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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千年之倾君第42部分阅读

      穿越千年之倾君 作者:肉书屋

    穿越千年之倾君第42部分阅读

    ,道:“杜公子,这就吓到了?那昨日殿试,你瞧见熟人时,又是怎样副形状啊!”

    秋凌鉴微怔,道:“杜大哥还没说,怎么你们就都知道了?”杜明原双手轻颤,手上的青瓷茶怀不住发出叮当叮当的声响,颤声道:“难道那个真是”

    雾菀笑着自两个手中取过茶怀,换了热茶,笑道:“你也觉着不可思议是吧?宇公子就是皇上,皇上就是宇公子!我们当时也吓了一跳呢!怎么样!这可比小姐的身份还吓人吧?”

    杜明原跟秋凌鉴面面相觑,半晌说不出话来。许久,杜明原才喃喃道:“我说怎么瞧着皇上那样眼熟,原来竟是宇公子!可虽只是短短一瞥,也瞧得出其威严冷凝,更听人说当今皇上深沉机敏,喜怒无定,跟那般温和儒雅的宇公子根本就是判若两人,怪道我一时没认出来!”

    雾菀得意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皇上在我们家小姐面前跟在别人面前是不一样的,往后你就明白啦!”

    乔安嗔怪地瞧了眼雾菀,斥道:“别在这里嚼舌根啦,还不快去跟着霜草好好学着,免得等到接手她的事务时手忙脚乱,到时可别指望我轻饶你!”

    雾菀吐吐舌头,转向秋凌鉴,开玩笑道:“秋公子,你也瞧见啦!霜草姐姐这一嫁不打紧,原来归她的担子如今就全摞我身上了!你可得转告舒门主,到时谢我的礼钱绝不能少啊!”说着转身盈盈离去。

    杜明原叹道:“原来宇公子便是皇上,千羽你则是隐谋乔安,你们早已经相交甚厚。宇公子那般人物,身份尊贵,对你又这般好,难怪你肯对他另眼相看。也只有宇公子这样的人,才配得起千羽你!”

    乔安轻叹,在他们眼中,皇帝就是这样高高在上,凌驾于众人头顶,人人爷慕敬畏,视若天神。就连杜大哥竟也不有免俗,得知宇便是皇帝,也就不再计较他的后妃成群了!她淡笑道:“大哥,我看重他,并不是因为他是皇帝!”

    杜明原慌忙解释道:“千羽,你误会了,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他一时急促,想不出话来,只在那里抓耳挠腮,焦急难耐。

    再想想,杜大哥虽然是个好人,却也只是在这时代的道德伦理下成长起来的,从小受的也是三纲五常为类熏陶教育,却也不能怪他这样想。认真算算,茫茫渺渺的历史长河中,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或者还有人能质疑反缺,但能从君为臣纲中解放出来的,又有几个?乔安摇摇头,笑道:“大哥,我明白,只是跟你说笑。”

    杜明原这才舒口气,微微放松。而旁边凝思不语的秋凌鉴却忽然面露喜色,张张嘴正欲说些什么,却被人握往手。他转头,只见杜明原向他摇摇头,神色凝重,示意不可。乔安自然也瞧见,却也不说破,轻啜口茶,笑问道:“大哥,秋公子,关于明妍的事情,可有消息?”

    杜明原幽幽叹息,不置可否,只道:“也许这辈子我们是难以团聚的了!只是期盼她莫要被仇恨蒙蔽双眼,冲动鲁莽,酿成大错才好!”

    乔安听他话语中另有深意,暗自疑虑,忽然又想起青怡说过的话,心中更加疑惑,难道他们已经得到杜明妍的确切消息了么?方才秋凌鉴究竟想要说些什么?为什么杜大哥却拦着不许他说话呢?

    正想着,杜明原已经站起身来,向乔安告辞道:“千羽,本来昨日得知你跟宇公子的身份,心中惊诧震动,想要来跟你说说。但想了一夜,却又觉得没什么。你昨日比武劳累,还是早些休息吧,我们就不扰你了!”说着,向乔安一拱手,拉着不情愿的秋凌鉴匆匆而去,竟有些逃窜的意味。

    雾菀想着他们苦等一宿,正端了些茶点过来给他们充饥,却只见二人匆忙离去的身影,心中疑惑。来到乔安身边,将茶点放下,雾菀茫然道:“小姐,杜公子等你通宵,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怎么这么快就说完了?”

    乔安深思着,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也没说什么。或者他们本来想要说些什么,可后来又变了主意。雾菀,你吩咐下去,叫摇光密切关注青怡姑娘行踪,另外,叫玉衡将洪得域带来,我如今急着有事情找他!”

