。 可是她转头一瞧,小儿子身上跟那麻子脸上的麻子坑似的,全是泥点子,便惊叫了一声,说道:“这是咋回事哩?菊花姐姐不是跟着的么,咋还弄这么一身泥哩?” 菊花听了很想掐死她! 杨得志怒吼道:“是你大儿子干的好事,咋赖上菊花了?你耳朵聋了,刚才说了半天你没听见?还不带来寿去换衣裳哩,难不成要娘来洗。我瞧你也是皮痒了。” 林氏从没见男人这么大声对她吼叫过,一时间有些傻了。 来寿奶声奶气地说道:“娘,是哥哥踩了我一身水。姐姐把哥哥打跑了。” 林氏一听这话回过味来了,忙板着脸对菊花说道:“菊花,来财可是你表弟,他还小哩,做错了事你就好好地跟他说,打他干啥哩?”

    菊花被这婆娘气乐了,冷眼扫视了她一番,一把扯过来财对他说道:“跟你娘说,我可打疼你了?你可晓得错了?要是晓得错了,就去靠墙站着,一个时辰后才准吃饭。要是你今儿不听我的话,从此不准你进大姑家门,菊花姐姐也不管你了,永远不睬你。” 说完松开手,死盯着他的眼睛。

    杨得志听了媳妇的话,怒气冲天,心道菊花说的没错,这婆娘再不管教要翻天了,当着自己的面,就说些没脑子的话,幸亏听的人是菊花—她是自己外甥女,要是旁人的话,还不被人家笑死了? 他气得刚要痛骂这婆娘,却见菊花发作来财,一时间也愣住了。 来财早被吓得泪流满面,哭着对林氏道:“菊花姐姐也没狠打我,就……就拍了几下……屁股,我跑了。菊花姐姐,我错了,我不该踩水,我去站墙。” 说完真的过去贴墙站着,却是哭得更厉害了。 他心想,这都怪娘! 菊花姐姐吃了他的枣儿,还轻声问他为何去踩水,就是爹进来骂了自己,她也是很和气地教了自己一番话,她都不怪自己了,也没生气了。 要不是娘进来说了那么些话,爹也不会发火,菊花姐姐也不会发火,还说从此不让他去大姑家哩…… 来财越想越伤心,决定往后不听娘的话了,他觉得还是菊花姐姐说的有道理一些。

    杨得发见儿子听了菊花的话真的去罚站了,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失落。生气的是这个媳妇实在不着调,自己往常是太惯她了;失落的是自己连个小女娃都不如——菊花比自己会管教娃儿哩。 林氏则气得变了脸,养了这么久的儿子,被菊花一句话就支使去靠墙站着了,这还是在自己家哩,要是在大姑家,那还不要来财罚跪么? 她也不管不顾了,就要对菊花发脾气。 可是杨得志一把攥住她的胳膊,怒道:“你敢再搅和,当我不敢打你么?” 林氏惊呆了! 这边闹得这么大声,汪氏从厨房急忙赶了过来,青木也从茅房出来了,一齐问是啥事。

    第一百八十八章 奖惩

    菊花见到底还是吵起来了,便温声对来财道:“菊花姐姐晓得你是个聪明的娃,你都这么大了,也该晓得些好歹。你也甭哭了,男娃子哪能动不动就哭哩。要有点担当的样子,你自己跟大伙说,都错哪了。”

    来财听菊花夸他聪明,心里高兴,忙歇了哭声,深吸了两口气,又抽噎了几下,才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跟汪氏他们说了一遍。

    末了他还总结道:“我不该踩那水,要是在学堂里,弄脏了旁人的衣裳,人家准要打我哩。菊花姐姐说的对,我该长些心眼,不然人家说我傻子哩。

    汪氏听了忙上前帮他擦眼泪,一边喜欢地说道:“这可不是长大了?说的多好。你这样听话,奶奶死了也闭眼哩。”

    林氏到底气不过,对汪氏道:“娘,来财这么听话,菊花还让他站那不准吃饭哩。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么?”

    菊花冷冷地说道:“你跟他好好说了这么些年,他可改了?要不二舅去年管得紧,来财能长进?”

