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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懒女进化论第15部分阅读

      穿越懒女进化论 作者:肉书屋

    穿越懒女进化论第15部分阅读

    他卷土重来?那时候可真是吃不消了!”秦裕也是无奈,各方势力纠缠算计,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是不能回头了!呼延哲就是算好了他们非答应不可。

    沐长风忽然开口,“我会尽快去天山边界与呼延哲汇合。我在北方有几个马场,也有不少兵器铺。”

    沐长风没有说下去,胡夜秦裕对视,两人眼中皆有震惊。原以为沐长风不过是个商人,顶多就是个势力比较大,银钱比较多的天下第一商。却不曾想,他竟有隐藏的这样深!之前为了对付阿里卓,才透露出他手中握有八成以上的盐行米行,这一点已经让胡夜他们心惊不已。没成想,他竟然还有马场和兵器行!而且看起来规模不小,否则怎么能一下接下五万人的军需?这样的势力一般是不敢暴露人前的,沐长风也一直谨小慎微。诡异的是,沐长风仅有的两次大动作也都是为了对付天山王!难道沐长风和天山王有什么过节?

    按下心底的疑惑,秦裕盯着胡夜说:“沐公子不善带兵,攻占边城的事宜就交给你了!阿夜,请你以大局为重!沐公子助呼延哲对付天山王,他又是青青的义兄,一定会救出青青的!”最后那句却是盯着沐长风说的。

    胡夜深呼一口气,站起身子,朝沐长风深深作一个揖,“还请您帮我救回青青!”

    作者有话要说:拼文果然被罚了,惩罚是码一篇玛丽苏文。

    吐血啊,捶地啊!憋得差点便秘,才勉强码出来一篇。我自己都被恶心到了……

    本来应该早早发这一章的,因为玛丽苏所以迟了,大家见谅啊~

    ☆、汉阳府之役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看过的同学不必再看了。

    不知道为什么‘八九’俩字也会被屏蔽?

    汉阳府一役,成败在此一举。

    胡夜深呼一口气,站起身子,朝沐长风深深作一个揖,“还请您帮我救回青青!”

    沐长风连忙起身,虚扶他一把,说:“这是自然。我不善用兵,这里缺人你也走不开,救青青的事情当然应该落在我这个兄长身上。”

    秦裕也安慰道:“阿夜,你也别太担心。要是咱们这边顺利,早点结果了关中李,说不定还可以亲自营救青青。”

    “能赶得上吗?”

    “应该差不多。呼延哲那边并不好对付。他想收拾的并不只是阿里卓一人,而是整个天山。呼延哲想彻底占领天山,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肯定需要策反几个天山的部落。”秦裕说。

    次日,沐长风就动身前往天山与西北的交界处——塔库尔。胡夜带了三万人马也开始进攻秦川城,给秦裕留下七万人驻守在汉阳府郊外。

    秦川是关中的第一道防线。年前的时候,胡夜收到一封秦川城布防图的密函。他派了探子,根据布防图上的描述一一核实。如今已经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事实证明,这张图九成以上的布防都是对的。而剩下那一成,也是在他得到这张图纸之后才变动的,属于正常的变动范围。

    也许你会疑惑,既然这些布防点可以一一打探,那这张图有什么价值呢?其实不然,若不是有了这张布防图,胡夜怎么知道该打探哪处?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话果真不假。有了这张布防图,胡夜简直是如虎添翼。他根据图中所示,针对对方的兵力分布,做了主攻和辅攻的安排。并且,把进攻时间安排在守卫交接换班时间,这时是防守最松懈混乱的时刻。

    不出意外,秦川城被顺利地打下了,而胡夜的人马除了一些可预计的死亡,基本没有大的消耗。要知道,秦川是由李承乾的第二子李延阳驻守的(李二,号称禽兽男,就是那个差点qj了女主最后被阉了的,详见前文)。胡夜和李延阳算的上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秦川城破,胡夜亲手宰了这个关中李的第二子,为穆青青一报前仇。

    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想而知,这一战,对李承乾的打击有多大!更何况,秦川城是把守西北的要塞,工事防御也仅次于汉阳了。而这一场战役,胡夜仅用了不到一天,就取得压倒性的胜利。这样的战果,给关中军士的震慑力是很大的。战后,秦裕又让细作编了许多段子,把胡夜和他带领的骑兵营描述的英勇无比。经过百姓们的口承相传,胡军简直化身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神兵!