    莫哈伊比武中落败,北狄气焰顿时被打压下去,街道上再不见北狄人横冲直撞,“以武会友”。但同时,隐谋乔安崛起,光华胜日,君氏的门槛几乎被来访的人踩垮。乔安本是清静贯的人,不耐其烦,又不能离开京城,无奈之下只得躲到皇宫去,顿时喜坏龙宸宇,忙不迭将她安顿到自己卧室的隔间,仿佛晚了会儿,乔安就又要转身走了般。瞧着龙宸宇忙进忙出,吩咐众人安排事务,乔安没好气道:“只怕这才是你的良苦用心吧!”

    龙宸宇笑道:“我的用心都跟你说过了,这是意外之喜!”那满面的笑容,眼眸中的光彩,瞧得乔安越发气闷,想想又觉好气好笑。龙宸宇忙抚慰讨好,说着闹着,飞炫宫中又传出阵阵笑声,直惊得树上栖息的鸟儿扑棱棱飞了开来。

    趁着这机会,乔安正好也开始教龙宸宇功夫。他内力已失,再难恢复,因此乔安想了许久,忆起无名谷典籍中有部叫做“奇门妙术”的,里面有套武功,讲究四两拨千斤,同时党政军有步法相配。只是,虽不能需内力,但寻常人终究难以持久,但龙宸宇出入带有侍卫,也只要逃得空隙,便能呼救,转危为安,也就无碍。

    龙宸宇上朝,乔安便在皇宫中转悠,希望找出那日跟龙宸锐密会的太监。反正召集她是皇上跟前的红人,龙宸宇不发话,谁也不敢拿她怎样。但皇宫广大,侍仆众多,又没有半点线索,几日下来依旧无所获。

    最后无奈,她只得将这事交给龙宸烈,自己却转被龙薰然给缠上,自从知道她便是隐谋乔安,龙薰然更是如棉花糖般整日缠着乔安,又要学功夫,又要学弹琴,又要学谋略,总之,乔安会的她都要学,闹得乔安不得安宇。龙宸宇实在看不过去,呵斥龙薰然几句,她才稍稍收敛,但冥冥无形间,龙薰然也跟她越来越亲热,有时瞧得慕容锦儿都会忍不住跟乔安抱怨:“乔姑娘,现在我都开始怀疑薰然究竟是谁的女儿!怎么跟你认识不到半年,便把我这个母后都忘到脑后去了?”

    乔安笑着瞧着偎在自己身边的龙薰然,道:“薰然,听见没有,你母后吃醋了呢!”

    龙薰然忙跑到慕容锦儿前面,偎入她怀中,娇声道:“母后,薰然永远都是你的女儿,只不过,刚知道安姨是隐谋乔安,心里好奇嘛!母后,你还记不记得,绮姨以前常常在我面前夸赞隐谋,倒像是喜欢隐谋一样。现在绮姨知道隐谋是女子,有什么反应啊?”

    乔安瞥了她眼,道:“薰然,拿安姨说笑呢你?”

    慕容锦儿也微微笑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说起来,绮儿也有许久不曾入宫来瞧我,我倒还真有些想她呢!”

    正说着,门外碧菡便高声通报道:“皇后娘娘,二小姐来了!”

    众人失笑。慕容锦儿吩咐叫慕容绮儿进来,乔安不禁笑道:“这才叫说曹操,曹操便到了!你们姐妹好好叙旧,我就不打扰,先告辞了!”向薰然道,“你是想要见见你的绮姨呢,还是跟安姨去练功?”

    龙薰然笑若春花:“当然是见绮姨了!”

    乔安点点她的鼻尖,道:“又想要偷懒,是不是?”

    龙薰然撅嘴道:“才不是呢!我想要问问绮姨,对安姨有什么想法?”说着自己先忍不住笑将起来。乔安哪慕容锦儿相视而笑,随即举步出了凤仪宫。刚出门口,便瞧见雾菀带着个灰衣人候在不远处,见乔安出来,忙迎上来,道:“小姐,找到洪得域了!”

    乔安定眼看去,那人果然是洪得域。六年不见,他非但不显苍老,反更加矍铄振奋,双眸有神,正灼灼盯着乔安,看了会儿,方才上来行礼,叹道:“之前得知徐公子是隐谋乔安,已经够叫小人惊诧的!如今,徐公子变成徐小姐,又经营君氏这么间商行,还胜了北狄国师莫哈伊,大大露脸!嗨大将军有女如此,也该觉欣慰,安然瞑目了!”

    洪得域是父亲旧部,乔安便当他是长辈,微微屈身,道:“您谬赞了!”

    洪得慌忙拱手道:“小姐别跟我行礼,小人当不起!如今小姐要找小人,可是大将军的事情有了转机?”

