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锄禾日当午第1部分阅读

      锄禾日当午 作者:肉书屋

    锄禾日当午第1部分阅读

    1诡异的露营之旅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破晓而出的时候,田小午听到了院子里窸窸窣窣的声响,分辨出那刻意放缓的脚步跟关篱笆门的声音,田小午安心的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那是锄头下地去了。

    田小午昏昏沉沉的再一次睡去,那未知的梦境袭来之前,她仿若又看见了父母那慈爱的眼睛。

    可是,田小午即使在睡梦中都是那般的清醒,这一切都是梦!

    她这一生可能都再也见不着他们了,因为,现在的她身处在这个未知名的时空,陌生到一直在几天前,她都不肯相信这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已经真实的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她几乎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将自己从难以置信中唤醒,接受了这个不得不接受的现实,这一切,不是梦!

    很是匪夷所思,田小午活了这十八年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遇到这般离奇诡异的事情。

    她不过是个极普通极平凡的大学生,刚进入大学校门没多久,农村来的她对一切都是那般的好奇新鲜,也在室友的怂恿下加入了户外活动社团,赶时髦的跟着社团的学长学姐一起去郊区的一座山上露营。

    攀岩到山顶的露营目的地时已是夕阳西下,大家跟紧抓紧时间,扎帐篷的扎帐篷,搭灶台的搭灶台,捡树枝的捡树枝,一切都是那般的井井有条,田小午虽是新人,可毕竟自己在乡村长大,这些活计做起来是轻车熟路,到也没想另外几个新人一般的拖后腿,很受学姐学长们的喜欢。

    夜色渐浓时,才准备停妥,田小午跟众人一起吃罢各自带来的食物,十多个人便围着火堆谈天说地的侃大山,田小午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入夜,山上格外的寒凉,即使穿着厚厚的两条运动裤跟大的加棉毛外套,都抵不住那四面八方袭来的凛冽寒气,学长学姐有的是情侣的,本是浓情蜜意,便早早的入帐篷睡了,像田小午跟几个大一新入校刚加入社团的形单影只的嫩鸟新人们便只有对着火堆顾影自怜的份儿。

    同帐篷的那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很有异性缘,一个大二的学长明显的意图攻陷之,不但一路照顾有加,还亲热的拉着那女孩不住的说话,这么托拉了半响,田小午实在是觉得自己这盏坐在旁边的探照灯瓦数太过高了点,越发的不自在,便找了个蹩脚的借口给他们二人留足了互诉衷肠的私人空间,一个人先行入了帐篷睡去了。

    因是白日里爬了一天的山早已是疲累至极,田小午这么一躺下去,须臾便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很是舒畅!

    田小午觉得运动有益于睡眠此话果然不虚,自己便是这句话的验证者,昨夜竟是不畏山上的寒冷睡了个昏天暗地。

    睁开朦胧混沌的眼睛,恍然听到了外面的虫鸣鸟叫,透过墨绿色的帐篷,隐隐可见外面的亮光,田小午料想定是清晨了,看了看手上的机械表,竟然却指在正午十二点!

    田小午惊异中猛地坐了起来,怎么可能,一觉睡到了中午?为何没人来叫自己?同帐篷的女孩子呢?是昨夜跟那帅哥相谈甚欢一夜未归还是已经出去了?

    田小午讶异中拿出手机,一看竟然一丝信号都没有,上面的时间也是清清楚楚的显示是第二天的中午十二点。

    田小午顾不得想太多,赶忙起身出去找寻同伴,一拉开帐篷的门,田小午便瞬间傻眼了,怎么回事?自己明明记得很清楚,她的帐篷特意搭建在最边上一块极平整的草地上,除了帐篷后面的树林,前面空旷的很,如今怎么帐篷的门都被浓密的草丛给堵住了?

    她的心中极为的不安,甚至有些压抑不住的害怕,她钻出帐篷,环顾四周,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这,绝对不是原来自己的露营地!

    周围古树参天,杂草丛生,但却不是自己露营的山上那般样子,这里四周杂乱无致的木树要粗大的多,而且,遮天蔽日,田小午从没在那座山上见过这般大的树木,这般深及腰部的杂草,更让她忐忑的是,周围原来社团的几部帐篷,如今一个都不见,只剩下她的这一顶,孤零零的隐蔽在这草丛里面。

    她深深的呼气了两下,努力的稳住心神,下意识的自我催眠着,这一切绝对是恶作剧,对,是社团的人对新人搞的特别仪式,是朋友们再开玩笑,他们一定是隐藏在某一个角落里等着看自己出丑闹笑话,自己绝对不能慌,绝对要镇静!

