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一样狗仗人势!
两个人忙的团团转,等到花轿到了,大家都涌去看新娘子了,两个人又跑到席上看着丫头们上菜摆酒,等众人看完拜堂回来坐席吃酒了,她们又得招呼着,一直等到晚上客人散了才算闲下来。
荣宁长公主也没闲着,比她们两个人还要忙呢,如今喜宴散了,不过是看着收拾东西罢了,有丫头们就行,她便把两个姑娘叫了来,又让人重新准备了饭菜,这才开始吃饭。
定王亲自赶来磕头道谢,他身上还穿着喜服,被人灌了不少酒,走路都有些踉跄了,但仍是恭恭敬敬给荣宁长公主行了大礼:“姑母为侄儿的事操劳几天了,侄儿没什么谢的,只能多给您磕几个头了。”
等磕完又给关明月和令珠行礼,两个人赶紧避开了。
“也劳烦两个妹妹了,回头定要准备厚礼答谢。”
荣宁长公主笑着叫了人来,扶着定王回新房了,又叫令珠别回去了:“天儿这么晚了,别来回折腾了,明儿要认亲,还有一场热闹呢,明儿看完热闹再走。”
令珠只好应了,晚上跟着关明月一起在定王府住下了。
翌日,定王和王妃要先进宫谢恩,等他们从宫里出来,顾家人也到了,定王的朋友们也都到了,整个定王府都热闹起来了。
定王妃顾行玉是顾家的嫡长孙女,虽然这桩亲事的背后有不少隐情,但既然结了亲,两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顾家为了表示对定王的看重,把顾家这一辈最有出息的两个人都派过来了,一个是顾行玉嫡亲的大哥顾行松,一个就是顾行玉的堂兄顾行岩。
除此以外,还有顾行杨,顾行竹等人,单顾家的人就占了一半,此外就是与定王同龄的一些好朋友了,大家彼此都熟识,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倒是异常热闹。
而女眷那边就复杂了,有顾行玉的堂妹顾行暖,这是跟顾行玉一边儿的,还有姜爱莲和霍家的姑娘们,这又是一边儿,还有关明月,她是未来的三皇子妃,又是一边儿的,还有云贵妃的几个娘家侄女儿,又是一边儿的。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姑娘聚在一起,可比昨天的喜宴还热闹,而令珠自然是关明月那边的,本来就不是主角,也没人注意她,就像荣宁长公主说的,纯粹看热闹罢了。
可其他人都没闲着,比如云贵妃的娘家侄女儿,云家的几位姑娘,看顾行玉这个定王妃的脸色就有些不善。
在顾行玉出事前,云贵妃是想定自己的娘家侄女儿做儿媳妇的,结果临了出了这么个丑事,偏偏顾行玉的身份贵重,还不能做妾,云贵妃便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儿媳人选换了,自己的侄女儿也只能委屈做侧妃了。
从王妃到侧妃,这中间差的可不只是一个字,云家的姑娘能高兴才怪。
关明月指着云家三位姑娘里长得最美的那个,悄声和令珠道:“那就是原先定下的王妃,是云家大姑娘,叫云凝香,旁边是她妹妹云凝蓝,那个最小的叫云凝雪,原本云贵妃是想让云凝香做王妃,云凝蓝做侧妃的,现在只能让云凝香做侧妃了,不光她恨,云凝蓝好好的侧妃位置没有了,比她还恨呢!”
令珠顺着她指的一瞧,果然如此,云凝蓝虽然比不上云凝香那样的端庄柔媚,但娇俏可爱,别有一番姿色,如今虽然还笑着,但明显是冷笑,脸都僵了,压根不正眼看顾行玉。
而坐在云家姐妹旁边的正是刚到京城没多久的霍家姑娘,霍皇后和云贵妃在宫里分庭抗礼,势如水火,云家和霍家自然也是势不两立,但霍家两位姑娘比云家姑娘柔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不失礼,但也绝不亲近。
霍家姑娘旁边就是姜爱莲了,姜爱莲是未来的二皇子妃,霍家都指着二皇子呢,自然对姜爱莲客客气气的。
顾行玉最惨,即便贵为定王妃,但她怕惹恼云贵妃,云家的姑娘是不敢得罪的,霍家的姑娘以及姜爱莲更惹不起,关明月虽然脾气好,但也不是任人搓揉的软柿子,整个屋子里就属她可怜,跟谁都得陪着笑脸,生怕得罪了。
可即便她低调做人,云家姑娘也没打算放过她,反而一唱一和讽刺起顾行玉来。
先是云凝香拉着关明月的手,娇娇怯怯的道谢:“昨日表哥大婚,劳烦长公主和妹妹了,本来母亲说让我来帮忙的,别的我不懂,看着收拾东西,打赏喜婆还行,可是临了母亲说用不着打赏了,我就没过来。”
不等关明月开口,云凝蓝已经道:“人家打赏喜婆都是有原因的,毕竟要等着验元帕嘛,可咱们这位表嫂又没什么可验的,何必劳烦人家喜婆呢。”
顾行玉的脸色刷的白了。
验元帕算是一个习俗,来检验新娘子的贞洁,以前流行,现在为了表示对新媳妇的看重,很少大张旗鼓了,不过悄悄地看一眼元帕就罢了,云家姐妹点出这件事无非是讽刺顾行玉早就失身给定王了。
虽然是失身给定王,不算是失贞,但到底是婚前就有了的,不是什么光彩事,在座的人虽然心知肚明,但见云家姐妹如此点破这件事还是有些讶异,免不了窃窃私语。
嫁给定王虽然不是顾行玉的初衷,但既然如此不能更改了,她只得硬着头皮走下去,面对云家姐妹的嘲讽,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倒是顾行暖按耐不住性子,忍不住替姐姐出气:“用不用劳烦喜婆也不是你们说了算的,自有王府的规矩在,好歹是没出阁的大姑娘,一口一个验元帕,也不怕臊!真是不要脸!”
“你说谁不要脸!”云凝蓝腾地一声站了起来,面色不善盯着顾行暖,“这是在王府,可不是你们顾家,别以为麻雀飞上枝头就变成凤凰了,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
顾行暖也是个伶牙俐齿的,焉能吃亏,立即道:“对,我就是仗了我姐姐的势,那又如何?你若不是云家的姑娘,若不是云贵妃的侄女儿,又比我强到哪里去?都是一样的狗仗人势,谁也别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