    乔安笑着点点头,道:“虽然跟事实不符,但皇上有意为爹爹翻案,还徐家清白,因此要偏劳您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飞炫宫去,由皇上跟你说。”说着带着洪得域往飞炫宫走去。

    行不多步,迎面便有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乔安仔细瞧去,竟是龙宸锐的母妃端太妃带着侍从往这边走来。乔安在宫里时日不短,却极少去拜访诸位太妃以及太后,但在慕容锦儿那里也曾见过几次,只觉得端太妃眼眸锐利,城府深沉,喜怒不形于色,是个厉害人物,不若太后淑静无欲,加上龙宸锐的缘故,总没什么好感,因此便想避开,带着雾菀洪得域便往假山后面避去。

    等到端太妃一众人渐渐离去,乔安等方才出来,正欲往飞炫宫去,地转眼瞥见洪得域直直地盯着端太妃一众人离去的背影,眉头微锁,眼中带着深思,嘴里喃喃说着些什么。乔安心中疑惑,轻声喊道:“洪得域!”

    洪得域置若罔闻,依旧怔怔瞧着凤仪宫的方向不语。这下雾菀也瞧出不对,蹑手蹑脚走近洪得域,突然在力拍在他的肩上,大喊道:“洪公子!”

    洪得域惊得几乎跳起来,忙转过身来,惊疑不定地瞧着二人,雾菀道:“洪公子,小姐叫你呢!”

    乔安瞧着他,问道:“你认得端太妃?”

    江得域满面茫然:“谁是端太妃?”忽然醒悟 ,惊道:“刚刚经过的那人是端太妃?五王爷的母妃?”

    乔安道:“是啊,瞧她这模样,该是要往凤仪宫去的。”她曾几次在凤仪宫瞧见端太妃跟慕容锦儿闲话家常,面容慈和,语气轻婉,便如对着自家晚辈般亲切和蔼。即使乔安看去,也只觉得她待慕容锦儿确实极好,瞧不出半点假来。听慕容锦儿跟薰然说,她待慕容绮儿也是极好,也不知道究竟是投缘,还是另有目的。

    洪得域摇摇头,道:“我不认得她!”

    雾菀奇道:“那你刚刚干什么那样瞧着她?”

    洪得域笑笑,道:“该是我瞧错了,没什么的!”

    乔安心中去涌起股奇妙和感觉,想了想,她缓缓走近,道:“洪得域,你是不是有什么疑惑?不妨跟我说说,说不定能帮我大忙呢!”

    洪得域不在意地道:“也没什么,就是瞧着端太妃娘娘头上的碧玉簪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再说,物有相似,一个碧玉簪而已,想必天下一样的不在少数,该是我眼花了吧!”

    乔安凝思片刻,淡然笑笑,道:“天下一样的东西多了去了,咱们还是赶紧去飞炫宫,办正事要紧!”说罢转身领先,二人忙跟了上去,谁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身居皇宫,乔安的日子却过得极是逍遥自在,索性连君氏无名谷的事情也丢给四姝六卫,自己镇日里只跟龙薰然玩闹,偶尔弹琴读书,观时赏景。虽有些不问世事,但从龙宸宇日益舒展的眉头,轻松怡然的神态,乔安也晓得两国议和进行顺利,而另一方面,她的父亲徐谷风的案子也开始重审。有午安鸣冤,有洪得域作证,有格尔木佐证,最要紧的是,有北狄方放出的各种风声配合,有当今皇帝龙宸宇的授意,此案进展神速,没多久便结案,还徐谷风清白,还徐府清白。

    乔安不知道龙宸宇跟温耽可汗究竟做了怎样的交易,但北狄肯如此配合,依温耽的性子,只怕龙宸宇做出的让步不少。不过,龙宸宇在此时重审徐谷风之案,又牵涉当年北关之战,而据龙宸宇所说,龙宸锐也在这几日接连告言不由衷在家,不见宾客,恐怕温耽可汗已经放弃跟龙宸锐的合作,转而投向龙宸宇。

    龙宸宇为了弥补,追封徐谷风为护国将军,封一等忠勇公,追封柳解舞为一品诰命夫人,而乔安——或者该说是徐怀安则摇身一变,成为明慧郡主,品级从公主。而最叫人震撼的是,龙宸宇为了表彰隐谋乔安,钦赐金牌令箭,震动全国。

    乔安接到对旨时实在有些哭笑不得,摇着圣旨,斜睨着龙宸宇,问道:“宇,你这究意是什么意思?”

    龙宸宇从袖中取出金牌令箭,塞进她的手里,微笑道:“虽说父皇已经赐了金牌令箭给你,可我知道,你总觉着那是用你全家人的性命换来的,总不愿意用。所以,我如今再给你一块,这是你用自己的本事赢来的,是你该得的!”