    田小午一遍遍的强调着,可以忽略这一切的离奇性,直到觉得自己都相信了,才揉揉有些僵硬的脸颊,去清点着物品跟帐篷。

    田小午随身的钱包还贴身装着,帐篷的登山包内装着一些简单的日用品、应急药品跟食物,因为这次登山野营的路程不远,时间不过是两天左右,所以,当初准备的东西不是很多。

    不知是不是因为中午天气开始炎热的缘故,在这样遮天蔽日的树林里,而今的田小午竟然觉得身上一直在冒汗,甚至,连手都有些微微的发抖。

    她将厚厚的加棉外套脱下来塞进登山包里,又把帐篷跟气垫收起来折叠装好,拿出了一瓶水,仿若为了压下自己的砰砰乱跳的心神,一口气喝掉了半瓶,突然间又意识到自己只有最后两瓶水了,赶忙盖好塞回背包上,心中却还在自欺欺人的默念着:不用担心,会有人来的,一会学姐她们就会嬉笑着从树丛后面出来了。

    田小午把东西收拾好,背在身上,胡乱的往嘴里塞了些压缩饼干,心中暗暗的为自己打着气,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她觉得无论如何自己不能这般傻傻的干等着坐以待毙,她细心的在这块草地一边的石头跟树木上用刀子做了个记号。

    田小午记得原先露营的山再城郊的西方,那么若果真还是在那座山上,她一直往东走,只要走下山去,定然离城镇不远了,于是便打定主意想要找准东方走下去,看看太阳,却发现正在当顶,她不敢这般武断的凭空认定东南西北,只好再观察了周围的树木,想要以此确认方向。

    仔细的分辨了一下树木的长势,却万分悲惨的认识到,她刚刚学的那些分辨在山中分辨方向的书本知识根本毫无用处!

    她以前曾学过,树叶茂密的是南方,稀疏的一方是北方,苔藓在北面的树干上较多,南面的树干上较少,可她根本看不出哪边的树叶要茂密些,她会看年轮,但她没法子砍倒一棵参天大树!

    最后,田小午决定放弃这个天真的想法,她不想再浪费时间,果断的背对着太阳的方向往山下走去,她不断的用树枝扒开浓密的野草,还要随时注意着脚下不期然突起的石块,当真万分的艰难。

    田小午觉得自己从没走过这样的山路,她除了那越来越渺茫的对社友的期盼外,唯一支持她的信念,便是走出去,走出这片深山老林,最起码,死也不能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在这里。

    这一路跋涉,基本上是贯彻实践了鲁迅先生那句至理名言:这世上是本没有路的,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太阳慢慢的披上了万丈的红霞,接着,便是毫不留恋的留下了仍是一个人跋涉的田小午回家去了,树林里更是昏暗无边,几乎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田小午拿出自己的太阳能小手电筒,借着那微弱的光,一刻不停的往前机械的走着。

    田小午已是彻底的放弃了那个安慰了自己一路的念想,她知道,她的社友们不会来了,这座山绝对不是自己生活的城市郊区的山,那山绝对不会有这么大,树木也不会这般的幽深,更不可能如此走了半日都毫无起色,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好好的睡在帐篷里醒来却来了这莫名其妙陌生的山上,田小午甚至不敢肯定这个地方还是不是自己生活的时空,她没见过一个人,甚至连路都没见过,她只知道,无论是哪里的深山,黑夜里斗是潜伏着无数的致命危险,她必须走,一直走,或许运气好了可以遇到一点灯光,或是几户人家。

    再不成,等漆黑的深夜真的来袭,她只有爬到树上,田小午在心里盘算着,或许还可以躲过一劫,留条活命。

    只是,她没有这个机会了,田小午正在打量着周围的古树中究竟哪一棵会仁慈的收留她一夜的时候,突然脚下一阵松软,泥土仿若突然间塌陷了一般,伴随着田小午一阵惊声尖叫,她的身体突然间失去了平衡,随着那纷落的泥土,猝防不及的陷落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某遥开新坑了,

    这次绝不坑人,

    是真正的种田文——

    开坑大吉,欢迎捧场!

