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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好事多磨第59部分阅读

      穿越好事多磨 作者:肉书屋

    穿越好事多磨第59部分阅读

    房夫人听了点了点头,赏了玉良一两银子,笑着对沈穆清抱怨:“……跟着他去卫所,连个学堂都没有,不跟着他去,又常常两头挂着。”

    语气中并没有怒意。沈穆清知道她只是在和自己说笑而已,遂道:“还是孩子们的前程重要……”

    房夫人点头,趋身对沈穆清道:“我听老爷说,萧老爷是状元出身……我们想请萧老爷去县学里坐馆。”

    沈穆清愕然。

    难道房夫人是为这而来……

    我们?又是指哪些人呢?

    房夫人的目光就有了几分忿求:“我们家老爷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却不想孩子们也呆在这里……你是不知道啊,前几年,元蒙打到了卫所,好几家的孩子……从那以后,我就下决心要把孩子们送走……我也知道,这件事你也得商量萧老爷,我也是想来讨个信。要是萧老爷同意了,郑大人会请段老爷来说项的。”

    “段老爷?”沈穆清不知道此人是谁。

    房夫人忙解释道:“段老爷单名一个楠字,是泸定县最鼎盛之家……不仅他们家愿意,就是城东的单家,城南的廖家,都是同意的。”

    这个年代,尊师重教,能够到泸定县的县学里去教书当然是好,可她一想到这些家长殷切的希望,沈穆清不免觉得责任重大,忙解释道:“可我们家老爷是武状元……”

    “哎呀,好歹是个状元。”房夫人见沈穆清口气有些松动,忙道:“总比县学里那个考了一辈子都没有中秀才的童生强啊!而且萧老爷还有一身好武技,说不定还能教出几个高手来,元蒙人再打到卫所来,我们也能有几个顶得上的……”

    房夫人说的有道理。萧飒可是正正经经中过秀才的,如果比起童生来,应该水平高一点吧……最重要的是,如果萧飒能够以泸定县学去做先生,那他以后就可以在泸定重新找到自己的位置!

    念头闪过,沈穆清已点头:“我去跟相公说说!”

    房夫人听了松了一口气,和沈穆清闲聊了两句,借口家里还有孩子要照顾,起身告辞了。

    沈穆清也急着和萧飒说这件事,送房夫人离开后,立刻问了萧飒的去处。知道他在正房,沈穆清又忙赶往正屋。

    萧飒在西间书房,正拿着本兵书在看,听到动静抬头,见是沈穆清,又见她神色焦虑,想到房夫人在家里盘恒了一整天,脸色一凝,急步迎了上去:“怎么了?看这满头的汗!”

    虽然担心,却不敢直问沈穆清,怕她在外受了打击回来听到自己语气不善情绪低落。

    沈穆清忙遣了身边服侍的人,把房夫人的来意说了遍:“……你看怎样?”

    萧飒沉吟起来:“好是好……”

    “你是怕自己的学问耽搁了孩子们的前程?”沈穆清道。

    萧飒摇头:“我学问比闵先生等人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可比起童生来,自认还有几分本领……更何况,泸定地处偏远,学到一定程度,必定到雅安府府学去……这个我倒不担心,担心的是彭大人那边……”

    沈穆清想到了今天早上萧飒叫了庞德宝商量和彭令勋做生意的事……忙道:“怎么了?”

    萧飒细细地告诉她:“今天我和庞德宝商量了半天,决定和彭大人做米铺生意!”

    沈穆清是很信任萧飒的谋略的,道:“可有什么用意?”

    萧飒望着沈穆清的目光中就有了几分欣然。他笑着低声道:“根据大周律令,各县需囤积三年的荒粮……这些粮自然是不能久放,所以每年县衙都会把陈粮折价卖了,然后再征新粮……”

    沈穆清立刻明白过来:“你是说,到时候彭令勋可以把好粮当陈粮卖,也可以把陈粮当霉烂的粮食卖……这样一来,你们就可以从中转差价了!”

    萧飒听了眼睛放亮,亲昵地捏了捏沈穆清的面颊:“你怎么这么聪明!”

    沈穆清“哼”了一声,道:“可这件事……”

    “我是要试试他。”萧飒打断了沈穆清的话,抬头仰胸地背手而立,明亮的目光中闪烁着锋刃一样冰冷的光芒,“看他会不会打县衙粮仓的主意!”