    李承乾强忍悲痛,竟没有被次子的惨死击昏神智,他依旧死守着汉阳,不管城外的秦军怎样挑衅都不应战。

    胡夜心里一直处于焦虑状态,更是时刻提醒自己只可成功不可失败,算的上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了。他心中憋着一口气,又一连夺下六座小的城镇,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除了秦川城之外,胡夜占领的那些小城都不是特别重要的,但是在地理上离汉阳比较近,一直以来都给关中李供给物资。这样一来,汉阳的物资一下变得紧缺起来。

    七战七胜,这样的战绩,也让胡夜和他的骑兵营声名大噪,西北军如今见到胡夜的军旗下意识的都想逃。形势对西南来说,越来越好,而对于李承乾来说,就着实难熬了。自此,汉阳周边与之有物质往来的小城,尽收西南。汉阳成了一座真正的孤城!

    李二惨死,物资又被斩断,李承乾终于憋不住火,首次出城迎战。秦裕也估摸着火候,在胡夜不断传来捷报之时,就加紧防备李承乾出兵。双方人数相差不大,并没有明显的优劣差异。因此,刚开始的这两场小规模的战役,也不过是互相试探,并没有出动太多的人马。双方不温不火的较量了几次,也无所谓胜负。

    然而,随着胡夜不断的占领周边的小镇,关中李越发急躁了。这时可就显现出沐长风说的‘牵制’之势!汉阳府就像是被困在浅滩的巨龙,没有水的滋养,它已经翻不起什么大浪了。关中李似乎也意识到,秦裕和胡夜已经形成了犄角之势,汉阳很被动!而这样小规模的切磋,更是秦裕的“拖字诀”,汉阳府可经不起这样的消耗战了。

    终于这一次,李承乾亲自上阵,囤聚于汉阳的十万大军几乎全部出动。看来关中李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决定,汉阳府一役谁胜谁负,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西南西北谁最终能问鼎天下!西北靠北边的腹地,那些小城镇还不曾被牵涉进来,他们大半持观望态度。若是秦裕不敌,被李承乾破了汉阳之困,秦军不但在兵力上受到重创,而那些观望中的小城镇也可能会响应关中,彻底将秦裕的残兵和胡夜那点人马斩草除根!

    因此,秦裕不敢大意,他也早就为这场最后的决战做了充分的准备。在汉阳军出动之前,秦裕先是声东击西,迷惑对发的视野,隐藏了真正的精锐实力。之后又像是打游击一样,用几队轻骑不断地马蚤扰对方。等关中李真的把注意力放到轻骑上来打的时候,轻骑凭借速度的优势及时避开,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步兵和重骑又给以他重重一击。

    如此几次,关中李总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被动挨打,却打不到对方。你想想,这样下去,修养再好的人也要禁不住恼羞成怒了!

    最后一招,秦裕下足血本,用一万人做诱饵佯败,把关中李引进事先设好的陷阱,不知坑杀了多少人。至此,秦裕所有的计谋都用尽了,局也算是布好了,他功成身退。关中李慌不择路的逃跑,被秦军诱逼进了一个狭谷,而早已潜伏在两边山头的胡军,不断的往下投大石和滚木,在这里又不知死伤了多少。

    李承乾身边的亲兵护着他,带着残余的人马,好不容易逃出山谷,凭借对地形的熟悉,急忙往汉阳府赶去。胡夜领着人在后面追,眼见李承乾就要逃脱,他心里着急在马背上连射三发。在汉阳城门关闭的前一刻,有一只箭射中了李承乾。只见他骑在马背上的身子踉跄了一下,被身边的亲兵扶住,终于还是逃进了汉阳府。

    汉阳府一役,西南算是大获全胜。西北人马损了十之八九,已经不成气候了。先不说李承乾伤的重不重,只是他并没有可用的将才,他自己年事已高,于行军布局上也不是很在行。这一役给所有人心中留下一个映象,那就是西北大势已去。

    而原先还在观望中的那些城主,一看形势一边倒向西南,他们中有些人已经开始秘密联系秦裕,上乞降书。至于李承乾发布的勤王的命令,这些城主全都不做理会!想想也知道,他们并不是关中李的亲信,没有必要为关中李陪葬,当然不会以卵击石,主动招惹西南。这些城主从前也不过是依附于关中李氏罢了,良禽择木而栖,如今为了自保他们当然不会开罪于西南。

