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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懒女进化论第8部分阅读

      穿越懒女进化论 作者:肉书屋

    穿越懒女进化论第8部分阅读

    是撕破脸了吗?他竟然这么不留情面?“你不过是为了一个叫穆青青的女人,就和我反目成仇?我拷问鬼医,只是想知道她的下落而已,并没有拿她怎样。”

    听到她的名字从父亲嘴里吐出的那一刻,冰山男真的是怕了,他永远不会忘记十二岁那年偷偷看见他掐死母亲时的样子。

    看冰山男表情有些怔怔的,李承乾换上一副慈父的模样,“难道,你就真的不怕是误解了我?咱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至亲!”

    他回过神,冷笑一声,“既然我们已经把话说开了,就没必要遮遮掩掩。那些陈年旧事,你我心知肚明。不怕跟你说,我恨自己身上留着你的血,这种血缘关系让我时时抓狂,觉得自己肮脏下贱。我恨自己不能亲手为母亲报仇!”冰山男哐的一下把旁边的宫灯打了个粉碎。

    李承乾看着他那副癫狂的模样,心里却是骇到了。老大聪慧但缺少狠戾,老二倒是又横又狠但却没脑子,说起来他是三个儿子中最优秀的那个。从小在逆境中长大,让他的心智更比同龄人成熟。他其实最像年轻时的自己,可惜啊可惜,你为什么不是若兰的儿子?非要投到那个贱人的胎里?可见我们父子之间真是孽缘啊。

    李承乾从心里升起一股疲态,罢了,既然已经无法控制他,那么至少不能让他毁掉自己的计划,“来人!”守在门口的侍卫听见老爷在里面喊人,打了个激灵,瞌睡都吓跑了,整好衣冠抱着剑走进去。

    “把三公子押进地牢,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他出来!”侍卫七手八脚的给冰山男捆了个扎实,推搡着把他押往地牢。

    冰山男很后悔刚才那么激动,已经伪装二十多年了,都习惯了不是吗?怎么就不能继续和他周旋下去?今天真是被气糊涂了,一听说鬼医被父亲抓来,立刻就联想到穆青青的安全,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内宅的人,全都是老爷子的亲信,是不可能替他通风报信的。他急于去找父亲,也没和手下的暗卫通知一下自己的去向,这可如何是好?刚才自己被押着的时候,只在长廊拐角处,远远的看见老管家忠叔的身影,他是肯定看见自己了的,但不知道他会不会救自己一把?

    他一路想着心事,几个侍卫把他扔进一个阴暗的牢房里,就迫不及待的出去了。这个地牢设在地下30米,特别的潮湿,又不见天日,只有牢门外的走道里点着几个火把。昏天黑地的,进来的人刚开始什么都看不清。

    冰山男被推进去,踉跄了一下,才站稳身子。他揉揉手腕,拿起墙角的那张破毡,狠狠的抖了一阵,顿时从上面掉下来一些蟑螂、蚁虫,破毡下面的还有一窝老鼠。冰山男拿着破毡对着墙角甩了几下,把那些东西赶走了,这才安心坐下来。

    忽然,隔壁牢房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咳嗽声,听起来像是受了内伤,丹田之气虚浮,也许是被用了大刑。进来这么久了,他的眼睛也渐渐适应这昏暗的光线。相邻的牢房之间是木栅栏,黑漆漆的,看不来是什么材质。这个地牢还真没有以前住的范老二的地牢那么严密。至少那会儿,牢房之间都是土墙,根本就不知道隔壁有没有人,又是什么人。

    听到咳嗽声,冰山男透过栅栏望过去,里面的人面朝下趴在地上,头发散乱的铺了一地,连带盖上了面孔。看起来,像是才被提审过,这会儿应该是昏死过去了。自己刚才那么大的阵仗,扬起不少灰尘,怕是被他吸进去才咳起来。

    他坐在毡上思考,不知道隔壁是什么人?老爷子在外面都是一副亲民仁义的嘴脸,很得人心。能用到这个地牢的时候并不多,也不知道他怎么得罪老爷子了,竟被关在这了。他灵机一动,忽然间想到,难道他是鬼医?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连忙叫起来。

    “喂!你是不是鬼医前辈?”这样喊了几句没任何反映,冰山男也就顾不得什么尊敬不尊敬了。直接连名带姓的喊,“安可仁?安可仁!你快醒醒。喂,安可仁!”