    “如果万一他真的……”沈穆清望着气势惊人的萧飒,很是担心。

    萧飒抿了抿嘴,身上就有了一股子萧杀之气:“如果他真的动了县衙的粮仓,此人自然是不能交。别说是合伙做生意了,就是交往过密,只怕都会连累你我。”

    难道现在的政治已经这样的清明了……沈穆清想到今上的为人,很是怀疑。

    “不会这么严重吧?”她犹豫道,“而且我们现在是站在屋檐下……也不好和他撕脸……”

    萧飒冷笑,道:“彭县令的意思,是把铺子记到你的名下,由我来营生。”

    “记到我的名下?”沈穆清张口结舌。

    萧飒点了点头,眼底有戾气翻滚:“我跟他说,我们手上暂时没有银两,待庞德宝去锦州后再商量具体怎么办。我当时也暗示了他关于粮仓陈粮的事……穆清,你别担心,就算我绕进去了,也会让你脱身的。”

    两人不能在一起幸福快乐的过日子,那还有什么意思?

    沈穆清暗暗叹一口气,有些沮丧地道:“我脱身了又有什么意义……”

    萧飒听着一怔,又想到这句话里包含的情义,一时大为悸动。

    他抱住妻子,低声安慰她:“你放心,我已经找到了解决之道。最多三天,就有消息传来!”

    既然萧飒已经在想办法了,沈穆清决定暂时不问。

    她被萧飒紧紧地搂在怀里,脸颊贴在他健强的胸膛,说起话来有些不流畅:“那,到县学去当先生的事,我怎么对房夫人说?”声音有些闷闷的。

    穆清声音嗡嗡的,是不高兴的吧……她定是希望想自己答应去县学当先生的事……这样可以得到世人的尊重,对于他们现在的处境简直可以说是个机会了……

    妻子的心思,他哪里不懂……

    “好,我去县学当先生……至于彭大人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缠绵悱恻

    萧飒同意去县学里做先生,沈穆清却不急着给房夫人会话,等房夫人上门时,她就露出为难的样子:“……我们相公说,能得到房夫人的赏识他很是感激,但他毕竟是流放之人,身份敏感,怕连累了几位大人!”

    “不会,不会。”房夫人忙道,“萧老爷来的时候三十大板郑大人都给免了……何况萧老爷去县学,原来在那里教书的喻先生也不辞……又怎么会有什么事!”

    彭大人是沪定县的父母官,而郑大人是卫所的统领,这两人的意思要是不统一,萧飒去了县学也没有好日子过。说不定,那彭大人还以此为借口给萧飒安个欲加之罪的罪名来!

    沈穆清秀眉轻蹙,很担心的样子:“可彭大人那里……”

    房夫人忙道:“这件事你放心,不会让你们为难的、只要萧老爷同意了,郑大人会去跟彭大人说的。”说着,又冷“哼”了一声,不满地道,“他是湖州人,老婆孩子在家乡。饱汉不知饿汉饥。我们可不一样……郑夫人说了,要是彭令勋不同意,他这个县令,也别想坐的安稳。”

    沈穆清听了心里暗暗高兴,眼底却露出几分惶恐来:“这,这怎么行?要是为这件事得最了彭县令……我们家相公岂不是……岂不是性命堪忧?”

    房夫人看着她抓在手里绞来绞去的帕子,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听说,萧爷的太太出生高门,父亲曾经做过首辅……如今嫁了萧爷,也跟着到了沪定县。街尾的陈爷也是被流放到沪定的,前两年陈父陈母都相继去世了,陈爷写了几封信给陈太太,想让她带着儿女来沪定给他看看,可陈太太却诸多的不便,最终还是没来……这萧太太毕竟年少,还不知道世事险恶,才能这样千里相遇。虽然有些鲁莽,却也正是因为夫妻情深的原由……

    她想到这些,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说起来,自己那个嫁出去的三女儿,正好和萧太太一般的年级……

    “我知道,我知道。”房夫人拍了拍沈穆清的手,语带安慰地道“这件事,不会让你们为难的。你只要帮我们在萧爷面前说说就成。”

    “多谢夫人的体谅!”沈穆清知道房夫人明白自己的意思,也为此做出了承诺。她满脸感激的望着房夫人,“我相公是待罪之身,到沪定后蒙诸位大人照顾,心里感激不尽,总想着报答诸位大人才好。如今房夫人又让他去县里学里任先生……这样阿体贴尊贵的事,他做梦都想应了……”

    没等她说完啊,房夫人已携了她的手:“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回郑大人了。”

    沈穆清激动地握紧了方夫人的手:“那就有劳夫人了。”