    乔安打量着手中金光闪闪的令箭,紧紧握住,忽然笑道:“用那东西做什么?我想要做什么事情难道还办不到么?再说,不是还有你吗?”

    龙宸宇叹口气,瞧着她的眼睛,沉声道:“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龙宸锐失了温耽可汗这助力,我几次瞧着他的眼神都有些血红的,怕他就像当年的二哥样急疯了,一时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事来。冲我来我倒不怕,就怕他对你做什么手脚。我也知道,那些暗地里的伎俩手段,你应付得了,可若是他用着明里的缘由欺负你,折辱你,你又能怎样?究意你还只是个平民百姓。”

    乔安笑道:“所以你就急着给我个明慧郡主的名号,又给了这么个东西给我?”

    龙宸宇不禁好笑:“你说的这么个东西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你知道吗?还这么委委屈屈的?”

    乔安只得将金牌令箭收入袖中,道:“好了,你的好意我领了,只怕是从此我就不得安宁了。对了,今日是薰然的生辰,我如今也正好有要事得回君氏,你好好陪着她跟慕容锦儿一日,叫她高高兴兴的!”

    龙宸宇皱皱眉,淡笑道:“我竟不知道你还是这么个贤良人,把我往别处推?”

    乔安笑道:“那你可就大错特错,我从不屑于做什么贤良人!只是,我偏生就跟薰然投缘,有什么法子?若是入不了眼的,哪怕她跪着求我,你看我理不理?”

    龙宸宇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摩挲着她的耳垂,低声道:“安,若是我救你事情,你理不理?”

    乔安只觉他轻轻在自己耳边吹起,浑身不由轻颤,双颊发热挣了开来,嗔道:“你越来越不规矩了!”又整整衣装,这才道:“那要看你求的是什么事情!”

    龙宸宇上前一步,凑近了她,瞧着她微微泛红的面容,心情大好,调笑道:“若是我求你嫁我呢?你愿不愿意?”

    “那你慢慢求吧!”乔安二话不说,扬头转身离去。龙宸宇瞧着她离去的身影,神色渐转落寞,由淡到浓,渐渐地浓得几乎化不开来,又渐渐转淡,眼眸中却忽然闪现出如刀刃般的光芒,随即逝去,又变成淡定冷凝的龙宸宇。

    四到君氏,四姝六卫自然有着番喜悦,就连孟权佑也得空跑来,跟天璇四姝他们嘀咕着不知道说些什么,还隐秘异常。只要乔安一靠近,几人便全体起立,微笑迎人,不再说话。乔安摇摇头,也不追问,由得他们闹去。

    正觉有些无聊,想要回房找书看去,下人来报,说青怡姑娘来访。乔安轻轻叹口气,留下四姝七卫在后厅密议,吩咐下人带青怡到自己房间去,她起身回房,换了衣裳,舞台好茶点。等青怡进来,两个随意闲聊,说得甚是投机。

    青怡见乔安说话时总深深地盯着自己,若有所思,不禁问道:“君姑娘,你怎么了?怎么老是瞧着我?”

    乔安淡淡笑笑,又瞧瞧她清澈如水的眼眸,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姑娘就跟从前的我似的,看起来淡漠无欲,却有着别人不知道的心酸跟怨愤。姑娘,你前番问我的情心与恩理的抉择,可有定论?”

    青怡凄然摇摇头,苦笑道:“哪有那样容易便做出抉择的?只是唉!不过我也觉得跟君姑娘甚为交心,经仿佛是多年挚交般,总能明白彼此的心思。所以,我向来冷漠,却想要跟姑娘说说话,就像是我的亲人般。”

    乔安忽从袖中取出片金锁把玩,笑道:“如果姑娘不嫌弃,千羽认你做妹妹可好?”

    青怡一呆,眼神微乱,随即垂下头,叹道:“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临池柳。这人折了那人攀,恩爱一时间。我是那曲池柳,姑娘却是大将军之女,隐谋乔安,如今又获封为明慧郡主,又得皇上恩宠,跟青怡云泥有别,青怡又岂敢高攀?”

    乔安摆弄着手中的金锁,淡笑道:“大将军之女又如何?我爹早已作古,未平冤前,也是罪臣之女。姑娘家道中落之前,必也是书香门第,官宦人家,未必就比我差了。再说,这些都只是身外名声,我肯跟姑娘结交,重的是姑娘这个人跟我投缘。姑娘怎么反倒落了俗套,论起那些身份地位来了?”

    “这”青怡眼中犹豫踟蹰,只盯着乔安,微咬下唇,难以决断,许久才如下定决心般,猛地抬头,道:“姑娘都不在乎我的身份,我可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姐姐!”说着犹豫了会儿,张张嘴又紧紧合住,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忽然注意到乔安手中的金锁,道:“姐姐这样把玩这金锁,难不成竟是个稀罕物?给妹妹瞧瞧如何?”