    在这样的局势下,李承乾苦苦支撑。据秦裕的线报,汉阳府中秩序已经有些混乱了,许多老百姓都趁夜叛逃。而关中李更是下死命,凡事出逃的人一律格杀勿论。汉阳城内,哀鸿遍野。然而,借着冰封的护城河,秦裕还真拿躲在汉阳的关中李没办法。于是,双方就这样僵持下来。

    在汉阳被围的第十一日,李家堡来了一个重要的客人——李氏三子李延昭。李承乾听了忠伯的通报之后,默默不语好一阵子,才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传吧。”

    ☆、劝降&策反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汉阳府一役,李承乾被胡夜射中后胸。也亏得他命大伤在右边,否则说不定真被射穿心脏而亡了。但是,他的伤情也并不容乐观。汉阳府被困,连救命的粮食都很难运进来,更何况是药草呢?李承乾的病情反复,伤口也总不见愈合,汉阳府更是人心惶惶。

    要说一处箭伤,对于戎马半生的人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大事。但李承乾这次的伤情之所以来势汹汹,除了因为药材稀缺救治不得当之外,还有其他原因的。而后者才是这其中的关键。

    原来在李家崛起,也就是关中李氏称霸西北之时,李家人不论是直系还是旁系,都纷纷走关系攀人情,一股脑地把自家的子侄塞进了李家军。这些纨绔子弟,进了军队当然不是为了历练,大多数就是为了有个差事,名头听起来好听些。熟话说,皇家还有几门穷亲戚呢,因此也有一部分人进军营,就是为了吃一点军饷。总之,李家的后生们大多都被安插在了李家军。

    汉阳郊外那一战,李承乾那十万亲兵里,就不乏这些李氏亲戚的子侄。战后清点,李家军仅剩下不足万把人。死了子侄的亲戚们,便连日里上李府闹腾。各支系的族人也不顾李承乾的伤病,都来找他哭诉。

    李家堡住的全是李姓人家,也就是说,关中李氏一脉所有的直系旁系血亲都居住在李家堡内!这些亲戚李府闹事的原因,倒不是为了那些死了的人。这些人轮番上阵,无一例外说的都是同一件事情——劝降。

    病中的人受不了聒噪,李承乾内心忧烦,又怎么会安心静养?更何况,这些来访的大半都是李家的近亲。李氏面临生死存亡,族人不说同仇敌忾,反而自家人先嚷嚷着要投降了。大难临头各自飞,世态炎凉,这对于李承乾来说,更是雪上加霜。他这段时间他内忧外患,又是上了年纪的人了,一时间这小小箭伤反倒十分厉害起来。

    李承乾侧卧在病榻上,人在伤病的时候总是格外感伤的。他回想起自己这大半辈子一时竟有泪意。为了李家天下,他三个儿子,一个死了,一个残了,还有一个逆子逃了。戎马半生,不成想晚景竟这样凄凉!谁又会想到他竟有这样一天?

    李承乾正在追忆往事,没成想这个逃了许久的儿子竟然回来了。在被围的第十一日,李家堡来了一个重要的客人——李氏三子李延昭。听了忠叔的通报,李承乾沉默片刻说:“传吧。”他甚至没有细想,这个儿子是打哪里冒出来的?毕竟汉阳府已经被孤立了。

    冰山男走近父亲的病榻,他第一次居高临下的注视这个男人,心里着实有些复杂。

    李承乾望着这个从小就被自己刻意忽视的孩子,一时间也是五味陈杂。俩人竟然这样相视无语了半晌。还是李承乾先开口:“你回来了?坐吧。”

    冰山男就近在一个绣墩上坐下。说来也确实尴尬,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父亲,欲置自己于死地的父亲。若不是因为如今这样的形势,他父子二人还真没有平和的坐下来聊天的机会。

    冰山男是早就对李承乾失望了的。这次之所以会回来,并不是他的孝心发作,而是因为他还有未解开的心事,需要他这个父亲亲口解答。沉默了片刻,冰山男终于问出自己的心结,“告诉我,当时为什么亲手杀了我的母亲?”