    送走房夫人,沉穆清叫了明霞来:“去库里取五匹妆花尺头、一副五两金子的头面、两夹玫瑰馅的太师饼送到房夫人府上去。”

    明霞应了。

    沉穆清去了萧飒那里。

    萧飒正伏桌疾书,看见沉穆清进来,抬头说了一句“你来了”,又低头写起来。

    沉穆清走过去,潇洒头也没抬地解释道:“正要给郑家三少爷回信我托他打听雅安府知府的情况,他派了个随从来给我回音。

    她低头看了一眼,正看到萧飒在信中写道:“……一切都依仗您的主意,还烦请找个机会介绍我与郭大人认识……”

    沉穆清看这情况萧飒还有事与郑家三爷,遂坐在了书案前的太师椅上,随后拿起书案上的一本书翻了起来。

    怎么是本《本草纲目》?

    沉穆清很是奇怪,看了书页,蓝色的封皮工工整整写着《本草纲目第三卷》几个楷书。

    “泸定地方太小,恐怕没什么良医。”萧飒已放了笔,解释道,“我在京都的时候,听翰林院的人说,他们之中很我人都懂医术,且是自学的。我也想试试看。”

    是因为在战场上看多了死伤之事吗?

    反正在闵先生没有想到救他的办法之前,他也是闲着,学些东西,充实一下,也是件好事。

    沈穆清思忖着,摩挲着书页,说道:“你那么厉害,一定学得会。”也有鼓励他的意思。

    萧飒起身绕过书案朝她走去:“那是自然!”

    眉眼含笑,俯下身去在沈穆清的面颊亲了一下,低声道:“刚才做什么起了?”

    房夫人来的时候,萧飒已去了书房。

    沈穆清把和房夫人说的话告诉了萧飒:“……那我们还是低调些的好。”

    萧飒不做声,只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沈穆清笑。

    “好,好,好!”萧飒双手撑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把沈穆清的身影笼罩在了自己的身影中,低头俯视着她:“看来,我不用担心家里的事了……”

    他明亮的眸子,醇厚的声音,还有强健胸膛散发的热力……有种暧昧的味道,让她有片刻的晕眩。

    好像两人之间越是亲密,他对自己的影响就越大!

    沈穆清想着,注意力就有些涣散,说起话来也有些心不在焉:“那当然……我们是外来户……想过好日子,自然要融入其中……等你去县学的事定下来了,我会到各家走动走动……夫人们的枕头风也是很厉害的……和他们的关系处理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哦?”萧飒的缓缓俯下去,脸离沈穆清的面颊越来越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从他皮肤的热力,“要吹枕头风啊?你知道怎么吹枕头风嘛?要不,你拿我试试……”看她的眼睛里像有小火苗在燃烧似的。

    沈穆清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

    明天半夜被他弄醒,要不是她装着体力不支的样子,只怕两人又要梅开二度……自从两人在一起了,越来越痞了,哪时还有一点点的倨傲的样子……

    “你跟你说正事,你却跟我在这里贫。”沈穆清娇嗔着,不想和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好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说郑家三爷派了贴心的管事来给你回音吗?都说了些什么?”

    萧飒却不回答,凑在沈穆清的脖子轻嗅:“穆青,你好香……用什么熏的衣裳?”说着,嘴就贴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吸允起来。

    一阵酥麻的感觉从脖子传到四肢,让沈穆清忍不住轻轻战栗了一下,

    〃萧疯,大白天的……你,你就不能节制些!“她抱怨着推他——却被他吻得全身发软,如蚂蚁撼树。

    白嫩的纤长的手指按在他宝蓝色的衣裳上,让他眩目……萧飒想到昨天压在自己身下的那洁白无暇的雪肤……不禁心悸。

    “穆清……”他用舌尖挑逗着她的红唇,诉说着自己的愿望。

    轻柔的动作,隐隐带着渴求的语调……让沈穆清心动,紧紧地搂着他的腰,热烈地回应着他。

    萧飒得到鼓励,横抱起沈穆清,左右盼顾一番,把她放在书案上。

    “哐当”,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

    沈穆清从萧飒的热情中挣扎着抬起头来,艰难地道:“……东西,东西,掉了!”

    “别管它!”萧飒喘息着,进入了她的身体。

    沈穆清发出了浅唱般的低吟。

    “萧飒,再不能这样了!”沈穆清嘟着嘴,媚眼如丝地望着萧飒,“要是有人闯了进来……我可不依。”

    萧飒帮着坐在书案上的妻子温柔地系上了衣带,望着她肩头在书案上渗出来的一块红印迹,目光中亦有愧意:“不会了……”又摸了摸她的肩头,“疼不疼?”

