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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清朝当戏子(耽美)第8部分阅读

      穿到清朝当戏子(耽美) 作者:肉书屋

    穿到清朝当戏子(耽美)第8部分阅读

    穿,只光脚穿着鞋。

    “倾池?你怎么出来,天啊,冻着。”

    商承德赶紧跑过去,解了自己的斗篷把苏倾池裹进来,又是呵热气,又是搓胳膊。

    “路上把这个带着。”

    苏倾池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

    商承德只觉怀里一暖,低头一看,竟是一个暖手炉,心头顿时一股暖流。

    “还不走,当门神呢?”

    苏倾池斜了他一眼,果断地关了院门。

    商承德一愣,随即对着木门笑开了。

    暖手炉还带着两人床榻上淡雅的暖香,低头轻嗅,满满的都是那人身上的味道。

    想起昨夜两人同塌而眠的场面,商承德有些脸热,收了暖手炉,商承德望了眼漫天铺地的银白,低头含笑迈开步子。

    此时还算早,商承德回至商府,一群下人正举着大扫把扫着院子里的积雪。

    商府的院子景致奇巧,怪山瘦石,翠亭碧水,如今白墙琉璃瓦之间,全覆上一层银装,湖面上也漂浮着片片雪岛,檐廊之间的花牙子雀替前边也都垂下千条万缕的冰柱,金银剔透。

    饶过八角观雪亭,商承德心思一动,绕路去了商承恩的院子。

    老远就听到两个人的声音。

    “上身挺直,含胸拔背,啧,站稳了!”

    “我身上这么多,多碗,你还踢我,你你你踢我,这碗里的水不,不撒了才怪。”

    “马步扎稳了。”

    “你,你,你分明就想冻,冻死我,哼。”

    “双腿岔开,不要抖。”

    “你来蹲,蹲一个时辰看,看看,你现在有,有啥花样尽管使,使出来,等以后,我学出来了,看我不,不打得你屁滚尿,尿流,让,让你欺负我哥。”

    “废话这么多,看来还可以扎一个时辰。”

    “你,你不是人。”

    “两个时辰。”

    “你……”

    “嗯?”

    “……”

    苏宝儿单衣在院子中间扎着马步,头顶,两肩,两条手臂,两个大腿上全端放着一碗水,有些水已经在碗沿结了冰棍,有些在苏宝儿的衣衫上结了冰块,苏宝儿嘴唇有些发白,瞪着商承恩的眼睛却极有气势,两个腮帮鼓得跟蛤蟆似的,看样子,先前两个月的扎的底子不是没有效果。

    商承恩亦是一身轻装,绕着苏宝儿,用挑剔得近乎苛刻的目光审查他的姿势,稍有不对,立刻用脚踢上去,丝毫不留情面。

    又挨了一脚之后,苏宝儿已有些扎不稳,嘴上却硬得很,“姓商的,你给我等着。”

    “这些话,出师了再说不迟。”商承恩依旧是一副没有表情的脸。

    苏宝儿简直要吐血,咬牙切齿,“我哥说了个方,方子,天南星、草乌头,白僵蚕,白芨,打成细末,加生鳝血,每天敷两次,包治,治面瘫。”

    “四个时辰。”

    “……”

    冬至之日

    麒麟不动炉上烟,孔雀徐开扇影还。

    玉几由来天北极,朱衣只在殿中间。

    盛世冬至宫廷朝参庆贺典礼隆重奢靡,金镀九尺的麒麟香炉,数百个孔雀扇分排左右,群臣行朝贺礼,朝廷命宰执祀圆丘。

    都道冬至大如年,宫廷内外,朝中上下这般热闹,已是不多见。

    礼不下庶人。寻常百姓的庆贺自比不得宫廷的排场,却也有自己的过法儿。

    北方,就如京城,冬至须吃饺子,南方则吃馄饨。

    关于吃饺子,倒有一说法,据说当年名医张仲景在冬至这日用驱寒的药材连同羊肉一起和陷包成的饺子救了许多人性命,这便成了习俗流传下来,又有一种说法是饺子形如耳朵,冬至吃饺子,冻不掉耳朵。

    冬至亦须祭祖、履长、隆师。

    祭祖又叫享先,自是以美食供奉祖先。

    所谓履长,指给长辈舅姑献履袜,迎福践长,是为长辈添寿之意。

    古人尊师重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又有曰“天地君亲师”,既有祭天、贺君、享先、履长,自然少不得隆师。

    京城一二等富贵之地的商府,如今也张灯结彩,渲染了热闹气氛。

    苏宝儿虽不乐意,却也遵着习俗给商承恩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唤他一声师傅。

    除却商承恩的一房妾侍,商承俊的三位小妾,以及府中其他女眷下人,商老爷商夫人连同商家三子以及苏宝儿都围坐在一桌之上。

    苏宝儿进府已有些时日,因着大儿子的看重以及他与二儿子名义上的师徒关系,商老爷早不将他当外人看,商夫人对他亦是喜爱异常,故而今日便也留了他一同吃饭,苏宝儿碍着平日商老爷商夫人对他的照顾,盛情难却,只盼着这饭早些散了,他好出城看看他哥。