    此言正何乔安之意,她大方地将金锁递了过去。青怡拿过来仔细瞧了半天,笑道:“这金锁看起来寻常,虽说花纹有些别致,却也不值得姐姐这样反复把玩看重,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蹊跷吗?”

    自她注意到金锁开始,乔安便仔细打量着她的举动神色,一丝一毫亦不肯错过,却只见她神色平静自然,毫无波动,丝毫也不在意地便将金锁递了过来。乔安心中一沉,难道她竟真不是杜明妍?为求证实,乔安依旧试探道:“妹妹可曾见过这金锁么?”

    青怡摇摇头,道:“从不曾见过。”忽又笑道,“这金锁总不至于是皇上送的吧?也太有些”说着忽觉不妥,忙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乔安叹口气,知道她并非杜明妍,神色微黯,道:“不是,这金锁是我的一位故友的,他为了救我而亡,只留下这金没。后来我才知道他还有个妹妹流落在外,想要替他找寻——”

    她话尚未说完,青怡已经明白她的意思,淡笑道:“原来姐姐以为我是你那位故友的妹妹。”

    乔安悠然叹道:“她今年该是十八九岁,又呼说小时候性子便是很清淡的,跟妹妹有些像,我便暗暗猜想会不会就是妹妹。谁知道我那位故友对我有着救命之恩,我实在很想为他做些事情。”

    “姐姐不必担忧,有姐姐这份心,想必老天爷也会从人所愿的。”

    想起乔哥哥,乔安轻轻感叹,忽然记起什么,道:“妹妹别误会,我跟妹妹结交,固然是猜着妹妹跟我那位故友有关,却也着实跟妹妹投缘,说话想法也是契合。妹妹可别想歪了去!”

    “这金锁的主人对姐姐有救命之恩,也难怪姐姐念念不忘。莫说是为他找寻失散的妹妹,便是为他粉身碎骨,送了性命,也是应该的!”青怡淡淡笑着,自腰间解下荷包,递了过来,道:“今日你我结为姐妹,我竟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不过,姐姐是君氏少主,又得皇上隆眷,想必也不缺什么的,这荷包这荷包是我自己亲手所绣,就当是妹妹一片心意,请姐姐笑纳!”

    乔安接过荷包,只见青地缎子上绣着荷临风舞,隐隐的有着淡淡的香气透出来,颜色淡雅,绣工精致,当是花了功夫的,微微一笑收了过来,当场系在腰间,仍旧把玩着手中的金锁,笑道:“我这个做姐姐的一时反倒没想到什么东西好送,等改日想到了,再亲自送过去,妹妹可别介意!”

    青怡又瞧瞧那荷包,淡笑道:“姐姐这说的什么话?”又聊了会儿,眼看着天色渐晚,青怡起身告辞,乔安送她到君氏门口,她的马车便候在那里。青怡深深瞧了瞧乔安,叹口气,转身上了马车。乔安瞧着刀车扬尘飞驰,渐渐远去,不知为何也轻叹口气,正欲转身进去。忽听得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往这边传来,不禁好奇转望,却见一队列阵齐整的骑兵朝自己这边赶来。到了跟前,前面一位身着银甲的年轻统领翻身下马,将乔安打量一番,苍声问道:“姑娘可是明慧郡主?”

    乔安微怔,轻轻点点头。

    那统领立时率众下拜行礼,道:“君姑娘,我等奉旨请郡主急速入宫!”

    乔安更怔,却只淡淡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年轻统领从袖中取出封信笺,双手呈给乔安。乔安接过信笺,打开,龙宸宇俊秀而不失刚毅的字迹跃然入目,却只说叫她立即随来人回宫,并未说明是什么事情。乔安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转身对这下人交代几句,便随着那人火速入宫。

    君氏篇 第三十一章 急转直下 (1)

    匆匆赶到皇宫,却只有尚公公候在飞炫宫。年轻统领上前报了声,尚公公便上前道:“郡主,后面是后宫禁地,黄统领不能进去。皇上吩咐奴才在这里候着郡主,带郡主到凤仪宫去。”

    乔安见他神色一如往常,只有眼睛里透漏着几分焦虑,心中更觉不安。尚公公跟随老皇帝十数年,有随着龙宸宇这些年,早练就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本事,如今连他也耐不住,只怕这事情不小。

    随着尚公公往凤仪宫走去,一路上乔安暗自猜度着。到了凤仪宫,只见门口站着十几个侍卫,不许别人入内,戒备森严。那些侍卫见尚公公前来,也不敢盘问,更不敢阻拦,立即放行。乔安入内,见里面宫女太监人人眼中都带着惊惧,有的还忍不住涌着泪光。