    “吵死啦……”嘶哑的声音,带着腐朽的味道像是从地府传来的。“咳咳,你怎么这样聒噪?老子休息一会你叫唤个屁啊?”他显然受了重伤,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稳,脾气还是那么臭。冰山男可没忘记,在秦府门口时的安可仁是多么嚣张。可是,和眼前这个人一比,真是想不到他会落得如此下场。

    安可仁费力的翻了个身,脸朝上呈“大”字的躺着。只是一个翻身的动作就累的他气喘如牛,“掳我去秦府的人就是你。”是肯定的口气。

    冰山男心道:鬼医果真名不虚传,落得如此境地本事依旧没丢。嘴里只能不住的道歉,说自己原本无意冒犯只是情形紧急,无奈才出此下策,云云。

    安可仁懒得听他说这些,其实,从蝴蝶谷出来,到被关中李抓住折磨至今,他心里想明白许多事情。他这一辈子做事全凭个人好恶,见死不救甚至下毒伤人性命的事情没少做。可见,当初师父评鉴自己“贪嗔痴慢”这四个字是极准确的。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也算是自己的“因果报应”,没什么好怨怪的。

    “小子,你是想问青青姑娘的下落吧?”鬼医对他的心思自然是清楚的,这个小子面相刻薄,薄唇无情,不过一旦对谁上心,那必是痴情一世的。这个也可以按因果论,你伤了别的女人心,终是要还回去的。(实在想说,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可惜语言也太霸气,不适合文风。好吧,括弧里的真不是凑字数,表打脸。遁走。)

    冰山男也不隐瞒,“还请老先生示下。”

    “她很安全,有人调理她的身子,那人比我医术还好,医德也高。”

    冰山男吃惊,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但是无关紧要的人他一般都不关心。只要他能把穆青青的病给治好了就行。

    穆青青倒是运气好,有安可仁在前面帮她挡过这一劫,她倒是阴差阳错躲过了这几班人马。

    谷外的气候比蝴蝶谷中要冷得多,况且如今已是深秋,虽然此时正值正午,但在靠近漠北的这个纬度上,穆青青还是被冷的打了个颤。看着头顶的太阳,她心里发愁,周围好像看不到什么人家,今天能不能找到一个过夜的地方呢?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属于一直托管在学校和家里的那种,话说这还是她第一次单独上路,脱离了组织和监护人,穆青青其实也是个没有任何社会经验的菜鸟。

    她拎了一下快要滑下去的包袱,打开水囊喝了一口水,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开始思考。已经走了有一个小时了,可是好像越来越不对劲。刚刚还可以看见一些树木,现在放眼望去,怎么有一种戈壁滩的荒凉感?她走得有些热了,加上脸上抹的那些东西,不舒服的很。她只敢用手帕轻轻的沾拭额上的汗珠,就这样帕子上还是留下一些黑色,也不知道是不是把桑桑草擦掉了。

    现在是什么时刻,没有手表的她一点概念也没有。老实说,她的生存技能真是比不上一个正常的古人。至少,他们可以凭借经验和太阳的方位,估算现在的时间。也不会像自己一样分不清东西南北。现在到底要往哪个方向走?连个标志物都没有,穆青青甚至怀疑自己走了大半天,是不是在原地打转?现在是要接着往下走呢,还是原地等待看能不能好运的遇上个过路人什么的?

    不过,她并不气馁,谁都不是一口可以吃成大胖子的,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一定会学会这些的。可是眼下要怎么办呢?如果继续盲目的走,或许会错的更离谱,可是停下来等待,显然也不是最好的办法。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忽然听到马群跑过来的声音。她望向声音的来源处,什么也看不清,只有尘土飞扬,还有男子的呼叫声以及大笑声。

    待马群近了,她才看清打头的那个男子。深邃的五官,很有些异域风情,有些像那个唱“冬天里的一把火”的那个,但是比他粗狂,更有男人味。穆青青松了一口气,今天运气不错,终于坏运气要走到尽头了啊。曾经有人对自己说过:当人生徘徊在最低谷的时候,只要抬脚走,都是上坡路。好友诚不欺我啊。(丫头,你高兴的有点早了。偶又忍不住吐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很开心,明月、兔子、天道,小叶子等等,姐妹们积极的帮助我、鼓励我,陪我渡劫,真是好大一个劫。尤其是,明月妹纸还要帮我做封面,感动的我小眼泪哗哗的~~特意在此说明,我的成长以及这篇坑爹文的成长有你们相伴,真好。谢谢,鞠躬。

    ☆、苦逼的选择

    大哥,我可以申请不和你交流么?

