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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1979第2部分阅读

      穿越1979 作者:肉书屋

    穿越1979第2部分阅读

    吃饭时间大家凑一块,将这事说出来。

    李爹听了这时,没什么表情,往嘴里呼啦了几口粥后问道:“这事你这娃从哪听来的,吃螺蛳的猪,人还能吃吗!”

    李然早料到说出来后,李爹不会同意,于是将早准备好的说词说了出来:“这是我在学校听老师说的,当时没当回事,可看到我们家的猪瘦成那样,才想起来。”说完,热切地看着李爹:“要是真能成的话,我们家就能多养几口猪仔,大了再卖掉,挣钱,过个好冬。”

    最后一句话显然很动听,这时候的冬天不是一般的冷,就算不饿死冻死,那滋味也难受。每年冬天李爹家也是险险撑了过来,能有个保障自然是更好。而本来没怎么听的李妈们听了这话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李然迎着李妈,大哥等暗藏希望又带着怀疑的目光对李爹又加了把火“|听当时老师的话里意思,好像是他家已经用过这方法了,因为挣了些钱,所以不想将法子说出来。他之所以会告诉另外一个老师,还是因为他们有亲戚关系。我们家,我可以去捡螺蛳,不用养很多头,养一头猪,等快过年了再卖,也是一大笔钱。而且我中午晚上还能弄饭,帮妈减轻负担。”

    听到老师试验过,李爹李妈眼中神色都不同,显然相信了很多,人也动摇起来,老师怎么说也是知识分子,懂得肯定多些。

    若这事能成的话,家里日子的确会好过点。

    李爹放下碗,咬口玉米饼,才说道:“好吧,真没问题的话,就用螺蛳养吧,山上多的是,有空闲,四儿,五女子,也去帮忙捡下。

    一锤定音,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李然对螺蛳养猪的可行性倒不担心,因为他在电视上看过后,也抱着怀疑的态度,闲着无聊还专门去网上查过,结果得出是可行的。山上的螺蛳吃得是青草,将他们消灭掉也算是除害了。

    计划确定成功,李然才放下心来。

    等将猪养大了,李爹就不会怀疑现在所做的决定了。

    1979年的冬天,李爹他们应该会觉得比往常舒服些了。

    借书

    吃完饭,天还亮,李然和五姐提了鸡蛋,打算去姚舅爷家。

    四哥本来正坐在大堂里听家人闲扯,看到这情形,听说是去姚舅爷家,迅速站起跟了上来。

    “去姚舅家好啊,我今天听说他脚伤了,还说明天中午午休时去看他。你们要去,那我干脆跟你们一起去得了。再说,我上次在他那看的书还只看了一半,想死了。”话说完,人已经站在了旁边,笑得一脸灿烂。

    三个人一起走在路上,李然习惯性不说话。另俩个却一个是痞子般的少年,一个是性格咋呼的少女,走到一起怎么可能会安生?

    接着的一路上就再没安静过,四哥边走边和五姐打闹,也不忘找时间空出心思,回头撩拨李然几句。

    这种小孩子般的幼稚挑战手法实在不算出色,李然理智的选择了忽视。

    就在四哥五姐两个人一路打打闹闹中,三人到了姚舅爷家。

    姚舅爷现在还是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男一个,住在李然家东南方方向的土屋里。土屋没有圈出院子,前面是片非常宽大的空地。

    屋子旁还建了个牛棚,只是里面养的不是牛,而是头黄|色的驴。

    李然看着驴心想,还真是胆大,也不怕被偷。

    等到了房子门口,五姐就扯开嗓子,放声喊了起来:“姚舅,我们来了,还给你带了点鸡蛋,妈说你要多补血。”

    话音落,屋里就传出了回应声:“你们几个自己进来,姚舅脚伤了,可没法接你们。”声音浑厚,中气十足,实在不像受伤的人。

    李然跟着五姐的脚步走进了屋里,发现这个单身汉的房子也整理得不错,整间房打扫得很干净,虽是泥土地板,却也很平整。

    五姐们进来后轻车熟路的向左边走了过去,门没关,挂着白色的帐子。

    李然看着帐子,脸不禁囧了起来,这门帘如果没弄错的话,前身应该是夏天拦蚊子的床帘,边角不平,一看就是用剪刀剪成这样的。白白的门帘挂那,倒挺有梦幻气息。

    等进了房间,就看到了一个歪歪躺在床上的男子。他人穿着藏青色的短上衣,下身是条灰白的短裤,也没盖毯子,就这么歪在床上,右脚绑着白布,脚下还放着个枕头,将受伤的脚垫起。