    杨得志见自己简直管不住这婆娘了,叫她不准开口,她偏要开口,真是气得眼睛冒火。他就要拖这婆娘进房,好给点颜色让她瞧瞧哩,忽听来财说出了一番话,把个林氏气得倒仰。

    来财埋怨地对林氏道:“娘没进来的时候,菊花姐姐就在跟我好好说哩。她叫我甭没心没肺的玩,要多个心眼;还说‘会玩的玩门道,不会玩的玩热闹,。可是娘你进来了,又怪爹不该管我,又怪菊花姐姐没看好来寿,害他衣裳弄脏了—ˉ—来寿衣裳明明是我踩水弄脏的,后来爹也生气了,菊花姐姐也生气了,我才站到这的。”

    他满心委屈——刚才明明都没啥事了,可是娘进来一搅和,这事就大了。就跟去年在大姑家一样,娘非要送自己到大姑家念书,害得大伙全生气,大伙一生气,自己就倒霉。

    林氏简直不敢相信地望着来财——这小子在埋怨她?她可是为了他好哩。

    杨得志冷声对林氏道:“连来财都晓得做错了事,要好好认个错。你就专门袒护,错了还怪旁人,又不许管教,你想把儿子害死么?”

    汪氏听完来财的话绷着脸道:“管得对,菊花也做的对。小娃儿记吃不记打,他老是忘记,站一回也好,长点记性。”

    林氏见全家人都向着菊花,气得怒视着她——这个外甥女还有一点晚辈的样子么,小小年纪就敢这样跟她说话?可是自家男人还护着她,连儿子也听她的话。

    真是怪了,儿子明明被她打了,咋还那么听她的话哩?

    她也不想想,来财刚刚可是说得很清楚:要不是你,我都没事了;你一搅和,我又倒霉了。

    菊花见林氏不高兴的样子,也板脸道:“二舅母甭不高兴,我明儿就要走了,来财你想咋管就咋管,哪怕他将来杀人哩,想必二舅母有本事让县太爷也不敢管来财。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来财在家闹翻天咱也不管,他敢在我家调皮,我见一回打一回。除非他从此不进大姑家门。

    杨得志、林氏和来财听了这话脸色都变了。

    县太爷不敢管来财?

    就是他把村里哪个娃子打了,人家也是不依的,甭说县太爷了。

    来财想的是,真不让他进大姑家门了?

    那哪成哩,大姑家才盖了大瓦房,种了好多果树,还养了鱼,家里又灌了许多香肠,鸡鸭也多,要是他不能去大姑家,那不是瞧着来寿开心么!

    他忍不住又想哭,可是想着菊花是讨厌他哭的,就忍着伤心对菊花道:“菊花姐姐,我往后都会听话的,你甭不让我去大姑家,好么?”

    青木见二舅母一回来就不让人省心,气得要死。

    他听来财说话如此识相,便故意道:“嗯!来财这样才是个好男娃。你听话,我跟菊花姐姐就喜欢你到大姑家玩。咱是男娃子,有错就改,怕啥哩?就站一个时辰,还能掉块肉?下回保管就记住了,也不容易犯错。”

    来财听了连连点头,他也觉得站一个时辰没啥,又不是挨打。

    杨得志简直无法容忍林氏了,先前菊花就直言,说不希望他们回来早,虽然是句玩笑话,这会儿不就现眼了:他们一回来,才半下午的工夫,就吵起来了。

    菊花也气得要明儿走,要不是天晚了,怕是兄妹俩晚上就要走哩,这让他做舅舅的脸往哪搁?

    他眼里喷火就要动手收拾这婆娘,却被汪氏狠狠地瞪了一眼止住了。

    汪氏见儿媳妇竟然当自己的面给外孙女甩脸子,这外孙女多少年才来这一回,来了就给人脸色看,心里也动了真火虽然也很想儿子给这婆娘点颜色瞧瞧,可是今儿才初四,打闹得鸡飞狗跳的也让邻居笑话。

    她心道,等菊花走了再收拾你这婆娘。

    一边想一边狠狠地剜了一眼林氏,怒道:“往后你男人管儿子的时候,你不许插嘴,你还是把自个先管管好是正经。

    明明来财都明白过来了,你还在瞎搅和,这样能管好儿子?”