    2、最美丽的惊喜

    伴随着田小午一阵惊声尖叫,她的身体突然间失去了平衡,随着那纷落的泥土,猝防不及的陷落了下去……

    妈的,哪个无良人士这般无聊的在这里挖这么大个坑啊!!这不是坑爹吗?田小午悲愤的在跌落前最后的意识里咒骂着,换来的却是满嘴的土沙!

    田小午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随着那土灰的铺头盖脸的袭来,她重重的砸到了地上,意识出现了短暂的停滞,四肢百骸剧痛无比,可是,幸好,她还知道痛,她还活着。

    可能是天不欲汪小午,不幸中的万幸在她跌落的时候,后背先着地,危急时刻田小午的后背上大大的鼓鼓的登山包救了她一命!

    即使侥幸躲过了摔死的命运,田小午也忽略不了身上那无处不在的疼痛,尤其是脚裸跟小腿上,那钻心的疼痛提醒着田小午,可能更麻烦的事情来了。

    田小午咬着牙关撑着身子半坐了起来,那小电筒竟然更幸运的掉在了自己身上,还在发着而今看起来那般温暖明亮的光。

    田小午忍着剧痛皱着眉头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差点葬送了自己小命的地方。

    这是一个陷阱,约有两米多深,底部还算宽敞,应该是猎人用来扑捉猎物的,刚刚田小午便是踩到了上面虚虚得伪装的一层树叶才这般倒霉的掉了下来。

    虽是浑身碎裂般的疼痛,但田小午心中却是一阵的劫后余生的庆幸,她很阿q得想,幸好这陷阱下面没有插着钢针,不然,如今的自己怕是比刺猬还要惨不忍睹了吧?

    田小午挪动着身子靠到一旁的洞壁上,这小幅的动作让她疼的倒吸了几口凉气。

    她拿出那喝剩的半瓶矿泉水,极为珍视的小心的喝了两口,然后借着手电筒的亮光查看自己的伤口。

    幸好衣服穿得厚,胳膊跟手上只是些细小的擦伤,无甚大碍,棘手的伤处在左腿跟脚裸处,血虽没什么,却是疼的一动都不敢动,田小伍初步猜测这条腿,最起码是脱臼加骨折,自己虽是学过急救,也有些药品,但却不会正骨,对这两种伤基本上是束手无策,只有尽量的放平了左腿,仔细的回忆着自己学过的骨折后的注意事项,不敢擅自移动,怕引起更严重的麻烦。

    她闭目靠着,回忆着这诡异的一天,到目前为止,田小伍还没有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却已是麻烦接二连三。她这大半天来几乎水米未进,不是不饿,却觉得根本无心下咽,只是走,不停的往下走,走出去,只有在这个重复枯燥疲累的动作的支撑下才能让她的心不那么害怕。

    如今深陷陷阱,被迫的停了下来,让她不得不从头到尾的细细的回忆审视自己的处境。

    调入这个陷阱,除了让她九死一生以外,这陷阱的粗糙跟古老更是让她的心隐隐的不安,有些东西,她几乎不敢也不愿去想!

    她摇摇头,甩出去那些让她心慌意乱的猜测,看了看手机,还是没有任何的信号,连那所有能想到的110、120等一切的急救电话拨过去都是杳无回音,田小午几乎已经完全放弃了通过这东西联系外界的可能。

    田小午苦笑着装起这毫无用处的手机,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面包,强打着精神一口口的强迫自己咽下去。

    然后掏出露营的备用药品,用纱布蘸着双氧水轻轻的擦拭了一遍那些流血的皮外伤,又拿了消炎药,吞了两片下去,不管是不是对症下药,如今自己浑身是伤,腿又行动不便,要是发烧感染了后果不堪设想,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夜深风寒,外面开始传来野兽的吼叫,田小午枕着背包盖着厚外套躺在这个地洞里,借着那狭小的洞口,看着那竟在咫尺般的夜空,透过外面那浓密的有些狰狞的树枝,还可以依稀的看得到那满天零落的星子,在被半遮半掩的树冠的黑影中,倔强的闪着璀璨的光,那般的美丽透亮!

    田小午在这般的窘迫的困境中,不知为何,竟然突然间闪过了曾经看过几米的那《希望井》:

    掉落深井,

    我大声哭喊,

    等待救援

    天黑了,

    黯然低头,

    才发现水面满是闪烁的星光。

    我总在最深的绝望里,

    遇见最美丽的惊喜。

    如今,田小午觉得,自己已经是从没有过的绝望,那,何时她才能遇见属于她的,最美丽的惊喜?