    整个人是古铜色的皮肤,这肤色让李然多打量了几眼。因为想要这种肤色,可是条件苛刻,可不会只要勤晒太阳就一定会有这种肤色。

    头发剪得短短的,却打理得很整齐,看来平时很爱收拾。

    长相不算出众,却有着股不同的韵味。李然看了半晌,想起这种气质在有些大学教授身上看到过,不是指文雅,而是指胸中自有丘壑。说是有些,是因为并不是只要是教授就有这种气质的。

    看起来大致三十来岁,想到李妈今天在家里哀叹志锋36了,还不找个人一起过日子,李然就知道了这姚舅爷的准确年龄。

    眼睛不大,却很有神,看到他们进来了,这双眼睛正兴奋的盯着他们:“你们这些小娃子来了就好,我一个人无聊得要死,老李那闷嘴葫芦,陪我一下午硬是没说几句话,你们来了,就别走了,姚舅这别的不多,就房子多,你们三就留下来陪姚舅!”

    四哥听这话,喜笑颜开:“那自是好啊,我刚好有本书也才看到一半,姚舅你今晚可别心疼灯油啊。”

    “好什么好?”五姐走到一边,将鸡蛋放在房间桌上,泼冷水道:“明天你还得去上工,在这看书看到半夜,明天怎么做事?你难道想和小六一样,也愣神到从坡上滚下来。”

    四哥想了想,也是这道理,于是摸摸头,讪笑:“我当然知道,就开个玩笑而已。”

    五姐对他翻个大大的白眼:“你哪说的是玩笑话,哪里是说真的,还怕我听不出来。”

    一路过来,积怨已深。俩人看形势又要呛起来,把旁人丢在一边。李然无奈,只能自己对姚舅说起出门时李妈交代的话:“姚舅,我妈说这几天叫你一个人在家好好养伤,你的活,让家里人帮你做了,到时再让队长将工分记你名下。”

    姚舅听这话倒也不矫情,直接说道:“行,我谢过大哥大嫂了,等会你回去帮我跟大哥大嫂们说下,这情我记下了。”

    “那姚舅,这情你还我得了。你把那本书接我带回去成不?看了一半就停住,那滋味太闹心了,不信你瞧,”说到这,四哥伸手将衣领拉下,“你看你看,我这几天被这事弄得长痱子了。”

    衣领拉下,倒还真是红红的一层痱子。

    五姐站在一旁,被这无耻的话弄得无语。什么闹心得长痱子,这痱子完全是他中午午休时分,不听家长言,所有人都在休息,他偏偏就趁这段时间跑去和一群小子溜出去玩,导致的结果。

    李然看五姐表情就知道这事和四哥说的不一样,再次的选择了无视。

    姚舅看着四哥动作,眼里露出笑意,嘴里却哼道:“做什么鬼样子,把书给你带出去,回来时还是整的吗?”

    四哥听到这话,明白有戏,衣领也顾不得扯上,奔到姚舅床边:“好姚舅,好姚舅,你就借我吧,你就借我吧。我上次跟耗子他们说起这书,结果说一半就停了,害他们啐了我大打一阵,你可得帮我把场子找起来。”

    姚舅做出沉思的样子,随后嗯到:“借你也行,可你也知道,你姚舅家就一个人,平常还没什么,这养伤的话,估计得无聊死。要不,你每天有空闲就过来陪陪我?”

    四哥犹疑的摸摸头,问道:“不是李医生每天都会过来吗?”

    姚舅听这话,一瞪眼:“你指望他说好多话?”

    四哥垂下头:“可我每天就中午那段时间可以玩会,要都来了,那我完全没时间跟耗子他们玩了。

    姚舅爷看他这样子,不说什么,只是闲闲用手拍着床,嘴里还哼起调子。

    李然见四哥在这姚舅面前像个小孩子,不禁纳罕。

    五姐看出他的疑惑,噗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四哥小时候就爱围着姚舅转,算是他带大的。现在这么大了,在姚舅面前还是习惯性扮小。别管他,等会就好了。你姚舅也是宠他,才由他这样,”撇撇嘴,五姐接着酸溜溜道:“说起受宠,咋家最受宠的就你两和虎子了,谁叫我们是女娃子呢。”