    说完对她吩咐道:“端菜吃饭。”

    又拉着菊花的手安慰地拍拍,示意她甭生气。

    菊花见二舅今儿很硬气,连来财也不听林氏的话了,心情好着哩,再说这婆娘她又不是头一回见,怎会跟她生气?

    她见林氏怏怏不乐地出去了,便微笑对外婆说道:“二舅母就是那个脾气,我做晚辈的哪会生气哩。不过是怕把来财惯坏了,才说了几句。”

    汪丘乐呵呵地说道:“来财倒是听你的话。”

    菊花故意道:“外婆,来财聪明着哩。往常他调皮你们也舍不得管,还纵着他;有时哩,发起狠来又死打一顿,那是不成的。”

    汪氏见她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诧异地问道:“那你说要咋管哩?”

    菊花傻眼了,她哪里晓得要咋管!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像林氏这么惯着肯定是不成的。

    这教育小孩子可是门深奥的学问,每个父母都有自己的一套方式,谁也不能说某种方法就是绝对的正确。否则的话,那么多被认定为“差生”和“问题学生”的人,后来走上社会却混得风生水起、大放异彩;而有些老师和家长眼中的优等生,考上大学后却做出种种让人不敢相信的事。

    基本上,她比较信奉“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因事而异”,同样的方式,在他家可以教育好孩子,可是换一家就未必行得通。

    经常有人分析某某犯罪的原因,说是家庭贫穷少教育、父母离异导致的;而分析某些成功人士成功的原因,也会说因为家庭贫穷经历苦难、父母离异所以很早成熟之类的,可见,相同的条件未必得到相同的结果。

    她见汪氏问起,也不知如何回答,难道要跟外婆说因人而异啥的?

    想起下午的事,心里一转念,便胡扯道:“做了错事就要狠骂一顿,不听的话还要打。不过哩,等事情过了要细细地跟他掰扯错哪了,为啥骂他打他,要他明白这是为他好。要是他转过弯来了,晓得错了,还肯承认的话,就要夸奖他。”

    汪氏听得连连点头道:“嗳!是这么个理,该打的时候就要打,该夸奖的时候就要夸奖。”

    青木则是错愕不已——村里的小娃儿,菊花也就跟小石头走的近些,哪来的这么些想法?

    菊花胡扯完了见来财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便决定奖赏这小子今儿对自己的捧场,她咳嗽了一声说道:“来财,让你站那可不是我想出气,是为了让你长记性的——下回再要踩水、撵鸡撵狗、扯人菜秧子啥的,你就能想起今儿罚站的事了。你心里想着再干这些事没准就要挨打、挨骂、罚站,是不是就不会干了哩?再干那不是傻子么。你今儿很听话,承认错了,还有担当,自己去站墙,菊花姐姐待会专门帮你做一碗酸辣粉丝,用肉来做——是你往常没吃过的——就把你一个人吃,其他人都没有,连你爹娘也没有。”

    来财听了简直是喜出望外,要喜极而泣了,他连连保证道:“菊花姐姐,我不怕站。今儿是我不该去踩水哩,我晓得错了,这鞋子弄湿了穿着好难受。你放心,我往后肯定能记住今儿的事,不会再踩水了。”

    想了一下又道:“我也不会去撵狗撵鸡扯菜了,要是我忘记了,奶奶你就再让我站墙。”

    汪氏和青木真的对菊花佩服死了,甭管他往后能不能改——想立马改过来怕是难——就这态度、这决心,那往常是没有过的。

    来寿不乐意了,急忙拉住菊花的衣襟道:“来寿也听话,要吃粉丝,要吃肉。”

    菊花忙安慰地抱着他,问来财道:“旁人都不把,让弟弟吃一碗好么?”

    来财没想到自己还有决定权了。其实就是让大伙都吃,他也是没意见的,可是菊花姐姐竟然专门只做给他一个人吃,这份荣耀让他觉得幸福死了,忙点点头道:“嗳!弟弟还小哩,让他吃一碗。”