    当做不疼……可有时自己说不疼,估计下次他又要想心思……

    念头闪过,沈穆清微微颔首。

    “对不起……”萧飒歉意地道,又俯身亲了亲那些红迹,“我太欢喜了……没注意到。”

    沈穆清看他很内疚的样子,忙道:“不要紧的,过些日子就消了。”

    萧飒点头,还欲说什么,外面有小厮禀道:“爷,庞管事求见。”

    沈穆清望着两人留下的痕迹,慌乱的整理者自己的衣裳,急切地指挥萧飒:“快,快把东西收拾好。”

    萧飒看着她吓得脸色发白,忙楼了她在怀里:“别急……你整理好了我再让他进来。”

    沈穆清就想到庞德宝那双精明的眼睛。

    “他肯定能猜到我们干了些什么……”

    “我和他去花厅说话!”萧飒看她脸涨的通红,加上这段时间对她的关注,对沈穆清的脾气也有几分了解,忙给她解围。

    沈穆清点了点头,慌张地穿衣裳。

    萧飒摩挲地她的头:“我就说书房里有重要的东西,让他们别进来……和庞德宝说完话我就来!”

    沈穆清点了点头,顾不及答话。

    萧飒见她动作笨拙,系了又散,散了又系,叹了一声,上前帮她穿衣裳,低语道:“穆清,以后不会让你这么为难了!”

    语气中隐隐有后悔……

    沈穆清愕然地朝萧飒望去,就看见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懊悔……

    他很喜欢自己吧……所以才会情不自禁……就像自己,也会找机会靠在他的身上,嗅着他醇厚的味道,心就会渐渐沉寂下来,感觉到安心……萧飒也会像自己这样渴望相依相偎吧……何况自己也沉醉在其中……如果真心阻止,不管他怎样的不愿意,也会尊重自己的意思的……

    想到这些,沈穆清不由抬头望着萧飒:“我很喜欢!”

    “什么?”萧飒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困惑地望着她。

    沈穆清搂了萧飒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胸膛:“刚才的事……我很喜欢……可怕别人笑……”

    萧飒的眼睛一下迸射出如太阳般刺眼的明亮光芒。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中秋节礼

    萧飒眼角含笑地去了花厅,沈穆清则整了整衣裳,将落在地上的笔洗重新摆好,抚了抚头发,回到了正屋。又借口天气太热,让明霞叫了温水在净房独自清洗了一番。

    疲劳的身子被温暖的水包裹着,让沈穆清立刻有了睡意。

    穿了裹衣出了净房,她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朦朦胧胧中,沈穆清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脸。

    一个激灵,她坐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清越的声音里带着惊慌,“是不是做恶梦了?

    沈穆清循声望去,就看见了萧飒那张满是担忧的脸。

    “没有做恶梦!”沈穆清不由娇慎,“你突然进来,是被你吓了一跳……”

    萧飒松了一口气,笑着亲了她的面庞一下,道:“睡好了没有?我们吃晚饭去!”

    沈穆清这才发现屋子里的光线已有些昏暗起来。

    她笑着点头,重新梳洗一番,和萧飒在堂屋里吃了饭。

    饭后,夫妻两人在书房里喝茶、说话。

    “郑家三爷都说了些什么?”

    “雅安府和锦州一南一北,相隔几百里。”萧飒笑道,“虽然大家彼此不熟,但有和郑家做生意的东家与那雅安府知府是知交的。郑家三爷来信就是问我到底有什么打算,到时候,他也可以配合我。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像郑家这样在四川经营数百年的巨贾,总能和本地父母官搭上关系的,要不然生意就别想做了。”

    萧飒又道:“彭大人的事,郑家三爷也帮我打听清楚了。”

    沈穆清很感兴趣。

    “彭大人出身微寒,又是遗腹子,全仗母亲辛苦劳作供他读书。他入仕后比较廉正,因此没有什么家底。前年春天,彭母生病,汤药费花了彭大人不少银两,后来大夫又开了一味‘独参汤’,他卖屋卖地,勉强供彭母吃了一年半,实在是无力承担,断了药。”说到这里,萧飒叹了一口气,“谁知道这药一断,彭母没几天就死了……”

    “所以彭大人想捞点钱防身保命?”沈穆清沉吟道。

    萧飒点了点头,“我想也是如此。”

    “那一起做生意的事……”

    萧飒嘴角的笑有些冷:“谁家没有些事。如果因此他彭令勋动了粮仓里的粮,那他也不值得同情。”

    沈穆清很是同意,点了点头:“也是。”

    “对了,”萧飒一副突然想起来的模样,“去县府当先生的事,没有彭大人的同意是不行的。你不要听那房夫人诌媚,一定得要彭大人的手喻才行……免得出了什么事我们说不清楚。”

    “我知道了!”沈穆清神色郑重,“我会想办法拿到彭大人的手喻的。”

    过了两天,房夫人再次来访。

    “彭大人答应了!”她满脸是笑,“等挑个吉日,就让萧爷去县学吧!”