    看见穆青青,那群人打马过来,绕着她转了几圈才停下来。飞起的尘土呛得穆青青直咳嗽,却换来他们的哄笑。

    穆青青看了一下对方大约有十几个人,一个个人高马大的,长相看起来都不像中原人,装扮也很奇怪,有点新疆人的感觉。他们冲着穆青青指指点点,嘴里呱啦啦的不知道说着什么,不时爆发出一阵大笑。

    这种感觉很不好,穆青青觉得对方很没有礼貌,况且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就打消了上前问路的打算。她心想还是背紧行李赶紧离开吧,这包裹里是她现有的全部家当,要是被人抢走,真的就全完了。

    正当她要走得时候,打头的那个人开口说了一句中原话,“喂,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他衣饰华贵,看起来在这群人中地位颇高,问话的就是他。

    他此刻正拿着马鞭指着她。穆青青特别讨厌对方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顿时心生不悦,不过,他会说中原话,也许可以找他问路,这一点信息给了她说话的动力。“我当然是男人。”穆青青说着,还把领口往下拉了拉,露出脖子上的假喉结。

    看见她的这个举动,对面的男人们,有些冲着她打口哨,有些乌拉拉的也不知道说什么,领头那人也是哈哈大笑。她不知道的是,她露出来的那段脖子又细又白,和脸上的颜色很不相符。那群人之所以发笑,是有人说她像中原的兔爷儿。

    领头人右手边的那个壮汉,操着一口不甚流利的中原话,问:“男人长得比女人都好看,那还叫男人吗?”

    穆青青见他如此戏谑自己,都要被气疯了,这伙人简直就是流氓!这么不靠谱,即便自己好言好语向他们问路,也不担保他们不会说假话。所以,她拿起包袱,继续往前走,说不定这次可以遇见好人。

    看见穆青青要走。有几个人,从侧面包抄过来,挡住她的去路,把她围在马圈里。他们身材本来就比中原人高大,更何况还骑着高头大马,穆青青162的身高在他们面前显得很娇小。她仰着脑袋,对着领头的男子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挡着我的路?”

    那名男子无聊的转了转马鞭,说:“你从哪里来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蝴蝶谷隐蔽于世,穆青青是绝对不会向外人透露的。

    “哲哲,我的人说,看见这小家伙是从叠叠山走出来的。”

    原来领头人叫哲哲,只见他眉头微蹙,还不断的打量穆青青,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其实,呼延哲心里想的是,叠叠山一向是大漠的忌讳,轻易是不会有人出没的,这小子是什么人?居然能从那里出来,实在不得不让人怀疑。

    “你别拿那种眼神看我。我哪里知道那该死的叠叠山是什么玩意?叠叠山?我还背背山呢!”换了男装,穆青青就比较注意自己的言行了,说话时她都是故意压低嗓子粗着声音的,用词上也尽量粗俗一些,以免让人看破身份。不过,她真的是第一次听到“叠叠山”,第一反应就想起某大片中的“背背山”,囧,真讨厌这种不好的联想!

    沟通了半天穆青青才搞明白,原来他们管蝴蝶谷外的那些小山群叫做“叠叠山”,还说是仙人升天的地方,一般人都不敢去的。她心里明白,其实那就是依据山势,布下的八卦阵,造成一些障眼法,好叫人不能发现蝴蝶谷而已。只是这个秘密,显然是不能说的。

    呼延哲看她三缄其口,貌似要隐瞒什么,心中下定决心先把她带回去,再慢慢套问。不能怪他多疑,如今中原一分为二,西南西北私下里斗的不可开交,虽然还没有明面上打起来,但是,双方为了领地的事情,眼见着摩擦越来越大,可以预见不久中原就要大乱。这样的争斗,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此外没什么缓和的余地。西南的胡夜和秦裕已经秘密联系他们部族很多次了,他实在不愿意搅和进去,可是父汗的意见却和自己不一样。现在这个中原人这么突兀的出现在漠北的边界,实在不能不令人疑心啊。