    李然听这话,不做声,由得五姐发牢马蚤。

    这时候,根本没什么男女平等的思想存在,在农村,女孩子还是别人眼中的赔钱货,只是有的家庭将女孩看得重些,有的家庭将女孩看得轻些而已。李爹李妈在这方面还算开明的了。

    四哥正蹲在床旁为这两个单选题犹豫不决。侧头看李然和五姐在一旁闲聊天,悠闲万分的样子,不禁嫉妒万分。

    盯着李然,四哥眼睛一转,有了主意:“姚舅,我看还是小六陪你吧。姚舅你是不知道,小六今天从坡上摔下来,妈心疼得要命,要他呆家里。这不刚好,你们俩病患凑一起,又有伴聊天,又能互相探讨下病情,多好。”

    听到最后一句一起探讨病情,姚舅终于忍不住,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四哥头顶:“行了,别找借口了。”看四哥委屈摸着头的样子,最终忍不住笑道:“得,你等会将书拿走吧,我也不指望你来陪我了。还记得上次看哪了吗?”

    四哥听这话高兴的蹦了起来:“当然知道,三打白骨精!我才看到那妖怪变成个老婆婆,还想看结果,妈就把我叫了回去。这几天,那情节,我可是在心里想了好久。姚舅别伤心,我有时间一定会过来看你的。”

    五姐看着四哥那兴奋样,忍不住不屑道:“看你那兴奋样。”

    一句话又引起火山爆发,两个人又你来我往了起来。姚舅在床上看得津津有味,也不劝解。

    侧头看着李然,姚舅纳闷道:“六娃子这是怎么了,今天这么安静。”

    五姐在那吵架,也能忙里抽闲,回到:“他那是摔下坡了,还没回神了。妈说了,没事,魂还没丢,明天就好了。”

    李然听这话才知道,自己今天的差错那么多。

    幸亏还有个摔下坡了的原因挡着,蒙混了过去。

    察觉到姚舅的目光,李然对姚舅露出个笑脸。

    姚舅看那笑脸,理解的点点头,接到:“是没回过神。”

    听着这话,李然别过脸,终于知道了嘴角抽搐是什么情况。

    因为他相信,这表情现在就在他脸上。

    和姚舅道了别,李然就在四哥他们的带领下来到了他们口中的书库。

    等打开了位于土屋右侧的书屋,李然也被满屋的书吓了一跳。

    这房间跟大堂差不多大,墙四周放着高高的书架,书架上全搁满了书。因为书太多,有的就直接放在地上,不过书下面还是叠了几层干木板,再铺着厚厚的纸,想来是用来防潮,书也摆得整整齐齐。

    李然看着这书库,情不自禁得问出声:“怎么会有这么多书?”

    这实在太惊奇了,或许用奇怪来形容跟恰当。

    因为在文革时期,破四旧,只要是书,基本上都逃不过被火烧的命运。多少著名的字画,书籍就是损坏在这场浩劫中。

    这么多的书到底是怎么存留下来的?

    四哥进屋后,直接就冲到了左边书架上,从上面拿下本黄|色封面的《西游记》喜滋滋的翻了起来。

    五姐看他看得有滋有味的样子,也凑了过去。

    听到李然的疑问,四哥不顾五姐的阻止,将书硬生生翻过一页,才向李然解释起了原因。

    原来,这姚舅也是个神人,竟然是大学生出身。

    大学毕业后,在外面呆了将近四年,在十年文革时期,这个出身实在不算安全,知道村里单纯,于是又孤身回到了村里,对外面的事闭口不提。

    还好村里偏僻,大家整天都想着多弄些吃食活命,对所谓的批斗也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批与不批都没关系。而且姚舅是村里老人看着长大的,批斗时,更是手下留情。所以才逃过一劫,比起10年文革后,老了几十岁的文化人,姚舅实在算幸运太多。

    可人逃过了,书怎么办?即使是做样子,村里也得将这些书真真切切的烧了才行的。

    违禁物品

    怎样将书留下来?

    当初姚舅带着两箱子书回到村子时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于是回到村后,他趁着风声还不紧,自己将房里床下挖了坑,随后将两箱子书偷偷埋了进去。

    而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又和红卫兵打起了游击战,时不时到外面垃圾站,废品堆里收集书本。

    这时的书是最不值钱的东西,留着还惹祸,不管是自愿丢的,还是被搜出来的,垃圾站那被书堆起了小山。

    姚舅跟垃圾站的管理员,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闲扯了几次,偶尔从家里带些东西过来,就跟老头弄熟了。

    后来找了某一天,姚舅偶然跟老头说起自己家一本祖传下来的珍贵字画被搜出来丢这里。

    老头听话就大大方方回到:“那你就在这找吧,再偷偷拿回去。这些东西丢这,根本没个数,少点鬼都不知道。”