    李承乾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他并没有想到那一幕会被自己的儿子看见,同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一直觉得这个儿子对自己有敌意?前尘往事被儿子这样直白的问起来,李承乾有一瞬的呆滞。

    冰山男显然没有这样好的耐性,这个问题在他心底纠结了十来年了,他一直想亲口问问这个男人。“一个那样爱你的女人,你说说,她到底做了什么要你亲手掐死了她?!”冰山男声音里有愤怒,有悲痛,更有一丝狼狈和克制。

    “爱我?不,她恨我。”

    “你胡说!母亲最爱的人是你!若不是这样,我早就亲手替她报仇了!”

    李承乾看着眼前的儿子,忽然狂笑起来,甚至笑的流出眼泪,他的动作牵动伤口,又不禁撕心裂肺的干咳起来。看着无动于衷的儿子,李承乾止住了狂态,口中喃喃道:“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冰山男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反常,心中疑虑越发重,难道那些旧事根本不是自己认为的那样?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往前探着身子逼问,口气有些焦急和冰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母亲的死到底有什么真相?你全都告诉我!”

    李承乾突然变得十分平静,他开始缓缓讲述那些陈年往事,口气里竟然是从没有的温柔,“你母亲是我这辈子唯一深爱的女子,但是她不爱我。当初我不择手段到她的身子,甚至私心里期盼她会因此忘记那个人,慢慢爱上我!可是终其一生,我也未得到她半分真心。她怀了你之后,我以为她会认命,会和我白头偕老。可你还未足月,她就带着你一起走了。她没有半点改变,还是那样的骄傲。

    我派了好多人去找她,可惜那时天下未定,李氏也面临巨大的挑战,身为族长我只能暂且放下儿女私情。我原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没想到你十岁那年她竟然回府了!她依旧美得让我动心。我以为这是老天赐我的机会,可是她亲手打破我的幻想。亲口告诉我,她这辈子都不会爱上我!我开始恨她,一天比一天恨她。十年啊,我爱了她十年,却换不来她回头一顾!”

    听到这里,冰山男咬牙切齿地问:“所以,你因爱生恨就杀了她?!”

    李承乾居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你母亲是为你而死的。她最爱的人是你。”

    “什么?!怎么可能!你是骗我的,她没有理由这么做!”

    “你好好想想,你母亲在外面十年都没有屈服,她到底是为了谁才会选择回来依附李府过活?迫于我的正室和外戚的压力,你母亲选择弃母留子,把生的机会给你。”

    “荒谬!你的正妻为何会和我母亲过不去?你不过是为自己的残忍找借口!”

    李承乾也不恼怒,有些凄凉的笑了笑,“是!我对她用情极深,我的正妻怕了。那时西北尽归关中李氏,李氏一族更有问鼎天下的野心。嫡子的名分在未来意味着什么?李氏嫡子的身份足以逼死她。她甚至求我亲手杀死她,好向正妻证明,我已对她无情,那样你会更安全些。”

    冰山男已经泪流满面,“别说了!不要说了!是我,竟然是我害死了母亲!”他‘哗’的一下站起来,往外疾走了几步。李承乾焦急地半爬起身子,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

    想到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冰山男回身,正对上李承乾担忧的眼神。他搽干泪决绝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我会好好活着,连带母亲的那一份!”停顿了一下又说:“若是不想让整个关中李氏就此消失的话,降了吧。”

    李承乾重心不支,瘫倒在榻上,品味着儿子最后的那句话。是呀,成王败寇,难道为了自己的颜面,要赔上整个家族,让李氏惨遭灭族吗?想到这几日,族人不断上门劝降,李承乾惨笑一声,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天山现在的情形很诡异。呼延哲和沐长风带着五万人守在阿里卓返程的必经之地——塔库尔,把他堵在自家的家门口前,守在路上不让阿里卓回去。另一面,呼延哲和阿里卓双方均加紧了和天山各部首领的联络。前者为了策反,后者为了请救兵。

    这几日,呼延哲和阿里卓已经放手战了几场。虽然呼延哲在人数上略胜一筹,但是顾忌阿里卓手上的穆青青,他倒真不敢太过逼迫阿里卓。如今的战局陷入胶着状态。

    西北西南的战况不断传来,西北已经明显不敌了,照这样的局势,拖不了几日西北就要被收服。显然,只要关内安定,胡夜和秦裕抽出手,肯定会来塔库尔!呼延哲很担心,害怕天山这块到嘴的肥肉被胡夜抢走。阿里卓更着急,等到这两方汇合还有他的活路吗?所以他二人目标很一致,都想尽快做出了断!