    田小午终于在这又累又痛中昏睡了过去,睡一觉吧,她在心里慢慢祈祷着,或许一觉醒来,自己便又回到了原来露营的地方,今天的这一切,皆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只是,第二天醒来的她还是那般狼狈的躺在昨夜的那个捕兽的深坑里,腿还是钻心的疼,浑身比昨天更加的酸痛无比!

    她挣扎了半天才撑起自己酸软的身子,轻轻的揉着自己麻木的几乎毫无知觉的双腿,更加仔细的观察着这个深洞,想着自救的办法。

    结果,却是更深得失望。

    这个洞想来是为了扑捉大型的野兽,挖得极深,且周围洞壁光滑,根本没有攀爬的着力点,要是田小午的腿没有受伤,倒是可以用刀子在洞壁上层层向上的挖着攀爬点,试着爬上去,可如今自己一条腿根本无法使力,更别说支撑着往上爬了。

    如今田小午除了祈祷有人来救自己以外,基本上束手无策,她心中虽是丧气,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跟希翼的,因为既然是人挖得陷阱,就说明这山林附近肯定是有人家的,挖陷阱的人定然也是会回来查看有没有猎物落网,只要自己可以支撑到有人来,便可以得救了!

    虽然她如今已是在心里诅咒了一百八十遍那个挖陷阱的人,但却不得不承认,那人也可能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了!

    只是,田小午惶恐不安的是,这有人来到底要等到何时?要等多久?一天?两天?还是十天?二十天?自己的食物省着点倒是还可以支撑五天,可仅剩一瓶多一点的水却甚至连四天都支撑不了,要是这挖陷阱的猎人十天半个月才来一回,自己岂不是要困死在这陷阱里?那时倒是好了,连埋葬自己的坑都不用费力气挖了,直接便可以就地掩埋了!

    田小午觉得这样毫无目的的等待是比昨天的奋力攀爬找路还要深刻的煎熬,因为她觉得自己只有这样等死一般的接受命运的施舍,而毫无还手之力,几乎是无能为力,只有这么躺在这个深洞里坐以待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田小午只有强迫自己睡过去,那样她才不会胡思乱想,才能忍住自己那想哭的冲动。

    她是家中的独女,因为父母结婚五年后求医问药好不容易才有了她,又是出生在正中午,便取名田小午,农村虽是重男轻女的风气较浓一些,可父母一直是视她为掌上明珠,疼爱备至,家境也算殷实,自小倒也没受过什么委屈,小时候在田里帮父母拔草,划破了手都要对母亲撒娇半天,十八年来何时受过这等痛苦?

    却没成想好不容易挤过那独木桥进入自己梦寐以求的农业大学的校门才一年不到,便遇到如此离奇莫名的事情,还这般陷入困境,生死难料,田小午思及此处,更是悲从中来,一直强忍的泪水便是那般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一个人哭了半响,心中不但没有想通好过些,反而是更加的难受,甚至有些头晕鼻酸了起来,田小午努力找回自己的理智,擦干没人安慰的泪水,平复着自己的心境,尽量让自己舒适的躺好,泪水改变不了任何的东西,刚刚她已经放纵自己去试过了,如今她必须为了那渺茫的活下去的希望保存体力,无论如何,不到最后,都不能放弃。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田小午的希望也在一寸寸的流逝,三天了,已经是三天三夜了,她喊过呼救过等待过,除了偶尔在暗夜里徘徊闪过的野兽的绿色的眼睛,她没见过一个人影。

    水已经快要喝完了,食物虽是尽量的节省也是所剩无几,田小午觉得或许真的是天要亡她,她不过是抗争无效罢了。

    她几乎不对获救抱任何的希望,她现在充斥着干渴跟饥饿的身体里想的最多的便是自己将会怎样死去。

    饿死?渴死?貌似都不是什么有趣的死法,甚至连死后的样子也是瘦骨伶仃不会好看,还是把背包里所有的储备应急药品一口气吞下去把自己毒死?先不说能不能真的毒死,即使能,田小午也没有那自杀的勇气。

    田小午能做的除了毫无头绪的等待,便是无法控制的胡思乱想,再者,便只有沉睡,她甚至期盼着这么一觉睡过去便当真不用再醒来,不用再承受这般的苦楚!