    多月未见苏倾池,苏宝儿早已想得鼻尖儿发酸,眼角泛红,心里巴巴地盼着奔回去见他哥一面,便是听他几声呵斥训骂也知足了。

    中途有下人将小少爷抱了来,商老爷和商夫人的注意力全转到了襁褓中百日大的婴孩儿身上,吃饭的场面也着实热闹了起来。

    苏宝儿素来喜欢小孩儿,不由多瞧了几眼,见他粉雕玉琢,活脱脱一个白软肉包模样,更是喜爱,于是原先那满腹的抑郁便散去些,一顿饭吃得倒也和睦。

    饭后,商老爷抱着孙子径自逗弄去了,其余人也没了那许多规矩,早早散了,各自逍遥去了。

    邱家少爷和小姐前来拜访,商承俊一脚刚踏出门,那边刚拜见过商夫人的邱仲文便追过去扯着他的胳膊将人拖去了一边,“才几日未见,你怎的瘦了这许多?我爹前日从塞外弄了些好物,正巧给你瞧瞧。”

    邱仲文这般说着,眼睛却四处乱瞟,瞧见周围已无旁人,便搂着商承俊的脖子一阵狂热啃咬,拽着商承俊的衣领,将人扯进了屋。

    邱玲儿本就生得讨喜,粉颊黛眉,如今又是一身桃红,宽大的衣袖彩线滚边,衣襟盘扣处处透着精巧,浅色绸缎褂子之下一袭桃色凤尾裙摇曳,这般更是衬得娇俏动人,

    商夫人早将邱玲儿看做自己儿媳,瞧着便觉喜欢,拉了手说了些体己话,随后便招手让大儿子陪同邱玲儿去散心。

    商承德心中焦急,借口商铺存货出了问题,也不等商夫人回答,便匆匆与苏宝儿溜出了门,商夫人一阵气苦,“这孩子。”

    邱玲儿并不在意,反倒替商承德说了几句好话。

    商夫人心中更觉她乖巧懂事,便拉了她进屋,说贴心话去了。

    如今酒肆店铺罢市,垂帘饮博,整个北京城的老百姓,提筐携盒,奔走相贺,已全然做节情形。

    这年的雪极大,便是穿了千层底新絮的厚实棉鞋,也挡不住那层层沁透的寒气,商承德跟苏宝儿低头拢着衣袖,迎风踩雪,好在头上一件大红绸缎面的兽皮风帽,实棉芯子,细密兽毛护耳,大幅帽群披及肩背,这般却也驱挡了不少寒气。

    白墙黑瓦的胡同,在莹白的积雪映照下,熠熠生辉,巷口胡同尾如今并不能见到平日热闹的地摊货挑,连往日风雨无阻的算命瞎子也收了摊,嗅着年节味道,回家做节去了。

    胡同尾一处僻静的四合院儿,院门轻掩,显然院主人并未出门。

    商承德在院门处站定,握着两手呵气搓了搓,跺了几下脚抖掉身上的落雪,随后推门而入,“倾池……”

    院子中央,藤萝掩映处,立着一个白衣男子,手持翠竹扫帚,正轻缓地扫着地面积雪,细碎竹枝与青石板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翠竹沾着点点白雪,青石板映着貂裘白袍,恍若谪仙。

    那人闻声缓缓转身,嘴边噙着一抹笑意,声音清润入耳,“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小巧的花盆暖炉在架子上噼啪作响,火红的炭火映得在座几人面颊绯红。

    如果不算上突然出现的商承恩的话,这里其实没什么外人,几人盘腿围坐在矮桌前,矮桌四沿有暖被,矮桌是特别找能工巧匠打制的,桌中央有圆洞,恰巧可以放下一个暖炉,桌底暖气积聚,桌上架着铜盘,铜盘正中摆着一个纤细的白瓷壶,袅袅溢着酒香,淡雅醇香。

    苏倾池畏寒,但凡有条件允许,他便不会亏待自己,于是这也让在座的其余三位讨了便宜。

    小室之内,并没有一丝寒气,精巧熏炉香雾丝丝缕缕,在房内肆意缱绻缠绕,满室暖香缭绕,醉人得紧。

    商承恩之前虽只来过这里一次,甚至只在院门口站了半炷香,对这股暗香却也再熟悉不过,每日他哥从外边回府,衣衫之上总带着几缕这种不同于脂粉味的清雅香气。

    屋子里没人说话,各自端着面前的茶杯,低头嘬饮。

    商承德咳嗽一声,他也未想到半路上会遇到商承恩,更让他惊讶的是,他竟主动要求同他们一道。

    也罢,先前兄弟俩闹得不愉快,他既知错,这次全当带他来给苏倾池赔罪,于是这才有了现在四人同桌的情形。

    “倾池,嗯,上次……”商承德在脑子里思考,如何将话说得委婉些。

    “上次是我鲁莽了。”商承恩倒主动开了口。

    苏倾池神色不动,恍若未闻,依旧一手端着茶杯,细细吹饮。

    商承德知道苏倾池的脾气,便握住他的手,“倾池,承恩既已认错,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他?”