    于是,姚舅的收书大业就这么开始了。

    书埋在地下后,若不拿出来晒晒,迟早要被地下的湿气潮坏。

    姚舅也担心这问题,就以怕冷的借口找了人将屋里的床改成了北方的土炕,时不时在里面烧火,保持土地干燥。

    若是村里官员进镇了,就找时间偷偷拿出一点书出来见太阳,如此这般,这些书籍才得以保存下来。

    1976年,文革结束,姚舅观察了下形式,确定这场灾难过去了,喜不自禁,叫了人将这些书全部挖了出来,正大光明的摆在了屋里。

    这件事当初让村里一阵哗然,谁都没想到这么一个平常笑嘻嘻的人竟然在家藏了这么多“违禁物品。”

    姚舅一个人硬是整整十年里将这事瞒得严严实实,没露出点风声,实在是胆大心细。

    而十年时间实在太漫长,书埋在地下的日子太久,所以这里的书大多泛着黄|色。

    姚舅家现在也只是将他自己房间的炕改成了木床,其余房里还是土炕,算是这家里一大特色了。

    李然听完前因后果,不禁暗叹,这姚舅实在是个狠人。

    打量着这些书本,李然发现里面除了一些外国名著和一些常见的中国常识书外,竟然还有少数难得一见的珍贵古籍。

    这些书若传下去,以后可也是笔昂贵的财产。不过,中国古时就讲究书香传家,看姚舅态度,就知道他对书本非常珍视,拿出去卖,估计是不可能的。

    看四哥拿着书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李然也不禁心动,想带几本回去,没有电视,有书也好。可想到家里情况都没有弄清楚,而且姚舅对书又十分在意,带走这愿望估计难以实现,还是按捺住了心思。

    三人在天将黑时,和姚舅告了别,就向家走去。

    路上李然摸着口袋里的水果味糖果,在心里提醒自己等会别忘了给虎子。

    虎子坐在大堂矮凳上,早已经被李大嫂收拾好,换了身衣服,头发微湿着,李大嫂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对着大堂,一抬头就可以看到。虎子一个人玩,倒也挺开心,坐在椅上玩着手中的草蚂蚱,不吵也不闹。

    李然走过去,摸摸他的头,笑道:“真乖。”

    随后拨了颗橘子味的糖放进他嘴里,想来是很酸,小孩整个眉头都皱起,却还是舍不得吐掉,只是眨眨眼,努力承受着这股酸味。

    李然看着好笑,拿出剩余的糖放进虎子衣服上的小口袋里,口袋太小,一小把糖也放了两个口袋。

    李大嫂看到李然动作,也只当李然吃过了,没说什么。

    小孩看着李然的动作,不赞同的摇摇头,伸进口袋将糖拿了出来,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李然,兴冲冲说道:“小叔也吃。”

    李然在心里纳罕,这孩子还真稀奇,竟然不和一般的小孩一样护食。想小刚小时候,若想从他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可是个大难题。

    “小叔不吃,太酸了,小叔牙不好。”李然笑着回了小孩的话。

    “妈说老人才怕酸。”小孩听见这回答后,立刻一本正经的回到。

    李然看着小孩被酸得紧紧皱起的眉头,不禁笑了起来。

    又想到小孩子虽然小,可有时自尊心比大人还大,李然可不想惹他生气,只能将笑忍下来。

    见李然真不要,虎子将糖收回,仔仔细细放进小口袋里,做完后,盯着李然说道:“小叔今天给了糖给虎子吃,虎子下次也要给东西给小叔吃。”

    李然被这稚嫩的嗓子说的话,弄得感动,回到:“小叔以后也把东西都留给虎子。”

    听这话,虎子低下头,嘴里咕哝道:“小叔说谎,上次我给小叔吃了李奶奶给的咸花生,小叔拿到刘爷爷给的橘子后,给全吃光了,一个都没给虎子。。。。。。这次小叔给虎子了,虎子下次还是留东西给小叔。”全部不顾正主就站在面前。

    李然沮丧,这孩子哪里是不护食,原来是在做投资,今天我给你了,你下次就得给我!

    原先见小孩子小心翼翼拿着糖的产生的心酸,也被这个小插曲弄得全没了。

    晚上,李然躺在床上。床下铺着草,上面再垫着席子,有点热。李然明明感觉累,却睡不着,只能翻来覆去。等到脑袋感觉有点沉闷了,才睡了过去。

    睁开眼,眼前一片光亮,李然惊讶地打量着眼前陌生的房间,不知所措。

    他这又是到了哪?