    乔安更觉忐忑。踏入主楼,只见太后端太妃及宫中各位太妃妃嫔都在,聚了一屋子的人,都是眼中含泪,神色凄然。乔安来不及行礼,龙宸宇已自内室迎了上来,神色是贯然的淡定冷凝,但对着乔安仍是这副神色便不对劲。他也不多熬,道道:“皇后病危了,她只说有话跟你说。”

    乔安惊了一跳:“怎么回事?我回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龙宸宇拉着她往内室走去,道:“来不及细说,你先进去见她,待会儿我再跟你细说清楚。”乔安随着龙宸宇穿过珠帘,绕过屏风,来到床前。不知怎地,她忽然想起六年前她到慕容府见慕容德的情形,心中恻然,白发红颜,都难逃这一日!隔着珠帘瞧见外面人影重重,再看看里面的空寂荡荡,忽又想起自己,更觉感慨。思量间,已经来到床前,明亮耀眼的明黄帷幕,锦色被缎,散落枕上的青丝乌黑,却衬得床上那闭目的人儿越发的脸色苍白,叫人心酸。

    乔安上前,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我来了!”

    慕容锦儿听见她的声音,眼皮动了动,聚起些精神,慢慢睁开眼睛,瞧着乔安,勉强淡淡笑了:“你终于来了,我还怕等不及你!”又瞧瞧冷凝旁边的龙宸宇,凄然苦笑,声音细弱,“我就知道,就算有朝一日我真要死了,你也是不会为我落滴眼泪的,却还只是奢望。”

    乔安听得心中凄楚难当,握了握龙宸宇的手。龙宸宇幽幽叹息,道:“你不用觉着难受,朕跟你是一样的。”说着指指乔安,道:“若是朕有日不测,她也不会为朕落一滴眼泪的。”

    慕容锦儿瞧瞧乔安,又瞧瞧龙宸宇,轻轻他叹息,脸上的悲哀却缓和了些,缓缓道:“原来如此!”说着咳嗽两声,气息微微急促,一会儿才缓过来,道:“皇上,我有些话想跟乔姑娘说。”

    龙宸宇明白她的意思,轻轻握握她的手,道:“你们慢慢说,朕先出去了!”目送龙宸宇的身影隐没在屏风后面,慕容锦儿忽然笑了,神色平淡得叫人觉着难受,幽幽道:“乔姑娘,你瞧见没有,到了这时候,他都还不肯骗我一骗,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在旁边,就算我是个将死之人,他也不肯伤你的心半分。他对旁热都是这样忍心,惟独对你好,我真是羡慕你!”

    乔安瞧瞧屏风后面影影桌卓的背影,叹口气,转过头来瞧着慕容锦儿,见她神色苍白,眉心跟嘴唇却隐隐透出些青黑,像是中毒的模样,心中惊诧。把把脉息,更是肯定了心中所想,却也更觉伤痛。若是初中毒时,自己便在身旁,还能救上一救,如今拖延太久,已是无救了!正想着,乔安见她气息又转急促,忙从袖中取出金针盒,为她扎了几针。

    慕容锦儿只觉胸中烦闷稍减,舒坦许多,又见乔安神色凄然,握紧她的手,缓缓道:“你别难搜,人总有这个时候。何况,我又能见着我娘跟我爹了!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娘,不知道到了地府,我娘认不认得我。”

    乔安点点头,肯定地道:“会认得的,一定会的!”

    慕容锦儿似乎被她的肯定所感然,悠然道:“我想也会!”她出神地凝视着顶账,似乎已经看见自己的母亲,嘴角带着微笑,眼中泛起抹淡淡的光彩,却如流星般转瞬即逝。她又转过头来,瞧着乔安,道:“乔姑娘,我不想死,可我真的不是害怕,我只是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她说着,眼角忽然就落下泪来,乔安握紧她的手,低低道:“我明白。”

    慕容锦儿默默流着眼泪,忽然向乔安道:“乔姑娘,你恨我不恨?”

    乔安低声道:“我可有什么要恨你?”

    慕容锦儿怔怔地道:“你该恨我的!我嫁给皇上,做了皇后,还有了薰然,而这一切本该是你的,却被我抢了过来!所以,连老天爷都罚我,纵然得到却依然不属于我,叫我日日夜夜瞧着近在咫尺的幸福却永远也靠近不了,来罚我的贪心!”

    乔安摇摇头,道:“那不是你的错,皇上要指婚,谁也没法子抗旨的!”