    青木故意叹气道:“瞧,罚站还罚出吃的来了。来财,你真是捡了便宜哩。

    第一百八十九章 反应

    来财得意地笑,忽然觉得自己也是很听话的,做错了事甭哭闹,老老实实地承认大家都喜欢,多好。

    嗯,往后还是不要调皮了,不然菊花姐姐不喜欢哩,瞧她对来寿多好,自己要是乖一些,青木哥哥跟她也会喜欢自己的。

    汪氏去拿了一双干净的鞋来,帮孙子换下了,开心地瞧着两小子乐呵。

    这时,林氏和杨得志端了菜进来,招呼吃饭。

    菊花见林氏眼睛红红的,看来在厨房被二舅给训了,她也不理会,自和哥哥去吃饭。

    林氏见大家都吃饭,只有儿子站那,看看他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敢吱声。

    刚才杨得志可是狠狠地骂了她一顿。

    她也后悔,早就想过不惹菊花的,见来财挨骂,一着急她就给忘了,这不,又吃亏了。

    杨得志见她看儿子,生怕她又挑事,瞪了她一眼道:“来财待会再吃,站一会还能饿死他了?”

    结果来财喜气洋洋地说道:“爹,你们吃吧,不用理我,我不想吃饭哩菊花姐姐说等会做酸辣粉丝把我吃哩。”

    说完还往墙上靠了靠,站得直直的,那模样使人觉得罚站是件很让人自豪的事。

    杨得志和林氏很是惊讶。

    汪氏笑道:“菊花说来财今儿很听话,承认错了,所以要做粉丝把他吃哩,只做把他一个人吃。”

    来寿不满地提醒道:“姐姐和哥哥都说把我吃的。”

    汪氏忙道:“好,好,来寿也有。来寿啊,那你要少吃些饭哩,不然待会吃不下粉丝了。”

    来寿一听,急忙把碗一推,说他不吃了。

    杨得志见儿子不再苦着一张脸,开心地罚站,也十分高兴,觉得菊花这法子不错,往后自己也用用。

    他端起来寿的碗,把剩饭倒进自己碗里,故意叹气道:“爹没粉丝吃,只好吃来寿的剩饭哩。”

    来寿听了急忙扒着他的肩膀,对着他的耳朵小声道:“等会我分点给爹吃,不让姐姐看见。”

    杨得志听了差点把嘴里的饭给喷出去,忙忍住,见小儿子一副贴心的样子,高兴地叫他“好儿子”。

    林氏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她实在搞不明白,既然说来财听话,干啥还要罚站哩?既然罚了站,又为啥还要专门煮粉丝把他吃哩?

    不过也没人解释给她听。

    饭后,菊花用自己带来的辣白菜,煮了两大碗酸辣粉丝,让来财和来寿吃。

    也不知是真的喜欢这粉丝味儿哩,还是站了半天肚子饿了,又或者是今天这奖励挣得不容易,反正来财吃得格外香甜。吃完了自己的,还把来寿吃剩下的也吃了,连那酸辣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菊花觉得这小子今儿难得这样乖,便想趁热打铁,说些做人的道理给他听,不管起不起作用,好歹也算是尽力了。

    于是她陪着两个娃儿玩了好一会,说了些故事,在他们听得出神的时候,又加了些简单的道理在里面,循循善诱,直说得口干舌燥,心道这老师的活计果然不是啥人都能干的。

    在外婆家的最后一晚很热阄地落下帷幕,菊花不知道往后还会不会再跟林氏冲突,不过看样子二舅把她管得越来越严,想必冲突的机会也少了许多。

    初五回到家,杨氏和郑长河听说跟刘富贵家口头定亲了,两口子全张大了嘴巴。

    郑长河埋怨地说道:“咋不叫个人回来叫我跟你娘哩?你俩就这么把青木的亲事定下了?”他很是不痛快,觉得儿子的亲事当然该自己出面定才对。

    菊花和青木相视苦笑——老爹这是吃醋了,吃大舅的醋哩。

    菊花忙上前挽着他的胳膊,好一番安慰,把外婆说的话跟爹娘说了一遍,又说只是口头上商量了一下,还是要爹娘带媒人去下聘礼的。

    杨氏捣了郑长河一胳膊肘,嗔道:“又不是定的旁人家,这刘家闺女咱是晓得的,不过是她老子娘糊涂,才耽搁了;后来刘富贵又托我娘来求,可是那会儿青木又说想晚两年再成亲,这才没提起。甭生气了,赶紧准备起来,好下聘礼。”