    这是一间现代化的居民公寓,整个房间装饰并不豪华,却在细节处显露着温暖,一看就是主人用心布置过的。

    李然转过头,就看到墙上的一张全家福。

    看着照片,李然震惊的睁大眼,那照片上的是自己,只是整个人好像老了些。看着红色福字的背景,李然疑惑,这张照片他从未照过。

    而照片中李然左右两侧还站着两个人,李然盯着站在左边那个十几岁的少年,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

    那是,小刚吧。虽然照片里面的少年看起来整整大了十几岁,可李然也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他是小刚,大了六七岁的小刚!

    至于右边站着的女子,李然没有见过,不过这女子笑得温和,一看就知道是个好性子的女人。

    几年的自己,几年后的小刚,而且自己在这几年内还重新找了个人组织了家庭,那么是有个人代替了自己的存在吗?

    想到这,李然心里泛起股怒意,凭什么随便给自己换副人生。即使以前的日子再平淡又怎样?那也是真实的自己,也比顶着别人的皮,去冒充别人更好。

    谁给老天爷这个权利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开锁声响起,李然向门口看去,才来得急看清少年脸上的笑容,就感觉眼前一黑,头又晕忽忽了起来,昏了过去。

    闭着眼睛,李然心想肯定是回到1979年了。

    可睁开眼看,却又是个陌生的地方。

    李然快速向这房里扫视了圈,等看到了电话机旁的相框,急切的心思反而沉了下来。

    是徐正然啊。。。。。。

    那个他喜欢了16年的人。

    那么,这次是和以前的人告别了。自己是不是应该高兴感激,起码还有个道别的机会,即使不能被他们看见,可自己还能见他们一面。

    李然向前走去,他刚刚发现了自己身体是虚体,身子就像没有重量,可却还是习惯性的用走。

    穿过房门,李然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

    黝黑而粗的头发,每一根都不老实,不用啫喱水就没服帖下去过,李然甚至还记得唯一一次碰触到他的头发的那种毛毛的触感,就像当时,这个男人走进自己心里一样,态度漫不经心而又让人心痒。

    李然闭起眼,就自然的回忆起了这个男人的长相:粗而黑的眉,带点凹陷的眼窝,黑得纯粹的眸子,薄薄的嘴唇。

    这是个英俊的男人,而除了长相,他也一直走在所有人前面。确定了个目标,就一往无前的向那目标冲去,在喜欢一个人方面更是。

    李然看着徐正然怀里躺着的男人,深深吸口气,是啊,即使对感情也是这样,喜欢了一个人就认定了。

    中途有更好的出来了,也不会改变。更好又怎样,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就永远不会是适合的那个。

    李然吸口气,随着再次而来的晕眩,离开这个房间。

    清晨,阳光照进房里,李然睁着眼躺在床上,屋外传来院里的嘈杂声,过了一小段时间,李妈的声音传了过来:“六儿,起来吃饭了。”

    李然用手遮住眼,这是结束吧,关于那个世界的一切都真正的结束了。即使以后那里还有着李然这个人,也不是他了。

    一梦千年,从今以后,他真的只是李然了,1979年的十岁的男孩,李然了。

    狐朋狗友?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  李然起来用牙膏漱了口,随后用块半旧的白色毛巾擦了脸,就去大堂吃早饭。

    早饭是李妈做的,照样主食是粥,李然吃了口就没了胃口。

    如果一天三顿天天如此,那不说保不保肚,人都会潜意识里对吃饭这件事敷衍了事,随便划拉几下后就快速吞下肚子,只希望能早点结束。长期如此,对于肠胃肯定不好。

    转头看众人,都是几大口就吞下一碗粥。

    若说饿,李然看天色,现在才五点多,虽然亮了,可肚子这时自是不饿的,哪需要这么狼吞虎咽。

    李妈见李然停下动作,关切的问道:“怎么不吃,哪不舒服?”