    苏倾池垂着眼眸斜了他一眼,商承德心里一荡,握紧了他的手又道,“不管怎样,上次错全在承恩身上,今日不用你说,我也要同你一起灌他个烂醉。”

    “我哪儿敢记商家二少的仇啊。”苏倾池抽了手,语气酸酸。

    商承德瞧着苏倾池轻撇的薄唇,便忍不住伸手在他嘴角轻捏了一把,“你呀。”

    苏宝儿看得险些掉了下巴。

    商承恩将视线从两人身上移开,眉头不自觉地蹙了一蹙,不过很快便淹没在他那张冷脸之下,瞧不出个表情。

    苏倾池瞥了他一眼,心底冷哼。那日发生的事,他并没有同商承德说实话,商承德至今以为那日两人发生了误会,商承恩一时恼怒,动手伤了他,却不知当时他嘴角挂着血丝是因为商承恩强吻他之时,他咬破了对方的舌头。

    若是让商承德知道他二弟做出的事来,怕不只是那一拳的问题。

    苏倾池从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如今即便看在商承德的面上没有与商承恩计较那许多,但这不代表他不记仇,若是真如此,他也不会松口让苏宝儿同商承恩习武。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两人视线相触,各自移开,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浪潮汹涌。

    三人早些时候已经吃了饭,如今并不多饿,然苏倾池布了菜,倒了酒之后,三人还是配合地陪他用了些。没有玉盘珍馐,都是些寻常菜色,现摘现炒,放眼望去,除了一盘咸肉,便是青菜豆腐,还有一盘腌制的辣白菜,其余的便是七八碟蘸酱。

    商承恩显然看不惯这些菜食,皱眉望了苏倾池一眼。

    没片刻,桌中央的小花炉便被撤下去,换了烧得噼啪作响的大铜炉,烧得火燎燎的,架上一个平底铁锅,锅底浓汤滚烫沸腾,红火的辣椒、脆嫩的姜片、翠白的葱段伴着热汤翻滚,锅底还有炖得骨肉酥软的猪骨,热乎乎的肉香扑面而至,便是早已吃得肚儿滚圆的苏宝儿,此时也禁不住口水直流。

    “猴急什么,把那几盆肉片生菜拿来。”苏倾池伸手打掉苏宝儿的猴爪儿。

    苏宝儿拖着口水,一溜烟跑了出去,再进屋就打了个寒颤,跺着脚,急吼吼地甩了鞋,穿着袜子钻进桌肚里取暖,“娘啊,外边就更冰窖似的,才出去那一会儿功夫,我的耳朵就要冻掉了。”

    苏倾池伸手将切得薄如蝉翼的羊肉片放进涮锅,轻薄透明的肉片进去撩了一圈,上来已是沾着红油的诱人模样,苏倾池早些时候便饿了,自然不管别人,自己先吃了再说。

    苏宝儿咕噜一声,吞了口口水,和商承德对视一眼,火急火燎地撩了筷子就加入争斗,一时,浓香四溢,可劲儿地往鼻子里钻,没命地勾着肚里的馋虫。

    商承恩看了眼跟苏宝儿争抢肉片的笑得欢快的商承德,嘴角勾了一下,扫了眼苏倾池,唇边难得的弧度又抿了下来。

    苏倾池对他挑了一下眉,正待此时,商承德给他夹了一块肉片,沾了酱递到他嘴边。

    苏倾池一笑,就着他的筷子张口吃下。

    明明天生薄幸的嘴唇,此时却如此诱人,商承德不禁看得痴迷。

    商承恩的眉头难以自制地拧了一下,换来苏倾池一道穿透人心的凌厉视线。

    原来如此。

    一顿饭,除却商承恩,其余三人皆吃得舒心,苏宝儿一边吹着嘴巴喊辣,又一边拼命往嘴里塞滚肉片,吃得满嘴辣油,大声呼爽,许是高兴,商承德便也不再拘泥礼仪形象,吃得豪迈。

    饭后,苏宝儿便嚎叫着肚子疼,看样子是吃撑着了,被苏倾池赶出去消食去了。

    房里只剩三人,商承德起先还能在两人之间牵话搭桥,后来就有些坐不住,前些天商行杂七杂八的琐事一堆,他没能抽出空来和苏倾池亲近,今日难得有一个闲天,原想能和苏倾池好好亲昵一番,没想却冒出个商承恩,偏又这个二弟不是个会瞧眼色的,此时却难了他了。

    “咳,那个,承恩,你下午还有事吧?”话已至此,想来他该明白了。

    未想商承恩却道,“我下午并无要事。”

    “对了,你不是说订了一副马鞍,今日该去取了吧。”

    “无妨,明日再去也不迟。”

    商承德从来没觉得这个二弟如此难缠过,想了想又要说话,商承恩却转过眼来,“我怎么觉得大哥是想赶我走?”