    呼延哲不说话,手下人也不敢放肆,一时间双方像是对峙起来,周围安静的只能听到漠上刮来的阵阵风声,呼啸而过。穆青青眼见天色不早了,心里越发着急。冲着那个叫哲哲的领头人一抱拳,“我还要赶路,不陪各位装雕像了。告辞。”

    “等等。”她转过身疑惑又有些戒备的看着他。“你要去哪里?这里已经进了大漠了,没有马匹,就靠你那两条小短腿,你以为自己天黑之前能找到投宿的地方么?”

    呼延哲的这句话正好说到穆青青心上,她看着对面兀自咧着嘴笑的男人,总有种直觉,那人神神秘秘的,不是好惹的,最好不要和他有什么交集。而且,他说这话明摆着就是诱惑自己,难道你挖个坑,我就要跳下去么?于是,她故意试探的说:“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处处为我着想?你要是真的好心的话,劳驾指个方向,我要去淮安。”

    淮安?呼延哲心里一紧,这不是胡夜和秦裕的老巢么?他要去那里?这小子果然不是普通人。“这里离中原的地界还远着呢。”言下之意,给她指个方向也是白说。呼延哲的手下们,当然知道自家主子正在忽悠人。这里只是漠北和中原的边界,根本还没进大漠呢。不过,他们当然不会告诉穆青青。

    穆青青听他这么一说,有些丧气,关外的天黑的早,眼瞅着日头要坠下西山了,她不打算和他们多做纠缠。拿着包袱,疾走了几步。身后又传来那个男子的声音,“不跟着我们,你就等着在沙墩里埋身吧。就算不被沙子吞了,也会被狼群叼走的。”

    穆青青想极力忽视那个男人的话,可是,他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个劲的往耳朵里钻。况且,他说的那些,真的让她犹豫了。跟着他,不知道前面等着自己是什么?不跟着他,那么自己有可能连今晚都活不过去。心下取舍一番,穆青青无奈的停下脚步,走回呼延哲马边,说:“好吧,就信你一次。我跟你一晚,不过,明天一早你帮我找个回中原的商队。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白辛苦,我可以付银子给你。怎么样?”

    “成交。”呼延哲伸出一只手给穆青青,“我们可没有多余的马匹,你和我共乘一骑吧。”

    穆青青其实不想和他坐一匹马,她总有种感觉,这个外表看起来粗犷的男子,心思并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么直爽。但是转头看其他骑马的男人,那些家伙一个个都回避她的视线。穆青青无奈,只能抓住呼延哲的手,跨坐在马前头。

    “喂,你踩在马镫上,我脚放哪里?”

    “不介意的话,踩我脚上。”呼延哲故意在她耳边吐气,弄得穆青青浑身不自在。她也就不客气了,狠狠的踩在他脚面上。

    “嘚,驾。”没等穆青青坐稳,呼延哲朝马屁股抽了一鞭,马儿吃疼如离玄之箭向前方跑去。这速度太快了,穆青青抓紧马鞍,生怕一个不小心跌下去。背后传来那个男人爽朗的大笑声,其他人也急忙打马跟上来。

    塞外风沙大,打在脸上,生生作痛。穆青青不愿表现的太娇气,只好紧闭双眼和嘴巴,硬往过抗。马冲上一个凸起的小丘,突然又往下奔去,穆青青一时不察,差点被颠起来,呼延哲迅速的抄着她的腰,把她拉坐在自己怀里。穆青青骇的大喘一口气,结果吃了一嘴沙子。

    “呸呸……”她痛苦的往外吐沙子,还要承受呼延哲的嘲笑。“哎,你傻的真可爱,我还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呢。哈哈哈……”

    “为什么你说话都不会被风沙呛着?”

    “我们漠北的男人怎么会怕这么一点风沙?是你们中原人一贯娇弱吧~~”

    穆青青听他语气,气愤不已,“我们中原人身体是比不上你们,但是你们就是……就是胸大无脑!”她很少和人争辩,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是词不达意,本来是想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一出口就变成“胸大无脑”。不过,反正他也听不懂。

    “看你这么聪明,让我摸摸你的胸大不大?”说着就来了个袭胸,还顺便拍了拍,“看不出来,你小子胸肌也挺发达啊,就是肌肉不怎么硬!”