    局势会怎样发展,目前完全要取决于天山的那几个老亲王会帮哪一方?若是那些老亲王被呼延哲说动了,那阿里卓真是在劫难逃了。但万一,天山各部的首领念着旧情,呼延哲就会腹背受敌,小命都将不保。风险越大,利益就愈大!呼延哲用自己的命打这个赌,确实有漠北王的气魄。

    可是,天山那边无动于衷。对双方的请求,均不搭理。这分明就是坐山观虎斗!阿里卓很憋屈,你想想,被强盗堵住家门口不让进,而家里还有内贼监守自盗。他能不着急上火吗?他现在想的就是尽快会到天山,收拾那些老家伙们,否则真要鸠占鹊巢了。

    ☆、最后的战场(上)

    西北投降,李承乾自杀,中原大定。

    冰山男离开李府的第二天,关中李氏递上降书,并解散李家军。在降书中,李承乾要求西南善待李氏族人及城中的百姓。李承乾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表现出极高的风度,为自己的族人和百姓争取最后的利益。

    事实上,就算胡夜和秦裕占领了汉阳府,他们也不会杀戮城中的百姓,甚至是李家人。虽然,肃清敌对势力可以保证新建立的政权不会被窃取,但就算是政治作秀吧,新的势力主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用温情和怀柔手段争取百姓的好感。胡夜和秦裕不蠢,自然明白要拔除遗留下的毒瘤,现在不是时候。

    因此,胡夜看到乞降书中有这个要求的时候,他轻笑了几声,摇了摇手上的书信对秦裕说:“李承乾也算是玩弄政治的高手了,临死还要摆咱们一道!”

    西北刚刚投降,现在正是诸事纷杂,秦裕一边处理手头的事务,一边回答胡夜,“降者不杀,这是默认的规矩,李承乾自然知道咱们不敢也不会杀人。但他特意郑重其事地提出这些要求,给百姓们一种错觉,似乎正是因为他这样要求了,你我迫于想得到汉阳府才会答应妥协。”

    胡夜点头,“没错。他即使死了,汉阳的百姓还要感念他的好处,甚至连带对李氏都有好感。而你我就无端端被抹黑了。唉——”

    秦裕头也不抬,“但不管怎样说,这个便宜李承乾是占定了。而且,此后咱们处置李家人的时候也会被天下人关注。斩草除根吧,老百姓会觉得咱们太过残忍;但也不能真的不做任何的措施,李家支系旁大,即便少了李承乾这一脉,也始终是一个定时炸弹。”

    秦裕忽然想到一件事,他连忙对胡夜说:“对了,李承乾的长子——李延旭被杀了。”

    在这敏感的当口,这样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万一被有心人煽动百姓,也足够胡夜头疼一阵子。他不解的问:“是什么人干的?”

    秦裕迟疑地道:“杀人的是郑老虎,他一向唯你马首是瞻。这件事看来是他自己私自做的决定。不过落在外人眼里,却是你不能容下李延旭。”胡夜显然也想到这点。

    胡夜一直对郑老虎有疑心,从进军西北开始,他就派影卫暗中盯住郑老虎。但除了这次,确实没有发现郑老虎其他可疑的地方。胡夜现在不想理会这些事情,战事一平,他就打算将西北的善后交给秦裕,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往塔库尔。胡夜皱了皱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秦裕沉默片刻,这一次他显然再没有理由阻止胡夜了。之前为了大局考虑,胡夜每次冲动地要救穆青青,都被他劝住了。秦裕缓缓的开口:“新局刚形成,为谨防有人趁机造乱,因此大军要坐镇中原,是不能随你动身的。而且,咱们之中必须有一个人留下主持大局……”看着胡夜期盼的眼神,秦裕叹口气,“我留下,你放心的去吧。”

    胡夜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轻快的说:“大部队都留下驻守关内,我只带一千快骑。”