    “岂会,呵呵。”商承德暗中苦笑,暗中紧握住苏倾池的手,摩挲。

    苏倾池瞧了两人一眼,起身掸了掸衣袍,“我看你们谈得甚欢,便不在这儿打搅了,今日起得早了,身子有些乏,失陪。”

    “倾池……”商承德在心底叫苦,他与商承恩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哪来的话要说。

    见苏倾池当真掀帘子出了门,商承德便也顾不得什么,起身便要追出去。

    “大哥,你坐下,我有话同你说。”

    商承德本想说有话日后再说不迟,回头见商承恩神色严肃,又瞧了眼轻微荡漾的珠帘,最终坐了下来,“你说罢。”

    食色

    好不容易摆脱了邱仲文的纠缠,虽闹得不欢而散,却得了个清闲。

    一袭狐白裘袍,衬得商承俊俊逸非凡,一双尝尽天下美男滋味的薄唇此时微微扬着一个弧度。

    早些时候不得空,却听得春袖堂来了位绝色公子,只弹琴弄曲儿,一直未破身,原先只卖艺,如今却放了话,冬至这日如寻得有缘人,千金便可与他一夜贪欢。

    开口便要千金,怕不是寻常货色,清高也好,冷艳也罢,只要身子伺候得他舒坦,千金又算得了什么?想那京城名旦苏老板,千金只可博他一笑。

    比起那等不食人间烟火,看的得碰不得之人,这春袖堂新来的相公怕更能让自己爽快。

    商承俊唇边笑容愈发邪魅,抖了抖袍子,大步向那春袖堂走去。

    纸扇轻摇,香几小熏炉,摇曳翠珠帘,轻吟小调入耳,实在荡人心魄。

    商承俊半眯着眼眸,隔着珠帘打量面前的男子,对方面掩轻纱,并不能瞧见长相,然,但凭借轻纱之下尖细的下巴,面纱之上细长的眼眸,此人姿色可见一斑。

    商承俊早已坐得不耐,挥退了一旁的小僮,笑道,“青瑶公子如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隐约可知对方唇角微翘,却不见回答。

    商承俊眉稍微挑,只听得珠帘脆响,对方已拨开珠帘现了身。

    瘦腰窄臀,柔荑纤手,拂面异香,光是这般,便叫商承俊身下一紧,手臂穿过对方纤腰,轻轻一带,对方纤柔暖驱已入怀。

    商承俊嘴角一扬,调笑道,“美人可不轻呐。”

    双手已不规矩地伸入对方衣袍之内摩挲,片刻已滑至对方腿间,动作愈发下流,待触得几点粘腻,商承俊形容放肆,轻笑道,“看来青瑶已恭候多时了。”

    纤细柔手缓缓抬起,“青瑶已恭候三月之久,三少爷让青瑶好等,你说是不是啊,小毒蛇?”

    轻纱落地。

    商承俊唇边笑容寸寸僵硬。

    商承德从屋里走出来,外边漫天鹅毛,下得极大,院子里才被那人扫净,如今又是一片素装密裹。

    转头,那人正在不远处的檐廊下,修身玉立,神色清绝,望见他,对他遥遥一笑。

    那样单薄的身子,如何消受得起这寒冬冰雪,商承德只觉得心里一疼。

    正欲解了衣裳,踏雪过去给那人披上,院门这时候忽而打开,顿时寒风满院,半空轻雪被吹得乱舞飞扬,一个紫色裘袍的男子进来,吱呀关了院门,动作行云流水,瞧见檐廊下立着的苏倾池,脸上就笑开了,三步并作两步,张开双臂飞扑过去,“倾池大美人。”

    满身寒气,激得苏倾池一个寒颤,不由瞪了他一眼。

    花景昭搂得美人在怀,笑得日月无光,抱着苏倾池摇摇晃晃,对着苏倾池皱了下鼻子,“几天没见,你可想死我了,来,为夫香一个。”说罢对着苏倾池的嘴就要亲上去。

    香是没偷着,倒挨了一巴掌,花景昭非但没气,反倒哈哈大笑起来,“好些日子没被你打了,心肝儿都想得疼了。”

    苏倾池二话没说,一脚踹过去。花景昭夸张地飞出去,跌坐到雪地里,龇牙咧嘴哀嚎一通之后,忽而一脸严肃,“命根子插地里拔不出来了。”