    郑长河这才高兴起来,跟杨氏热烈地讨论起聘礼的事。

    菊花和青木也松了口气。

    他们当时可不是要回来跟爹娘说么,还不是外婆说娘舅大如天,这才先上门相看,谁知爹竟然吃起醋来。

    接下来郑长河跟杨氏旋风一般忙碌起来,置办各色聘礼、请媒人,并往刘家塘递了话,定好于初十上门定亲。

    菊花和青木简直插不上手,每每要发表些意见,都会被两人否决,他们总能找到不合适的原因。

    菊花拉着哥哥到后院瞧那种下的橡子果儿——还没有发芽的迹象——一边对哥哥笑道:“随爹跟娘忙去吧,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定亲成亲,你都得让他俩忙碌一番好过把瘾才是。往常爹老听人跟他念叨,帮儿子娶媳妇多烦神。人家说的是真心话,他哩,心里只有羡慕的。”

    青木听了也笑了起来,想起爹那兴奋的劲头,摇摇头,说道:“他们也不嫌累。我不过是要帮把手,就说我这也做的不对,那也不合适。乡下定亲,讲究那么些干啥哩!”

    菊花微笑道:“他哪里是真的讲究,不过是忙着开心罢了。”

    爹娘岂止是开心啊,简直是乐在其中。

    菊花抬眼望着后院东边那一块菜地。

    开春了,大蒜苗格外粗壮碧绿,正是炒腊肉的好时候;新一茬的韭菜也是颜色浅绿、清新鲜嫩,煎鸡蛋想必是很香的。

    西边是几棵半人高的杏子树、桃树和李树,桃树的枝节处鼓起,一副花蕾要突出的样子;再越过后院的围墙,就是尚未换新装的小青山了,入目还有些萧条。

    她忽然心里特别的宁静,既没有急着想要轰轰烈烈干大事、赚大钱,也没有刚穿过来时的彷徨和戒备,有的只是对这山水、这院落、远处的田野、身边亲人的依恋,想要一辈子地老天荒地过下去。

    青木见妹妹微笑静立着,好似在想啥美好的事情,便问道:“想啥好事哩?”

    菊花转头看着他,微笑道:“我用温水泡了些橡子果儿,明天种下去,看能不能让它快些发芽;这桃树和李树也要修剪一番;院墙外边四周空地上,还是要多移栽些野菊花过来;河边今年不光要插柳枝,还要多种些果树,刘小妹去年种了好些果核哩;鱼塘也要去瞧瞧,把周围再挖大些……”

    青木听了也舒心地微笑起来,自己那天也跟云岚说了好些,不晓得她会不会喜欢这个家哩?

    青木要定亲的消息很快被村里人知晓,顿时有好几家人都跌脚叹息。

    原来,自从大家看到村里发展的希望后,确实有些人家不愿意把闺女往外嫁,于是一齐盯着村里这些适龄的男娃子,青木自然是首当其冲。

    首先就是李耕地。

    他其实是想把金香留在身边的,因自己的妹妹跟媳妇说了,要帮金香在清辉找一户殷实人家结亲,所以金香一直也没有相看人家。

    可是去年秋,梅子和李长明定亲后,他又动了念头——不想把金香嫁到清辉去了。想看一趟闺女还得跑那么远,要是闺女受了气,只能靠姑姑,那咋成哩。梅子既然能嫁给李长明,金香为啥不能嫁给青木或者张槐哩?

    到了年底,听哥哥李耕田说了明年村里的筹划,更坚定了这个想

    谁想不过是过了个年,青木竟然就定亲了,顿时痛悔不已。心里埋怨郑长河,自己的金香这么好,就在他眼皮底下,也不来求亲;那个刘富贵曾经嫌弃过菊花,咋还跟他家结亲哩?

    他也没跟人说起过这事,因此独自闷闷不乐。

    初六这天他在哥哥家吃晌午饭,说起郑家正忙忙地置办聘礼的事,李长雨笑道:“三十晚上还在说他哩,谁知才过了几天就定亲了,事先一点风声也没听到,真是怪了。”

    李耕地的脸色就难看起来,连酒也没心思喝了。

    吃过饭,等娃儿们都散了,李明瑞对闷声不响的李耕地说道:“后悔了吧?你要手快一些,青木哪能跟刘家塘的人定亲哩?我早就跟你说过,闺女嫁那么远不好,她姑姑是跟着姑爷一道搬过去的,那是没法子,不然我能把闺女送那么远?”