    胡夜要动身前往塔库尔,他本就没有刻意隐藏行径,因此各家的情报网迅速得到这一消息。一石惊起千层浪,天山静如死水的局势开始波涛暗涌。

    虽然已经打听到胡夜只带了一千人马,但呼延哲唯恐之后还有大军坠尾,这几天更加频繁地联系天山,条件也开的越来越优厚。

    形势所迫,对于天山的那些老亲王来说,他们已经不能坐山观虎斗了,现在必须要选择投靠一方。可是该选哪一方呢?此时的天山,就像是一块悬在口边的肥肉,阿里卓,呼延哲,或者还有胡夜秦裕,都在争夺!没有阿里卓的天山,就像是拔了牙的老虎。天山的老亲王们,只能作为附属国的国主,要是想独立,他们真没有那个本事。

    呼延哲此刻的密函来的很及时,洋洋洒洒一大篇,大体的含义是说:其一,阿里卓性残忍,这些年他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一个个的惨死在他手上,只要对他的地位有妨碍的人都难逃一死,你们这些亲王迟早会成为他的刀下鬼。自己为王,总好过整天有一把刀悬在头顶吧?其二,漠北愿意扶植新的天山王,作为漠北的附属国,每年只需象征性地交一点贡品即可。

    老亲王开了‘座谈会’商量,天山到底何去何从?但有了呼延哲亲笔信的承诺,他们心里的天平已经偏向漠北一方。首先排除阿里卓,他心性小气极其记仇,即便现在再回头派救兵支援阿里卓,事后他也一定对这些老亲王怀恨在心,必定会除掉他们以泄愤。而投靠中原或者漠北,对于天山而言,都难逃附属国的命运。但之前毕竟没有和胡夜有任何信件往来,而漠北又适时地表现出足够的诚意,现如今,漠北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了。

    阿里卓自然也听到胡夜要来塔库尔的风声,这样看来,他和呼延哲最后的决战要提前了。在决战的前夜,他出人意料地来到关押穆青青的地方。

    穆青青始终觉得阿里卓这家伙是带邪性的,每次见他都没什么好事。因此,她并不说话只格外防备,打算静观其变。

    阿里卓嬉皮笑脸的挨着穆青青坐下,“喂,怎么不问我来干什么?”

    穆青青看着他的笑脸,背部一阵阵地冒冷汗。阿里卓固执地盯着她笑,似乎穆青青不回答,他就会一直这样盯下去。穆青青被他笑的毛骨悚然,她搓了搓手臂,顺从的问道:“好吧,你来是干什么的?”

    阿里卓有些得意又有些阴测测地说:“明天就要送你去死了,我这心里吧,还真有点舍不得。所以想在你死之前,和你聊一下天。”

    这话一出,穆青青敏感地猜到,外面的局面可能已经进入最后的阶段。明天吗?明天就要进行最后的决战了?那么是不是说西南西北混战已定?胡夜赢了吗?想到这,穆青青急忙问:“西南西北,哪方胜了?”

    阿里卓皱皱眉,“如果你想死,真的用不着等到明天。”

    既然阿里卓肯耐心地把她的小命留到今天,自然一定不会因一句气话而功亏一篑,穆青青并不怕他的威胁。而他这样说,穆青青心里也算有谱了,看来阿里卓的盟军西北败了。想到胡夜终于实现自己的目标,她脸上难免流露出一丝喜色。

    阿里卓是那种自己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的人。穆青青脸上的光彩刺痛了他,他忽然歪着头恶毒地笑问:“你猜我为什么要灭穆府满门?”

    穆青青的脸色果然变得不好看了。不等她询问,阿里卓自己如竹筒倒豆,把前因后果讲了个清清楚楚,“穆家富可敌国,是块大肥肉,多少人盯着呢,我会觊觎也不足为怪。但这倒不是穆家遭致灭门惨祸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你。”

    他顿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说:“穆家既有圣女,又握有经济命脉,怎么不被灭门?谁叫你是圣女呢?是你这个祸害连累了自己全家,你知不知道?若不是你那哥哥早夭,他也难逃这一劫呢!拯救天下?哼!我好不容易等到古氏覆灭,偏偏跑出来个救世的圣女,我岂能善罢甘休?那我干脆杀了你这个祸端岂不更好?啊哈哈哈……”

