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尸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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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气喘吁吁,腿脚酸痛,实在是跑不动了。我回头用手电去照,好在那个“孬子”并没有跟来。我们又跑了几步,见前方拐角处有块空地,就都跑过去摊在了地上。
我问华子:“你刚才说什么?你……确定那就是孬子吗?”
“是的没错!那是孬子!”华子喘着粗气说。
“妈的!怎么回事啦!孬子怎么搞成了那副德行啦嘛!”老万骂道,“你们说,他现在是人还是鬼嘛?”
丁老盯着华子,他定了定神,努力的平复着呼吸说:“华子,我问你,在我离开这的时间里,还有没有出现过这种事啊?”
我不知丁老为什么这样问,就听华子道:“我也不清楚,你走的那段时间我也没在这,没听过这种情况。”
我心里纳闷,就问丁老何出此言。此时丁老还在不停的喘粗气,显然是他年岁太大,一时难以恢复。
“不知道你们发现一个细节没有,在柯从描述这些事的时候,从他语气里我似乎看到他在担心什么,而那种担心更像是害怕。”
我听丁老这么说,仔细去回想当时柯从说话的样子。由于当时我一直在听事情的内容,所以并没有注意他的脸色,我想了一会,就问丁老:“丁老,你的意思是说柯从在骗我们吗?”
丁老点了点头,说只是可能,这时老万骂了一声,道:“他妈的对讲机里问问不久知道啦嘛!”
被他一提醒,我这才想起对讲机这回事,于是连忙呼叫起来。
对讲机始终是没有回音,我在想我们真他妈是倒霉透顶啊,每回用到这玩意就总是出错,我真怀疑自己就他妈的是个丧门星,干啥都不顺。
我气的狠狠的把对讲机仍在了地上,不再理会。
丁老突然道:“好了都起来吧,不是越好在三岔口汇合的吗,我们过去看看。”
于是几个人站起了身,又用手电往回照了照,见没有异常,就随丁老继续往里走了。
这一走,我真是领略了地下甬道的庞大和它的繁琐。几经周折,我们终于来到了那个三岔口。
所谓三岔口其实也不过是一个人字形的交叉点,甬道依然和其他的旁枝一样窄小。
我们四个人站在那,整个就堵得严严实实。
我用手电照了照地面,见地上有许多错乱的脚印,各个方向都有,看不出新旧。
老万俯身观摩了一阵,见敲不出是否是另一组人留下的足迹,就又骂了起来。
丁老让我们稍安勿躁,说老倪做事还是比较谨慎的,说好的谁先到谁就要等待对方,老倪绝不会乱来。
我们坐在地上等,眼看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而老倪他们却还没有来。
我说他们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乱子,我们要不要分成两队,一队留下来驻守,另一队去他们找的方向去看看。
几个人商量了一阵,决定冒险一试。有丁老自己留下,我和老万华子三人去找。计议一定就开始出发了。
但当我们刚要起身走的时候,突然就见人形岔道的一端竟然也蹲着三个人。在看到这一幕的一刹那,我们各个都是心中一颤,丁老当即叫道:“老倪?老倪?”
我也叫,但我发现那三个人竟然不搭理我们。我们面面相觑,老万用手电仔细去照,又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土坷垃去投。只听到土坷垃落地的闷响,却不见那三人的反应。
老万奇怪的站起身来往那边走,我们也紧随其后的跟着。大约走了十几步我就看清了,那根不是人,而是三个酷似人形的黑影。
我大踏步走上前去,用手电一照,却见那黑影竟是甬道墙壁上的三块人形的灰土。
我心里纳闷,这他妈的可真是奇怪啊,这黑影竟然和人的形状完全一致,有头也有双臂,更奇怪的是竟然还是蹲着的姿态。这真是一大奇观了。
我又用手去摸那些黑影,触手之处,竟然有一丝光滑,再一看自己的指头,竟有反光的油体。
老万惊诧的问:“这他姥姥的是什么东西啦?啊?怎么像是油膏啦?”
我往鼻子上一闻,果然有一股油腥子味儿。这时丁老也凑了过来,他用手一抹,也闻了闻,忽然我就见他的脸色一变,一幅难以形容的表情。
我连忙问道:“怎么了丁老?有什么发现吗?”
就见丁老抽了抽嘴角,极其恐怖的说:“这……这是尸油啊!”
尸油?我一听差点就恶心的吐将出来,还在肚子里没东西,只是肚子抽了几抽。
“这里怎么会有这东西?以前就有的吗?”我问丁老。
“没有的!这是刚刚才出现的!”
我见丁老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神色都变的扭曲了,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三个黑影,还是蹲着,难道?
丁老点了点头,说:“没错!你想的没错!老倪……”他的眼角有些湿润了,“哎,怎么会这样子呢!是怎么搞成的呢!”
老万和华子面面相觑,虽说老万知道什么叫尸油,也知道这东西都是用在古墓的长明灯上当作燃料,但这里出现这东西,他就有些不解了。
他难以置信的问:“丁老头你什么意思啦?你是说这是老倪的尸油吗?你不要吓唬人啦!这怎么可能啦?”他极力的找着借口,“你看这还有人的形状嘛,这明显就是涂上去的嘛,啊?你会不会老眼昏花眼睛不好使啦,以前就有的啦?”
但他看到丁老的表情肃然,一点都没有接受这些话的意思,就又问我:“老孔老孔,老孔啦,你说句话啦,我分析的到底对不对啦?啊?”
我没去搭理他,我的心里是极度复杂的,我知道这极有可能就是老倪他们留下的,但是我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力量能把这些人在一瞬间化成尸油呢?难道那个一直追赶我们的“孬子”也是被这东西所害?
老万见我不说话,又去问华子,华子显然已经是明白过来了,他吓得脸色惨白,呼吸也开始变的急促。
我们蹲在原地不敢稍动,我在想这地底下究竟是藏着什么东西呢?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我就听到了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丁老一下子站起身来,用手电去照甬道,对我们说:“那东西过来了!快跑!”
我说:“先不用跑,我怀疑孬子并没有死,他一定也是中了那东西的招,我们不如等他过来问问,或许能知道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