    李耕地惊讶地问道:“爹,你咋晓得我要……”

    李耕田也觉得奇怪——自己都不知弟弟有这想法哩,爹咋晓得的?

    李明瑞撇撇嘴道:“你那点花花肠子还想瞒我事?几十岁的人了,办事还这么没成算。既然有了这想法,为啥不赶紧托人?”

    李耕地无奈地说道:“还不是听说他家青木近两年不想成亲么,我就没那么急。”

    李明瑞道:“蠢!先定亲就是了。郑家肯定是相看上了刘富贵的闺女,所以才不计较先前的事;这么忙着定亲,想是觉得刘家的闺女也是有好些人求的,怕夜长梦多。你瞧人家办事多利索。”

    李耕地听了羞愧不已。

    李耕田安慰他道:“咱村还有好些男娃哩,再挑一个就是了。”

    李耕地叹气点了点头。

    李长雨因为初八就要去清辉了,他吃过午饭便约了张槐来到郑家,一齐盯着青木,问他为啥忽然就定亲了。

    青木正在院子里修剪桃枝。

    他用一把刀,按菊花说的割去桃树顶端的枝条,好让它往后多发几根枝桠。

    听了两人的询问,脸色红红的,眼睛里流光溢彩,沉默了一会,才微微一笑道:“见了她,觉得人不错,就定了呗。”

    这是啥话?太简单了吧。

    第一百九十章 插柳

    张槐却晓得绝不会如此简单,青木的脾性他是知道的,要不是喜欢那个女娃,肯定不能眼下定亲的。

    见青木喜欢上了一个女娃,立马就定亲了,他又是高兴又是羡慕。

    李长雨见青木随意套了件淡蓝的马甲,神情轻松愉悦,在树枝上忙碌不停,羡慕而又奇怪地问道:“瞧你那得意样子,这女娃一定是个出挑的。唉!你这是忙啥哩?”

    青木瞥了他们一眼道:“把这顶上的枝条剪了,往后这桃树就会发枝桠。枝桠多的话,结桃不就多了么。”

    正说着,菊花端着一只垫了草的箩筐出来,里面是黄绒绒的一群小鸡娃,一只老母鸡“咕咕”地跟在她身后边撵——真是只护崽的老母鸡!

    见了张槐和李长雨,菊花一面招呼他们,一面把小鸡倒在地上,顿时,那小娃儿拳头大小的鸡娃四散开来,跟一朵朵黄|色的绒花似的。那母鸡立即冲过去,小鸡们也往母鸡跟前聚拢。

    这已经是孵出的第二窝小鸡了。菊花瞧着它们心里欢喜,忙撒了些细细的菜叶和玉米碎屑在地上,让它们啄食。

    李长雨见她手中端着一个粗瓷碗,一边嘴里:“”地唤着小鸡,一边往下撒鸡食,又冲着在她身边打转的大黑狗使劲地一跺脚,呵斥道:“走开。嫌死人了——瞧你把它们都吓跑了。”

    他一阵愕然,可是紧接着,就见那大黑狗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到墙根边,回头歪着脑袋对菊花张望着。

    他就忍不住笑道:“嗳哟!菊花,瞧这鸡、这狗叫你喂熟了哩,都这么听话。”

    菊花笑眯眯地说道:“狗也是很知眼色的,晓得人骂它哩。”

    李长雨乐道:“我咋觉得你这话听起来像是骂人的话哩。”

    菊花瞧着活泼的小鸡用嫩黄|色的小尖嘴啄食菜叶,一边闲闲地说道:“那是你多心。我真的是说狗。我家的这黑狗你骂它它都能听得懂哩。长雨哥,你哪天去清辉哩?”

    李长雨道:“我准备初八就去。菊花,你喂这些鸡,有没有想过拿鸡做出一样东西来卖哩?槐子可是放了大话了,往后咱村要出‘青山鸡,‘青山鸭,哩!”