    “这会不会太,太……”沈穆清满脸犹豫,“总得有个手续,写个聘文之类的东西吧!要不然,相公冒冒然地去,会不会被有心人嗤笑……特别是郭先生。人家好歹也是县衙聘的,是正经的教喻……”

    房夫人毕竟是官太太,对这些程序很了解,对沈穆清的担心也能理解,而且因为沈穆清的这个提议,让房夫人对沈穆清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情愫。

    萧飒虽然被流放到了这里,可人家的出身在那里,不是那些目不识丁的寻常妇人,别人说什么时候就是什么,不知道分辨是非的……

    这么一想,不由起了交结之心。

    她忙笑道:“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来跟我们家老爷说。”

    沈穆清忙起身给房夫人行礼:“相公要是能去县学,全都是因为有您从中周旋……请受我一拜。”

    房夫人笑着受了沈穆清的礼,携了她的手:“萧太太客气了,这也是我们老爷赏识萧爷的人品学识……萧太太不必客气。”

    沈穆清反手握了房夫人的手:“是夫人和客气才是。您和房大人的情义,只望我们有机会能报答……”

    “萧太太这话就说重了!”房夫人笑道,“你们在京都,我们在泸定,大家能相识,这也是难得的缘份才是。”

    “正如夫人所说!”沈穆清应和着。

    两人你来我往,说的极是亲热。

    看天色晚下来,沈穆清留了房夫人吃饭,房夫人惦记着家里的孩子:“……老爷去了卫所!”

    沈穆清不好多留,让明霞从库里拿了两个鲍鱼,两匣子鸡油酥让房夫人带回去给孩子们吃。

    房夫人谢了,起身告辞。

    到了晚上,夫妻两人在书房里说话。

    “铺子就设在雅安府,”萧飒和沈穆清说着和彭令勋一起开米铺的事,“我出本钱,和彭大人四六分账。”

    “我们四,他六吗?”

    萧飒点头:“这铺子置办起来也就花了三四百两银子……他要想找我的麻烦,远远不止这个数。”

    沈穆清也知道,劝道:“所以有些事你也不要太认真了!”

    萧飒看她一脸认真样,笑道:“我会把握好度的。既不能表现出无能的样子,也不能表现出太精明的样子。这个我最拿手。你不知道,当初我去甘肃的时候,曾大人什么也不说,直接把我们丢给了佥事,结果大家都以为我是曾大人不想得罪王公公而勉为其难接受的纨绔子弟……”

    沈穆清支肘托腮地听他讲以前的故事。

    萧飒的眼睛,比晨星还亮,萧飒的神色,激动昂扬,萧飒的眼角眉梢,洋溢着能鼓励人心的飞扬……

    火石电光中,她突然有些明白。

    萧飒,从来没有畏惧过困难……

    老爷比自己看得更明白,想的更深远。

    生活,从来都不是随心所欲的。他需要人去经营,去谋取……她只想到了爱与不爱,只想到了责任与义务。

    萧飒感觉到妻子的目光有些飘忽,以为她对自己的话题很不感兴趣,有些讪讪然地笑道:“都是些年少时的血气方刚……”

    沈穆清回过神来,看见萧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容,忙笑道:“年少时都没有一点血气方刚,难道等到年老时耍脾气啊?”又想到他刚才的神态,解释道:“你说起你少年时的事,让我想起老爷年轻的时候……”把沈箴在龙安府时发生的事将给萧飒听。

    萧飒听得哈哈大笑,问道:“老爷的中秋礼应该送了吧?”

    沈穆清点头,起身从书房东边自己的书架上拿了一个精致的黑漆描金匣子:“我把礼单给你看看——我也拿不定主意送什么好?”

    “……武夷茶叶两盒……”萧飒咦了一声,笑道,“家里还有武夷茶?”

