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姐姐，你确定他们停的下来？”白小白指着远处道。

    蓝灵下意识地望去，只见，封魔老人和修老都已经停了下来，两人悬停在半空之中，中间隔着两丈见方的距离。

    不同于刚才的试探，此刻的两人已经动了真火，一股可怕得气势在两人身上弥漫开来。

    贯通四条奇脉的圣境强者在这荒原大陆可以算的上是最顶尖的存在了，平时，都是各大势力的镇山之宝，鲜有如此强者对战。

    一旦两人施展出全力，这外谷恐怕就要毁掉一大半了。

    只是，此刻谁也拦不住两人了，一道道无形的气势在两人身边围绕，不断外散，逼得观战的众人连连后退。

    圣境与人境最大的区别便是体内的内劲转化为真元，而真元化形则更难，是圣境之中强者的表现。

    半空中的修老，右手一抖，一把真元化作的白色利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磅礴的能量令已经退后的众人再退两步。

    疯魔老人冷哼一声，同样是真元化剑。

    然而，人群中却响起了一声声惊讶的声音，因为，疯魔老人的剑是黑色的。

    修老望着疯魔老人手中的黑剑，眉头陡然一皱，突然喝道：“疯魔，原来是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当年你一夜之间屠尽数百人，没想到今日还敢出现！”

    修老的话仿佛是一粒火星，立即点燃了人群，众人都在议论这疯魔是谁。

    事情尽管过去了二十年了，但在场的中年人中，大多都还记得当初的事，毕竟，疯魔的凶名在当初可是威慑天下，一夜屠尽数百人，五大家族连手诛杀，却被疯魔逃掉。

    只是，谁也没想到，二十年后，疯魔竟然再现荒原。

    蓝灵没有想到疯魔在荒原的名声竟然如此之差，只是片刻，人群中便爆发出一阵阵诛杀疯魔的呼声。

    “哼！”疯魔老人冷笑一声，“修老头，你还是这么不要脸，当年你带着五大家族的人一起追杀我，今天又煽动起他们恨我，你为何不敢将当年事情的原委说出！”

    蓝灵恍然大悟，原来当年，追杀疯魔老人的五大家族高手，修老是领头的，怪不得疯魔老人一见到修老，便生死相向。

    “当年事情的原委？”修老叹息一声：“疯魔，二十多年过去，没想到你还是执迷不悟，无论是什么原因，那在你手上惨死的数百条无辜生命就该死吗？”

    “那我的妻儿老小就该死？”疯魔老人双眼通红。

    “冤有头债有主，我五大家族自然会给你主持公道，奈何你误入歧途，堕入魔道，嗜血成性！实在是令人惋惜！”修老摇了摇头，当年的事，震惊荒原，他自然不会忘记，尤其是疯魔弥漫在黑色真元中，大杀四方的情景，他都历历在目。

    “满口仁义道德，屠刀挥向我妻儿的时候，你他妈又在哪！”

    疯魔老人大喝一声，不再与修老逞口舌之利，黑剑冷锋带着死亡的气息劈向修老。

    修老挥剑而上，黑白相碰的瞬间，一股巨大的能量爆裂而出，将平坦的地面撕了个粉碎，许多离得近的修行者由于抵挡不住这股冲击，闷声吐血。

    使出全力的两人，展现出了恐怖的能量与速度，一道道溢出的剑芒摧残着地面，而半空中的两人也只剩下两道残影，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场中的情势已经不是蓝灵能够影响得了的了，但场下的气氛，却让蓝灵很是难过，几乎所有人都在给修老加油，希望他能除掉疯魔老人这个魔头。

    蓝灵暗自叹了一口气，五大家族从一开始就将疯魔老人塑造成了一个魔鬼，刻意隐瞒了疯魔老人是因为一家被灭门，才一怒之下屠尽对方家族数百人的。

    只是，如今即便说清楚了，恐怕也没用了，数百条生命，是实实在在的死在了疯魔老人的手上，不是魔头又是什么呢。

    蓝灵懊恼得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如果当初是自己处在疯魔老人的位置，自己又会如何呢？

    恨到极致便是魔！

    陷入沉思的蓝灵，显然没有发现有越来越多的人正在往她这边看过来。

    “那一男一女，还有那个小孩，和那个魔头是一起的，肯定是魔头的同伙，抓住他们！”

    不知道人群中谁喊了一声，顿时，群情激奋。

    “抓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跑了！”

    “奸夫**，还带着个小魔头！”

    “烧死他们！”

    ……

    蓝灵心中大惊，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还扯上男女关系了。

    溪无暇很郁闷，自己这么纯洁的人竟然被称作魔头了。

    反倒是白小白一脸的兴奋：“说得好，小爷我就喜欢小魔头这名号，哈哈哈！”

    “笑个屁，人家要烧死你啊！”

    蓝灵一巴掌拍醒白小白，将他给拎到身边。

    刚刚还在围观大战的人，此刻都被那声音鼓动，开始不怀好意得向蓝灵他们靠拢过来，谩骂声不绝于耳。

    “不能等了，赶紧撤！”

    蓝灵深知乌合之众的厉害，尤其是在他们被除掉魔头的呼声催热了头脑之后，根本无法理性思考。

    让蓝灵不解的是，按理说，自己一行三人很是低调，又站在最外面，竟然还有人能认出他们是和疯魔老人一起的，实在是奇怪。

    众人慢慢逼近，竟是将蓝灵三人包围了起来，若不是溪无暇坐镇，使得他们不敢轻易上前，恐怕他们立马就冲上来了。

    溪无暇圣境的气息展露无疑，震慑住了众人，两方一时间僵持不下。

    连退路都没有了，蓝灵心中叫苦不迭，围着他们的人群至少有上百人，虽然没有什么厉害的高手，但老虎再厉害，也架不住鬣狗多啊。

    溪无暇一个人，根本挡不住这么多人，更何况，还有蓝灵和白小白两个拖油瓶。

    正在蓝灵愁眉不展的时候，人群中一道身影飞射而出。

    “魔女，拿命来！”

    蓝灵大惊，下意识得举剑去挡，却发现那人影在半空中拐了个弯，跑了。

    “恶毒！”蓝灵望着人影消失的方向，气的咬牙切齿，却已经无法改变现状。

    那人如同一把火瞬间点燃了焦躁的人群。