    “不是的!”慕容锦儿这三字拖得很长,话语间却没有丝毫迟疑。她转过头,松开乔安的手,仰面躺着,闭上眼睛,像是养神,又像是在想些什么,眼泪却又一颗一颗地自眼角滑落,湿了枕头,湿了被角,也湿了乔安那颗心。许久,她终于开口,眼睛却没有睁开,缓缓道:“你不知道,乔姑娘,你什么都不知道。从我在郊外第一眼见皇上起,我眼里心里就再也装不下别的人。乔姑娘,你别笑我,是对着你我才敢说,挨了旁人我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是说不出来的。因为我记得,乔姑娘跟我说过,渴望被爱,是人之天性,能过爱人,是人之福分,没什么好羞耻的。”

    乔安见她眉心的青黑逐渐扩散,知道她的生命正一点一滴地流逝着,忍不住伤感,暗暗地叹息着。慕容锦儿凄然笑道:“乔姑娘,你真是好心,还肯为我叹息!我可是抢了本该是你的皇上,毁了三个人的幸福!挨了别人,只怕是早就理也不愿理我了。你知道吗,乔姑娘,我有好多的话要跟你说,所以前面我一句都不说,凝聚着所有的气力等着你来!”

    乔安点头道:“你不要急,我在这里,你慢慢说,我听着呢!”

    慕容锦儿微微笑着,眼角依旧有着晶莹剔透的泪珠:“我要跟你说,乔姑娘,我真的很羡慕你!在绿幽苑瞧见你的时候,我就忍不住自惭形秽,更隐隐担忧你跟皇上的关系,那是你还是男装!我曾经质问你,责怪你,说你们那样相爱却不跟我说,害我受苦!那是骗你的,其实,我是知道的。在我家里,我知道你是女子,再瞧着皇上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喜欢你,喜欢得刻骨铭心。当时我跟你说,就算我爹曾做了许多坏事,就算是我们慕容家先对不起你们徐家,可无论怎么说,他是我爹,是我的至亲,我会恨你。我还诅咒你遭天谴——”她忽然泣不成声,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乔安忙给她拭泪,柔声抚慰道:“慕容姑娘,你别激动。我没怪你,若是换了我,就算我爹再怎么样不好,也是我爹,我也会怨恨的!”

    慕容锦儿忽然紧紧抓住乔安的手,挣开眼睛,泪光盈然,凄然喊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乔姑娘,我知道我爹是罪有应得,怪不得你,可我还是说那些话,不是为我爹,是为了皇上!我瞧着皇上看你的模样,就知道跟你比起来,我根被就不算是什么!我当时真的好恨好恨,甚至恨不得你死,可我又觉得找不出恨你的理由来。你那么好,你的美貌,你的智慧,你的雅致脱俗,谁也比不上。挨了是我,我也会选你而舍我。我没办法说是为了皇上,只能拿我爹做借口,我是个不孝的女儿!”说着,眼泪涓涓而下。

    乔安见她情绪激动,只会加速毒素发作,忙加以抚慰。好半晌,慕容锦儿才渐渐平静下来,费力地举手想要拭泪,却举不起来,乔安忙替她擦擦眼泪。慕容锦儿继续道:“你方才说,皇上要指婚,谁也没法子抗旨,那也是不对的。其实,先皇在下旨前曾宣召我,问我愿不愿意嫁给皇上。我明明知道皇上心里的人你是,待我的只是虚情假意。可是想起皇上看你的眼神,想着我的心痛,我竟然就答应了!我是想,你们相爱又如何,你比我美貌比我聪明又如何,皇上喜欢你比喜欢我多又如何,终究嫁给他的是我慕容锦儿而不是你!我就抱着这样的想法答应了先皇的赐婚。薰然说得不对,乔姑娘,你不是坏人,我才是,我想,先皇定知道什么的,因为我答应后,他叹口气,瞧着我的眼神很奇怪,很久之后才道,希望你不会后悔!

    “希望你不会后悔!乔姑娘,我当时想着,我绝不会后悔的!我报复了你,我还赢了皇上,赢得皇后的位置,我怎么会后悔?就算我样样不如你,可我喜欢皇上的心思并不比你少,凭着我的真心,凭着我是他的皇后的优势,我总能打动他吧?何况,是他自己应允这桩赐婚!你用了四年叫他爱上你,我用一辈子来搏,总不会输给你吧!可是,嫁给他后,我才明白,我错了,大错特错!

    “他待我并不坏,对一个皇后来说,他对我算是极好的,该有的荣耀尊崇一样不少。可我就是知道,他把我隔在他的外面。我不知道你们五年前发生什么事情,他居然肯放你走,又变得那样恨你。你别皱眉,他从没跟我说你们的事情,也没跟任何人说,他只是自己一个人扛着。纵然不爱我,他也没要叫我难受!我听见他偶尔的梦呓才隐约猜出来的。我听着他梦呓时叫你的语气,我终于明白,我不是你,也永远不可能是你!不管我有多努力,不管多少的时间,我都走不进他的心里!