    在田小午已经彻底的快要由失望变成绝望的时候,终归天无绝人之路,那个寂静了四天的洞口,终于出现了那日思夜盼的属于她的最美丽的惊喜。

    一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某遥第一天便加更了,

    木有办法啊,某遥还是一如继往的勤快啊!!

    美丽的惊喜来了——

    敬请期待!

    当然,坑也是某遥挖的,敢骂我坑爹?死丫头你还会有好果子吃??

    3、第一次亲密接触

    在田小午已经彻底的快要由失望变成绝望的时候,终归天无绝人之路,那个寂静了四天的洞口,终于出现了那日思夜盼的最美丽的惊喜。

    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对于与死亡亲密接触过的此刻田小午而言,无异于是圣母玛利亚或是佛祖的驾到亲临。

    她努力的支撑着上半身,艰难的爬起来,对着那个出现在洞口的她几度以为是幻觉的男子,伸出了手,沙哑的喊着:“救命——,救我——”

    锄头第一次见到的田小午就是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他那日一早上山,想看看他几日前精心设计的捕兽陷阱可有收获,运气不错,几处小的套子跟夹子都扑捉到了小的猎物,收获颇丰,最后才来到那个费了最多的心思挖下的坑洞前,远远的便看到难陷阱被踩踏下陷的痕迹,心中一喜,以为此次定然有大型猎物落网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探头查看,到底是何物如此倒霉时,却惊讶的发现了一个辨不清样貌的会发声的“怪物”!

    锄头当下被吓了一跳,听到那怪物的发出的求救声,又仔细壮着胆子辨认了一番,才发现这怪物原来是个蓬头垢面的人,听声音,还是个女子,只是那身染血的怪异的衣服跟蓬乱的头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联想到是个女人。

    锄头大吃一惊,这深山老林的捕兽陷阱里怎么来的女人?

    当下也没工夫细想,锄头见那女人灰头土脸气若游丝的样子,赶忙解下腰上随身的绳子,抖开来将一头的绳头给丢了下去,边对田小午喊道:“你抓住,抓紧了,我拉你上来。”

    田小午见到那丢下来的绳子,犹如见到了救命稻草,卯足了劲挪蹭了一下,将那绳子抓在了手里。

    可惜全身几乎没有任何的力气,锄头在上面拉了几次,田小午都抓不住。

    无奈之下,田小午只好将那绳子捆在自己腋下,强自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扶着洞壁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尽量减轻上边那男人的负担,示意他将自己给拉上去。

    锄头见下面那个看不出人样的女人那副风吹就倒的样子,心中焦急也不敢拖延,便使足了力气拉着绳子将下面的人给拉了上来。

    田小午被一股大力拉扯着,而后,便感觉到了一只有力的粗糙的手一把抓住了自己扬起的手臂,猛地一使力将自己给拽了上去,而后,这番折腾下,苦撑几日的田小午一阵头昏目眩,觉得耳朵“嗡”的一声轰鸣,顿时几乎听不清楚任何的声音,眼前也瞬间的黑了下来,身体像是被抽取了气力一般,不受控制的慢慢的失去了意识,只隐隐的听见,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自己耳边焦灼的呼唤着,“姑娘,姑娘——”

    锄头手足无措的看着这个晕倒在自己怀里的女子,这女子头发披散,灰头土脸的看不清楚摸样,而且她竟然没有穿女子们的裙裾,而是只着了黑漆漆的怪异的长裤,上身的衣袍短襦也是无比的奇特,那脚上的鞋子更是奇奇怪怪,锄头几乎从未见过,心中的疑惑更甚。

    不过锄头当下来不及考虑太多,看到她满脸虚汗淋漓不醒人事的模样,赶紧解下怀里的水囊,往这女子的嘴里灌了几口水,又沾了些水拍打在她的面上,一边轻声的唤着她。

    田小午本也没有什么致命内伤,不过是饥渴难熬了几日,身体发虚,刚刚又经过那一番的折腾,体力不支,一时低血糖昏倒了而已,如今被强灌了几口水,又靠在锄头怀里缓和了一阵,感觉到面上的清凉,便悠悠转醒了过来。

    恍惚间睁开眼睛,定神良久才看清了半抱着自己的救命恩人。

    此人古铜色微黑的皮肤,五官周正,浓眉大眼,鼻梁挺翘,嘴唇略厚,目光炯炯,带着一股子憨实淳朴劲,细细看来,倒是个相貌堂堂的英俊儿郎,只是,让田小午忍不住要再一次晕过去的不是他的相貌,而是他的装扮,他竟是一头长发,且如古人一般的用布条高高束在头顶,身上是猎户般的赤膊大襟圆领短褂,青布衫裤,足着草制的靸鞋。