    “是我来的时候二堂嫂送的。”沈穆清笑道,“也就这两盒而已。”

    萧飒点头:“让去给老爷请安的人问问,看老爷喜欢不喜欢。要是喜欢,明年还备这茶。到时候我让郑家三爷早给我们备下。”说着,又低头看礼单,“……麻饼两盒、蜜饼两盒、糍粑两盒……会不会少了些?这可是四川的特产!”

    “家里人少,又是吃食,我还怕路上坏呢?”

    “越往北走天气越冷,不会坏。”萧飒很肯定地说着,拿了笔在上面加了一笔,“就每样二十盒吧?”

    沈穆清点头。

    其他的,萧飒倒没什么意见。见匣子里下面还有几张纸,就望着沈穆清有些奇怪地问道:“这是……”

    “是给老太爷、公公婆婆还有大太太的礼单。”

    萧飒微怔:“我倒把这事忘了!”

    是因为在心底就不亲吧?

    沈穆清在心底叹息,脸上却露出笑容:“那是因为你以前没成家嘛?现在成了家,这礼节上自然也就有所不同了!”

    “是啊!”萧飒应着,微微低了头,“我在八河的时候,家里的叔伯兄弟都出了不少力,这又是我们成家后的第一年——端午我们都在路上,错过了大家也不怪,我们就借着中秋节表达一下谢意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穆清说着,就把匣子下面的礼单都拿出来,一个个给他看,“这是给闵先生的,这是给王大人的,这是给曾大人的……”

    萧飒翻了翻,道:“家里那边,把萧成的名字加上吧,京都那边,把戴贵加上吧!”

    加萧成?

    沈穆清有些意外。

    萧飒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打人不打脸,我给家里的兄弟都送了节礼,难道还单单留了他不成?别人见了,也要说闲话的。”

    沈穆清看着他不情不愿的样子,不由笑起来。

    上前坐在萧飒的太师椅扶手上,她趴在他的肩膀上和他一起看那些礼单:“可怜的萧飒!”

    萧飒背后贴着软若无骨的身子,鼻尖萦绕的是淡淡的清香,耳朵里是她如银铃般悦耳动听的笑声……一时间,只觉得天上仙境也不过如此!

    他拉了沈穆清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一用力,沈穆清趄趔地跌在了萧飒的怀里。

    “身上好些了没有?”他把她抱坐在膝上,贴在她耳边低声地问。

    热气扑在她的脖子上,让她轻轻颤栗了一下,脸也有些热起来:“没事!”

    “那也要当心。”萧飒一低头,就看见原来白净如雪的脸庞被染得如三月桃花,不禁凑上去亲了一口,“我小时候听妈妈们说,要月例来的时候吃了生冷的东西,以后子嗣上困难……我还等着抱大胖小子呢!”说到最后,眼底已全是戏谑的笑意。

    什么理论?

    沈穆清腹诽着,忍不住红着脸扭头娇嗔道:“胡说些什么?”

    第二百二十四章 出趟远门

    萧飒望着如在邀请自己般嘟着的艳丽红唇,笑着捧了沈穆清的脸就吻了下去。

    “嗯……”沈穆清没想到,被他亲得窒息,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挣扎起来。

    萧飒松了松手臂,继续他的攻城掠地……直到沈穆清软软地贴在他身上时,他才气息微沉地道:“我什么时候胡说了?八弟比我小五个月,长子都六岁了……”语气很是向往的样子。

    以沈穆清的眼光看来,他们都还很年轻,但和同龄的人一比,两人已是高龄——萧飒的心情,她很能够理解。但理解归理解,沈穆清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如果儿子还好说,如果是女儿……社会对她就会很苛刻。

    她现在想想都会觉得心痛,更何况孩子在眼前长大感情一天天深起来!

    沈穆清抓着萧飒的一紧把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萧飒望着怀中水漾的青丝,嘴角轻翘——他以为沈穆清在害羞!

    “想不想干点事?”他轻声地问沈穆清。

    沈穆清抬头,想到萧飒刚才的热情,又想到自己身上不便,眼底有几分戒备:“什么事?”