    李然摇头,端起粥喝了起来,现在这情况哪里能让他挑三拣四,有得吃就不错了。

    夹起辣萝卜将它拌进了粥里,粥就咸了些,尝后嘴里有了点味道,胃口稍微好了点,李然端起碗一口将粥全喝了进去显示自己挺好,胃口也棒。

    吃完饭,李爹们扛起锄头,箢箕等工具出去做工。现在是七月,农活最忙的时候,收水稻地瓜玉米这些事都凑在了一块。

    李然见李大哥将虎子抱了起来,放进四哥背上的竹篮里,明白过来,这是也要将虎子带了过去。

    李然暗自在心里骂自己,他以前与爷爷呆一起时,老人也谈起过,农民到了农活忙时,家里几乎都是倾巢出动,孩子没人管,只能也带到田上去,放到田坡上照看着。

    只要小孩不乱跑,出事,就随便怎么瞎玩。

    李大嫂虽然是农妇打扮,可李然总觉得她与这里大部分妇女不同,笑起来斯斯文文,也没见她大声说话,小孩子也教导得不错,虎子就挺聪明的。

    昨天晚上虎子回来身上那么脏回来,想来也是李大嫂想管,确实在是有心无力了。

    想通这些,李然怎么还会让李大嫂们将虎子带了过去,若他将虎子留在这里,李爹他们做活时也轻松些,起码不用时时在心里搁件事。

    “大哥,虎子就由我管吧,我在家一个人也无聊,虎子也能陪我会。就别把他带过去。”说着就向李大哥伸出了手。

    李爹想了想今天的活计,赞同的点点头。

    今天他们要帮忙将姚舅的活也做了,李然能将虎子带在身边,不让他们分心,自然是好。

    等李爹们走了,李然将虎子放在了院里,哄道:“虎子在这玩,小叔将家里收拾下,等会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虎子想来是已经习惯大人做事,他在一旁呆着。

    李然将他放下时,没任何不满,自己从口袋里拿出糖,正拨着糖纸,听到等会出去玩,高兴的点点头:“好,我等会要去二狗玩。”

    “二狗,二狗是谁?”李然听这名字后,疑惑的问道。

    农村里孩子经常给小孩取些贱名,认为这样小孩子好养,叫二狗也不稀奇,主要是李然可不知道这二狗在哪里。

    等小孩解释了,李然才明白二狗是左边人家的孩子,和虎子差不多大。

    最近农活忙,两个小孩被各自家长带在旁边,有段时间没凑一起玩了。

    这时候人都已经出去做工了,二狗肯定也被家里人带了出去,李然只得跟虎子约定了晚上再一起去找二狗,他们先一起去山上。

    虎子本来听说不能找二狗玩皱起了眉,听到要去山上,松了开来:“那小叔去帮我掏鸟蛋,烤着吃。”

    李然沉默,掏鸟蛋这种事他从没做过,不过以前的李然是肯定会的,想到这,李然点头,幸好自己会爬栏杆,爬树应该和这差不多吧。

    将家里打扫了遍,李然抱起虎子,肩上背了个背篓就出了门。

    才走了段路,李然就脱力的将虎子放了下来,他想得有点太好了,山离李家虽然不算太远,可即使是身体健壮的山里男孩,想在十岁的时候就抱小孩上山,也挺困难,他现在可不是三十一岁的成年男子。

    虎子下来后,见小叔走不动了,站那喘气,自己牵起李然的手:“小叔,我自己走,我们快点去山上。”

    一路上基本是虎子再给李然带路,去山上要走哪条路,虎子知道得一清二楚。李然本来还预备着不知道路时随便选了,只要朝着山,能走到山外围就行。谁知道,将虎子带过来倒是歪打正着。

    虎子人还是太小,走了段就没了力气,这时李然就将他抱起来继续走。凭着虎子的带路,两人终于到了山脚。

    这时就不用指路了,因为这条山路应是村民常走的。路周围的长草也早被砍刀砍掉了,只剩下短小的一点断枝贴着地面留在那里,若是里面有没有长虫,也看得出来了。

    李然站在这打量着这山,问虎子知道哪有水没。虎子摇摇头,山路知道还是因为和李大哥李大嫂来的次数多了,至于水边,怕小孩瞎跑掉进水里,李大哥们很少将他带过去,他自然记不住。

    螺丝得在水边才能捡,已经到了山边,若就这么回去,李然实在不甘心。

    李然还没想到方法,身后就传来说话声:“额,你怎么也在这里。”

    李然回过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灰色衣裳的男孩正站在他身后:“你不是应该去帮你家做事吗?怎么也来这里了。”

    李然看着这男孩默不作声,这估计是和原身相熟的。李然在心里叹口气,真要以这个身份活下去,却连原身的记忆也没有,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那男孩见李然不理他,说道:“怎么了,哑巴了。”又拿出跟草在虎子下巴上逗弄,“来叫表叔。”

    虎子许是感觉到痒,伸手将草打开:“坏人。”说完不理他,将脸埋进李然怀里,李然轻轻用手拍拍他的背。

    男孩被这话气道,转头生气对李然说道:“有必要这样吗?不就扒了你次裤子,记仇这么久,还教小孩子乱说话。”

    虎子听这,闷声反驳:“才不是,那天小叔是哭着回来的,你是坏人。”