    苏倾池噗嗤一声。花景昭见人已经笑了,便不再装了,咕噜从雪地里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雪,“你若再不笑,我可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给你摘了来。”

    “少贫。”

    “嘿嘿,哎,有口热的没,这手脚都快洞冻成冰棍儿了。”

    “骨头倒剩几根。”

    “成,倾池给什么便吃什么。”花景昭正说着,回头瞧见了商承德。

    “商大少爷也在呢,哟,还有二少爷,真是稀客,今儿是怎么了,这么热闹,瞧着,我倒回来晚了。”花景昭一笑,对两人抱了抱拳,“花某一天没吃,肚子饿得紧,这去找些吃的,二位自便。”

    “当着你的面他便与人打情骂俏,这就是大哥所说的两情相悦?”

    “二弟若无事,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说罢淡淡扫了他一眼,又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竟是不愿再与他多说一句。

    商承恩眉头微皱,“大哥。”

    商承德未做理睬,踩雪走到苏倾池身边,解了斗篷给他披上,“天冷,仔细冻着。”

    苏倾池一笑,任由商承德攥着他的手轻揉取暖,“是有些凉,夜里怕是得多生些炉子。”

    “无妨,还有我呢。”

    “你的温度还能隔着被子传过来不成?”

    “谁说隔着被子,两床被子岂不比一床暖和。”商承德低语,握着苏倾池的手,低头亲了一口。

    苏倾池但笑未语,转头看那边檐廊,早已人去廊空。

    入夜,院子里传来些动响,似乎有人开了院门。

    商承德欲披衣起身,苏倾池拉住了他,“别去了,怕是有人想夜晚出去做贼。”

    商承德知晓他说的是花景昭,便道,“这么晚还出去?外头雪下得可不小。”

    “谁知道这些天他出去做什么,估计惦记着外头的人,前些天就听戏园掌柜说他老往堂子里跑,大约是真对那小相公上心了,不过也好,省得他四处风流,糟蹋了身子。”

    商承德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一笑,“如此,便好。”

    “如此什么便好?”苏倾池挑眉看向他。

    商承德心里一动,握住他的手,“如此,便没人同我争你。”

    同处一个被窝,身体难免触碰,若是夏日也便罢了,苏倾池怕热倒也不会如此挨近他,只是如今,咫尺美色,肌肤亲近,呼吸之间全是对方身上的暖香,这般叫他如何宁神。

    “倾池……”炽热的气息喷在苏倾池耳后。

    “嗯?”令人瞎想的促音。

    “我觉着有些热。”他这般说,身体却愈发贴近苏倾池,大着胆子将苏倾池紧抱在怀。

    苏倾池轻轻动了动,却没有挣脱。

    “别动,再动,我可就忍不住了。”

    商承德身上滚烫的温度灼得苏倾池耳根发红,同是男人,他如何不懂商承德的痛苦,只是弄得这般情境,真不知是喜是忧。

    暖香柔体,触手之间却不是丝绸亵衣,而是亵衣底下丝丝沁凉,寸寸柔滑。

    商承德着了迷一般,平素的冷静所剩无几,如今但凭一丝理智强撑,明知自己会深陷其中,却抵不住怀中纤体的诱惑,希望多触碰一寸。

    苏倾池面色红润,七分羞三分怒,商承德只管自己摸得痛快,却不知那几下险些把他也撩得生了火。

    这漫漫长夜,如何熬过?

    一时恼怒,给了身后那不知分寸之人一肘子。

    商承德一声轻哼,手脚虽老实了些,气息却愈发炽热粗沉,喷在颈后,让苏倾池心如滚汤。

    商承德如今血气方刚,又初尝情|欲滋味,兴奋中难免透着无措,原本早可抱了他发泄,却念着不愿轻薄他,一直苦苦压抑。

    苏倾池毕竟不是铁石心肠。

    商承德只觉五脏六腑尽燃,烧得他找不着出路,忽而一阵甘甜清泉入口,顿时激得他脑子一片空白。

    苏倾池细长美眸近在咫尺,似是恼怒地皱了一下,纤长睫毛轻颤着拂面而过,对方一个翻身,只留给他一段雪白颈项。

    商承德愣神许久,这才呆呆地摸了一下湿润的嘴唇,有些疼。

    “倾池……”商承德猛地握住苏倾池的肩膀,将人翻过来,二话不说,直接压身而下。

    “唔……”最初的惊喘化为细碎低吟,口舌交缠,温柔却又轰轰烈烈。

    商承德在这方面从未有过经验,此时也只循着本能,吮吸口中的芳唇,撩拨对方灵动的小舌,侵犯占有之间,竟是无尽曼妙滋味,愈吻愈饥渴,愈吻愈难耐,只恨不得就此化为一体,永世纠缠。