    菊花叹口气道:“咋没想哩。不过这鸡金贵的很,不好试。你想,试一回就得杀一只鸡,又不晓得要杀多少只鸡才能试成,谁敢花那个本钱?还是等往后鸡多了再试吧。”

    那盐鸡可不就是好东西?可是她会吃不会做,有什么法子。

    张槐从菊花出来后,就默默地站立一旁看着她,听她和李长雨说话也未吱声。

    他想得很明白,菊花要是喜欢自己,那谁往前凑都没用;她要是不喜欢自己,自己就算拦着李长雨、刘三顺,也不能挡住她嫁旁人。

    只有做好自己的事,让她发现自己的好才成。自己的好,不是光说说就成的,夫子教他们“先行其言而后从之”,他可是一直铭记于心。

    况且,他一直很喜欢看着菊花做家务。

    每当菊花静静地做针线,或者在菜地里忙碌、伺候鸡鸭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她悠闲欢愉的心情,仿佛这些都充满无穷的滋味,全没有旁人那种劳苦应付的样子。

    就像现在,她撵走大狗,含笑瞧着那些小鸡,虽然嘴里在跟李长雨说话,眼睛却是很专注瞧着那些鸡娃,那一副过日子的幸福神情,让旁边瞧着的人也感到温馨和宁静。

    他看了一会,心情很好地转头低声对青木问了几句话,青木听了后对着他踢了一脚,红着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张槐一笑让开,问青木道:“你不是跟菊花说要把小清河边都插上柳条么?要不咱今儿就去,正好抓住长雨帮忙。今年正月天暖得很,柳枝插了也容易活。”

    菊花一听,急忙点头,满脑子都是小清河边绿树成荫、繁花似锦的美景。

    她对二人道:“我本来准备和哥哥过两天就插的,你俩来了,也多个帮手,今儿就插也是一样的。

    李长雨诧异地问道:“到小清河边摇?跑那么远插干啥,你还不如把这院里院外插几根,长大了也好看。”

    菊花见他一副“自扫门前雪”的口气,鄙夷地扫了他一眼道:“门口也要插,河边也要插。河边插的时候间隔开一些,明年再种上些桃树。过几年等这树长成了,春天小清河边绿树成荫,杨柳姿态婆娑、清丽潇洒,桃树红枝招展、蝶舞蜂绕;初夏的时候桃树上果实累累,那是怎样一幅美景?”

    李长雨听了这话顿时愣住——

    那是怎样一幅美景?

    他脑海里开始勾画出柳垂金线、桃展胭脂的河岸,夹着一条清澈的流水,蜿蜒东去的图画。

    青木笑道:“他往后肯定是要住在清辉县,自盖园子,这乡下变成咋样他可是没兴趣管。喂,你将来成有钱的老爷,会不会回来瞧咱们?”

    张槐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长雨回过神,又看一眼把鸡往箩筐里捉的菊花,气恼地对青木道:“谁说我要在清辉县住了?我也要在这山边盖房子。唉,要不是我爹把家里的房子盖得那么好,这不就能搬到山边来了么。

    如今想要搬的话,他又舍不得丢下那房子,再说,我家也没那么多钱。等赚了钱再盖吧。”

    青木奇道:“你既然在外做生意,当然是住在清辉县了。住在村里,要咋做这生意?”

    李长雨郁闷地叹了口气道:“等生意做顺了,难道还非得我在那看着?我就不能当个甩手的掌柜?再说了,要是有一天,这下塘集兴旺起来,我就把铺子开到家门口了,谁耐烦呆在那老远的地方。听菊花说这话的意思,是要把咱清南村建得美美的,那我就更不乐意在外边呆着了。”

    他看着正把装鸡的箩筐往屋里端的菊花,很是忧心,这一走,不是离她更远了?何况她的身边还有个槐子。

    每一次听她说话,都让他感到惊异,他总是不动声色地观察她,不敢表现异样,想瞧瞧她到底还能说出些啥、做出些啥。

    可是,他本来打算趁过年的时候接近她的,不料她从初二出门,到初五才回来。

    他虽然忧心,却不打算更改行程。

    听菊花的言谈,是个极有见识和主意的人,自己虽然念了几年书,若是不能做出些样子来,怕是入不了她的眼。刚才她没好气地瞥了自己一眼,很明显是嘲笑自己的短见。

    也是,她描绘的那幅春夏美景想来没有人能拒绝得了,更不要说秋天的时候,小青山上光华灿烂的大片橡树、田野里怒放的野菊了。

    在这样的地方住着,人生夫复何求?