    萧飒忍不住呵呵笑起来:“礼多人不怪。我想亲自写礼单。”

    “好!”沈穆清回答的有些心虚,“我来帮你磨墨。”说着,从萧飒膝上跳下来,拿起磨锭,在墨迹未干的砚台磨起来。

    萧飒将大红撒金纸裁了,开始坐下来写礼单。

    两个人忙到亥初还没有写完,萧飒要沈穆清先睡:“……你身体正不好着,不可熬夜。”

    沈穆清不想丢下萧飒一个人在书房,拉了他的衣袖:“你也去休息——我们本来就晚了些,中秋节礼,也只是为了表表心意,不急在这一时。”

    萧飒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能早一天送到总是好一些……何况明天一早彭大人约了我去雅州府看铺面。”

    “那我陪你。”沈穆清笑着继续磨墨,“有人帮忙,也快一些。”

    “不用!”萧飒笑道,“你喊个小丫鬟进来就行了。”

    “红袖添香?”沈穆清笑道,“也好,我去给你喊个漂亮点的小丫鬟。”说着,起身就要去喊人。

    萧飒忙站起来拉了沈穆清,又看见她眼底全是揶揄,就笑着捏了捏她的面颊:“我还真没看出来,是个大醋缸。”

    沈穆清和他嬉闹,叉腰作出泼妇貌:“是个大醋缸又怎样?”

    萧飒哈哈大笑着凑过去作出深嗅状:“那我就来喝一口。”说着,就在沈穆清的肩头轻轻地咬了一口。

    沈穆清打了萧飒的头一下:“快去写礼单——明天还有一堆事要做呢!”说完,转身朝外走。

    萧飒忙拉住了她的手:“你去哪里?”

    语气很是急切的样子,让沈穆清颇为意外:“怎么了?”

    萧飒望着她不做声,眸子却有些黯然:“穆清,你放心,我不会去找小丫鬟的……我们两人永远在一起!”

    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沈穆清自省着自己的态度,不禁叹了一口气,上前搂住萧飒:“我刚才不是在试探你……是和你开玩笑呢?”

    萧飒有些狐惑地望着她。

    沈穆清不由红了脸:“我出去是要看你这事忙的差不多了,给你收拾去雅安府的衣裳!”

    “让明霞帮着收拾就行了。”萧飒回搂着沈穆清不放手,“你就在这里陪陪我。”

    沈穆清失笑,抬头望着萧飒:“刚才不是说让我早点回去休息的吗?怎么一会就变了卦?”

    萧飒有些讪讪然:“我们在一起做事有意思嘛!”

    “今天晚了!”沈穆清声音柔和得如三月的春风般吹在萧飒的心里,“你明天一早还要赶去雅安府。下次,等下次不这么赶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做事。”

    第二天一大早,沈穆清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身边响起窸窣的布料摩擦声……

    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就看见萧飒披衣起身。

    沈穆清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什么时间?你是不是要动身去雅安了?”

    萧飒回头看见妻子慌张地表情,笑着侧坐在了床沿边:“还早。你先睡会——我去看看中秋节要送的礼品。”

    因为送节礼的日子很紧,萧飒昨天晚上把礼单写好后索性叫了庞管事进来,让他连夜把东西装车,今天和他随行去雅安府,然后从雅安府取道蓉城,在蓉城借郑家的船把礼品分发各处。至于京都沈箴、闵先生等人处,则由庞管事亲自去送。

    “我也起来吧!”沈穆清起身披衣,“你是跟着彭大人去,行程得随着他。吃的喝的我总得给你准备一些吧——昨天我已经吩咐月桂早点起来给你做些酥饼、蒸糕之类的东西……”

    “你昨天睡得太晚了,”萧飒按着沈穆清不让她起身,“东西让凝碧带着就行了。”

    沈穆清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我还是送送你们!”

    萧飒再一次阻止她:“……家里又没有长辈,你不用这么辛苦。”

    “不是辛苦,我是想去送送你!”沈穆清抱了萧飒一下,“要去三天呢!”

    萧飒有些感激,笑道:“我争取早一点赶回来。”

    沈穆清点头,起床穿衣。

    萧飒去看了要送给亲戚朋友的中秋节礼品,沈穆清把给萧飒带到雅安去的衣裳和吃食收拾好,两口子在内院的花厅碰面,一起吃了早饭,沈穆清送萧飒出门。

    “……你要是无聊,就出去走走——泸定不比京都,没有那么多规矩。”

    萧飒嘱咐沈穆清,“郑夫人、房夫人也常结伴一起出去游玩。只是记得要带了护院。”

    “你放心去雅安吧!”沈穆清点头笑道,“我得给你做冬衣了,哪有时间出去串门啊!”

    “请针线班子上的人来做吧!”萧飒笑道,“家里的人手太少了。”

    “我带着明霞她们做,很快的。你就不要操心了。要是忙不过来,我会请人帮忙的。”

    萧飒点头,望着她的目光无限留恋:“你一个人,万事都要小心!”好像要走很久似的。

    沈穆清不禁笑起来。

    自从药王庙事件后,沈穆清行事变得小心谨慎很多。所以萧飒走后,沈穆清哪里也没有去,带着明霞和凝碧在家里做针线活——她不相信泸定有什么技艺高超的针线班子。萧飒现在碍于身份不能穿得太嚣张,那她至少要保证针线是出类拔萃的吧?