    田小午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果真没有看错,束发布衫,短褂草鞋,这身装束绝对不是现代人该有的样子,心中几乎是肯定了自己所做的那最坏的猜测。

    “姑娘,你可有好些?”见田小午醒来那般定定的看着自己,锄头一阵脸红羞赧,赶忙将怀里的女子放到地上,却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单手扶稳了她的身子。

    田小午当下也顾不得道谢,只是如同石化了一般不可置信的盯着看了半响,才迟疑的说:“敢问,嗯,嗯,那个,兄台,这里是何处?”

    “这里,是大旺山啊,只是,姑娘为何只身一人到此?还,深陷险境?”

    “大旺山?哪里?再冒昧问一句,如今是何年月了?我在那陷阱里昏迷了几日,已是糊涂了。”田小午谨慎的问。

    “今日已是嘉和六年五月初六,这大旺山是在清河县这旺子村后面,姑娘看来伤得很重,可否告知伤及何处?”

    “别处倒是无甚大碍,只是这条腿伤得有些严重些。”田小午听了这话,心中苦笑连连,她从没听过这个年号,且自己的时代意识初秋,怎么都不可能时夏初时节,她好半天才从这震惊中回过神了,学着这男子的用词,尽量咬文嚼字的说。

    纵然是千万般的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已是摆在眼前,这是个对她而言从未听过的时空,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毫无原因的时空转移了,应该说当真是穿越了,还穿越的如此凄惨。

    “姑娘莫怪我唐突,我自小在这山上长大,认识些药草也略通些医理,姑娘若是信得过,便让我瞧一眼,或许看的出个因由,只是,要挽起姑娘的裤脚,这……”锄头有些为难的说。

    “无妨,让您费心了。”田小午自是没这么严防的男女授受不亲的意识,且腿上的伤也是拖不得了,说着便挽起运动裤的裤脚,脱下鞋袜,露出了雪白的小腿跟裸足。

    锄头一见,脸上当下便红的跟火炭似地,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了脸,踌躇半响,才扭过头来,似是鼓足了勇气般,伸出手握住了田小午的小巧的玉足,手更是烫的吓人,握着田小午的脚腕还微微有些发抖。

    田小午从不觉的这脚给一个男子看了会是怎么严重的事情,见对面的男子那般羞赧珍视的样子,心中竟是莫名的升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若是对那现代司空见惯的那随处可见的大街上当众的亲吻搂抱的汗颜。

    锄头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强压住那砰砰乱跳的心,目不斜视的专心为田小午看起脚来。

    虽是轻轻的拿捏,可毕竟是受伤时日已久,田小午努力的咬紧了嘴唇,还是忍不住的呻吟出声。

    “啊——嘶——,嗯——”

    不知为何,锄头听到这叫声脸不由自主的更是火烧一般,头上也渗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真是锄几亩地都没这般的狼狈过。

    他在田小午的痛呼中紧张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捏下去了,只得深深的咽了几口唾沫,擦了擦汗珠,慢慢的静下心来更为放轻了力道的揉捏下去。

    “这脚裸是无甚大碍,只是脱臼了,我帮你接回便是,不过这小腿怕是伤到了骨头,幸好没断,只是也是拖的太久了些,可能有些难好,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都要好好将养些时日才能下床走路了,你,忍着点!”

    说完田小午便感觉到脚裸上瞬间传来一股子骨头断裂般的巨痛,当下冷汗直冒,不由得隐忍不住,大叫出声,连眼泪都淌出来了。

    “啊——,疼——,嘶——”

    那钻心的疼痛过后,脚裸处一阵火烫,竟是舒适了很多,只是那被为了接脚裸而大力捏过的小腿,却更是疼的一阵阵的抽搐。

    田小午大口的大口的喘着气,觉得自己浑身都被那疼出来的汗水浸透了,她没有镜子,看不见自己的脸,可她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是怎样的面无血色的惨白。

    锄头也比她好过不了多少,他接过无数的脱臼脚裸,从来没有这一次这么艰难过,一场下来,竟然大汗淋漓,仿若干了一场多辛苦的农活一般,不知是累的还是紧张的,他边擦着自己留下来得汗水,边气喘如牛。