    穆青青的脸迅速窜红,这还真是让人欲哭无泪啊,我就不该嘴贱说什么“胸部”的问题。可是,谁会想到他直接就上手啊?幸好紫苏给自己弄了个束胸,用锦缎缠了好几圈。穆青青咬牙切齿的说:“不客气,谢谢夸奖。还有,请你不要随便动手动脚!”

    “什么是动手动脚?”穆青青无语了,要怎么和这只野人交流啊?见她板着脸不说话,呼延哲故意四处摸了摸,“是这样?还是这样?”

    orz又来了,是我的错,我更不该嘴贱说“动手动脚”这个词。她“啪”的一下打掉那只毛手,“你再这样,我不跟你走了!”

    身后那个男人摊摊手,摸了一下鼻子,表示同意。不过,他凑近穆青青的耳边说:“喂,你还真像个娘们。啧啧,发脾气的样子,比我们漠北的女人还妩媚。哈哈哈……”

    穆青青觉得自己快被气吐血了,她有气无力的商量着说:“大哥,我可以申请不和您交流么?您正在驾车中,请有点职业道德,咱不和司机交谈哈~”

    呼延哲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不过,她的表情实在有意思极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逗她,说起来,平时的自己算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

    太阳完全坠下山头的时候,穆青青终于看见一座土黄|色的小城。称它为“城”,实在是高估它了,比起中原的繁华,它连一个小村庄都算不上。土坯做的墙壁,连大门都没有,感觉就像是才从地底下挖出来的废城一样。城门口歪歪扭扭的悬挂着一块木牌子,上面写的什么看不懂,字迹也不甚清晰了。

    他们一行人走进城中,实在太醒目了,当地的人对着他们眼也不眨地行注目礼。尤其是穆青青,她抹黑的脸,相较起这里的女人们而言,还是太过白皙。他们走到城中心唯一的一家旅店,十几个人一下子把这家小店撑得满满的。掌柜看有这么多人当然很开心,热情的招呼着。可是,客栈没有那么多房间,他们只能几个人凑一下,反正都是大老爷们嘛。只除了穆青青这个“伪男”。

    穆青青正发愁今晚怎么过,呼延哲窜到她旁边,弯着腰对着她的正脸,说:“你晚上和我睡吧。”穆青青犹豫又纠结的看着眼前这张男人脸,怎么都觉得他不让人放心。

    “我睡觉很老实的,不打屁不打呼不磨牙,而且没有臭脚!况且,我一个人独占一个房间哦~~”

    穆青青45°角望天,今天我怎么就这么讨厌做选择题呢?她拿出赴死的决心,重重的点点头。呼延哲,开心的拍拍她的脸,说:“那快点吃饭吧。吃完咱们去睡觉!”看着他的笑脸,穆青青哀怨的想,怎么有种掉进狼窝的感觉,我还能反悔么?可是留给她的只有那人欢快的背影。

    ☆、初进朔方城

    腹黑男,不解释。

    掌柜的手脚倒是麻利,没多久就准备好饭菜,穆青青和他们一起吃过了晚饭,就一步一挪的进了客房。屋子不大,算的上齐整,大的物件就只有一张小床和一套桌椅了。她慢慢的坐在床边,想着一会该怎么应对。

    呼延哲推开房门进来的时候,穆青青被惊的一下子站起来,又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尴尬的笑了一下说:“你来了?”说完这句,她自己都囧了一下。orz,这叫什么话?d,太紧张了。

    呼延哲坏坏的笑了一下说:“这么盼着我?”慢慢的踱着步子走过来,坐在桌边的方凳上。

    穆青青认定,和这人交流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个陷阱,简短的几次谈话,每次都会被绕进去,她已经心有余悸,她觉得自己此刻还是不张嘴的好。

    “愣着干什么?赶紧洗洗睡吧,你不累么?”呼延哲看她有些局促的模样,打了个哈欠说。

    穆青青摸摸脸,说:“那什么,我就不洗了吧。”

    呼延哲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说:“哦~~那明早呢,洗不洗?”

