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之眼！

    改天换地！

    假若世界有千百种滋味，司空便可幻化为其中最特殊那种。

    只要给他足够时间。

    这吃人的镜子无论是以何种方式分辨来人，但终究只是死物，既然那永生的希艾人可以完好无损的穿过镜子。

    那么外在起源信息与希艾人一模一样的司空，想来应该也可如此。

    哪怕司空只有五成的把握，但足够他背水一搏，在直面死亡的漆暗中窥见生的光明。

    哗啦啦……

    好似穿过一层薄薄的水帘，司空隐隐听到一阵落水的涟漪声。

    “哈哈！他居然自己跳进来了！这没骨气的家伙，想当年，我也是足足逃了一万米才被吞了进来！”

    “哎，这场戏看完了，又得孤独许久了……真是期待下一次啊。”

    “你们说，这小子走得到哪步？我看他的实力，说不定只能留在界元镜的最表面！”

    耳边声音此起彼伏，更有一张张人脸在司空身边徘徊。

    司空如今的状态十分奇怪。

    就像是将身体横向切割成千百万份，最后重叠着印入镜子里。

    但是司空却可以清楚的感知到身体的各个角落，血流的脉动、脏器的运转、毛发的颤动。跟平常一般无二。

    以司空如今的阅历见识，远远不知道这种奇怪状态的原理，只能将其归结为某种维度的变化。

    界元镜？

    听及，司空暗忖，也不知这界元镜跟生死次元阵有什么关系。

    慢慢的，司空开始下沉。

    “嗯？不错嘛，还有两把刷子，居然下沉……怎么可能！”

    道道漫不经心的声音陡然拔尖，好似看到某种超出常理的灵异事件，饱含惊愕与不甘，十多张脸纷纷向司空靠近。

    却见得司空下沉的速度越来越快，就似一颗不断吸附四周物质的活性炭，在镜子中的急速下沉。

    只是几秒的时间，便已经超过大多数人脸在镜子里的深处！

    “他的精神域值只有19点，凭什么超过我，凭什么！界元镜！你错了！你的规则错了！”

    一张双眼只剩下幽暗空洞的疯狂脸庞，忽而向司空冲来，但无奈司空迅速下降，超过了他的深处，他只能怨恨的看着司空那张略显普通，生有血梅双眸的脸。

    我得不到的，别人为什么可以得到。他可以轻易得到的，为什么我费尽千辛万苦都无法得到！

    那我，只有将其毁灭！

    这便是这人的念头。

    “贼老哥！快！拦住他！他来抢永生！！”

    此人疯狂大叫，分贝极大，震耳欲聋。

    却见得镜子稍深出，一张脸庞蓦然睁开了眼睛。

    沧桑而冷漠，更带着如火山积蓄岩浆的平静。

    除了师初外，他便是镜子最深处的几道人脸之一。

    “永生？呵，快了，快了，再等个几百年，我就可以穿过界元镜了！永生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贼老哥静静的看着司空的下沉，目光变得越来越冰冷，越来越无情。

    最终，当司空即将下沉到和他同一位置时，他倏然间向司空冲去！

    脸庞瞬间变大，口若悬河、鼻若山脉、眼若星辰，司空在他的面前，就犹如鱼虾面对巨鲸一般！

    这所谓的贼老六精神域值明显远远超过司空，在失去周天星辰庇护下的司空，毫无反手之力！

    而这贼老哥他，要吞了司空！

    而不知为何，司空从始至终都冷艳旁观着这一切。

    即便贼老六即将将其吞下，司空也无动于衷，好似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其他人身上。

    陡然，当司空完全暴露在贼老六面前时。

    ‘砰！’

    一阵好似奔驰骏马撞与玻璃上的沉闷声音，贼老六猛然震退，昏昏沉沉的难以看清眼前事物，继而，从界元镜的各个方向同时传来巨大的力道，压向贼老六！

    ‘喀喀喀……’

    贼老六被揉捏得迅速变小，面色狰狞而痛苦，只是片刻得功夫，便缩小如弹丸的大小。

    最后，更是嘭的一声气鸣后，消失不再。

    被界元镜的规则杀死。

    果然。

    司空见此，毫不意外。

    如今的他，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希艾人，这界元镜应该只算是希艾人创造的某种特殊工具。

    自然便会遵循希艾人对它设置的程序，保护希艾人，便是界元镜的第一法则！

    “抹杀？怎么可能！界元镜怎么会抹杀贼老六！”

    十多张人脸看着这幕，纷纷难以自己，即便是与贼老六同处一个深度的三张人脸，看向司空的目光都带上了探寻。

    而那瞎了的人脸，凭借自己的精神力量清楚的感知到了这场变故。

    他吓得哆嗦了下，却转而更加的歇斯底里了起来。

    “师初老大！师初老大！快，拦住他，他一定知道界元镜的秘密！”

    司空心中一动，他倒不是担心这师初会对自己图谋不轨，因为有贼老六这个前车之鉴，师初必定有所忌惮。

    而是根据师初的笔记，关于永生及希艾人，他明显知道得更多。

    甚至已经发现了希艾人永生的真正秘密。

    “唉……”

    一道疲惫而无趣的叹息声传出，瞎眼人脸闻言，顿时大喜：“师初老大！就是他！快，快……”

    话语，戛然而止。

    不知何时，一张刻有风霜血痕，坚毅果敢的脸庞出现在瞎眼人脸旁。

    然后，师初厚厚的嘴唇一张，吐出一道气浪，好似吹熄一豆灯火般，直接将瞎眼人脸吹得形消神散。

    “为什么要给我杀你的理由？活着不好么，哪怕是如此苟活。”

    师初摇了摇头，似乎在惋惜一个陪伴自己永生的玩具就此毁去，转而，他看向了司空。

    “你的笔记，我看完了。”

    司空主动开口，与师初对视。但身形依旧不受控制的下沉，只是说话的功夫，便来到师初的深度。

    师初看着司空，嘴角上扬，似乎明白了什么，就看着司空继续下沉。

    “永生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它们是谁？瓮罐里的希艾人么？错在哪里？！”

    司空与师初的距离越来越远，已经沉到了没有人来过的深度。

    但师初始终静静的看着司空，既不言语，也不动作。

    似乎，在证明什么东西。

    终于，在司空即将消失在他的视野时，他忽而开口：“想知道真相么？活着出去，毁了毒狼星寇，我就助你永生。真正的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