    就听张槐笑对他道:“那你可要赶紧哩。今年有好多的人家都要在这边盖房子,等你想来盖的时候,怕是没地方了。”

    李长雨瞧着笑得很真挚的张槐,觉得他好像有些变化——变得从容了,不再像前些日子那样对自己很戒备。

    他这是胸有成竹吗?还是绝对的自信?

    不管是什么,李长雨都只有高兴的,槐子和青木这两个朋友他是交定了,不想因为这件事弄得大家不愉快。

    再说,无论他们怎样争,最后选谁还不是要由菊花来定么,郑叔和郑婶肯定是要听菊花的意见,所以就算是长辈出面都没有用。

    他呵呵地笑道:“等我攒些钱,先买块地基搁那,占个地方再说。你家旁边有人买了么?我就买在你家旁边,到时候咱俩隔着院子都能聊天,再加上青木,就更热闹了。”

    张槐笑道:“那你还真要赶快,他们都往西南边去买的多,我那上边还没有人买,不过就快有人要买了——听说长明哥也要来这边盖屋子哩。”

    李长雨刚要答话,青木进屋拿了镰刀、背篓和铁锹,出来对两人说道:“走,先去割些柳树枝,再插扦。”

    他和张槐便跟着出去了。

    等菊花赶到河边的时候,三人已经在河边土壤疏松的地方插了不少柳枝。

    早春的气候虽然还有些寒凉,但大地渐渐回暖,小清河的水也似活了过来,不像冬天那么冷冽。

    张槐递给她一根一尺多长的光秃秃的柳枝,微笑道:“你也来试试,这土我刚松过了,好插的很。不过,我们其实是用栽的。”

    菊花接了过来,一边对着那翻松的土壤用力地插下去,一边问道:“这时候插不会冻死吧?我哥本来说要等几天的,因为你们来了,所以才先插了。”

    张槐见她力气不够,插的浅了些,便伸手把柳枝往下又插了一截,笑说道:“不会,这东西野性的很,好活。只要插得地方不是太糟,差不多都能活。再说,这天已经很暖了,也就早晚凉一些。”

    菊花忙问道:“这插在哪还有讲究么?”

    张槐含笑瞥了她一眼,见她一副认真听的样子,便说道:“我只晓得不能浇太多水,不然会烂根的。旁的就不晓得了。”

    菊花听了笑道:“我想着柳树都是靠水生长的多,还准备多浇水哩

    张槐道:“刚插下去当然是要注意些,等长出根须来就好了。菊花,你见过你嫂子了?”他眼里含着笑问道。

    菊花见他两眼亮亮地望着自己,微笑道:“见了。”

    张槐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地问道:“你喜欢她么?”

    第一百九十一章 姐还没想好

    菊花看了一眼旁边的青木,转头对他道:“这话你该去问我哥吧?要他喜欢才成,我喜欢不喜欢并不是太重要的。”

    张槐摇摇头,轻声对她道:“才不是哩。你要是不喜欢,你哥肯定不会去提亲的;不过你说的也对,你哥既然喜欢了,那你肯定也会喜欢她的。”

    菊花被他绕得头晕,失笑道:“说得这么弯弯绕干啥。我觉得只要我哥真心喜欢,这才是最重要的。”

    张槐就愣住了,心道,她是这么看的?

    那会不会觉得只要我真心喜欢她,旁的都不重要了?

    他不禁有些失神,喃喃地问道:“菊花,你……”

    菊花觉得周遭气压忽然低了下来,张槐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她感到有些不妙——这个情势好像很暧昧,可是她眼下是不会应承他的,她还要好好地想想哩。

    她迅速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李长雨和青木,尴尬又抱歉地对他笑了笑,岔开话题问道:“槐子哥,你家啥时候盖房子哩?”

    站在他的面前,嘴里问着不相干的话,菊花觉得他好像又长高了一点,身材越发修长,自己要仰望才能看到他的脸。那一身带补丁的粗布夹衣洗得清清爽爽的,带着日晒的温暖气息,漆黑的浓眉衬得他眉峰高耸、眼眸黑亮

    张槐终究还是没问出来,听了菊花的问话,回道:“准备今年秋天盖哩。菊花,

    丑女如菊(更新至卷2第330章)第5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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