    “明早?”穆青青忽然不知怎么回答,不过凭什么他问我就答呢?“明早洗不洗,看爷们的心情,你却管不着!”

    呼延哲无所谓的耸耸肩,站起来往穆青青这边走来,边走边脱衣,“那就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穆青青看他脱得只剩里衣了却还不住手,心里不淡定了。“喂。可以了吧,说你呢,还脱?!都深秋了,不用脱得这么彻底吧?”

    呼延哲继续自己手里的动作,脱掉最后的一件上衣,露出强壮的胸脯,说:“爷们今天心情好,就是要裸睡,你却管不着。”

    话虽这么说,他倒没真的脱光,下面还着一条长裤。穆青青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没事没事,不过就是,胸肌发达一点,身材有料一点么,有什么?大学时候去男生宿舍,也不是没见过男人打光膀子。呼延哲大咧咧的躺床上,看着呆站在床边的穆青青,说:“你愣着干什么?快上来啊。”

    穆青青支支吾吾,她还真没勇气和一个陌上人同床共枕。可是,她现在对外的身份是男人,说要和他分开睡,这也太奇怪了点。一狠心,她脱鞋上床。呼延哲往外面让了一下,示意她睡里面。穆青青无奈只能靠墙躺下。

    她僵着身子,尽量往墙角缩,心里暗暗提防不敢睡过去,分明眼皮已经重的抬不起来,脑子里却思绪翻腾,不得片刻安宁。她忽然想到,算上这次,自己已经和三个男人有“同居”的名义了,这搁到以前是根本无法想象的,可现在它就是发生了。第一次是和胡夜,其实还好,说是同居但两人有独立的卧室,算是两室一厅。第二次是和大冰块,虽然在一间卧室,但是隔着屏风也还能接受。第三次却是和这个相处不到一天的陌生男人,居然就要共卧一榻了。她忽然怀疑,女扮男装的决定是不是错了?现在不仅没感受到男装带来的方便,反而让自己处处受制。

    好在身边这个男人没有再做出什么令自己难堪的举动,两人分别盖着一床被子,让穆青青心里稍微有些安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穆青青眼皮一耷一耷,居然睡着了。昏暗的帐子里,呼延哲小心的侧过身子,细细打量她的五官,眼睛在她的喉结上扫了几遍,又盯着她白皙的脖子和暗黄的脸色,无声的笑了。

    第二天一早,穆青青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不见呼延哲的身影。她连忙翻身坐起,望了一眼还放在床头的包裹,心中大定。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都好好的穿在身上,只是经过一夜有些皱皱巴巴的了。她揉揉眼睛,坐起身穿上鞋,从包里拿出桑桑草粉末,细细的往脸上抹。

    门“嘎吱”一声从外面打开了,穆青青背对着门,赶紧把东西收进包裹里,这才转过身来。

    “睡好了?过来吃早饭,咱们要赶路了。”呼延哲放下手里的食物,看了一眼她变黑的脸,并没有询问原因。

    穆青青有些着急了,“赶路?你昨个说,今天帮我找商队回中原的。”

    “是啊。可是你看这里,像是有商队的样子么?”

    穆青青低头想了想,这里经济确实不怎么样,照昨天那些当地人的表情来看,这里也很少来外客。“那你们要赶路去哪里?最近哪个城市有商队?”

    “我们要去朔方城,中途不会去太大的城市。所以,你要找商队只能和我们一道去朔方。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自己找。”

    穆青青满头黑线,大哥您昨天可不是这么说啊,“你的意思是,我只能和你们去朔方了?”

    “嘿嘿。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穆青青觉得自己的直觉还真准,看见这个男人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鸟,可她依旧把赌注压在他身上!她自责的垂下脑袋,我要是聪明就离你远远的,可偏偏还是不死心,觉得自己一定会有好运气,所有的赌徒都是这么个心理。她盯着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睛,试图发现一点真相,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这么费尽心思把我骗到朔方,到底是何居心?”

    呼延哲眼珠转了转,“怎么能说是骗呢?昨天是你自己决定和我们走的呀,今天我也给了你选择了~~~”穆青青腹诽,我能自己找还跟着你做什么?这说得是人话么?