    原来,这女人的脚裸是这般难伺候的,锄头,以前除了村里那些黄毛小丫头还没给女人接过骨,第一次便遇上了这般棘手的活,当下心中叫苦不已,心想着,以后可绝对不能接这等活计。

    不过,女子的脚本是极私密之处,不到万不得已也是绝对不会轻易示人的,想来除了眼前这怪异的女子,也不会有人如此毫不忸怩的把脚这般袒露给自己,还如此,这般的孤男寡女在大山里亲密接触,思及此处,锄头竟又一次脸红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女子的脚在古代是很重要的部位,甚至不亚于胸部,

    锄头的反应合情合理,当然,俺家小午的落落大方,也无可厚非,

    毕竟是现代人,没那么容易就带上那紧箍咒!

    撒花啊,留言啊,收藏啊,不要客气,用力的来吧!!

    4、挖坑挖回个假妹妹

    田小午又接过锄头的水囊大口大口的满灌了几口水,又吃下了小心节省的半块巧克力,这才觉得体力恢复了一些,貌似又活了过来。

    田小午问清了这救他的男子叫锄头,是这山下这旺子村人事,也七拐八绕的打探出了这男子的一些情况,到也更觉得这锄头老实可靠,心中庆幸自己是遇见了好人了,如若这番遇到的是个二流子或是土匪流氓,现在的自己还不知道是怎样一番凄惨的状况。

    田小午自然是跟这锄头解释不清楚自己的身世来历,只是含糊其辞的说自己父母双亡,自己孤身一人去投奔亲朋,岂止,早已人去楼空,投亲无门又无家可归,还在半路遇到了劫匪,虽然自己人是逃了出来,可辗转之间却误入了这不知名的深山老林,又仓皇中不幸掉入了这不知何人所设捕兽的陷阱,这才落到而今这步几乎饿死的田地!

    锄头心眼老实,不但没有怀疑,还禁不住唏嘘不已,心中万分的同情这个可怜女子的坎坷身世。

    只是,当锄头听到后面田小午对这挖陷阱之人的血泪控诉的时候,当下瞪大了眼睛,歉疚抓着头皮,愧疚万分的道:“姑娘,这,这坑是我挖的,你掉落的这陷阱是我设下的,本意是捕捉猎物,却,却没成想,猎物没捉到,倒是,困住了姑娘——,我,我——,我当真不是成心的。”

    挖坑捕兽却捕获了个大姑娘,这是锄头当初无论如何都始料未及的。

    “什么?这挖坑之人是你?”田小午在那坑里曾不止一边的诅咒那挖陷阱的罪魁祸首,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自己感激涕零了半日的“恩公”竟是那该挨千刀受万剐的!

    “这,这,确实是我,我,我当真不知道捕获的会是姑娘,我——,这——,锄头虽是无心,却如此带累了姑娘,几乎送了姑娘性命,这该如何是好!”

    田小午无力的看着这个自责不已的男子,他本就是无心之失,事到如今,自己也捡回了命,还是这男子救自己出了这陷阱,虽是他挖的坑,也是他救自己出的坑,自己再怎么愤慨,还能当真把他也推到坑里饿个四天不成?杀人不过头点地,况且目前自己还是有求于人,面上终归不好太过计较。且追本朔源,怪的还是老天开的这个让她露个营都莫名其妙时空转移的玩笑,这挖坑的人不过是助纣为孽让自己多吃了几天苦头而已,却不是那罪魁祸首,而且,其实即使不掉进这坑里饿着几天,自己而今也未必好的了多少,说不定早就葬身兽腹,甚至迷路饿死在这荒山野林也未可知。

    不过,词恩要还,此仇也要报,有仇不报非君子嘛,女子便更是要报的还本加利才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田小午心中暗暗记下了,挖坑的,咱们秋后算账!

    田小午虽是咬牙切齿,可终归也不过是心里文章,只是那局促不安的站在对面的锄头不知为何却觉得后背一阵阴风,汗毛都竖了起来!