    近乎窒息间,唇间连起一道银丝,轻啄几下,顿时又是一阵天雷地火,致死方休。

    耳畔轻吟此起彼伏,怀中柔躯纤体扭动诱人,这般马蚤动□,怕是圣人也无法消受,教他一个肉|体凡胎如何抗拒得了。

    食色,性也。

    只是一个吻,却吻得衣衫凌乱,床榻一片狼藉。

    商承德一身丝绸亵衣,后背前襟皆被攥得不成模样,此时他却顾不得这些,只一个劲地回味着方才的吻。两人方才情|动未觉,此时却觉得尴尬异常,背对背佯自镇定地睡下,只是经历方才那一阵旖旎□,如何睡得着。

    这一夜,怕是注定难熬。

    商承俊次日是叫人抬了回来,究竟发生了何事,却没人知道。

    依着商府下人猜测,多半纵|欲过度,伤了腰,不过这些也只能私底下议论两句,哪里敢对外处说。

    商承俊的三房小妾哭哭啼啼地过来看他,被人赶了出去,没多久邱仲文前来看他,也被挡在了门外,邱仲文追问情况,对方只说,“大夫交代,三少爷需要静养,谁都不见。”

    邱仲文又是担心又是气恼,在门外来回踱了几圈,终于没能见着商承俊的面,这才甩袖走了。

    商府一处偏僻角落,站着两个人。

    “你们少爷昨日去了何处?”

    一个小厮瞧左右无人,贴着邱仲文耳朵低语几句。

    邱仲文眉头一皱,“春袖堂?那那人最后去了何处,你可看见?”

    小厮又附耳说了几句,邱仲文喃喃,“百顺胡同……我晓得了,你下去吧,日后机灵点。”

    说罢塞了一块碎银给那小厮。

    下扬州

    “所谓经商之术,讲求独辟蹊径、择地治生,此所谓‘不惟任时,且惟择地’,故而外出经商者多选择那些交通孔道、南北货运频繁往来之地,因其本身地势之利,至可事半功倍。”商承德仔细讲解,苏倾池听得仔细,不做声地给他倒了杯茶水。

    商承德一笑,呷了口茶继续,“亦有‘人弃我取,人取我亏’之理,实贱而买,虽贵已贱,时贵而买,虽贱已贵,故而,经商须善识低昂,掐时取予。”

    “这般,若是把握不利,亏了呢?”

    “这便是下一条道理,无敢居贵,薄利多销。”商承德顿了顿,似是刻意留给苏倾池思索的时间,继而又道,“世间万物皆是一个道理,月盈则亏,物极必反,生意上也是这般,‘贵上极则反贱,贱下极则反贵’,贪买三元,廉买五元,意思是说贪厚利只能得三成利润,薄利而多销,则可五成。生意场上变故多端,便是一时把握不当,也自有营销之法,不叫自己亏了去。”

    苏倾池抿了口茶,笑道,“怎想起说这些经商之术与我听?”

    商承德一笑,知道以苏倾池的性子,他若不说,他亦不会追问,于是不再卖关子,“我这月要出趟远门,一来探探行情,二来……全当透透气,散散心,解闷罢了。”

    说罢看了苏倾池一眼,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何处?”

    “扬州。”

    车轮滚滚,一行商队缓慢行驶在官道之上,车轮碾压积雪,发出吱呀声响,冷风卷来,扬起片片白霜。

    马车之内只听得外头车夫甩马鞭的声音,旁的声音倒无多少。

    也是了,此时还未破晓,月淡云稀,便是掀了帘子往外头看,也只有一片雾蒙蒙的黑,徒灌进一股冷风罢了。

    此去并无时间限制,无需贪快,马车走的缓,车子也不至于颠簸,苏倾池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出远门了,此时还不大适应,端坐着竟是要睡去了。

    “是我欠考虑了,不若你躺在褥子上睡一觉。”

    “无妨,只是车厢摇晃,略起了些乏意,靠会儿便好。”

    商承德心中略有些遗憾,本以为对方会靠在他肩头或枕在他腿上,想想,这种事也不是那人能做得来的,于是只能搁心底叹气。

    苏倾池斜靠着,轻撩起一片帘子,瞧见外边依旧一片乌黑,寥星孤月下的京城隐约能听得几声空远的更声,咚,咚,几声余音萦绕胡同尾巷,偶尔伴着几声犬吠,在严冬之日倒让人觉着一丝暖意。

    此去扬州,若是赶得巧,兴许还能遇见故友。

    苏宝儿既住在商家,自然晓得他哥同商承德一道随商队去了扬州,有商承德在,他自是不用担心他哥的安全,如今他的心思却牵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商家上下没人知道这三少爷到底得了什么病,除却第一日请了个大夫进去,没一盏茶功夫就被撵了出来,再无别的大夫能靠近房门半寸。