    原来如此?!穆青青很难过,事情过去了这么久,终于有人给这场灭门之祸一个合理的解释了,但真相往往不堪。此外,她心底有疑问。在梦中,另一个青青分明告诉自己,圣女这件事情,只有穆友仁,前朝的国师、丞相,以及武慈帝知道。那么天山王是从哪里知道的?难道是谁故意透露给他?这幕后是不是有更大的黑手?而阿里卓只是被人当刀使了?于是她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里卓有些惊异于她的镇定,但对于要不要回答她这个犀利的问题,他也相当迟疑。可这么多年,他心里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也许是夜色太好,阿里卓忽然有种想一吐为快的欲望。“告诉你也无妨。我……我是前朝国师的私生子。这些是他告诉我的。”

    倾诉的感觉很好,多一个人分享压在心底已经变质发霉的秘密,就多一份的释放和轻松。这么些年来,阿里卓第一次持有这样平和的心境,他缓缓地叙述那一些古老的故事,“国师是离神明最近的人,为了保证圣洁,他们必须是童子之身。他们享有天底下最尊贵的身份地位,可是一旦被发现破了身,就会接受最残忍的酷刑,并且身败名裂受到后世万民唾骂。可即便风险这样大,他依旧对我娘动心了,然后有了我。我娘为了保护他,就带着我嫁给老天山王!那是个糟老头子!……娘为我为爹吃了很多苦,她还那么年轻就……”

    阿里卓没有继续说下去,而穆青青正在震惊中消化这个秘密。哦,卖糕的!阿里卓居然是前朝国师的私生子?!天呐,这还真是“一切皆有可能”!穆青青很伤心,知道的太多是不是真的就活不了了?阿里卓居然把这样机密的隐私都告诉了自己,看来他已经拿她当死人看待了。

    ☆、最后的战场(下)

    塔库尔之战,成为史上最后一场战役。

    自从得知了阿里卓的那个秘密后,穆青青就一直处于神游其外的状态。连阿里卓是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夜已经深了,穆青青眼皮困得直打架,但脑袋却高速地分析着得到的信息,这种神经质的紧张无法遏制。穆青青只好由它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居然睡着了。

    一阵阵激荡的鼓点将穆青青惊醒,可是,她感觉自己才进入梦境没有多久。外面战火冲天,在漆黑的夜里,晃花了她的眼,一片厮杀声仿佛就回响在耳边。啊,双方居然趁着半夜就交战了?也不知道开打多久了?许是有一方半夜偷袭了吧。

    穆青青往外边瞧了一眼,驻守在外面的巡逻兵不减反增,他们手举火把来来回回地走动,把囚禁着她的屋子围成铜墙铁壁。天还没有亮,黑漆漆的一片,这就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吧。

    听着外面的嘶喊声,穆青青再也不能安眠。她索性爬起身收拾好自己,就抱着腿坐在床边。她清楚自己在这场战事中的角色。她是阿里卓手上最后的王牌,以她为质,不论是呼延哲,沐长风都会有所忌惮。战场上瞬息万变,她这个不确定因素很可能决定一方的成败。可如果阿里卓真的拿她威胁对方时,她会让他如意吗?或许她更情愿就死吧……

    安静了片刻的战鼓又擂响,这是进攻的意思吧?穆青青听着外面的动静,心一阵阵的揪起来。她如今的心态和等高考成绩时一模一样,希望快点知道,又害怕结果不尽如人意。心里十分矛盾,既期盼着阿里卓会带自己出去当挡箭牌,那样就说明呼延哲和哥哥占上风了;但又害怕真的被推到战场上,那意味着她或许真的会死。

    穆青青无神地盯着窗外,太阳西沉又东升了三个来回,她的心也跟着起起伏伏,却渐渐从急躁恢复到平静。战事已经持续了三天四夜,离揭晓答案的那一刻不远了。等待的过程缓慢又迅速,不知不觉又到正午时分。关押着她的房门突然从外面打开,阳光直直地射进来,将地面打得很亮很亮,穆青青不闪不避地盯着看,直到眼睛被刺地留下了热泪。

    她走向门口,最后回视了一眼囚禁她大半个月的牢笼,对弓着身子的侍卫说:“走吧。”侍卫从背后捆上她的手,低低地对她说对不起。她只笑笑,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他们和自己又有什么仇恨呢?