    还好泸定天气还很热,明霞和凝碧的手艺很好,一天的功夫,就把该做的衣裳、鞋袜裁了出来。第二天从大清晨开始三人就坐在堂屋里缝制。

    到了中午,房夫人来了。

    沈穆清丢下针线活把房夫人迎到了花厅。

    丫鬟上了茶和点心,房夫人笑道:“萧爷不在家了,你怎么也不到我那里走动走动——天天窝在家里做什么?”

    “我天天盼着到您府上去走走。”沈穆清忙笑道,“可正忙着给爷做冬衣……我的手脚慢,只有笨鸟先飞!”

    房夫人笑起来:“你出身高门,又是从京都来的,不知道见过多少奇罕物,也不能和我谦虚了!”

    “这倒不是谦虚。”沈穆清笑道,“我在娘家的时候,母亲惯得厉害,书也没读好,女红烹饪也没有学好……现在自己过日子,少不得带了贴身的丫鬟下些拙功夫。”

    房夫人听着倒有几分信了,笑道:“萧家出身山西临城,怎不请了针线班子上的人做?”

    “相公也是这么说,”沈穆清笑道,“我也不能得寸进尺,真的就把他贴身的衣物都交给针线班子去做。”

    房夫人很是赞同,微微颔首,笑道:“衣裳做都怎样了?”

    “昨天才裁完,”沈穆清笑道,“今天正缝着……鞋袜还没来得及做。”

    “我们这里做衣裳都是一个样子,”房夫人颇有些好奇地问道,“听说京都男子的衣裳隔几年一个新样子,我也没有见过……”说着,眼带渴望地望着沈穆清,意思是想去看看。

    沈穆清想到以后自己得和房夫人等相交,这你来我往的少不了……但又不想表现的太过随意,遂沉思了一会,才笑着站起来道:“夫人要是不嫌弃,就到我那里看看,看看我今年给相公裁的衣裳样式您看得上眼不?”

    房夫人听了满脸欢喜,一边和沈穆清往正屋去,一边道:“……我们家老爷,常常回来和我说起萧爷,都是羡慕的口气……有一次,萧爷戴了个竹簪,他回来也说了半天。说什么京都来的就是不一样,连竹簪都与众不同……”

    沈穆清听得冷汗一冒。

    她想到了当初萧飒要给她的竹簪——当时萧飒曾说,那是前朝古物……这房大人也太会看东西了!

    “相公有好几枝竹簪,”沈穆清回道,“也不知道房大人看中的是哪一根?要不,我托人到京都买一根回来就是!”

    房夫人连连摇手:“萧太太不要误会……我们家老爷是五大三粗的,人又粗蛮,就是戴了根金簪别人都要怀疑是鎏金的,可不像萧爷,穿着粗布都是气宇轩昂的!”

    “夫人夸奖了!”沈穆清笑道,“房大人那是性情豪爽……”

    两人说着,进了正屋。

    第二百二十五章 石头落地

    明霞和凝碧正在飞针走张,听到动静,立刻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给房夫人请安。

    房夫人拿起藤萝里石青色布衣“啧啧”道:“看这针角……只怕是整个沪定找不到第二个人。”又抬头望着明霞和凝碧,“不知道是谁哪的巧手?”

    明霞上前行礼道:“回夫人的话,这是凝碧的针线活。”

    房夫人就有些茫然地在两人脸上顾盼。

    沈穆给就笑着指了两人为房夫人引见。

    房夫人则拉了凝碧的手笑道:“可真是个能干的!”又笑望着沈穆青,“也不知道说的婆家没有?”

    沈穆清心生戒备,又看着凝碧满脸紧张,笑道:“她家里还有娘、老子,我倒不好帮她做主。”

    凝碧松了一口气,房夫人听了则点了点头,和沈穆清说了些针线上的事,就起身要告辞:“……先前听老爷说萧爷云了雅安府,我怕你初来乍到一个人害怕……你既然有人相陪,又忙着针线上的事,我也就先回云了。”笑容温和,语气真诚。

    沈穆清听着有些意外,也有些感激,笑着留房夫人:“你再坐会,也不耽搁在这一会功夫。”

    房夫人执意要走,沈穆清挽留不住,送她出门后,回到屋和明霞、凝碧做针线活,一直忙到半夜,第二天又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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