    “喂,别这么垂头丧气的嘛。你的选择没错啊,人这辈子啊,大多时候都不可能一下子就达到自己的目标,那么你就要学会隐忍,蜿蜒曲折地一步步朝自己的目标靠近,总要一天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穆青青看着他,挑挑眉,无声地询问,会吗?对面的男子,裂开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开心的点点头。穆青青也冲他点头,很好,那我就跟你去,看你到底要干什么!

    中途呼延哲接到一个传讯,后面的行程就越发紧促了,他们像是急赶着回朔方有什么事情。三天后,他们终于到达此行的终点,漠北的皇城朔方城。

    这里不愧为漠北的政治、经济中心,穆青青第一眼看见朔方的时候,忽然就被它的气势征服了。苍凉又不失大气,茕茕孑立象是孤独的守望者,散发出不可一世的骄傲,历史的厚重感给它掩上一层低调的神秘。它默默的向人们展示一种矛盾的内涵,或许这就是历史名城的魅力。

    城中很繁华,颠覆了她一路上对大漠的印象。人们衣着大胆,热情奔放,闹市中混杂着男女的说笑声,到处都透露着一种有别于中原的风情。

    一进城,同行的马队中就有几个人不知所踪,穆青青也没有在意。呼延哲和剩下的几人,骑着马缓缓的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越往前走人越少,直到一座府邸门口停下。这里已经没什么人影了,门庭很有气势,十分尊贵的样子。穆青青随着呼延哲跳下马,惊疑不定的走进府中。

    呼延哲和一个中年妇人交谈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他们用的是大漠话,穆青青听不懂。好在这妇人会说中原话,向她行礼后,只说呼延哲有急事要出府,待他回来就会帮穆青青找商队,让她先安心住下。客随主便,穆青青无奈只能应下,可这一等就是五天。

    这几天呼延哲忙坏了,离开这么久手头积攒了不少政务,他一回来就被手下的官员围住,忙的脚打后脑勺的。这天早晨才抽出空,急急忙忙的进宫面见可汗。去边界巡视这一趟,有些事情他要和父汗当面商讨。

    “哲哲,我的儿子,你终于回来啦。”漠北可汗呼延拓,虽然年过半百,说话的声音依旧浑厚响亮。

    “父汗,这一趟有很大的收获,我的一些想法也变了。正想和您禀告呢。”

    “哦?我倔强的哲哲也会改变主意?说出来,让父汗听听。”

    “以前我并不赞同参与中原人的混战。他们自去打他们的,我们没有必要为此耗上族人的生命。此外,先前局势尚未明朗,轻易的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一方身上,显然不是理智的做法。因此,尽管西南私下密信咱们多次,我也一直不愿父汗插手。中原势必大乱,这是咱们以前就讨论过的。可是,我觉得这个战火,比咱们预计的要早许多。西南和关中已经蠢蠢欲动,咱们不能作壁上观了。”

    “哈哈,好。看来这一趟的中原之行没有白去。哲哲,说说看,你有什么想法。”

    “据探子密报,西南西北因李氏第二子结下深仇,如今已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天山与西北地理上临近,已经搭上线了。这样的局面容不得我们抽身,逼得我们做出选择。那么西南就是最好的盟友。”

    老可汗不住的点头,听到最后一句,忽然眼睛锐利的看过来,盯着他问:“为什么选他们?”

    “李氏没有好的继承人,李承乾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怎么争得过年轻人?我几番调查胡夜和秦裕的身份,到目前为止还是没办法探明,光这点就很不简单。”

    “听说关中李的三儿子李延昭,手段很厉害,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而且明面上,西北的领地和兵力都远胜西南,你为什么不看好关中李呢?”

    呼延哲狡黠的一笑,“父汗这是在考较我吗?据我所知,这个李延昭和他父亲可是面和心不合呢。大家族里的那些个秘辛,着实为李氏一族的后路埋下隐患。”

    呼延拓这才舒展了眉头,“哲哲,父汗没有选错人。父汗也老了,经过这次,我现在放心把漠北和我们族人的姓名都交到你手上了。”

    呼延哲听他话中有颓丧之气,心里就有些难过,语气哽咽的喊了一句,“父汗……”