    商老爷商夫人询问病情,大夫吱唔半日,也只说身子虚寒,血气亏损,要慎养。

    商家上下人心惶惶,再不敢靠近西厢别院一步,生怕染了什么病来。

    大夫虽将三少的病轻描淡写,这不代表就能打消下人们的疑虑,指不定这大夫也是受了商家收买,做些表面文章安抚人心的,怕就怕三少是在外头沾了风流病,已经治不得了。

    现今商承俊屋里只有一人伺候,那便是商承俊的贴身小厮白茗。

    邱仲文每日定要来探望商承俊几次,每次都被白茗小心挡在门外。

    邱仲文心中来气,他与商承俊的关系,旁人不知,这白茗成日跟在商承俊身侧,自是最是清楚不过,如今倒敢在他面前作势,他邱仲文岂是那般好惹之人,自是要叫这白茗吃些苦头的。

    可怜白茗素来软弱怕事,便是府里一般的下人他也不敢招惹,更别说这邱少爷了。

    邱仲文虽凶悍,屋里那位主子却更加冷情。

    如此,每日只得受邱仲文谩骂,挨他掐捏,疼极也只能受着。

    “白茗,白茗,这儿呢。”苏宝儿躲在假山后头缩着脑袋招手。

    白茗手里端着盆,小心地四处张望,待瞧见山石后头的小宝儿,他抿着的嘴小小一翘,瞧着左右无人,这才挪过去,“小宝儿,你怎的又跑出来了,仔细被二少爷逮着罚了去。”

    苏宝儿挠头嘿嘿一笑,呵着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盒来,“这是先前我哥调的,他向来舍得,别看才这一小盒,可用了不少好药材。”

    苏宝儿将药膏塞给白茗,“你每天用热水洗洗,随后抹上,等手指发热了,再用布条裹上,连用几天,包你再不生冻疮,好用着呢,你瞧你这手,白白细细的,多好看,偏偏红肿成这样,我瞧着都心疼。”

    白茗心里感动,从小到大从未有人这般待他,想着,鼻子不由发了酸,“给了我你怎么办,我年年生,虽痒些却也不疼,不碍事的,你自己留着吧。”

    “你要不要,不要我以后再不同你说话了。”说罢苏宝儿扭头边走。

    “哎。”白茗心里焦急,“你怎的说不到两句话就翻脸。”

    苏宝儿回头,瞧着白茗红了眼睛,顿时心疼,赶紧有跑回去,“哎呀,我就说说,喏,给你,我皮糙肉厚的,冻也冻不着我,不信你摸摸,我浑身都热着呢,真的。”

    苏宝儿两手握住白茗的手,顿时打了个寒颤,“我的娘诶,你的手怎么跟冰块似的。”

    白茗脸上一红,赶紧抽了手,“我回屋多穿一件便是了,你赶紧走吧,别叫人瞧见了。”

    “哎,这药膏给你,可别给人知道了,我哥是个小气人,他要是知道我偷了他的药膏,非打死我不可。”

    苏宝儿瞧瞧四周,压低声音,“我回了啊,面瘫快回来了。”

    白茗扑哧一笑,对他点点头,见人走远了,这才将小盒收入怀中,贴着自己的小夹袄。

    苏宝儿回来便见商承恩冷着脸坐在院子里等他,吐吐舌头,老实地过去认罚。

    在雪地里扎了两个时辰的马步,商承恩便让他耍一套昨儿个教的拳法,苏宝儿迈开步子,摆好架势,虎虎生风地耍了一遍,倒还真有模有样。

    收了功正欲抹一把汗,商承恩却没让他休息,反撩了袍角系在腰间,语气淡淡,“与我切磋一下。”

    娘诶,苏宝儿险些一头栽倒,看样子今儿他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苏宝儿在心中嘀咕一番,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苏宝儿虽跟着商承恩学了几月之久,但他那点皮毛功夫哪能和商承恩比,商承恩生得骨格魁梧,臂力强壮,他这小胳膊小腿儿如何能扛得住的?

    如今只能拼了气力一试,好歹不能叫人看扁了。

    然,几十个回合下来,苏宝儿不晓得挨了多少拳,又被踢飞几次,只觉得自己就跟个沙包似的,在那人掌心腿脚间跌来撞去,被人耍如婴孩。

    苏宝儿气急,瞬间迫近对方,大吼一声,“瞧我二龙戏珠。”两指快速出击。

    商承恩一愣,下意识抬起左臂抵挡,不料苏宝儿一个跃身,飞踢右腿,单腿横踢裆部,“赖猴踢桃儿!”

    饶是商承恩反应敏捷,察觉对方意图之后,迅速侧身避让,也不由被那腿扫了一下袍子。

    苏宝儿本只是存着侥幸一博,压根没想能碰到商承恩一片衣角,见此情形,不由一呆,随后又跳又叫地欢呼,哈哈哈笑得放肆。

    商承恩冷了脸,“是谁教的你这等恶毒招式?”