    男孩生气:“我也是你叔。”

    李然无语,他才来这身上就发现了有些他以前不能接受的事,接二连三的在前身上发生过,连忙转移话题:“好了,你来这干嘛。”

    那男孩见李然对他说话,笑开嘴:“不生气了,真是,你那天哭了回去,害我这几天都不敢去见舅妈。我来打点猪草”说着,耸耸肩上的空背篓:“本来在那边,看你在这就过来了。”

    李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只能看到一大片绿色田野和稀稀落落排列着的房子,实在不知道他在指哪。

    “我是上来捡些螺丝,想带点回去。”

    男孩听这话不赞同的摇头:“那东西好吃是好吃,不过麻烦,又费时间,有那时间还不如去采点野菜,更划算。”

    话是这样说,却从李然手里接过虎子:“我帮你得了,你一个人怎么顾得过来。”等他将小孩抱了过去,李然他才发信他竟然比自己高一小半头。

    的确需要人帮忙,李然也不拒绝跟了上去。

    两人换着抱虎子,到了山上。在路上,李然和男孩扯了会,就知道了这个男孩叫胡建军,一个特别俗的名字,是自己的同学兼狐朋狗友,也是李妈妹妹的孩子,放暑假后的几天和一群小孩恶作剧扒了李然的裤子。

    在农村,这是常见的一种欺负亦或“嬉戏”手段。

    以前的李然也没少和他合作过,扒别人裤子,哪知到了自己身上就受不住,哇哇的哭了回去。

    李妈是个宠孩子的,虽说没好意思跑去将胡建军揍一顿,可在那时也是整天板着个脸。胡建军在外面看到后根本就不敢接近李家三尺之内。

    这次在外面割猪草,看到李然了,连忙跟了上来。

    在胡建军的帮助下,李然和虎子道了水边,不一会就捡了小半篓螺丝。家里就一头猪,这么多够了,于是李然叫停了胡建军,要他陪着一起去掏鸟蛋。

    这鸟蛋自然是胡建军掏,李然就站在下面看。

    胡建军也是个掏鸟蛋的好手,一看就没少坐这事,一会就端两鸟窝下来。

    李然早将虎子放在一旁,在树下清了片空地,点起堆火。

    虎子知道将有鸟蛋吃,老老实实的坐那,也不乱跑。

    等三人一起消耗完鸟蛋,李然再帮胡建军割了点猪草,两人随后各自采了点野菜就打算回家。回家前,李然再三声明自己真没生气了,胡建军才露出松口气的表情。

    现在是七月份,常见的野菜也就马齿苋和金花菜几种。

    这两种不管是凉拌还是煮粥都是好菜。

    李然背着背篓,牵着虎子,虽然感觉肩膀被压得有点疼,却还是满心欢喜。

    等将猪养肥卖了,家里就多了笔进项。

    想到家里另外四只金贵的鸡,李然决定明天顺便挖些蚯蚓给他们,只希望他们吃了之后,真的长得快,下的蛋多。

    回到家里,李然先试探着往猪槽里丢了点进去。猪在猪槽旁哼哼叽叽了几声,最终还是没下嘴。

    李然看着背篓里的螺丝皱起眉,随后拿来石锤将螺丝砸碎了,放在桶里搅拌了点糠和猪草再扔进锅里煮了十分钟,再倒给猪。

    这次猪低头用鼻子拱了拱,试探了会,终于张开嘴吃了下去,随后一发不可收拾,欢快的吃了起来。

    李然看着这,放下心的同时不由得涌起股自豪感。

    总算不是吃白食的了。

    为果子卖身

    到了中午,李然煮好糙米饭,做好饭菜,将他们热在锅里后,院里就传来五姐的声音。李然从窗口看,是五姐领着三个人,一男一女和一个小孩进来了。

    走在中间和五姐闲谈的是一个20来岁的女子,穿着花格子的衣裳,打扮的很整齐,眉毛浓厚,显得精气十足,她身边跟着个憨厚的男子,身材壮硕,手里提着个篮子。

    五姐一边和他们说话,一边用嘴不停亲吻怀里的女孩,嘴里说道:“小丽丽,小丽丽乖,小姨想死了”。女孩在她怀里扭来扭去,努力躲避她的狼吻。

    李然想到李爹叫五姐接二姐和二姐夫回来,想来就是他们了,遍牵着虎子走到他们跟前打招呼:“二姐,二姐夫。”

    虎子也在旁边接到:“大姑,大姑父。”