    两军对垒,穆青青被带到阵前,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场面。一阵阵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混杂着血腥味汗味,还有尘土的气息。她彻底被震慑住了!这是个真实的、直观的、血淋淋的肉搏战场,生命在这个场上显得那么脆弱,一只流矢或者背后的一把大刀随时都可以让你送命。可是,“服从”是军人的天职,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将军的一声令下,就有千万战士前赴后继地送上去。

    阿里卓死死地揪住她的后襟。回过神的她,只听见阿里卓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撤退东北角的人马,否则我杀了她!”

    穆青青看向阿里卓喊话的人,对面那个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将军,是呼延哲。与他并骑的人,正侧着脸焦急地和呼延哲说话,穆青青一眼就认出,那是她的哥哥——沐长风。被关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熟悉的、疼爱自己的亲人,穆青青心里有多激动可想而知。

    面对阿里卓的喊话,对面久久没有回音,穆青青没有一丝埋怨,她认识的呼延哲是把漠北的利益放在最高位置的。这时东北角出现一阵马蚤动,站在外围的数十名天山军士被杀。阿里卓的眼神变得危险,横在穆青青脖颈上的刀往里压了几分。

    一阵刺疼,穆青青薄薄的皮肤被划开,血珠顺着刀口往下淌。穆青青晕血,登时腿就有些站不住了。阿里卓一面吃力地扯着她的衣襟,阻止她下滑,一面愤愤地骂道:“没用的东西!一点血就吓瘫了?”

    穆青青很想回骂过去,但她晕血晕的厉害,嘴里一阵阵发干,只觉得头顶上的太阳光让她的眩晕感更严重了。阿里卓索性半搂着她的腰,手上的刀子依旧稳稳地架在她脖子上。“再敢轻举妄动,我就让她血祭天山的勇士们!”

    沐长风跳下马,一脚踹翻刚刚负责偷袭天山的领队,骂骂咧咧了几句,却没有再回到马背上,反而眼神焦急地望着穆青青。

    穆青青脖子上的血还在慢慢往下淌,她感觉自己眼睛有些花了,看不清沐长风的动作,只听到呼延哲慵懒的嗓音透过战场传过来,“你的人马都被包圆了。咱们之间的较量你已经败了。难道你连风度都输没了?用女人来逼迫我们就范,传出去恐怕会贻笑大方的。”

    阿里卓眼都有些红了,他拖着穆青青疯狂地往前走几步,“少放屁!谁胜谁负还说不准呢,你们现在还不是奈何不了我?”

    沐长风似乎和呼延哲争吵了几句,他忽然不理会呼延哲的劝阻,往阿里卓这边走来,还边走边说:“我是天下第一商沐长风,漠北的军需是我提供的,胡夜秦裕是我的好友,用我来换回青青。你看她已经虚弱成那样了,一会血流干了,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我来做你的人质!”

    穆青青听见他的话,挣扎着立住脚,虚弱的说:“不要换……阿里卓,你应该知道我的价值比他大。”

    突然,一个铁甲银盔的男人,从呼延哲的军队里窜出来。他利落地下马,快速跨出几步追上沐长风,朗声道:“我是胡夜,我来换!”穆青青胸前的衣料血迹斑斑,看起来极为骇人。胡夜看着那片刺红,揪心不已,“阿里卓,放了她。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穆青青眼一热,是他,他来了。阿里卓却得意地在她身后耳语:“哈?你果真是块宝呢。天下第一商,统一中原的霸主都愿意舍命相救。这一局我还真是赌对了。”

    穆青青身上盗汗,手脚发冷,明知道晕血不过是一种心理恐惧,但就是无法克服。她拼命地睁开模糊的眼睛,望向战场中央的两个男子,青衣的那个是她的亲人,银铠的那个是她的爱人,穆青青扯开嘴角笑,能在最幸福的时候安然就死,虽死也无憾了。

    两个男子不断靠近阿里卓,争抢着要做人质,阿里卓邪恶地笑着:“既然都想做人质,那就都来吧。”

    穆青青已经打算自己撞上阿里卓的刀口了,她不想让自己最在意的人,因为她受到伤害。可就在胡、沐二人靠近阿里卓的瞬间,两人十分默契地一起出手了。沐长风拉开阿里卓拿着刀的手臂,死死地抱住他,胡夜趁机夺走穆青青。电光火石之间,局势就发生了改变。

    阿里卓立刻反应过来,他愤怒地顺着沐长风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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