    苏宝儿方才那招不过是虚招,并未真要插对方双目,只是诱敌之法。再者,裆部本就男人脉门,他既技不如人,自然只有攻其之弱。然而这等刺眼踢裆的招式在商承恩眼中却是下九流的恶招。

    “这哪里恶毒了?我哥说这叫正当防卫。”苏宝儿兀自得瑟。

    “想来也只有你哥那种心机深沉之人才能想出这等毒招。”商承恩冷哼。

    苏宝儿也哼了一声,插着腰,“随你说去,我哥那叫玲珑心肝,凭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原以为又得挨罚,没想到商承恩扫了他一眼,却是解了袍角,不做纠缠。

    “拳法包含手法和腿法,手法上有冲、格、拍、推、架、扣、劈、砍、挑等十六种,腿法上有踢、弹、扫、摆等八种,除此亦包含颈、肩、臂、腕、腿部各种拿法,以及一些零散摔打技法。”

    知道商承恩是在教授更加深入的拳法要领,苏宝儿收了方才的不羁,端正身姿,凝神细听。

    “我这有一套拳谱,你仔细记下。”商承恩瞥了苏宝儿一眼,见他目光炯炯,皱眉竖耳,这才满意地收了视线。

    “武侯小憩双练拳,先走后拆是真传;跨虎接打鹏展翅,韦陀献杵抱胸前……飞天卧佛落尘埃,风卷霹雳上九天;英雄打虎收招式,走罢单圈再拆拳。”

    商承恩一边讲解,一边亲身示范,苏宝儿听得仔细,一招一式识习。

    这般屏息凝神,竟不敢有丝毫走神。

    这方师徒二人教习武艺,气氛难得的融洽。

    却不知西厢院之内,此时竟是满室撕心裂肺的哭叫求饶。

    中邪

    商府占地极广,其内有中、东、西三处院落,环形相抱,府邸之后乃是商府的后花园。

    院内衔山环水,怪石林立,游廊千转,处处显山,处处露水。碧的藤蔓、琉璃瓦,红色寒梅、雕花门廊,还有飞天桥楼,跨岸白玉桥,这般竟似容了一江山的景致。

    苏宝儿习完武已是满头大汗,这样严寒天气竟不觉得冷,反而浑身燥热。

    虽如此,却不敢多耽搁,当即回屋洗了个热水澡。

    换了干净衣裳出来,便瞧见丫鬟锦儿,这锦儿是伙房丫头,有一双巧手,做的点心精致可口,苏宝儿本就是个馋嘴,知道锦儿会做点心,就成日锦儿姐姐叫得不嫌臊。

    “今日怎结束得这么早,我起先还以为又得在门口等了呢。”

    锦儿比苏宝儿大两岁,如今正是二八年华,她本就生得水灵,平素又巧笑迎人,这府里不知道多少小厮争着对她好。

    苏宝儿左右瞧瞧,贴着锦儿的耳朵道,“面瘫儿随老爷去鹤仙楼吃酒去了。”

    锦儿咯咯咯笑得花枝乱颤,用指头戳了他一下,“仔细被别人听了去,回头搁二少爷跟前告你一状,看二少爷不揭了你的皮”

    苏宝儿却不怕,低头拿了篮子里的点心,咧嘴笑道,“明儿个出府,你可有些什么想要的没?”

    锦儿单指点着下巴思索,“听说城南头开了家胭脂铺子。”

    苏宝儿哈哈大笑,回头对锦儿皱了皱鼻子,“你们女儿家就喜欢这些个。”

    这府里规矩多,锦儿也不好多待,又与苏宝儿逗笑几句,便提着篮子回了。

    锦儿送来的点心没有吃完,苏宝儿特意留了几块,用手绢包好,揣在怀里,准备给白茗送去。

    白茗在府里并没什么亲近的人,听府里下人说,白茗原先是质贝勒府上的人,商老爷曾带着商承俊去他府上赴宴,商承俊赞了白茗几句,质贝勒便将白茗赏了他。

    白茗这便成了商承俊的贴身小厮。

    商府不是寻常人家,府里下人如云,人多了自然喜欢嚼舌根子,苏宝儿平日与他们走的近,也听到过不少闲言碎语,或说白茗孤僻清高,难以相与,或说白茗狐精转世,媚上取宠,各种各样的闲话都有,苏宝儿先前和白茗并不熟悉,故而听着也不做评论,他们如何说与他无干。

    然西厢院虽大,毕竟大不过天,苏宝儿每日习完武自是要四处溜达溜达,这样便时常能见到低头在游廊小径之间穿梭做事的白茗,一来二去便熟了。

    几月处下来,苏宝儿才发现,白茗并不如他人所说那般不堪,相反,这个比他大三岁却远比他想象中纤弱的少年很好相与,你待他好一

    穿到清朝当戏子(耽美)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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