    老可汗,打打手势止住他的话头,“你去吧。父汗想休息一阵。”呼延哲只好行了个礼,退出去轻轻带上房门。

    从呼延哲离开那天起,穆青青再没见过他的身影。如今已过五天了,她走哪都有人跟着,而且被禁止出府,这分明是被那家伙软禁了。在她的耐性就要被磨光时,呼延哲回府了,并往她这边赶来。当然,给她通报的是这几日一直盯紧自己的念珠嬷嬷。

    呼延哲离府之前,就是把穆青青托付给这位嬷嬷的。漠北只有贵族会说中原话,念珠的身份来历好像也不低,只是每每说到这里,她都避而不谈,穆青青也不便强人所难,只知道她是呼延哲的||乳|母,在府中管着内务,地位尊荣。从她话中,穆青青也扒拉出一些信息。比如,呼延哲是漠北下一任的可汗。再比如,其他的兄弟都是怎么被英明神勇的呼延哲斗下去的。

    念珠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自豪,穆青青不附和也不反对,只暗忖这就是传说中的腹黑吧,没成想这家伙的身份也不简单。和他交手这几次,她觉得自己完全被牵着鼻子走,每次面上看起来好像主动权在自己手上,其实,最终达成的都是他的目的。这个认知让她很恼火,也正因为如此,她觉得有必要尽快离开这里回到中原。是时候让他兑现承诺了,这真是一场硬仗,穆青青抖擞精神迎接呼延哲的到来。

    ☆、谢谢受教了

    比如,你可以□我,这样说不定我什么都答应你了。

    呼延哲挑开帘子进来,逆着光线穆青青看不清来人脸上的神色,这反而让她感受到他身上潜伏的一丝气势和压迫感。平日里,和呼延哲相处的时候,总会把注意力放在他丰富夸张的表情和有些逗趣的语言上,而他身上的那种皇族中人贯有的深沉,反倒被忽略了。这恐怕才是他的真面目吧,他终究是从杀爬滚打、宫廷争斗中趟过来的。穆青青低头无声的笑,一开始我就低估了他,那时根本不会想到他有这么复杂的背景身份。

    她坐在矮几地榻上的一侧,抬起头对他说:“帮我找商队,你答应过的,需要多少银钱,我付。”穆青青没打算和他多费唇舌,免得被他三两句引偏了话题。

    呼延哲走过来坐在矮几的另一侧,说:“哎,你这人真没良心,咱们好歹有过同行的情谊,不要说的好像做买卖一样,委婉点行不行?”

    看他握着胸口一幅伤心的模样,穆青青才不吃他这一套,“演,接着演。呼延氏下一任的可汗,你就说要不要兑现你曾说过的话。”

    呼延哲并不惊讶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本来就是瞒不住的事情。要是她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话,肯定是不会和自己走的,可是现在已经没必要隐瞒了不是?“哎呦,你这顶高帽子盖下来,我还能说不吗?”

    “那就好,事不宜迟,我今天就要走。”

    “这么着急做什么?……”看着穆青青阴沉下去的脸,呼延哲决定还是不用话来逗她了,转了语气,说:“商队要提前联系的,你要跟着他们,总得配合人家的时间吧?”

    穆青青理解他的意思,“不能找到今天就动身的商队吗?”

    “能是能,但是一般都要提前预定席位的,还要有担保人。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和人家沾亲带故啊~~”

    穆青青气恼,全是屁话,我有这样的亲友还用在这和你磨牙?“那么最迟呢?最迟什么时候能找好商队,让我启程?”

    “哎呦,这种事情是要看机缘的~~”

    “呼延哲!你还给我打花腔?!好,你不帮我,我自己去找。”她说着站起身子进内室,就要拿自己的包裹。

    呼延哲看她真急了,连忙挡住她的身子,“哎,我说你怎么这么禁不住开玩笑?”

    穆青青被他气笑了,“是,都怪我没有幽默细胞,让您受委屈了。麻烦您找个有表演欲望的人来配合你,好吗?”

    “好了,别生气了,我一会就让人出门帮你找,好不好?”穆青青实在没有力气和他争辩了,要是他真心愿意帮自己,回来那日都可以让手下帮自己办这件事了。何苦,让她等这么久?可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费点事,只要能达成所愿,她就觉得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呼延哲揪着穆青青的袖子,俩人还在拉扯中,忽然门口有人通报,说是他的下属有要事禀报。能直接闯进内宅,可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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