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赐婚
“圣旨赐婚?”穆识月一怔,夏奕回京不过一年左右,不仅躲过了信王的“追杀”,还被赐婚了?
韩瑶郑重其事的点头,“对呀,还是去年夏天的事情,对方是鲁国公府二房四姑娘,叫苏云柯,我还曾经见过。”
穆识月的把.玩着桌上的金珐琅镂空八角香炉,心思却不知道飞了多远。
鲁国公府她当然认识,前世就曾经为了将曹伯森调回京师跑了不知道多少次,这个苏云柯更是京城闻名的才女,和二堂姐穆知颜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前世,这个苏家四姑娘被赐婚给夏奕后不足一年就暴毙身亡了,没想到今生竟然还是她。
穆识月还知道一个别人不知道的隐情,这位苏四姑娘从小就有心疾之症,能活到及笄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前生她不知道夏奕是一个深藏不漏的人,更不知道他和七皇子早已暗度陈仓,那时候就觉得这位苏四姑娘被指给了夏奕着实可惜。
如今再看,夏奕绝不会是那俯首认命之人,若说他和苏姑娘早就情投意合,可两人还没来得及成亲苏四姑娘就驾鹤西去了,这个理由有些说不过。
再有一个就是夏奕早就知道苏四姑娘活不长久,为了避免圣上拿他的亲事做筹码所以主动选择了苏四姑娘。
穆识月更倾向于第二种猜测。
但是,为什么?
诚贵妃,成国公府,夏奕,为什么就这样全力以赴的支持周衡,支持他这个一无所有,甚至连性命都是侥幸偷回来的七皇子?
只是没有时间细想,韩瑶那里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就拉着她往园子里走,好多的闺秀们都在那里玩耍,穆识月一个新来的当然要和她们认识一下。
院子里有一个小池塘,塘中立了一座太湖石堆起来的假山,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上边还有水流在汩汩不停的倾泻下来,引得一种小姑娘们惊叹不已,都围在那里看。
韩瑶主动牵了穆识月的手过去,人群中一个梳着流云髻插了大朵粉紫色簪花的红衣女子正好望过来,穆识月明显看见了她目光中的不屑。
只是不待细看,那目光又换成了一副笑意。
看着她几乎被众人围簇在中间,穆识月猜测这位可能就是武进候夫人说的那位惠佳表姐了吧。
刚刚韩瑶就和她提过,这位名为程惠佳,是武进候的一个表妹,自幼常在武进候府走动,同与韩瑶定亲那位也由着少时的情谊。
不想竟早早的芳心暗许,一直想着能夹给王渊智,却没想到武进候夫人从中掺了一脚,生生把韩瑶许给了王渊智。
所以自打韩瑶在京城见了她,两人得有半数的时间是相看两相厌的,另外半数时间就都是在外人面前了。
韩瑶若不是得了武进候夫人的吩咐,加上想让穆识月认识更多的人,她才不会上赶着来程惠佳面前凑热闹呢。
“呦,这小姑娘长得倒是标志,能让咱们韩二姑娘亲自陪着过来,定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惠佳没有出来迎接,让姑娘见笑了。”
她这话虽说得没什么毛病,但总有一种挑衅的意味在里边,穆识月不愿跟她计较,只微微欠身见礼。
韩瑶这次倒是叫她刮目相看,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尖利,也噙了笑意打招呼。
“姐姐时常和我夸赞惠佳表姐的礼仪规矩学的最好,还让我多和您学学,你若是有什么不是,那我还要不要见人了。”
言下之意,你规矩那么好还有错处,定然是有意犯下的。
程惠佳平时就总是和韩瑶过不去,两人也习惯了这样的对话方式。
只是一旁林立的小姑娘们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程惠佳是武进候夫人指派来招呼她们的,韩二姑娘是瑾妃娘娘的外甥女,哪一个都不能得罪。
只能嘻嘻哈哈的转移话题,不让气氛尴尬起来。
“敢问这位是……”一位穿着淡粉色烟霞褙子的女子再次开口询问。
“这位是凤阳穆家的六姑娘,广宁伯世子妃的堂妹”,韩瑶先穆识月一步解释,特地避开了穆五爷没有官身的事情,只说了穆家,就怕穆识月被这些眼高于顶的闺秀们瞧轻了去。
穆识月倒是无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只要穆家一日不倒,就没有人敢瞧不起她。
几位姑娘略一思考就知道对面这人是什么身份,客气有礼的打了招呼,到底是没有对程惠佳和韩瑶那般热络。
穆识月心下了然,也不说什么,只无所谓的听她们谈些诗词歌赋的雅事,偶尔还能插上两句嘴。
“听说穆二姑娘已经在凤阳定了亲事,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能有幸娶到我们京城都首屈一指的大才女?”程惠佳主动和穆识月聊起了天。
穆识月知道自己和韩瑶站在一起,在有些人的眼中就已经是非我族类了,只是没想到竟然还会牵连上二堂姐。
她可是不相信对方不知道二堂姐和金家三少定亲的消息,无非是想借着自己的口来嘲弄二姐嫁给了一届商户罢了。
“对方是凤阳三大家之首的金家,惠佳表姐说的对,的确是有福之人。自从二堂姐定亲以来,先是大伯父升官,后又是二堂兄高中榜首,这福气还真是一般人修不来的。”穆识月言简意赅的捧了金三少一把。
“如此说来倒真是个有福气的”,程惠佳在言词上没有讨到便宜,又转移了话题。
“穆二姑娘在京城可是首屈一指的才女,想来穆家的女子都不会差,不知道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穆六姑娘擅长哪一个,今日我们也学着那些雅士们来点不一样的。”
穆识月的眉轻轻蹙起,这些东西她虽然都有涉猎,且还略有小成,可也得分时日不是,
今日是人家武进候的幼子百日宴,莫非还要像那些花会一般让她登台表演。
心中对程惠佳的印象再次跌了一截,“惠佳表姐玩笑了,今日是武进候府的喜事,我们无非都是来庆贺的,哪里会做这些喧宾夺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