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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胎记

      “连您都没有办法吗?”姜荧慌了。“您……您是起源啊,怎么会,怎么会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就算是天道,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到的。”渐承的表情很认真。“因为你师父和你师兄,他们两个的情况都很特殊。”

    “首先是你师父,他最大的问题就是他没有办法和你师娘相聚。翳影门的功法,是要有本命灵植才能发挥到最高处,单同样这也是一把双刃剑。如果按照你的描述,那么在他历劫的时候,他与你师娘之间的联系就已经被天雷斩断了。失去了本命灵植的翳影门弟子,和被斩去了半边身体的废人,没有什么区别。你师父之所以现在还能傲视修真界,不是因为他有多厉害,而是因为修真界日渐式微,而能修行到他这个程度的散仙,也只有他一个而已。”

    “再说你师兄。”说到这儿,渐承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慨然之色。“你师父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能将一个完全没有修炼基础与修炼天赋的人,硬生生的用药石丹术拉扯到金丹后期,给他续了几百年的命……这些对于凡人来说,这已经是近乎鬼神一般的能力了。”

    “可是问题也同样出现在这里。你师傅已经用药时,透支了你师兄全部的潜能。现在你的师兄只不过是一个苟延残喘,风烛残年的空壳。我的确能够续命,但是已经透支了的人,就算是我给他续上,他已经逐渐僵化的躯体也是无法承受的,你明白吗?”

    “那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姜荧失望极了。

    如果连渐承都没有办法了的话,那岂不是说师父和师兄两个人都没有救了吗?

    “我可以给你一些这个。”

    见姜荧满脸的失望之色,不知道为什么,渐承居然觉得有点心疼。

    只见她右手扬起,五指轻轻的一抓一送,掌心中便出现了一棵小小的植物。

    那植物的颜色看起来极其青翠诱人,全身上下都焕发着勃勃的生机。

    “这东西的作用是修补身体,延长寿数。既然你师父是丹术鬼才,他肯定知道应该如何炼制这东西,所炼制出的丹药,如果让你师父和你师兄服下的话,多了我不敢保证,几十年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如果能在这期间,让你师父和你师娘相见,重新结成契约的话,那你师父可能还有转机,但是你师兄……”

    渐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其实想要去救旋复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这个办法,已经过去了千万年都没有实现-----只要找回当初散落在外所有的本源,完全体的扶摇想救下旋复还是应该没有问题的。

    但问题的关键是,这怎么可能会在短短的几百年时间里面就达成?就算加上瑶姬,自己,也只不过能将生、水、木三枝凑齐,至于少昊的金、炎融的火,以及可能在兄长手中的土与死……

    与其告诉她一个完全没有办法达成的条件,还不如直接告诉她,没有办法。

    “能够再多几十年,也好啊。”姜荧的面色稍微和缓了一些,尽管没有办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是好歹能够续上几十年的命,说不定还能再找到其他办法-----虽然可能多半这种想法只是自我安慰罢了,但是姜荧仍然很感念渐承能够这样帮她。

    “我说这东西确实帮他们续命,也是有前提的。”

    见姜荧小心谨慎地把刚才自己递过去的那株幼嫩的植物收好之后,渐承这才继续说道。

    “前提?”姜荧一怔。“您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是这种前提。”渐承微微笑道。“我说的前提是知你师傅和你师兄要在这一段时间之内,不强行使用自己的力量,不透支自己。要不然我就算给你几十颗上百颗,也没有用的。”

    “我一定好好转达给师父。”姜荧郑重的点了点头。

    渐承微笑,刚想起身结束这段谈话,目光却被姜荧戴在头上的那个额环的一个部位吸住了。

    那根羽毛……

    “渐承前辈,发生什么事了?您……在看什么?”姜荧见渐承满脸震惊之色的看着自己头上的某处,凝望了许久,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开口问道。

    “你这个额饰,是从何而来的……?”渐承的眼神居然显得有些迫切。“能不能……能不能摘下来给我看看?”

    “前辈对这东西有兴趣吗?”姜荧问道,直接伸出手来解下额环,忽然想到当时得到这个额环的时候,扶摇那反常的举动和现在渐承反常的反应。

    是那根金红色的,特殊的羽毛吗?

    解下额环之后,渐承迫不及待的就想接过那个额环,却无意间瞥到了姜荧额头上的胎记,眼神中微微露出一些错愕。

    “当初之所以买下它,也是为了挡住这个胎记……”见渐承一直盯着她的额头看,姜荧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好,戴上额环之后,胎记也能被挡掉大半,看起来倒也不是特别的吓人了。”

    “挡掉大半?”渐承有点懵。

    是自己和人类的分辨方式有差距吗?她的头上的这个胎记,分明绝大部分是露在外面的呀。

    见渐承的样子更错愕了,姜荧也更有些无地自容了。本来渐承就比她好看很多,站在渐承的面前,姜荧总归是有些自卑的。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介意。”见姜荧这副神情,渐承赶忙摆了摆手,随手画出一面水镜。“我只是有些好奇,是不是这个额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缺失了某一部分?它并不能遮挡你大部分的胎记啊。”

    渐承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精巧的水镜递了过去。

    “不会啊,我之前曾经看过的,只要位置调整得当,绝大部分都可以被挡住。”姜荧接过水镜,一边解释一边随手照了照,却当场呆住了。

    镜子里的,镜子里的那块胎记……

    姜荧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这胎记难道是活的吗?为什么它的位置居然还会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