    二姐用手摸摸虎子头,笑道:“真乖”边从五姐怀里抱过女孩,放到地上:“来丽丽叫舅舅和哥哥。”

    小女孩是个开朗性子的,听到妈妈的话后,睁着大眼睛,脆生生的就道:“舅舅好,哥哥好。”

    一张脸笑眯眯的,站在地上身子扭来扭去,别提多可爱。

    李然笑着点头,也夸了声好乖,接着说道:“二姐,我们进去吧,爹他们等会就回来了。

    将人安置在屋里后,李然倒好茶,就在旁边听他们说话。

    通过五姐和二姐间的交谈,也大致对二姐性子有了了解。

    二姐一观察就知是那种大方,热情,稍带点泼辣的人。二姐夫则是个沉闷老实的汉子,进来后也没说什么话,只是在那逗丽丽玩,你揪揪我鼻子,我拍拍你脸。

    丽丽才两岁,下手没轻重,和爸爸玩耍时总是一不小心就用力过大,小孩子打起人来也是痛的,二姐夫被打疼后也只是笑着摸摸鼻子,再接再厉。

    等到十一点多,因为二姐他们来了,李爹们一家人全从田里回了家来。

    李然见他们进门了,连忙倒好茶,和五姐们一起分给他们。

    丽丽在那和爸爸玩,见姥姥姥爷回来了,也不再理爸爸,兴冲冲的扑了过去。李爹见到丽丽脸笑开花,也不顾身上脏,一把捞起丽丽,用下巴上的胡子磨她脸。

    丽丽被胡子扎得咯咯笑,左摇右摆的躲避。

    等一起吃饭时,李妈问了二姐的近况,其实二姐嫁得很近,也就是土坡村右边的一个村子。

    可做母亲的总是要亲耳听到女儿承认过得好了才放心。

    吃饭途中,李爹听李然提前猪已经吃了螺丝,并且吃得很香,放心的点点头,方法可行就好。

    二姐对可以用螺丝养猪感到很惊讶:“六儿这从哪听来的,从没有听过,真能给猪吃?”

    见李然点头,也不再问原因,直接决定道:“那我回去也照做。”

    李妈听这话,在那嗔怪的瞟她一眼:“也不问问庆民的意思。”

    二姐夫连忙点头,说赞同二姐的意见。看来,在婆家里二姐掌实际权利。

    等吃完饭后,李爹们在家呆到太阳不怎么辣了,就带上草帽,去田里。

    二姐不顾李大哥李大嫂的劝阻,将丽丽放进李然怀里,就和二姐夫一起跟了上去,多做姚舅的一份工,强度太大,李爹们回来时整个人都是汗湿的。虽然现在回来算是做客,可二姐一直是个很有孝心女子,怎么会让李爹他们这么累,却不上去帮忙。

    李然将屋里打扫干净了,就抱着丽丽,手里牵着虎子出了门。

    他在心里暗想明天还是去帮李爹们做事,现在农活忙,李爹们回来一个个劳累非常,李然希望自己能帮上忙。即使不会做农活也没关系,他可以学。

    李然背着背篓带着两个小孩去田坡上,打算采些马齿苋。

    哪知走了会,就看到一群小孩在一棵树下分成两派在对峙。

    一派的领头是胡建军,他还是那副脏兮兮的样子,手里拿着跟棍子,在掌心敲敲打打。后面站着的三个男孩也学着他的样子,将棍子弄得啪啪响。

    转头见李然走了过来,胡建军欣喜得大叫:“好啊,我们这又来了个人,你们这帮小兔崽子还不识相点,快快滚。”

    对面领头的黄家村的黄胆大看了看李然,眼里露出不安,这附近村里谁都知道,土坡村是李然和胡建军两人当道,名副其实的孩子王,现在对方五个人,他们就三个人,打是打不过了,那怎么办?

    想到这,他转过身悄悄问同伴:“怎么办?回去?”这话说得他自己郁闷无比,翻了个村子跑过来,空手回去实在太不甘心了。

    黄胆大后面站着的壮硕男孩撇嘴,不屑道:“自然不能回去,就算回去,也得叫他们让出一半。”

    说完,跨前一步走了出去:“让我们回去也行,你们把果子让我们一半!”

    李然听这话,抬头看着树上青色的果实,明白这就是引起纠纷的罪魁祸首。

    他仔细看了看发现这树上挂着的是果实是黄皮,也不知道是谁带过来种这的,现在还未完全成熟的果子,青中带点黄|色的挂在树上,好不诱人。

    想到这里天气是比一般的南方要热得多,那黄皮自然也是长得起来。李然来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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