    “我常常觉得,皇上就像是绝顶的峭壁孤崖,谁也攀不上去,只有你,乔姑娘,只有你是在那孤崖顶上傲然绽放的白梅。就算五年前他那样恨你,恨得把心都锁了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去,可他也牢牢把你锁在他的心里,不许你出来!他只会喜欢你,再不会有第二个人!有了这个认知,我渐渐的心灰了,也渐渐疏远他。你知道为什么吗?乔姑娘,也许你瞧不出来,他真的很像你,很像很像,性格喜好,行事风格,就连神态衣着也都相似,我总能在他身上瞧见你的影子,瞧见让我输的一败涂地的你的影子!

    “后来,你又出现了!那夜,他大发雷霆,震得整个皇宫都惶恐不安,我就知道是你来了,除了你,没人能那样影响他!再后来,我瞧见他待你的种种好,礼法,规制,所有的一切都被他丢在脑后,只想要对你好。我终于完完全全地放弃认输,我想要成全你们,所以我扮坏人,故意针对你。可你那样聪明,一下子就看穿了,跟不说,你不要婚姻,不要名分,你只要他对你的感情!乔姑娘,你的心思实在太好”

    乔安见她几乎是油枯灯尽,忙握住她的手,将内力缓缓输了进去,好叫她能多支撑会儿。得到乔安相助,慕容锦儿顿时又缓过起来,喘息着道:“乔姑娘,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乔安淡淡道:“慕容姑娘,你不必耿耿于怀。我想要的,我就会千方百计得到。不管别人怎样阻拦,而五年前,我确是不想要,不是你的过错。”

    慕容锦儿眼神已经淡淡涣散,低声笑道:“我明白,乔姑娘,你还是心思太软,我知道,你为了报仇要了我爹的命,虽然嘴里说得毫不在意,实际上你心里还是觉得对不起我,叫我做了孤儿。所以,你就把皇上让给我,直到现在还是不肯拿回去。乔姑娘,你真傻,真傻!现在,我告诉你,幸福是不能让渡的,在你手里是幸福,硬塞到别人手里也许就成了悲剧!”

    乔安摇摇头,道:“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慕容姑娘!”

    慕容锦儿不在意地淡笑着:“你还是不肯承认,罢了罢了!我常常在想,如果不是我们上一辈的恩怨情仇,也许你跟我会变成好朋友;你这样美貌聪慧,又坚强独立,若是没有哪些旧事,我们会像好姐妹一样的。乔姑娘,i能不能叫我声锦儿?就像叫妹妹一样叫我锦儿?”

    乔安瞧着她期盼的目光,点点头,轻声唤道:“锦儿!”

    慕容锦儿眼中再次涌出泪水,也低低地唤道:“姐姐!你肯这样叫我,想必是肯原谅我了?你真的不恨我,是不是?”

    乔安诚挚地道:“我没怪过你,真的!”

    慕容锦儿含泪笑了,又咳嗽几声,缓了缓气,依旧紧紧握着乔安的手,道:“姐姐,你别走,帮我叫皇上他们进来吧!”

    乔安点点头,向外面喊了声,龙宸宇,太后,端太妃诸人都涌了进来,团团围着绣床。慕容锦儿缓缓扫过众人,凄然的太后,泫然的端太妃,以及或真或假含泪的众妃嫔,还有神色凝重的龙宸宇。她淡淡一笑道:“叫大家替我担心了!”

    众人听着,更觉哽咽难言。

    慕容锦儿的目光在众人中搜寻着,哑声道:“薰然在吗?”

    龙薰然一直候在外面,听见慕容锦儿的话,忙忙挤了进来,握住她的另一只手,道:“母后,薰然在呢!”

    慕容锦儿见她满脸都是泪痕,举手想要擦拭,却举不起来,只得作罢,微笑着道:“傻孩子,哭什么呢?瞧你这满脸泪弄得,跟个小花猫似的,叫人笑话!”

    龙薰然年纪虽小,却极是聪明,瞧着众人神态已经觉着不好,再瞧瞧慕容锦儿这模样,更知道事情不好,那泪水像开了闸似的哗哗直流,偎着旁边的乔安哭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慕容锦儿瞧着他们,欣慰地笑了:“薰然,以后母后恐怕不能照顾你了,你你要听安姨的话,当安姨是自己的亲娘般,别惹你父皇生气,知道么?”

    慕容锦儿凄然摇摇头:“好不了了!”随即转头瞧着乔安,费力地将龙薰然的手交到乔安手上,死死得握着,便如握着自己的所有般,一字一字费力地道:“姐姐,我把薰然跟皇上都还给你把本该是你的都还给你我强占了六年该还你了”

    乔安见她眼神渐渐涣散,知道她时间不长,纵使再输内力也是无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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