    “算了,你也不是有意为之,不过,我这祸事既然与你脱不了干系,如今我浑身是伤行动不便,你若是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的将我丢弃在这里,我必死无疑,你这罪魁祸首又于心何忍?你最起码,要对我负责到底,先带我出这深山,找个地方给我养伤才是。”田小午决定要软硬兼施,对这个仇人加恩人一赖到底了。

    锄头道是不知道这女子心中的弯弯绕绕,他本就觉得自己难辞其咎,虽是无心却是差点害了人家姑娘的性命,觉得即使人家要求自己赔偿也无可厚非,不过自己穷的一清二白,也确实赔不起,正在纠结自责,如今却听闻这姑娘只是让自己带她下山,找地方安顿了养伤,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且也是自己该做的,当下便仗义的说:“自然应该,姑娘如今有伤在身,腿脚不便,又无家可归,就依姑娘所言,锄头自会背姑娘下山,且姑娘若不嫌弃,不如先去我家住几日养好身子,再做打算。”

    田小午见锄头回答的这般干脆除了感激不尽还对自己的小心思有了几分惭愧,虽她编出这么一番坎坷的身世,本就是为了让这叫锄头的男子心软,暂行收留一下自己,但见这锄头毫不怀疑且那么为自己难过,还当真这般为自己打算,心中未免有些感动,还多少有些对自己这般隐瞒欺骗这老实人的愧疚。

    “只是……”锄头略有些为难的挠着头皮,欲言又止。

    “只是如何,大哥但说无妨,若要为难,小午——也不好强人所难,到还不如在这大山里自生自灭的好——,虽然,小午是因掉进大哥的陷阱里才落到此番天地,但,小午怎能当真怪恩公——”田小午见锄头面露难色,心中实在是怕他当真对自己置之不理,只得又给他带上了这“恩公”的大帽子,泫然欲泣般的道故作推脱道,虽有故意动之以情之意,不过因为本来就是落魄至极,这面上也有几分凄然之色,倒也不用伪装。

    “别,别,姑娘误会了,我不是这意思,我是粗人,不会讲话,姑娘别哭啊——”锄头一见田小午听了自己的话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不由的自责道。

    “我自幼父母双亡,是吃着村里的百家饭长大的,所以,所以,不瞒姑娘,因为家里穷的叮当响,锄头我至今也没讨到媳妇,还是光棍一条,姑娘,一个未婚女子,去这般住在我那里,孤男寡女的,我倒是无妨,只是怕坏了姑娘的名节,锄头不是好心办了坏事了?”

    “那,恩公的意思是……”田小午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他前前后后说了这么多,又是他至今未娶,又是什么孤男寡女的,自己现在的这幅样子虽是见不得人,但毕竟他知道自己是个云英未嫁的女子,莫非,是对自己怀了那般的心思?田小午的心当下提了起来。

    “姑娘也别恩公恩公的叫,我,呵呵,举手之劳,任谁见了都会出手相救的,况且,这,本就是我挖的陷阱带累了姑娘,姑娘还这般以德报怨的,真是折杀锄头了,听姑娘刚刚说自己年方十八,我虚长了姑娘一岁,姓铁,村里人都叫我的锄头,不若姑娘就叫锄头大哥好了,为了避嫌,此番带你去我家休养,对外就说,你是我去世的娘亲那边的亲戚,就说是,嗯,就说是我姨娘家的远方表妹,我娘倒是真有个失散的妹妹,当年我外婆逃荒时实在养活不了便将她送了人了,我娘在世时没少念叨,这事村子里的好些人都知道,如此这般说法,大家也自然都信服,你是我的表妹,如今投奔我住来我家,闲言碎语也少了些,省得那些个三姑六婆的在背后乱嚼舌根,且姑娘你丢失了路引文牒,以后伤好了要上路起程终归是个麻烦,如此做法,到时候跟里长说说,还可以入了我这边的户籍,以后也省得些不必要的麻烦,就不知道,姑娘意下如何,只是,呵呵,只是,看姑娘谈吐不俗,怕这般委屈了姑娘。”

    田小午听了锄头的话,心中百味杂陈羞愧难当,自己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习惯了那钢筋水泥森林里时刻潜伏明目张胆的尔虞我诈,竟然,不相信这人性本善的古语名言,这锄头这般的淳朴厚道,处处为自己着想,自己竟然还抱着那龌龊的心思揣度人家,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了!

    幸好自己一脸的土灰,这锄头看不出自己的面色,不然肯定是一阵红一阵白的,自己把自己给臊的!

    “小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当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才碰到恩公这般好人,恩公说笑了,小午也是贫苦人家出生,谈何谈吐?能认得恩公为兄,是小午前世修来的造化,求之不得,小午怎会委屈?就依恩公所言,这大恩大德,小午感恩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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